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葉家排斥她,真正損失的就只是葉家而已。 她也露出了一個笑容,比對方還要更加友好,更加溫和:“你好,你就是那個小叔叔剛認(rèn)回家的私生……不,親生女兒吧?!?/br> 葉卿言臉色變了一下,但是又拿她沒辦法,雖然她這口誤肯定是故意的,可她又沒證據(jù),抓著這點鬧起來也會很難看。 聶嫣然本來還怕自己的女兒太溫吞,被那個葉家小姑娘給壓著打,現(xiàn)在現(xiàn)在發(fā)覺她這張嘴厲害起來,也可以是很毒辣的,立刻就放心了:“原來你們也知道我是你們大哥的妻子,知道我是你們嫂子啊,從前過年過節(jié)的,也沒見人上門拜訪過,無事不登三寶殿,現(xiàn)在一大家子男丁都到了,誰知道又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聶嫣然本來就是靠演惡毒女配起家的,她剛才說話的那勁頭,別提有多招眼了,就跟她演的惡毒女配一樣討人厭。 葉老先生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了,可他作為長輩,又不能放下身段和聶嫣然去計較,畢竟有些事情的確還就是他們理虧,就打了個圓場:“好了,我們有話進(jìn)去說吧,都是一家人?!?/br> …… “都是一家人”這五個字可真是可笑,反正在聶棠的記憶里,葉家人的存在還沒她的高中教導(dǎo)主任來得深刻。大概也就是聶棠父親過世,在靈堂見過一面。那個時候聶棠還只有五六歲,不太有印象了,之后就再沒見過。不知道現(xiàn)在上門是想干什么。 屋子里光線柔和,水晶燈的光芒映射下來,更顯得桌上的菜肴色澤鮮亮,十分可口。 聶嫣然作為女主人,抬手示意了一下:“老先生坐吧,各位都隨便坐,也就是隨隨便便的家常便飯罷了?!?/br>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家常便飯”還真是很隨意,畢竟是從酒店打包過來的外賣。 葉老先生品了一口事先醒好的葡萄酒,又嘗了一塊鹵水燒鵝,開口說:“嫣然這手藝不錯?!?/br> 聶嫣然一點都不慚愧地回答:“可不,我還是特意做的,要是平常我就只準(zhǔn)備一盤生菜沙拉?!?/br> 聶棠有點想笑,可她又不能這樣莫名其妙發(fā)笑,就垂下眼低著頭對著自己的面前那個潔白的骨碟。 葉老先生望了聶棠一眼,嘆氣道:“我知道小棠從小就失去了父親,又很崇拜父親,想和父親一樣成為風(fēng)水大師,但是她一直都沒有顯露出這方面的天賦?,F(xiàn)在她都已經(jīng)成年了,但凡有一點天賦,早就該表現(xiàn)出來了?!?/br> 聶嫣然聞言,一張臉拉得老長,恨不得拉到桌面上去。 聽聽,這是什么話?!沒有天賦又怎么樣,犯得上特意上門來說一遍嗎?這是準(zhǔn)備打誰的臉呢? “而卿言她是個有天分的孩子,”葉老先生道,“我的想法就是當(dāng)年眠風(fēng)留下的東西,小棠反正是用不到,放著也是浪費,還不如拿出來,給能用得到人?!?/br> 聶棠愣了一下,沒天分?這說得是她? 她抬起手指,輕輕地按在唇上,陷入沉思:葉老先生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既然判斷自己沒有天分,那應(yīng)該也不太會出錯。畢竟身在玄門,若是當(dāng)真沒有一點天份,就算再努力也沒有用。也就是說,在她到來之前,這個身體是個廢材? 聶棠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溫柔的笑意:“葉老先生,你想要的是什么東西,能不能說得更明白一點?” “一個小盒子,四寸見方,”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開了口,他在輩分和血緣上還是聶棠的叔叔,叫葉遠(yuǎn)風(fēng),“盒子是皮質(zhì)的,上面還有一些微雕的紋路?!比~遠(yuǎn)風(fēng)形容得很詳細(xì),甚至還拿出手機(jī)找出一張圖片來,生怕她就此賴賬不拿出來。 聶嫣然冷冷道:“這個盒子在我手上,我沒有給過小棠?!?/br> “是嗎,那就好……”另一個葉家的男人葉重光立刻接上話頭,語氣還十分慶幸,“也幸虧沒給,小棠沒有天賦,還是不要拿著這種東西的好。” 聶棠側(cè)過頭,看了看安靜如雞的葉卿言,她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不管他們在談?wù)撌裁矗秃孟穸己退裏o關(guān)一樣。 葉卿言很快就感覺到有人正在看她,又微微偏過頭,和她對視了起來。雖然在學(xué)校里,她和聶棠都頂著?;ǖ拿^,可是她的五官并不如聶棠一樣出色,她氣質(zhì)淡雅,又不像聶棠那樣有點孤僻,更加受全校男生的歡迎。 