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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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夏爾家里是開飯店的,父母都是八面玲瓏的人,不但在視頻里完美地展現(xiàn)出他們社交達人的一面,還收獲了一批中年狗糧粉。 網友表示:狗糧還是陳年的香! ** 美國,清晨。 李兆銘穿著一身西裝,站在辦公大樓的落地窗前。 他一手端著咖啡,一手看著手機里的娛樂新聞,臉上展出路近日里難得的輕松神情。 好友周樂推門走進來,見他笑了,問道:“有什么好消息嗎?” 夏爾接受采訪時的聲音,從李兆銘的手機里傳出:“對,我跟盛夏真的就只是兄弟情,所以請大家不要再亂傳了。這給我的感覺不但像□□,還像在搞基……” 李兆銘按掉手機說:“沒什么,就是我女朋友那邊的事,應該是解決了?!?/br> 周樂像在等待盛世一樣,揚起手說:“我們這邊的事也快解決了?!?/br> 李兆銘唇角揚起笑容,眼神卻閃過一道陰狠,“為絕后患,我們不能給瓊斯留下任何后路?!?/br> 周樂的公司在美國上市的,去年公司內部出現(xiàn)點問題,股票價格持續(xù)下滑,但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問題都能解決。 這時瓊斯的沖基金瞄準了周樂的公司,想將其收購再賣掉。沒良心的資本家根本不看企業(yè)的社會貢獻,只關注它的商業(yè)價值。周樂不忍公司被毀,向李兆銘求助。 李兆銘這人雖然平時兩袖清風,但朋友有難絕不會袖手旁觀,所以這段時間基本都耗在美國了。 現(xiàn)在這場金融戰(zhàn)打到了最后的關鍵時刻。 李兆銘擔心就算這次幫周樂渡過難關,但難保瓊斯會不會輸?shù)貌桓市脑倬硗林貋?,再加上他最討厭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人,所以他想了一些讓瓊斯再也爬不起來的辦法…… ** 盛夏這邊,緋聞澄清了,電影也殺青了,簡直就是雨過天晴了。 殺青宴上,楊導跟盛夏說:“前兩年在法國拿了最佳導演獎的白璐導演,最近在為新片選女主角,我向她推薦了你?!?/br> 盛夏先是感覺圣光照到了自己頭頂上,但一想楊導其實都是看在李兆銘的面子上,才這么抬舉自己的,頭頂就像放上了一個蓋子,遮住了圣光。 她有點惆悵地說:“謝謝楊導。但白璐導演拍的都是藝術片,我不想讓大家為難?!?/br> 不想麻煩楊楊啟晨導演為難地去推薦她,不忍白璐導演為難地得罪資本家,更不愿看到她的兆銘被否了面子后為難地下不來臺。 楊導了然一笑:“你誤會了,我向白璐推薦你與小李先生無關。雖然我用你確實是因為小李先生,但你這段時間對演戲的認真與天賦,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也要對自己有點信心?!?/br> 頭頂?shù)纳w子又掀開了,圣光重新照耀在盛夏的身上。她的大眼睛盈盈閃爍,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之后的試鏡很順利,白璐十分欣賞盛夏的氣質,女主角很快就敲定下來。 這還是盛夏第一次靠自己拿到了心儀的角色。 她高興地第一時間告訴李兆銘,電話里唧唧喳喳地仿佛兩人沒吵過架。 中國的白天就是美國的晚上。 李兆銘忙了一天,正在熟睡中時被電話吵醒,要是別人打來的他早就大罵回去了。 但電話是自己親親女友打來的,他哪還舍得罵,再大的起床氣都得憋著,像是表面兇狠、實則溫順的巨型阿拉斯加,主人再怎么rua,他都心甘情愿地受著。 盛夏開心地說個不停,說著說著就聽到手機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她知道是李兆銘睡著了。 一想到他最近那么忙,自己還打擾了他休息,她心里就很過意不去,同時也很想他。 舍不得掛電話,她就點開免提,聽著他的呼吸聲,自己也睡了個午覺。 夏爾父母幫忙澄清了緋聞之后,在網上持續(xù)小紅了一段時間,很多媒體都想采訪他們,甚至他們還在幾個綜藝節(jié)目上露了臉。 夏爾一邊私底下嫌棄父母的老土,一邊口嫌體正值地在自己上億粉絲的微博上,把父母的節(jié)目都轉發(fā)了一遍。 網友們一邊磕中年狗糧,一邊磕他們愛情的結晶。 等夏爾父母漸漸過氣之后,網友們開始好奇,盛夏家里是什么樣的呢? 媒體最會跟風造勢,一聞到苗頭,馬上致電盛夏父母想要采訪,但全都被冷漠決絕。 這下大眾對盛夏家庭就越來越好奇了。 終于,在年末最冷的時候,盛夏的父母也上了熱搜: #盛夏父親出軌多年# 第42章 盛夏的父親是大學教授,他氣質儒雅,深受學生們的愛戴,盛夏的美貌也多是遺傳自他。 盛夏的母親在事業(yè)單位工作,屬于中層管理。雖然已年近五十,稱不上風韻猶存了,但對工作高標準嚴要求,在同事之間很受尊敬。 這樣一對夫妻,生了一個又乖又漂亮、成績又好的女兒,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一直都是外界羨慕的榜樣。 