第126節(jié)
“要什么?” “水。” “拿去?!彼炎约旱乃f過去。 “我在騎車,你喂我一下?!?/br> “……”她的臉有點紅,但還是把手伸了過去,把水杯放到他唇邊,“喝吧?!?/br> “抬高一點?!?/br> 她在他背后,把手往上抬,“可以了嗎?” “戳到我鼻子了?!?/br> “……噢,不好意思!”她把水杯往下一點,“這樣呢?!?/br> “弄到下巴了,在高一點?!?/br> “好了嗎?”她把身體貼緊他的背,雙手繞過去,一起捧住了杯子。 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涼香。 她的下巴,就靠在他的背上,隔著一層不薄不厚的衣料,觸在他的肌膚上。 陸焉識許久都沒有說話。 吳知枝等得急了,歪頭看了一眼,“喂!不是說要喝水嗎?” “嗯?!?/br> “這個位置可以嗎?” “可以?!?/br> 她仰起了水杯,他喝了一口,喉嚨間是一陣又明顯又性感的吞咽聲。 她忽然就覺得挺曖昧的,收回了手,也不再鬧騰了,拿著水杯端端正正地坐著。 * 中午,陸焉識來了一個順豐快遞。 一個小盒子。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拿進(jìn)來用美工刀劃開了。 里頭是一張銀聯(lián)卡,徐曼寄過來的。 之前她打電話說以后每個月都會給他打生活費,大概就是這個卡了。 陸焉識冷笑了一聲,出去一趟到了銀聯(lián)機(jī),查了一下里頭的余額。 徐曼給了他五萬元,意思是,以后每個月都會給他五萬塊作為生活費。 有這錢以后吃穿用度是不用愁了,只是看著這張卡,他怎么就覺得那么刺眼呢,當(dāng)下就把卡退出,放在手中用力一卷,折掉扔了。 他以后不會再要他們一分錢了,他想要什么,會自己去賺。 周六的下午,他帶吳桐去練球,一天就那么過去了。而周日一早,他又把吳桐叫起來,說要帶他去新城區(qū)看點東西。 吳桐雖然心里有疑惑,但并沒有多想,起床跟著他一起出門了。 沒想到,他帶他去的,竟然是市里的大學(xué)辯論賽。 來的隊伍有很多。 陸焉識跟他坐在臺下,從早上十點開始看,中途吃了個午飯,下午又繼續(xù)看,連續(xù)觀看了六七場比賽。 辯論賽,從錄音機(jī)里聽跟親眼見到還是不一樣的,現(xiàn)場的氣氛很嚴(yán)肅,話題也很引人深思。 陸焉識偶爾會問他,“你覺得反方的觀點怎么樣?” 吳桐默了默,努力開口,“還行?!?/br> 他近來經(jīng)過每晚的訓(xùn)練,現(xiàn)在講話比之前流利一些了,能連續(xù)吐五六個字的句子。 “如果你現(xiàn)在是正方,你想怎么反駁反方的觀點?” 吳桐思考片刻。 陸焉識卻說:“這個你先記下來,回去寫一個總結(jié)陳詞給我。” 吳桐頷首,拿出自己的笑小筆記本,記下了。 辯論賽淘汰賽一直持續(xù)到晚間六點結(jié)束,陸焉識站起身,邊拿手機(jī)邊說:“今天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下個星期日還有比賽,到時候可以再來看?!?/br> 吳桐點點頭,跟在他身后走出會場。 “我給你姐打個電話,問問她忙完了沒有,要不要一起回去?!标懷勺R指了指自己手中在撥號的手機(jī)。 吳桐點頭,站在路邊等他。 電話過了一會才接通。 “喂,陸焉識?你找我嗎?”直到她的聲音從彼端響起,他才自然而然的勾起唇,已經(jīng)一天多沒見到她了,心里甚是想念。 這種想念讓人的心里異常亢奮,手心有微微出汗的感覺,“你忙完了沒?” “忙完啦,剛收工?!?/br> “我們在新城區(qū),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去?” “你們?” “對,我跟吳桐?!?/br> 吳知枝懵了,“你們怎么一起出來了?” “帶他來新城區(qū)看大學(xué)辯論賽?!彪m然淘汰賽辯論得跟屎一樣,但好歹能讓人感受一下現(xiàn)場的氣氛,尤其,吳桐現(xiàn)在只是個新手。 “啊?你帶他出來看比賽?。俊?/br> “嗯。” 她笑了起來,聽得出心情很好,“那可以啊,一起回去,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我收拾一下東西過去?!?/br> * 二十分鐘后,三人在一個商場前面匯合了,附近都是吃的。 吳知枝問他們:“吃晚飯了沒?” “還沒?!标懷勺R說。 “那走,去找點兒吃的去?!?/br> 吳知枝握著手機(jī),帶他們到附近一家鴨血粉絲湯,點了些特色小籠包跟鳳爪蝦餃?zhǔn)裁吹?,端著托盤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兒的東西還可以,離我們公司近,平時他們收工后都喜歡來這家吃飯的。” “嗯?!标懷勺R應(yīng)了一聲,夾了個蝦餃吃,個頭挺大的,但也吃得出來不太新鮮的,他皺著眉說:“蝦餃不太行,還是你做的比較好吃。” 她笑起來,“那當(dāng)然了,這種店都是快餐店,食物都是速凍的?!?/br> “好吧。”也不是太難吃,所以陸焉識能接受。 吳桐全程安靜吃飯,只要不答題不辯論,他就不愛說話。 吃了一會,陸焉識問她,“我看你每周六日過來這邊,都是在這兒睡的,你是住在哪兒?” “住在娟姐家里,她人很好?!眳侵τ梦芪』\包里的湯汁,“之前我都睡在工作室的,但是娟姐說工作室蟑螂老鼠太多,貨也多,對身體不好,不適合住人,就讓我去她家里住了?!?/br> 陸焉識眼底浮現(xiàn)了幾分心疼,“那她人是挺不錯的?!?/br> “是很好。”老是給她一些護(hù)膚品,還告訴她皮膚一定要好好保養(yǎng),不然以后到了三十歲,‘出來混,一定要還的’。 “你們今天去看辯論賽,看得怎么樣?”吳知枝問。 “還可以?!?/br> “吳桐有說話嗎?” 陸焉識吹掉湯面上的香菜,舀了一口喝,“有的?!睖€挺香的,可能是餓了的緣故。 吳知枝笑,“那不錯!” 三人吃完飯,從店里出來,陸焉識想去攔計程車,被吳知枝阻止了,“別打車了,要八十多元,貴,我們坐公交車回去吧,一人8塊錢就到了?!?/br> 他們這兒的公交車也不算正統(tǒng)的公交車,跟城市的不一樣,而是一種私家客運車,每個客人統(tǒng)一收8元,不管遠(yuǎn)近。 “三個人還好吧?”陸焉識還是想坐計程車。 吳知枝團(tuán)眉,“沒必要打車?yán)玻@錢都可以吃一頓好的了,在說公車也沒那么不舒服的?!?/br> 如此,陸焉識就沒說什么了。 因為一天半沒見面了,他不想一見面,就發(fā)生不愉快,聽話的跟在她身邊,上了路邊一輛紫色的公交車。 車上全是位置,跟客運車差不多。 吳桐走在前面,隨便坐在了一個旁邊有人的位置上。 所以后面上來的陸焉識跟吳知枝,就坐到了一塊。 吳知枝靠著窗,拉開了手邊的拉簾,外頭就是新城區(qū)的夜景,路燈呈s型,車不少,但遠(yuǎn)遠(yuǎn)沒到繁華的地步。 吳知枝其實有些累了,忙了一整天,這會能歇下來,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 她的頭靠在車窗上,昏昏欲睡。 忽然,腦袋被一只溫暖的手給捧住了,她眼皮蓋著,但還有點意識,微微撐開眼皮,看他。 陸焉識把自己的手墊在她腦袋上,以防她撞到窗戶。 路燈閃閃爍爍。 他的俊臉就在跟前,微微勾著唇瓣,嗓音輕輕,“睡吧?!?/br> 她垂下眼皮,笑了,但并沒有真的入睡,他的手捧著她的腦袋,從旁邊看,就像攬住她了一樣。 不太想說話,又不想睡覺,于是懶洋洋的靠著他的手,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朦朧笑著。 “怎么不睡?”他低聲問。 她挑唇,“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睡不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