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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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先生?!鳖欚ǖ乐x。 顧皎收了手,端起茶杯緩緩吹一口氣,抿了一口茶。小兵泡茶的功夫不錯,比她要好多了。這么看來,李恒能喝得下去她泡的,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她放下茶杯,道,“將軍十分勤奮,昨日又是半夜才歸。想來年底事情多,真是辛苦你們了?!?/br> 魏先生也喝口茶,嘆氣道,“世道艱險,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昨日夜里,你父親來了一趟。他為的還是你,和那日關(guān)口捉住的幾十個土匪。我見他實在著急,只好去請將軍。事情聊好已經(jīng)半夜,我說,要不要去和夫人說一聲?或者留下來住一宿?這幾日夫人病了,若是能見到至親,該會好很多。他拒絕了,說你在將軍府中,他十分放心?!?/br> 做抵押物,自然是放心的。不過來的果然是顧青山,這政治覺悟也是很高了。 顧皎假意驚訝,“爹急急忙忙來,又慌慌張張走,怕是——” “不必擔心,將軍派人親送了的,安全得很?!?/br> “不知,是那些土匪出了什么問題?”顧皎垂頭,“先生,那日我十分慌張害怕,又突然被將軍叫出去,所以胡言亂語很多。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不麻煩,不麻煩?!蔽合壬廊恍Σ[瞇,“夫人真是將軍的福星。” 顧皎心塞了一下,她是福星,只怕他就是災(zāi)星了。她微微抬頭,學(xué)著柳丫兒小孩子的天真,“在龍牙關(guān)口,先生提起《豐產(chǎn)論》。我情急之下,說了一些關(guān)于社稷的謬論?;貋砗?,雖然發(fā)熱生病,可十分愧疚,每每獨處便翻來覆去地想。昨日晚食,我家丫頭勺兒做了雞絲湯面,吃的時候又同將軍講了一些大話。譬如想保住自己的飯食,必供養(yǎng)天下。將軍并未嘲笑我異想天開,只說千頃良田也養(yǎng)不活天下萬萬眾。我想來想去,只怕自己年紀小,說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實在令人發(fā)笑。又覺得,紙筆上得來的終究淺顯,不如當真穩(wěn)穩(wěn)妥妥地去做點什么。” 他放下茶杯,又摸了摸胡須,“夫人的意思?” 她大著膽子看他,“先生,爹娘疼愛我,給我許多田地。我一人飽食無用,不如分一些出來,試試有無良種,有沒有更豐產(chǎn)的辦法。若能僥幸做得出來,不說福澤神州,起碼也能令一郡一州再不受饑寒困擾?!?/br> 魏先生的手頓住了,定定地看著她。 她道,“或者,能夠幫得上將軍呢?” 正說話間,外面?zhèn)鱽肀R士信的大呼小叫,“延之,老子千里迢迢來看你,你不帶我去花樓瞧瞧龍口的漂亮姑娘就算了,居然還趕我走?你當我不知道?今晚上有人請你在花樓吃酒,有從萬州過來的花娘。” “盧士信,你要不要臉?”李恒的聲音比以往多了人氣,“趕緊帶著回禮和你的人馬滾?!?/br> 房門被大力踢開,盧士信闖了進來,“先生,你來評理,有延之這樣做兄弟的嗎?反正,今兒爺睡不到姑娘,就不走——” 話說不下去了。 楊丫兒眼睛瞪得要鼓出來,本能去捂顧皎的耳朵。 盧士信臉上的笑也僵掉,立馬貼著門板站好。真是晦氣,怎么有娘們在? 李恒隨后進來,后面還跟著個氣喘吁吁的守衛(wèi),“將軍,夫人也在——” 現(xiàn)場,略有點尷尬。 顧皎只好清了清嗓子,“魏先生,什么是花樓?將軍,你今日有公務(wù)去那處辦嗎?” 盧士信望著屋頂,木頭檁子一根根方正筆直。 李恒看看顧皎,再看看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魏先生,太陽xue有點脹痛。 作者有話要說: 頸椎病犯了,去醫(yī)院跑了一趟。希望親們保重身體,天天開心。