她們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聶棠先移開了目光,對母親說:“我能看一看這個盒子嗎?” 聶嫣然嘆了口氣,站起身道:“你跟我來吧,是該讓你看一眼的……”聶嫣然這句話令葉家兩個男人臉色一變,還是葉老先生沉得住氣,沉吟道:“這到底還是曾經(jīng)眠風(fēng)的遺物,讓小棠看一眼也好?!?/br> 反正他是知道的,聶棠從剛出生開始就沒有顯露出一點天分。而玄門就是這樣不公平的地方,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甚至不用付出太多努力,就能走到最頂端,沈家那個小兒子就是典型,也有人天賦很一般,只能靠勤學(xué)苦練來彌補(bǔ),可就是再苦練二十年也不如人家靈光一現(xiàn)。 可不管是天才還是天賦一般的人,從出生后就會慢慢顯露出才能,不像聶棠,都成年了,還沒摸到這一行的門檻。她這種,就是再努力也只能是白費功夫的。 聶棠跟著母親進(jìn)了主臥。聶嫣然很快就把房門給反鎖上,她走到床頭柜邊,從最底下的抽屜里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是皮質(zhì)的,邊角則是用鐵片包了起來,皮上還有微雕。她捧著這只盒子,就像捧著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緩緩道:“這盒子本來是你父親想要留給你的,他說等你成年了就當(dāng)做成年禮物。你喜歡嗎?” 第25章 人皮盒子 聶棠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只盒子,然后用手指輕輕摩挲過盒子表面,指腹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任何動物的皮都不可能有這么柔軟,這么細(xì)膩,這件禮物——可真有意思。 她抬起頭,望著聶嫣然:“可是我們不是只能把它還給葉家?” 聶嫣然看著她的表情,有點吃不準(zhǔn)她現(xiàn)在的想法:“如果你覺得可以給他們,那就給吧,如果你想要這個盒子,我們就不給!反正是你爸留給你的,就算他們?nèi)~家想要硬搶,也沒有這個道理,我就不信他們還敢光明正大地動手!” 聶棠嗯了一聲,沉吟道:“我覺得可以給他們。我能感覺到……這個盒子并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她趁著進(jìn)入主臥的間隙,還打量了一番母親的房間,房間的四個角落都彌漫著淡淡的黑氣,就只比她的房間要好上那么微不足道的一點點罷了。而房間里最濃重的黑氣來源,就是她手上的這只盒子了。 不知道盒子里面裝的是什么——她悄悄地用小指勾了一下,她的確是可以當(dāng)場打開這個盒子的。可那根本沒有必要,她能感覺到里面是大兇之物,若是打開之后,萬一誤傷到聶嫣然女士,這肯定是她不想看到的??墒牵热蝗~家這么想要,那她就把這個盒子交給他們也無妨。 聶嫣然聽她說這只盒子不是什么好東西,心里是不以為然的。她其實知道,她們是單親家庭,她經(jīng)常要去外地演戲,有時候一拍戲就好幾個月都不能回家,聶棠已經(jīng)習(xí)慣獨立地生活,并且比誰都要獨立。 她想,大概女兒還是不想去得罪葉家吧,畢竟葉家是有名的風(fēng)水世家,她們都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斗得過? 她安慰她說,如果她喜歡,其實可以把盒子留下,葉家要是想要強(qiáng)取豪奪,她們可以報警。但這也僅僅是心理安慰而已,他們?nèi)绻胍米哌@個盒子,會有許多種辦法,都是防不勝防的,和葉家撕破臉絕非上策。 她覺得很無奈。為何她的女兒就不被葉家承認(rèn),而外面那個私生女就能被葉老先生帶在身邊?就是因為所謂的沒有“天分”嗎?她嫁給葉眠風(fēng),不被丈夫的家族承認(rèn)也罷,可是她的女兒竟然也被輕視被怠慢,她會覺得心疼。 比自己被輕慢被看不起還要心疼。 聶棠站起身,擁抱了母親一下,她輕聲道:“這個盒子并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想要那就給他們,以后若是發(fā)生什么事……”她的眼神無比幽暗,就像潛伏在暗處的野獸:“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葉家四人被晾在了餐廳,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她們倆母女出現(xiàn)。 