但盛夏從小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父親的異性緣特別好,母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兩人從爭吵,到砸東西,再到冷戰(zhàn)……mama開始把爸爸當成敵人,爸爸開始沒日沒夜的不著家。他們仍在外面扮演著恩愛夫妻,但家里面已經爛透了。 李兆銘以前說過,盛夏畢業(yè)時不顧一切地投身娛樂圈,或許就是下意識地想脫離原生家庭,她想生活在一個父母伸不到手的環(huán)境。 盛夏看著熱搜上的標題,心里最不愿被人觸碰的傷口,被徹底撕開了。 她靠在僵硬的墻上,卻仍是覺得很無助。 想打電話給李兆銘,想躲進他的懷里,繼續(xù)逃避現(xiàn)實。 可劃開手機看到時間,恍然想起美國那邊還是半夜,現(xiàn)在打過去又要吵醒他睡覺。 總是散發(fā)負能量,會被討厭吧? 手一松,手機掉到了地上。 她沒撿,眼神沒有聚焦、麻木地看著前方,慢慢地跌坐到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了。 她看到來電人,有點意外,“喂,秋姨?” 秋姨是夏爾的mama。 秋姨小心翼翼地說:“盛夏啊,對不起。不是我跟你夏叔那么高調的話,那些記者也不會順藤摸瓜地去跟蹤盛教授。” 盛夏語氣上強撐起精神,“秋姨,不怪你們的,是我們家……哎……” 電話那頭,秋姨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告訴盛夏:“盛教授和嚴姐現(xiàn)在都回家了,只是……只是他們倆吵得厲害。你看你要不要回來一趟呢?” 盛夏心想,爸媽現(xiàn)在吵得連隔壁鄰居都聽見,這是連面子都不要了嗎? “謝謝秋姨,我這就回去?!?/br> 盛夏的語氣聽起來很自然,但這個小姑娘從小就跟她父母一樣,永遠都把傷口藏起來,只給人看到像拋過光的一面。 不過兩家當了這么多年鄰居,大人們看破不說破,心里卻都一清二楚。 秋姨掛了電話后,更擔心盛夏了。 ** 小蘑菇開車,盛夏坐在后座,兩人經過盛夏父母家的小區(qū)門口時,看到一堆扛著相機的記者糊在門口。 小蘑菇皺眉問:“怎么辦吶?” 從小長大的地方,和現(xiàn)在工作常遇到的人重合了,讓盛夏有點恍惚。 她淡淡地說:“前面繞過去右拐,有個很少人經過的側門?!?/br> 小蘑菇點點頭,把盛夏送到側門。 盛夏讓她先回去。 小蘑菇不放心,說要在車庫等她,但盛夏堅持給她放假。 “這種事你幫不上忙的,而且家庭倫理劇都又臭又長,萬一你要在車庫等上十天十夜呢?趕快回去吧。” 盛夏說這番話時,笑得像沒事一樣。 可家里發(fā)生這種事,怎么可能沒事,她越是隱藏,關心他的人就越擔心。 小蘑菇聽她話先走了,但一出了小區(qū)門,就直接撥通了李兆銘的電話…… 盛夏看著熟悉的家門口,要深呼吸一口氣,才有勇氣擰開鑰匙。 客廳里一片狼藉,東西散落一地,易碎的基本都碎了。 她關上門,聽到從二樓傳來母親破口大罵的聲音:“你跟那個狐貍精也太肆無忌憚了吧!就那么手挽著手走在路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出軌了是吧!現(xiàn)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丈夫有了別的女人,你讓我在單位里面子往哪擱!” 咆哮聲在盛夏擰開二樓的書房門時停止了。 盛夏的父母顯然都沒料到她會回來,看到她都一臉詫異。 嚴月氣得背過身,不看自己女兒。 盛涵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埋怨。 盛夏原以為自己見到父母時,會脆弱到哭出來,沒想到她像忽然長大了一樣,心里的城墻變得厚重敦實。 她突然找著了李兆銘的那種,放開一切、云淡風輕的感覺。 于是她學著李兆銘說話那種冷淡的調調,仿佛跟他越像,內心就會變得越堅強:“爸,媽,你們離婚吧。” 嚴月轉回身,盛涵也抬起頭,兩人皆是驚訝地看向女兒。他們沒想到盛夏會說這種話,明明她以前最怕爸爸mama離婚了。 盛涵臉色一沉:“盛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要不是你,我會被記者拍到那些照片嗎?” 盛夏本來覺得自己影響了父母的生活,心里還很愧疚,可現(xiàn)在聽到父親的話,她竟覺得可笑:“沒被拍到你就沒出軌了嗎?” 盛涵聽完,眼睛都氣紅了,手握成拳,快步朝盛夏走過去。 以往家里吵得再厲害,盛涵也沒對妻女動過手,所以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乖巧的女兒,有一天會對自己說出這么忤逆的話。 盛夏下意識地退后。 眼看盛涵馬上就走到盛夏面前了,嚴月突然擋在盛夏身前,一把把盛涵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