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節(jié)
每天,都有一堆人擠在她病房里嘰嘰喳喳,鮮花禮物塞滿了整個房間,又是蔣青弈等人無聊了,還把幾個男人聚在一塊打牌,吳知枝在旁邊躺著,看著洋妞這般放肆,真想從床上起來踹他出病房。 陸焉識旁若無人的深情注視她,那眼神,每天都要讓吳知枝不自在八百回,能不能不要老是當(dāng)眾這樣望她啊,如此赤果果的眼神,讓她每天都活在招架不住中,各種臉紅別扭。 “我想喝點水?!眳侵φf。 陸焉識立刻起身給她倒水,然后抱著她喂,接著給她被子蓋好回去,然后親昵地秦了秦額頭。 “咳咳咳……”吳知枝忍不住假咳起來。 卻引來了蔣青弈等人的注意,蔣青弈沖桌上扔出一對王炸,扭頭問他們,“對了,你們兩這婚禮,打算什么時候開始準(zhǔn)備???” “咳咳咳……”吳知枝咳得更厲害了。 蔣青弈沒領(lǐng)會她的精神,接著說:“現(xiàn)在馬上就要春節(jié)了,然后春節(jié)過后幾天就是情人節(jié)了,你們要不要在那天領(lǐng)證啊,情人節(jié)領(lǐng)證,以后每年過結(jié)婚紀(jì)念日很好記的?!?/br> 吳知枝:“……” 但心里忍不住想:情人節(jié)確實是個好日子啊,尤其那天還是小陸的生日,而情人節(jié)的前一天,又是她的生日,若是在這一天結(jié)婚,整個安排都很圓滿的感覺。 陸焉識淡然地看了吳知枝一眼,把問題拋給她,“知了,你怎么想的?” 蘇北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扔了牌說:“也太著急了吧,知知現(xiàn)在還在住院,恢復(fù)期呢?!?/br> 蔣青弈看向他,“先拿結(jié)婚證嘛,又不是非要馬上結(jié)婚,其他的婚禮事宜,可以等到知知身體好了在補辦?!?/br> 蘇北心里老不愿意了,雖說已經(jīng)誠心祝福了他們兩,但是這一刻到來的時候,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轉(zhuǎn)頭看了賀希言一眼,賀希言專心致志看著手里的牌,不說話。 蔣青弈見沒人說話了,也跟著去問知枝,“知枝,你怎么想?”你心里不是那么愛他么?何不趁這個機會將他一舉拿下,以后他就插翅難逃了。 吳知枝臉色猶豫,又看了陸焉識一眼。 “我都聽你的。”陸焉識把皮球踢了回來,要她拿主意。 吳知枝“額”了一聲,“也不知道這病什么時候能好……” “你不想結(jié)婚了?”她一說錯話,陸焉識的眼神就實質(zhì)般射了過來,頗有壓迫感。 吳知枝心想:我靠!這叫讓我拿主意,分明是趕鴨子上架,只有上,沒有不要的道理。 她看了眾人一眼,又看陸焉識一眼。 這丫的眼神立刻就邊暗了,還微微傾過身子來,好似她要說一句“在等等吧”,他能立刻撲過來咬死她。 所以吳知枝只好摸著脖子幽怨地說:“那就情人節(jié)領(lǐng)證吧?!?/br> 這話一落音,陸焉識笑了,蔣青弈歡呼起來,賀希言沒說話,蘇北黑了臉。 吳桐,安安跟常常三人皆是露出欣慰一笑。 兩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人,終于在這一刻結(jié)束愛情長跑,決定進入婚姻的殿堂。 * 之后陸焉識除了在醫(yī)院陪她,還要安排結(jié)婚的事宜,忙得不得了。 吳知枝呢,就安心養(yǎng)病,在一個月之后的除夕,院長終于同意讓吳知枝出院。 這簡直像是舉國歡慶,陸焉識親自給吳知枝收拾行李,換衣服,就像在對待一個幾千億的大項目,誰都不讓碰。 