葉遠(yuǎn)風(fēng)有點不耐煩起來,壓低聲音道:“父親,你看是不是她們想要反悔,不肯把盒子交出來?”按照他的想法,就算這是葉眠風(fēng)的遺物,就算這件遺物應(yīng)當(dāng)屬于聶嫣然倆母女,但真要計較起來,這真正的歸屬應(yīng)當(dāng)還是屬于他們?nèi)~家的,畢竟這是他們?nèi)~家的祖?zhèn)髦铮?/br> 他覺得完全可以直接另辟蹊徑去拿,而不是直接上門討要。這本來就是他們?nèi)~家的東西,物歸原主怎么能算偷?現(xiàn)在這樣上門拜訪,反而被對方拿捏自己的機(jī)會,再加上聶嫣然可惡的態(tài)度,對葉老先生也沒半點尊重,他都后悔上門來了。 葉老先生笑了一下,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你不明白,萬物有靈,這靈器也會認(rèn)主的,你現(xiàn)在直接去搶,甚至去偷,沒有得到主人的認(rèn)可,你就不會獲得它的所有權(quán)。只有聶家母女親口同意了,我們把它拿過來,才是真正免除后患?!?/br> 他很滿意地看著安靜地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葉卿言:“看你毛毛躁躁的,還不如卿言能沉得住氣?!?/br> 葉遠(yuǎn)風(fēng)暗自嘀咕,這哪里是葉卿言沉得住氣,而是她根本就不敢當(dāng)著您的面說話! 正在這時,聶家倆母女從房間里出來了。聶棠手上正捧著他們夢寐以求的寶貝,她微笑著把盒子捧到葉老先生面前,彬彬有禮道:“老先生,東西我可以給你們,可是你們以后也必須保證,將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再上門找我們的麻煩,若是將來我有所成就,你們?nèi)~家也不能蹭我的光。” 葉重光嘲笑道:“瞧侄女這話說的,是不是把話給講反了,應(yīng)該是你們別來蹭我們?nèi)~家的便宜才對吧?” 聶棠輕柔地微笑:“對,我也不會來蹭你們?nèi)~家的便宜。老先生覺得這樣公平嗎?” 葉老先生當(dāng)然覺得這樣正好,還可以趁機(jī)擺脫她們這樣的親戚,他本來就沒把聶棠當(dāng)成自己的孫女,自然也不會在乎她:“好,我答應(yīng)你,不管將來如何,都不會來找你和你母親的麻煩,也不會沾你們的光——”話音剛落,他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發(fā)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似乎有什么東西暗自叢生,結(jié)成了無形的契約! 這怎么可能? 葉老先生悚然一驚。用言語結(jié)成契約的方式叫言咒,他還只是在書中看到,只得其名,不見其形。他見多識廣,起碼還知道有言咒這種東西,可許多玄門中人可是連聽都沒聽說過啊! 可是這一陣細(xì)微的波動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了無蹤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眼昏花,錯覺所致。 聶棠把盒子擺在老人家的面前,又站直了身體,客客氣氣地開口:“其實親戚什么的,不往來的話也就和陌生人無異,既然我姓聶,不姓葉,那和各位也就沒什么關(guān)系了,往后陽光大道各走兩端,就是不認(rèn)識了?!?/br> 葉遠(yuǎn)風(fēng)覺得正該如此,他們玄門有玄門的規(guī)矩,為了保證血脈純正,培養(yǎng)出更多富有天賦的下一代,一直都是玄門內(nèi)部聯(lián)姻的,誰知道葉眠風(fēng)當(dāng)年竟然會娶了一個女演員,還生下聶棠這個完全和玄門無緣的女兒來。這門親戚不但沒意思,還只會帶給他們羞恥。 他立刻回答:“正該如此!” 聶棠笑道:“既然都是陌生人了,你們還坐在別人家里,享用別人的美味佳肴是不是太不要臉了?要換成是我,我肯定是吃不下去的?!?/br> 葉重光拍案而起:“聶棠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還有沒有教養(yǎng)?” 聶棠幽幽道:“是嗎?你們剛才不是已經(jīng)承認(rèn)跟我和我媽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嗎?怎么還要用長輩的名頭來壓我?我還以為你們這是想要上門來騙吃騙喝的呢。” 葉老先生站起身,抬手一攔:“算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回去正好還能吃上家里的熱菜,何必非要在這里討人嫌?!?