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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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何燁他爹身為首輔,還是知道這些日子皇帝瘋狂的往官員身邊藏細作,而隔墻有耳,何燁和他爹不想惹怒皇帝。 可戚念就不一樣了,何燁不僅聽聞她失憶了,還聽聞是皇帝傷了她的腦子,而戚念的記憶回到了久遠的春天,那時候,戚念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如今溫嶺還沒在京城,這簡直就是為他準備最好的時機。 于是在戚念又在溫府發(fā)了一通火之后,何燁約了戚念出來,但戚念還算是有底線,她知道自己是溫嶺的妻子,縱然她不喜歡溫府,也沒有出去,但何燁沒有放棄,和過去一樣,他寫信給戚念,表露他的真情。 這種持之以恒的行為終于感動了戚念,戚念回了他一封信,他們約在一處相見。 而皇帝這些日子無聊,也聽聞了戚念和何燁的事,他喚來了首輔,首輔跪拜后道:“參見陛下?!?/br> 皇帝擺了擺手:“你知道令郎和戚念的事么。” 首輔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略有耳聞,只是燁兒他心里有數(shù),絕不會做出格的事。” “父親看孩子永遠都是最好的,可你知道令郎這些日子一直給戚念寫信么?” “什么,小兒竟然做了如此越界的事,待臣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他?!?/br> “哼,不應(yīng)該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么,父親都敢做冒天下大不逆之事,兒子才不遑多讓?!?/br> 皇帝這話意有所指,首輔瞬間跪了下來:“陛下誤會臣了,臣對陛下之衷心天地可鑒,臣絕不會做忤逆之事?!?/br> 皇帝臉色卻徹底涼了下來,他走到了御桌上,拿出了一堆東西,扔到了首輔面前:“那你能解釋這些東西么,徐慎死了,但他東西還在,前些日子大理寺追捕命犯之時,從一處找到了這個,他們覺得這東西很重要,萬人上書,讓朕看到這個。 呵呵,沒想到朕的好丞相竟然做了這么多事,你說說,虞國的國庫得有一半進了你的腰包了吧,可惜你太貪婪。竟然想動朕的私庫,用朕給你的權(quán)利,背叛虞國?!?/br> “臣冤枉?!笔纵o完全沒料到,這種東西竟然會到了皇帝手中,他膝蓋隱隱作痛,他剛才跪地太急,但對于性命的惶恐,幾乎讓他忽略這種難受,他活不下去了,皇帝一定不會留他的。 皇帝抽出而來寶劍,他揮著,帶起了一陣的劍風(fēng),這東西有一瞬間的時間,掛在了首輔的脖頸之處。 這是首輔第一次感覺到,無論他如何權(quán)極一時,他的脖子永遠是最脆弱的地方,誰都無法改變。 可皇帝的手忽然停了,這是皇帝第一次隨心所欲下繞了一人。 首輔察覺到機會:“陛下要我做何?” “這些日子,清河王一直有所動作,只要你查出來,你就可以繼續(xù)做你的首輔……”皇帝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可首輔已經(jīng)明白皇帝的意思了,他跪謝下去,等出了皇宮,額間是一片冷汗。 何燁到了約定的地方,他心知戚念心里是有他的,只是虞國的規(guī)矩壓制著她,她無法真正表露自己的心意,如今何燁給他機會。 可是他等到最后,戚念也沒有來。 戚念和尚碧坐著馬車,離開了京城,離開京城前,她們將溫顏和溫廖交給了郡主和太傅,這幾天太傅無事,日日在家,戚念帶著溫顏和溫廖見太傅之時,太傅忽然覺得溫廖很有內(nèi)秀,他考驗一番更覺惜才,于是他又開始做了夫子,專門教溫廖和溫顏。 太傅講的很有趣,這兩個孩子沉迷太傅的講課,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戚府,所以戚念能這么輕易出來。 