吳知枝帶著頂帽子,穿著舒服的厚家居服,腳上還打著石膏,乖乖巧巧地坐在床尾等著這個心愛的男人幫她把東西都收拾好,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在病房里,等著接她出院。 傷筋動骨一百天,知了這腿折了,就沒那么快會好,但是已經(jīng)沒大礙了,只要按時回醫(yī)院復(fù)查就可以了。 而由于她出了事故,今年的春節(jié)便不回朝城了,一家人都在度假村過。 除夕夜,蘇北,賀希言跟蔣青弈都已經(jīng)回朝城過節(jié),整個度假村,剩下幾個員工和吳家一家人。 吳知枝剛到家,年夜飯就準(zhǔn)備好了,都是陸焉識讓人準(zhǔn)備了。 一家人坐在飯桌前,熱熱鬧鬧地把團圓飯吃了。 吳知枝想吃蝦,陸焉識給她剝了一個。 她吃進嘴里,奇異地嘗到了一些淺淡的蝦味,她激動地說:“真的恢復(fù)了!恢復(fù)了!” 之前在醫(yī)院吃的都是米湯跟沒加鹽的飯菜,根本吃不出啥味,也可能是那時候的味覺還沒完全養(yǎng)好,尚遲鈍中,所以整個養(yǎng)病過程知了沒有破過戒,主要吃啥都一個味道,沒區(qū)別。 陸焉識問她:“恢復(fù)什么?” 一秒之后回過反應(yīng)來,笑著說:“是不是味覺恢復(fù)了?” 吳知枝重重點頭,“對對對!我還要吃蝦!” 陸焉識高興地給她在剝了一個。 吳知枝一口吃進一個蝦,滿嘴都是鮮蝦味,滿足地眼睛都瞇起來了,“我還要我還要!” 陸焉識一秒黑臉,“不行,不能一出院就這么放縱,還要在養(yǎng)養(yǎng)?!?/br> 吳知枝頓時露出委屈狀,“我難得可以嘗出味道。” 陸焉識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等你以后養(yǎng)好了,多的是機會吃蝦?!?/br> “你這是虐待!”她不滿嘀咕。 “再吵秦你?!?/br> “……”吳知枝臉一紅,看向旁邊假裝旁若無人吃飯的三個家人,臉上的紅霞久久散不去。 這個家伙,講話越來越?jīng)]羞沒臊了。 除夕夜照例就是貼春聯(lián),放鞭炮,看春晚。 吳知枝穿著陸焉識為她換上的新衣服,坐在繁花錦蹙里,看著家人忙忙碌碌地寫春聯(lián),帖春聯(lián),然后做糕點,挖桃花酒,嗑瓜子,過了個暖暖的年…… * 大年初三,年味漸散。 蔣青弈跟蔣南山還有康寶妍三人開著車出來旅游,途經(jīng)知了的度假村,順便進來探望一下。 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吳知枝,康寶妍的眼眶瞬間紅了,“姐……” 她蹲在自己跟前,夕日像個小meimei一樣的康寶妍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嫵媚的女人,趴在她腳邊,還沒得到知了的安慰,就被陸焉識惡狠狠瞪了一眼。 “知了的腿還沒好,你別趴在她身上?!标懷勺R過來直接就把康寶妍拉開。 康寶妍:“……” 吳知枝無奈,這小子,自從她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他就天天死守在她身邊,生怕她出一點點意外,她握住康寶妍的手,對陸焉識無語地說:“我的腿快好啦,你別對寶妍這樣?!?/br> “讓她坐在你前面就可以了,不要碰著你的腿。” 康寶妍聽了這話,也覺得有道理,替陸焉識說道:“姐,陸焉識說得對,你現(xiàn)在剛好,是我剛才太著急了,沒注意到你的腿,怎么樣?你的腿下現(xiàn)在沒事了吧?” “沒事啦,我給你倒……”她剛拿起茶壺,又一把被陸焉識奪過去了。 陸焉識拿過茶壺,“你別動,我來幫你倒?!?/br> 吳知枝嘆氣,“哎!我真的已經(jīng)沒事啦,你就讓我做點事吧?!?/br> “你再不聽話我就親……” “別!”