/br> 當(dāng)他們走進(jìn)電梯的時候,葉老先生轉(zhuǎn)過身,用枯瘦的手指朝聶棠點了一點:“小小年紀(jì),牙尖嘴利,今后總是要吃虧的?!?/br> 聶棠也回以一笑:“對,但我不怕吃虧?!?/br> 當(dāng)電梯門關(guān)閉的一瞬間,她對著葉老先生無聲地說了一句話,令他那張像樹皮一樣的老臉抖了抖。 第26章 安眠藥精 這一趟給葉老先生的感覺很不好,可是他偏偏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好,只是一種微妙的直覺。 他又摸了摸藏在唐裝袖子里的盒子,那盒子肯定是真的,因為這盒子的材質(zhì)很特別,外面包裹的那層皮是真正的人皮,柔軟細(xì)膩,還是少女最柔滑的一段皮膚,他們來得突然,她們是絕對不可能有這功夫去造假,就算有充裕的時間給她們,她們也沒這個門路。 既然東西都拿回來了,他為什么會有這種微妙的感覺? 葉老先生問:“卿言,你和聶棠是同學(xué)吧?你覺得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葉卿言溫柔地開口:“就是一個普通人。嗯……不是太合群,成績也一般,除了長相,就是很普通?!?/br> 葉重光之前被聶棠給逮著懟了兩句,還在記恨,便冷笑道:“可不就跟她媽一樣,就是一張臉能看,別的一無是處。以后多半還是要靠著這張臉去混娛樂圈,再被那些肥頭大耳的富商和導(dǎo)演潛規(guī)則……” 葉老先生閉上眼,他也想讓自己相信現(xiàn)在這些不太好的直覺就只是杞人憂天,可是他又想起最后電梯關(guān)閉前一刻,聶棠無聲地對他所說的那句話。 她說,將來你們一定會回來求我的。 …… 葉家人離開了,聶嫣然也沒什么胃口,只喝了點雞湯就回房間去了。 聶棠先把風(fēng)干好的符紙收回來,又用電吹風(fēng)機(jī)吹了吹,這才用細(xì)細(xì)的狼毫沾了點朱砂,開始畫符。她這回畫的是安神符,一筆勾勒下去就直接一氣呵成,畫出來的符文還特別美觀,就和一件藝術(shù)品一樣。 她把這道安神符折了成小方塊,塞進(jìn)了一只香包里,用紅線縫起來,做成一個小小的掛墜。她站在主臥門口,敲了敲門,就聽見聶嫣然疲憊地開口:“進(jìn)來吧。還有什么事?” 聶棠把這個小香包放在母親手上:“這是我自己做的,里面的草藥有安神定氣的作用,放在枕頭邊上,就容易入睡,不會失眠。要是平時帶在身上,心情也就不會急躁了?!?/br> 聶嫣然挑剔地看著那只小香包,這跟藥房里常賣的那種沒區(qū)別,都是批量的流水線產(chǎn)品,成本不超過三塊錢。 她其實是嫌棄的,但是因為是女兒做的,她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湊近鼻端聞了一下。 她最近心情都一直很差,可能是長年累月堆積在一起的疲憊,也可能是更年期到了情緒更加不受控制,就是在片場,她都經(jīng)常想要煩躁地大吼大叫,砸一點什么東西出出氣,她甚至都想過要不要去預(yù)約心理醫(yī)生——一旦被媒體曝出她去找心理醫(yī)生,她那依靠顏粉支撐的人氣也會徹底跌落谷底,她不舍得。 可是當(dāng)她聞到那香包里散發(fā)出來的香氣后,就像有那么一只手,溫柔地?fù)崞搅怂痹甑那榫w,安撫下她躁動不安的心情,她甚至覺得葉家那傲慢的嘴臉也不再是那么面目可憎…… 聶嫣然:“??!” 這是什么香包,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聶棠看出了她想說的話,解釋道:“這是我從書上看來的一個古方,我自己試過,很有用。而且我制作香包的時候都用碘伏消毒過器具,還戴著醫(yī)用手套炮制的藥材?!?/br> 聶嫣然有點訕訕。 之前聶棠的確說過,她會調(diào)制中藥面膜,當(dāng)時她還誤會她是故意找個理由來騙零花錢,還說她做得東西都是三無產(chǎn)品不衛(wèi)生。結(jié)果……好像她還真的不是在胡鬧。 聶嫣然想摸摸她的頭,手一伸出來,發(fā)覺女兒的個頭比她還要高了,摸頭有點不方便,她只得又放下手來,吭哧道:“嗯,做得不錯。你上次說的中藥面膜,真的有用嗎?” 聶棠輕柔地微笑:“有用的,不過也不會立竿見影,總是要慢慢調(diào)理?!?/br> 不會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在聶嫣然看來也是再正常不過,她花了這么多錢,去美容院做皮膚保養(yǎng),用的護(hù)膚品都是盡可能得好,最后達(dá)成的效果也不過是延緩衰老,讓她比同齡人看上去狀態(tài)更好,皮膚更加細(xì)膩罷了。 和真正二十歲的女孩子一對比,哪有她們那天然蓬勃的朝氣,和滿滿的膠原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