可她也沒有直接去見何燁,眾人都知道她失憶了,而何燁約她,更是眾所周知,無論之前如何,如今的何燁只想一雪前恥,可戚念根本就不會過去,她只是找了機會出京。 她和尚碧坐上了馬車,去了外面。 戚念趴在馬車內(nèi)的小桌子上,道路有些顛簸,她昏昏欲睡,她躺在尚碧的大腿上,睡得一派安穩(wěn),等睡醒后,她起身,道:“這次下去,也只有幾天的時間,我們?nèi)シ鹚氯デ笠淮_光的佛串,這是太有要的,還要找一個人……” 尚碧點著頭,聽著戚念說著計劃。沒錯,戚念沒有失憶,只是她早就醒來,只是還能忍住,沒有動彈,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想用失憶,擾亂其他人的視線,并降低皇帝的懷疑。 這些日子皇帝沒有找過她麻煩,也沒有讓她繼續(xù)入宮,她輕松了不少,但前兩日她并不好過,皇帝最開始并不相信她失憶了,挑了他的暗衛(wèi)來測試她,可戚念了解那兩個暗衛(wèi),她輕而易舉地糊弄了過去。 這也是她能出來的理由。 戚念需要去找原太子,只要找到原太子,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正值秋季,細細的黃花灑在了地上,馬蹄濺過,驚起一縷花香。 她很輕松地避開了跟蹤的人,也找到了原太子,她和尚碧換上了男裝,敲響了太子家的門。 管家開了門,熱情地請了戚念和尚碧進來,清河王的人很小心,只在太子孤身一人的時候找上去,還沒有人光明正大地上門找他。 管家小心翼翼地問:“公子來到我們官人是為何事?” 老爺橫死,姑爺剛剛才弄生意,管家不知道姑爺手段如何,會不會出事,而面前這兩個小公子明顯是富貴人家,骨子里都浸著禮儀,不知姑爺做了什么能讓這兩個小公子過來。 戚念道:“聞忻公子前些日子幫過我,我不過是過來感謝一番?!?/br> 管家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尋仇就好,畢竟老爺才死不久,前段時間老爺?shù)挠H戚咬死了爭遺產(chǎn)之事,折騰他們許久。 他們杯里的茶添了兩杯后,太子和他的夫人回來了。 這是戚念別離許久之后再次見到他,這時候太子剛剛穿上商戶的衣裳,可他算是俊美,一件普通的衣裳穿起來很是與眾不同,芝蘭玉樹。 他和他妻子走在一起,兩人郎才女貌。 兩人沒想到家中有外人在,都先是一怔,而后太子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一絲厭惡,可他很好地隱藏起來,但他低估了戚念,京中貴女,宮中貴人,戚念見識不少,她們都是天天演戲之人,戚念長時間和她們打交道,對別人的幾分真心,她還是知道的。 太子他不愿意回去 ,這里消除了他對權(quán)利的渴望。 戚念道:“我能和官人說幾句話?”她看著太子。 太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事,于是硬扯出一抹笑,道:“好。 兩人走過穿廊,到了一處,尚碧走了出去,為兩人把風(fēng)。 尚碧一出去,太子臉色立刻布滿了怒火:“我說過你們的人不要再來了,我不想再繼續(xù)回到之前的生活里了?!?/br> 太子他原本就厭惡宮中爾虞我詐,巧合之下,他離開了皇宮,而后他發(fā)現(xiàn)即使沒有他,虞國依舊很好,皇帝也沒有出來找他,這徹底讓他拋棄過去的身份。 清河王的做法無異于打破他的寧靜。 戚念嘆息了一聲,道:“殿下喜好寧靜,眾所周知,原本在下不該打擾殿下,只是如今陛下殘暴,天下之人,苦不堪言?!?/br> 太子自然也知道,這些日子,皇帝窮奢極欲,東西南北,能調(diào)到京城的幾乎全到了京中,所耗金銀,俱是在京城之外抽取,兼之塞北和夷國正值戰(zhàn)亂,天下百姓,皆受其苦。 這些日子,太子和夫人設(shè)了粥鋪,一直在施舍眾人。 太子和夫人都是良善之輩,只是太子太不愿意回到皇宮那里。 戚念道:“如今也不過是個開始,若陛下再這么瘋下去,殿下您和您夫人未必安全 ?!?