吳知枝怕他說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話,立刻打斷了他,“都聽你的行了吧?!?/br> 陸焉識的臉色緩和下來,“現(xiàn)在靜養(yǎng)期,你別不當(dāng)回事,要珍惜自己一點?!彼龥]見過自己當(dāng)時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那副全身連滿管子喪失意識的樣子,當(dāng)然不會懂得他心里的恐懼和珍惜。 吳知枝無奈,“我知道啦,你先去忙吧,我跟寶妍說會話?!?/br> 陸焉識被她趕著,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走了。 康寶妍覺得有些好笑,“以前完全看不出來,他是這樣粘人的性格啊?!?/br> 吳知枝嘆氣,“別說了,自從我出事故,他就一直這樣,半夜睡覺都要驚醒至少三次檢查一下我是不是還完好無損?!?/br> ☆、533 被管得懷疑人生(1更) 康寶妍掩著唇,“其實,我挺羨慕的。” “羨慕什么?這種日子,跟坐牢似的,有什么好羨慕的?” 康寶妍說:“有一個人這么關(guān)心自己,不覺得這輩子活得值了么?” 吳知枝笑笑,“這倒是?!?/br> 小子雖然緊張兮兮,但也是關(guān)心她的一種表現(xiàn),她心里還是很感動的。 家里來了客人,飯食便變得十分豐盛,依然是由陸焉識家的廚師掌勺,在吳知枝的小樓里開灶,其余人都到院子里的小涼亭去等開飯。 蔣南山第一次來度假村,眼睛透過透明隔簾看著外面的花繁錦簇,笑著說:“這兒可真美啊,放松心情的好地方?!?/br> 康寶妍點點頭,“這些盆栽都不錯,回頭我們可以弄點回去擺在我們店里?!?/br> 寶妍畢業(yè)后參加了兩年工作,但一直不得勁,后來辭職開了一家咖啡廳,由蔣南山投資,經(jīng)營倒是不錯。店就在蔣南山公司附近,平時蔣南山休息時或疲勞時喜歡去那里呆著。 吳知枝說:“從這兒拿太麻煩了,你上我們家網(wǎng)上的裝飾店去買吧,到時我送你?!?/br> “不用不用,我直接買就行了。”康寶妍擺手,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們對錢這個觀念都是能不欠人情絕不欠人情,可能人是成熟了。 吳知枝笑起來,“沒事兒,你開店我都沒時間去看望,說起來,我還真有點愧疚?!?/br> 康寶妍笑笑,“不會啦,你那會不是身體不好么?我也不想你cao勞。” 蔣南山自己倒了一杯桃花酒,說:“知枝,你最近身體怎么樣?聽說你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住了一個多月?后來又轉(zhuǎn)普通病房住了近兩個月?” “現(xiàn)在好多了?!眳侵φZ氣輕描淡寫。雖然現(xiàn)在還有點虛,但住了三個月醫(yī)院也不是蓋的,身子慢慢的樣好了。 “好多了就來干一杯吧,好久沒跟你喝過酒了?!笔Y南山說著,要去給吳知枝倒酒。 吳知枝早就饞了,忌口了三個多月,早就動搖得跟吸毒犯見到毒品似的了。 可蔣南山的酒還沒倒進吳知枝的杯子里,杯子就被陸焉識拿走了,這貨一臉陰寒地瞪著蔣南山,語氣十分不善,“知了現(xiàn)在還不能喝酒?!?/br> 蔣南山詫異,“她不是說現(xiàn)在好多了嗎?” 陸焉識的眼神變得更冷了,用一種凌遲般的眼神審視著蔣南山,說是審視,其實更像是一種威脅。 這么多年過去,姓陸的氣場依然是最強大的,因此蔣南山跟他對視幾分鐘就不行了,敗下陣來的扭開腦袋,試圖緩解自己心中的尷尬和委屈。 我靠!這么多年過去了,這小子還是這么兇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