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而且就給二十兩!這是把她給賣掉了嗎?區(qū)區(qū)二十兩都敢來說項,哪來這么大臉?! 不光不要臉,心里還沒逼數(shù)! “這當(dāng)然不算了!萬惡的封建社會,這都是什么破爛習(xí)俗!”沈陵宜義憤填膺道,“居然還不給名分,你這樣當(dāng)個正經(jīng)夫人還差不多!” 聶棠還是蹙著眉,她皺眉的時候,臉上就會顯現(xiàn)出一股淡淡的哀愁:“那也沒辦法,就是家里太窮了……后來進了宗門之后,我只能當(dāng)雜役弟子的,我就是個普通人,跟那些修真世家的人相比,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區(qū)別。因為我是出生時辰帶了四個陰,玄陰體是非常適合當(dāng)爐鼎的體質(zhì),當(dāng)時雜役院的長老為了討好宗門里一位劍修,就把我送到他那里去當(dāng)雜役。” 沈陵宜聽她說這段故事,感覺就跟聽天方夜談似的,他原來以為爐鼎就是那些修真小說里隨便說說的,結(jié)果還真有? “但是,那位劍修直接閉關(guān)了,根本不理睬我,沒他召見,我也沒機會見過他,等到他出關(guān)的時候,我已經(jīng)筑基拜師了?!甭櫶穆洱X一笑,“然后我沒當(dāng)成爐鼎啊,也沒有道侶啊,就這么簡單?!?/br> 沈陵宜有點復(fù)雜地看著她,他覺得這個劍修的定力可不是一般的好,聶棠都長這么好看了,光是放在一邊看看都很心曠神怡了吧。 “還有,那位劍修可是宗門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弟子,資質(zhì)那是非常好的,就跟你一樣,而且他也是真陽之體。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他沉迷于修煉無法自拔,別人長什么樣他根本看不出來,鋼鐵直男本直?!?/br> “……”他都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在夸他還是當(dāng)他的面說他壞話。 聶棠又笑道:“可我就是喜歡做事專注的人,你這樣就很好很好了?!?/br> 行吧,他其實也覺得自己挺好的。 沈陵宜一打方向盤,直接在路中間掉了個頭,反正現(xiàn)在馬路上空空蕩蕩,根本就沒有人和車。 聶棠悄悄地看著他正在發(fā)紅的耳朵,忍不住又笑了。 ------題外話------ 目前不打算寫古代的事情,就算沈陵宜是那位鐵骨錚錚拒絕了當(dāng)年的窮人聶棠的劍修,也不會寫在正文。等我完結(jié)了還有力氣寫番外的話,聶棠就再次穿回去,重新攻略鐵骨錚錚沈陵宜,真香定律。唔,就是隨緣佛系吧…… 第328章 沈家祖地 3更 趁著天還沒完全亮就出門,至少路上不容易碰到堵車,一上高速那車速提到一百二十碼,這一路都沒怎么踩油門,大概花了兩個小時出頭就下高速了。 進了省道這車速就不能再開這么快,沈陵宜把車子停在了出口不遠處的空地上,先休息一會兒。 聶棠見他看過來,就朝他微笑了一下。 沈陵宜被她笑得有點心思浮動:“下來走走?這還有一半的路程呢?!?/br> 聶棠很乖地嗯了一聲,就解開安全帶,想要拉開車門下車。 沈陵宜動作迅捷,立刻就轉(zhuǎn)到副駕駛位的門邊,幫她打開車門:“你小心點,這么長的裙子,別踩到了?!?/br> 聶棠不慌不亂地拉起了裙擺,完全沒有忙亂之中踩到裙子的可能。 她除了要帶的禮物,就只帶了兩套換洗衣服和一點隨身物品。 沈家祭祖慶典雖然邀請了她,但是總不能無限制地待下去,主人是不會主動驅(qū)趕客人,可是客人自己也得心中有數(shù)不是嗎? 沈陵宜介紹說:“國道省道的路都還比較好認,也能有導(dǎo)航,等到了鄉(xiāng)下,導(dǎo)航就沒用了,得看地圖。不過我以前也開過那條路,應(yīng)該不會走錯?!?/br> 沈家祭祖一般是五年辦一回,在特殊情況下,或者新家主上任那就不受這個約束。 他在過去一共參加過四回,他們一家人都不太愛住老宅,因為那里沒通網(wǎng),他mama蕭亦如首先就跳起來反對,不能刷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這種日子沒法過,還有打個電話那信號也是時強時弱,非常的不穩(wěn)定。 沈陵宜補充道:“對了,那邊還沒網(wǎng)絡(luò)。” 