/br> 戚念這話并非威脅,世上沒有秘密,清河王能找到太子,那皇帝找到太子也不過時間的問題。 而皇帝必然不會容忍太子還活著,他也不需要一個威脅活下去。 太子生于深宮,自然明白那群人對于權(quán)利驅(qū)逐的可怕,只是他從未想過,他那溫厚的無底最后成了殿下,而后這般瘋狂。 “可我回去之后,也不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彼胍杂伞?/br> “陛下還有一子,他可以成為正統(tǒng)?!?/br> 太子立刻看向了他,這人不過是初見,就能明白他想要什么,還說到他的心坎上。 他忽然想搏一把。 第60章 佛珠 太子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戚念心落了下來,她能得到太子的幫助,但她依舊有不放心的地方,太子很愛他的夫人,他夫人也是最終能決定他選擇的人,戚念不知道太子能不能勸動她。 或許是戚念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太子好奇了一下,“你還有什么不滿?” 戚念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樣,只是在能得到太子相助,天下之人,都會感激太子?!?/br> 太子冷冷地笑了一聲:“是天下人,還是你的人會感激我,我已經(jīng)許久不再朝堂,但我曾在那里數(shù)十年,你背后人我大概猜得出來是誰,好聽點是拯救黎民,難聽點不就是那些爭權(quán)奪勢的事么。” 戚念早就知道太子行事通透,只是沒想到他會這么直白地說了出來,戚念道:“太子所言極是,在下身旁之人,幾乎都在爭權(quán)奪勢,能舍棄權(quán)勢之人,在下也不過只見過幾個,在下唯一慶幸的是,那群為百姓行事的人,是在下的人?!?/br> 太子聽后,只覺得戚念大言不慚,他頗為好奇地問道:“那你背后是誰?” 戚念卻沒有直接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到殿下見到那群人,就知道在下說得是不是真的了?!?/br> 戚念相信溫嶺和師瓊,以及太傅和清河王,這幾人是徹頭徹尾為天下百姓之人,他們用了一生去證明了。 而這群人和太子秉性相合,只要太子見到,那必然不會后悔。 太子搖了搖頭:“你倒是和其他人不同,很是直率,不過我能好奇一點,你究竟是誰家的公子,竟然有如此膽色?!?/br> 戚念知道太子為什么說這句,如今天下已顯戰(zhàn)亂,家中有權(quán)勢者都會豢養(yǎng)些私兵,商人亦是如此,他們?yōu)榱俗o住財寶,也會請些武藝高強之人護住家中的財產(chǎn),而戚念和尚碧兩人,看著瘦弱,實在是沒有武力,竟然能闖過大半的山河,來到這里,請?zhí)踊貙m。 而戚念一言一行,皆沉浸這世家公子的優(yōu)雅,太子當(dāng)初見過不少人,卻沒見過這個人,但戚念眉眼卻讓他熟悉,但仔細一想沒有人符合這張臉。 戚念思考片刻,就說了身份,她沒有隱藏的必要,等到了京城,太子必然就會知道她的身份,她淺淺一笑,道:“在下名為戚念,是清河王的外孫女?!?/br> 太子想了很多人,唯獨女子這件事他沒有考慮,戚念渾身透著貴氣,太子只能猜是哪家的公子,畢竟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世家公子能出來就已經(jīng)夠匪夷所思,更可況是嬌滴滴的大小姐。 太子可謂是瞠目結(jié)舌,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唯有壓著的唇角告訴這戚念她的不可置信,他實在是無法想象。 不過戚念已經(jīng)站在這里了,太子垂下了眼,唏噓道:“我虞國的兒女也皆稱得是英雄,我答應(yīng)你了,我必定會還天下一個安穩(wěn),這也算是我逃避的懲罰。” “殿下勿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殿下能拯救天下,就已經(jīng)是做得足夠多了?!?/br> “你倒是和清河王一脈相傳,他當(dāng)時是我夫子的時候,就教我萬事別全攬自己身上,這樣會輕松一些?!?/br> “那殿下覺得如何呢?!?/br> “如果沒有那句話,說不定我早就死在奪嫡上了,我那群弟弟,都不是善類,我只是沒想到,最不起眼的五弟弟成了最后的贏家,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也不算贏到最后,真是可笑,皇家之人,都為了權(quán)勢,如生如死,可到了最后一刻,還是被權(quán)勢背叛?!?/br> 太子從這里走了出去,陽光透過桂花,映在他臉上,而他目光很溫柔,夾著仁慈和責(zé)任。 而后長廊盡頭露出一抹淡紫,他的夫人出現(xiàn),見到太子這般鄭重的模樣,一下子就抱住了太子,她聲音中帶著哽咽:“這些日子,一直都有人找你,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不敢說,也不敢想,就怕你提出來,我不得不和你分離,可如今,我知道你想走,我不會攔你,只是望君記得夫妻情誼,我會等著你回來?!?/br> 戚念站在一旁,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她恍惚想起自己和溫嶺分別,而那時,自己是不是和這位夫人一樣,這般不舍。 臨行前,夫人囑托戚念要照顧好太子,她說了很多忌諱,戚念認真地記著,聽到最后,她覺得夫人真是愛慘了太子,太子身上每一個禁忌,都刻在夫人的心里。 他們一起回京,戚念知道皇帝一定會跟蹤他們,戚念早有準備,她找到了鏢局,命令他們扮成自己,迷惑皇帝的人。 太子一直跟在戚念身后,他默默地盯著戚念的動作,戚念設(shè)計官兵十分熟練,甚至對危險有著深刻的預(yù)判,他們途中至少遇到十次危險,但是在戚念的手段下,官兵完全找不到戚念了,而且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太子的身份。 等到了一處,太子好奇問道:“你這些手段都是誰教你的?!?/br> 戚念倒了三杯茶,分給了太子和尚碧,回道:“有些是跟著郡主學(xué)的,有些就是自己琢磨的?!逼菽钌僬f了一點,還有就是當(dāng)初溫嶺死后,她為了家族一點點摸索出來的。 “那你難受么,生在官宦之家,被迫學(xué)會這些。”太子他聲音沉沉,像是壓抑著什么,這幾日的逃亡生活讓他回憶起了什么,他寡言而又浸于思索。 戚念苦笑道:“我也不知該怎么回,這種陰私之法,大部分人都不會喜歡,只是人各有命,殿下只見到我為了躲避追殺而愁緒不已,卻未見到我在府內(nèi)不為衣食惆悵,而生于鄉(xiāng)野,縱然不似朝堂,人心淳樸,但大雨和大旱,足以讓他們家破人亡?!?/br> 太子他逃出皇宮之后,就一直以商人的身份活下去,他走過很多地方,見識過很多,他見過有人食膏粱珍饈,更見過有人為了活下去只能靠撿著別人家的麥穗。 每到一處,都夾帶著沖擊,那些原本就曾是他的責(zé)任,可后來,他自己舍棄了,他從不后悔,只是夜色深時,責(zé)任在壓著他。 戚念這話更像是責(zé)任的枷鎖,他突兀地問道:“那你恨我么,原本這天下該是我的責(zé)任,結(jié)果我卻拋棄了?!?/br> 戚念不明所以:“清河王曾說過,殿下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今日殿下這一問,我希望殿下再聽一遍,殿下當(dāng)初是被人所害,并不是殿下主動拋棄的責(zé)任,而今我們請殿下,才是為難殿下,這件事倒是愿殿下原諒?!?/br> 戚念的話總能說道太子心里,他心中苦澀有些許的緩解,而空氣中陷入尷尬的寧靜,他找了其他的話題:“我聽聞你嫁人了,不知溫嶺是個怎么樣的人?!?/br> 太子聽聞過溫嶺,天下人都知道溫嶺過了傳聞最難的殿試,而后更是在南山剿匪有功,而這時候去塞北,塞北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