聶棠:“……” 沒網(wǎng)絡(luò)她該怎么辦,用手機打單機小游戲嗎? “我以前都是叫幾個人打牌,”沈陵宜提議,“你不會打,但是可以學(xué)嘛,姚姐也經(jīng)常跟我們一道打牌的?!?/br> 聶棠想了想,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了,就笑道:“那你要多陪陪我?!?/br> 沈陵宜被她這么一笑,覺得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在心底嘀咕,小女生就是這么黏人,他還能怎么辦呢。 他其實在剛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很有沖動去抱抱她,不過怕她這一身衣服給弄皺了,一直忍著沒動手,現(xiàn)在氣氛這么好,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輕輕地握在手里,她的手指細長,手型漂亮,就跟精工細作的工藝品似的。 他原來混跡在一群男生之中,土木工程系也是男生居多,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皮膚黑了,但是跟聶棠這么一對比,這得差了兩個色號。 這令人崩潰的差距,讓他開始怪上了暑假,都是這個假期跋山涉水到處暴曬,皮都曬脫了兩回,不然他哪有這么黑。 聶棠手指一勾,直接勾住他的指尖,微笑著看著他。 沈陵宜被她這樣專注地凝視著,開始沒覺得怎么樣,一分鐘后他就開始覺得不自在了,連視線都略微有點游離。 原來對她沒什么感覺的時候,被她這樣盯著看最多覺得有點煩,現(xiàn)在心境不一樣,那殺傷力翻倍都不止! “差不多了吧,”沈陵宜沒話找話說,“繼續(xù)走著?” 他的表情倒是還維持得相當(dāng)?shù)ǎ绻亩鉀]有悄悄地紅起來的話,那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 國道省道都還算好開,一旦轉(zhuǎn)進了縣道,他基本上就開始不看導(dǎo)航,全憑自己的記憶力了。待開過一段盤山公路后,山底的霧氣蔓延上來,眼前的路能見度就只有短短十米,這效果就跟走進了鬼片似的。 聶棠看著前方的路,突然看見一只黑漆漆的猿猴從樹上躥了下來,伸展著滿是污泥的長指甲朝他們抓來。 她下意識地就往后回避了一下,那猿猴砰地一聲砸在車窗玻璃上,很快消失不見。 沈陵宜抽空瞟了她一眼,安慰道:“沒事的,這段路上看到的東西大多都是幻覺。” 過了一會兒,他們看到前方有人車子拋錨,正靠邊停在路上,還有兩個人朝他們用力地揮手,大概是想讓他們停下車來,載他們一程。 沈陵宜連看都不看,直接一腳油門加速,從那兩個路人身邊飛馳而過。 “如果看到路上有人也千萬不要停下來,這里的地氣不好,是通過陰司之路,停下來,就會發(fā)生可怕的事情?!?/br> 他話音剛落,聶棠就下意識地去看前方的那個后視鏡,只見之前還伸手搭車的兩個人突然變得面容扭曲,臉色變成青灰色,長長的獠牙從嘴唇下生長出來,憤恨地盯著他們。 聶棠剛想問“如果車子真的在這里拋錨了怎么辦”,后來想想這種問題還是不要問了,有些話比較微妙,往往真的問出口就會成真。 她不問,沈陵宜反而幫她問了:“你是不是想問萬一車子故障了怎么辦?” 聶棠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他還滿不在乎地笑了:“我以前就問過我爸這句話,然后剛問完,這車子就停了?!?/br> 他這邊話音剛落,車身猛地抖動了一下,一下子停在了路中心熄火了。 聶棠:“……然后呢?” “然后就有兩個選擇,第一坐在車里等,等到跟你開玩笑的那些東西離開,第二選擇就是自己下車動手。”沈陵宜摘掉安全帶,從車后座撈起一把銅劍,把手放在車門鎖上,“做好心理準備沒有?準備好了我就開車門了?” 聶棠哀嘆了一聲:“好了,你開門吧。” 她覺得這是何苦來哉,他既然都知道這套路,還要非要往這固定的套路上走,就不覺得累嗎? 沈陵宜一下子打開了車門,還沒等冷風(fēng)漏進車子里,就動作迅捷地下了車,砰地一聲把車門合攏。 他全身都被一叢叢黑影包裹在里面,根本看不見他的情況,但是很快,他一劍從里面破開,將那黑影劈開成兩截。 黑影是完全游離狀的,在被劈開后還躍躍欲試著想要合并回去,又再次被他斬成兩半。如此幾下,這黑影立刻就被他攪成碎片,四處逃難。 聶棠這才開門下車,繞著車子走了一圈,也沒看出什么異樣的地方。 沈陵宜的反應(yīng)可謂相當(dāng)很輕松,連一絲氣息都不亂:“別看了,還有一波,打完就可以走了?!?/br> 開什么玩笑,這段路那一點點把戲他都熟悉得很。 他記得有一年去老宅,還在半路被他親爹騙下車去,他這邊廝殺得正激烈,沈正清踩了一腳油門跑了,他最后從天亮走到天黑才摸到了村子里。 第329章 遭遇襲擊 4更 聶棠真不知道他這是突然表現(xiàn)欲爆棚,還是他開車開得累了,想活動活動筋骨,反正她對這種游戲是不大感興趣的。 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裙角被什么東西輕輕一抓,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就見一只皮包骨頭、臉蛋泛青的河童娃娃扒拉住了衣服。 娃娃仰起臉,那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刷得一下盯住了她,咯咯笑道:“jiejie,你來陪我玩好不好?” 聶棠:“……” ……說實話她并不是太想。 “jiejie……”河童娃娃還待繼續(xù)勸說,就見沈陵宜一劍就下來了,它小小的身體團成一團,咕嚕咕嚕地滾遠了,一邊滾還一邊驚叫道,“好怕好怕,寶寶好害怕噠!” 正在這時,又是一團濃重的黑影朝著沈陵宜兜頭撲來。他依舊不疾不徐,幾劍把它砍成碎片,一時間,空氣中飄零著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而那些霧氣還不斷地發(fā)出咯咯哈哈的笑聲。 沈陵宜把銅劍背在了身后:“行了,我們可以繼續(xù)走了?!?/br> 聶棠伸出手,手指才剛抓到車門,突然小腿一痛,整個身體被橫著拖出了三米多遠。 這一下襲擊猝不及防,又挑在她防備最松懈的時刻,她竟然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呵呵,你還真是個弱雞,”酈殊把玩著長鞭,她這鞭子把巨蟒的蛇皮剝下來煉制而成的,蛇皮柔韌,在經(jīng)過煉制后又變得異常牢固,就連用鋒利的刀具去砍也砍不斷,“弱雞你好,不過這回你可沒這個機會布什么陣法了?!?/br> 聶棠被鞭子拖曳了一段路,就連一點掙扎的能力都沒有,她的小腿被鞭子的倒刺刺穿了,感覺濕漉漉的。 酈殊還沒高興太久,突然眼前一黑,她手上的鞭子被人給奪了下來,整個人還被踹得飛了出去,這一下她挨得結(jié)結(jié)實實,差點當(dāng)場吐出一口血來。 沈陵宜小心地把鞭子解下來,當(dāng)看到她鮮血淋漓的小腿時,整個臉色都變了。 他直接動手撕開了她裙子的襯里,纏在她傷處的上端,扎緊出血點,保證不會再大出血。 腿上的血管也是非常復(fù)雜,還有許多筋脈,一個不小心就會大出血到暈厥。 幸虧他有豐富的處理傷口的經(jīng)驗,能夠看出雖然傷得很厲害,但好歹只是外傷,沒有生命危險。 “你是沈正清的兒子?”一個相貌頗為斯文的中年男人揚聲問,他穿著長衫,帶著一副無框眼鏡,擺出了長輩的架勢,“初次見面,你好歹也該喊我一聲叔叔。” 沈陵宜在他父親那里已經(jīng)有過心理準備了,一見到沈悉言就覺得怎么看他怎么不順眼,還想叫他喊叔叔,這是做什么白日夢:“這是你家養(yǎng)的狗?” 他說的正是哼哼唧唧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的酈殊。 沈悉言原來就聽說,沈正清這獨子脾氣暴躁,性情又特別桀驁不馴,根據(jù)他剛才的觀察,倒沒看出什么,只是他一開口說話,這立刻就暴露了。 沈悉言冷笑道:“大侄子,不會說話沒關(guān)系,閉嘴就行,可沒家教,這就是沈正清的水平?” 沈悉言跟聶棠對上那一回,他回去之后越想越覺得不對,這一戰(zhàn)不但毀掉了他的兩件法器,而聶棠似乎還頗有余力,看似他敗得很難看,但就是感覺有哪里不對勁。 現(xiàn)在他看到聶棠被他的徒弟用一根鞭子拖曳出三米遠,終于明白,她到現(xiàn)在都沒法動靈氣,這根本就沒恢復(fù)過來! 他上回是上當(dāng)受騙了,她當(dāng)時根本就是強弩之末,只要他堅持一下,陳羽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竟然還被這么簡單的空城計給騙了! 現(xiàn)在他一個人,想收拾兩個小輩難道還有什么難度? 沈悉言就是沒想到沈正清的兒子這么狠,一句話不說上來就對女人動手,而且一點力氣都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