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張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亮皮牛津鞋 20瓶;雪諾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8章 玩厚黑 魏先生打破了尷尬,起身道,“延之,夫人病好了許多,順道來看我。她本想去幫你收拾校場的寢間,不如帶她過去?至于今晚的酒宴,我去也是一樣的?!?/br> 盧士信這才回神一般,立刻道,“對對對對,你們小兩口親熱去——” 越說越不像話了。 楊丫兒氣鼓鼓地看著盧士信,這樣滿嘴亂七八糟的人,怎么會是將軍的義兄? 顧皎扯下楊丫兒的手,略期待地看著李恒,“將軍可以帶我去嗎?” 李恒被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頭更痛了。他腦中隱約有個念頭,龍牙關(guān)口那日,還是嚇得輕了。 “延之?!蔽合壬梦吹玫交貜?fù),聲音提高了一分。 盧士信給了李恒一腳,李恒退一步避開,這才道,“你跟我來?!?/br> 顧皎臉紅紅的,小聲對魏先生道謝。她小快步追上去,又對盧士信叫了聲義兄。 盧士信干巴巴地笑一下,不料卻被楊丫兒刮一眼。他視線開始游移,也有點想不通,顧家的小丫頭,憑什么那么兇? 待人走掉,盧士信嘆口氣,“真是倒霉?!?/br> 魏明看他一眼,“大過年的,別來我這兒噴晦氣?!?/br> 盧士信十分不明白的樣子,“先生,怎么想都想不通。咱們要的是糧,何必把延之賠出去?我就不信了,讓延之帶著鐵騎進龍口繞幾圈,敢有不交糧的?” “一年兩年可交,三四年之后呢?再四五年呢?”魏明搖頭,“士信啊士信,你們諸多兄弟皆是我學(xué)生,怎么唯獨你只學(xué)會了打仗,沒學(xué)會為將呢?” 他擺明了一副不信的樣子,道,“就算這樣,納成妾就好了,何必娶妻?” 魏明痛心疾首道,“夫人敬愛將軍,夫唱婦隨,有什么不好?你個狗崽子,再放屁,我就要上戒尺了!” “老子給你講了許久的陽謀,陽謀!你懂不懂什么叫陽謀?”既要謀顧家的財,更要謀顧家的人,人財雙得才是最最上策。 盧士信被罵得抱頭鼠竄,直呼倒霉。他看看又有些陰沉沉的天,興許明后日又要下雪。 還是,提前回郡城好了。義父和大小姐若是問起來,只好說延之意興闌珊,破罐子破摔罷了。 顧皎一邊追在李恒后面,一邊慶幸。 顧青山給的嫁妝,恐怕除了一些女人的珠寶、布匹之物外,田產(chǎn)和莊園都是借著嫁妝的名頭送李恒的。只她若不識趣,魏先生會另外想辦法。不過,反正拿的都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如趁勢送出去刷個好感,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 魏先生是個妙人,以他目前撮合夫妻的態(tài)度來看,她丟個桃兒去,還回來的不說李子,芝麻肯定是有的。 只前面那個急步快走的李恒,反而難搞定。 “將軍——”她把住一根柱子,小口喘息,“能不能稍微走慢些?” 李恒遠遠地停住,半轉(zhuǎn)身看著她。 她道,“對不住,我走不快,拖累你了?!?/br> 楊丫兒摸出手帕,給她擦了擦額頭,“夫人,出汗了。先生剛交待了,病還沒好完,需得將養(yǎng)著?!?/br> “你若是累了,回去休息?!崩詈忝黠@很不耐煩了。 顧皎深吸兩口氣,平復(fù)心跳后走他身邊,“我病了多日,將軍身邊的事情均疏忽了,再拖延便說不過去?!?/br> 李恒眼角抽了一下,沒再說什么,繼續(xù)往前走。只這次,節(jié)奏放慢了一倍。 顧皎轉(zhuǎn)頭招楊丫兒快點跟上,自己低頭笑了笑。 她抬頭,收起笑,小碎步緊跟著,好奇道,“將軍,還有多遠呢?” 停了好一會兒,李恒才道,“出右邊的通道,再走一刻鐘就到?!?/br> 看來,這校場果然很大。 顧皎捧著手再嘴邊,哈著熱氣,“爹爹和哥哥說過,城中每過年便會起燈樓,輝煌好看極了。我還沒親見過,大年夜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燈樓乃是一年一度的盛會,已流傳百年。城墻臨渡口處,有一高樓。逢年的時候,各家各戶便會制作好燈籠,紛紛掛上去。等到跨年的時辰,一一點燃,那光能照得半天和半條江輝煌無比。 城中的守官,富人,平地的地主豪強,確實有上帖子邀請李恒。 他道,“你病未好?!?/br> 顧皎抿了抿唇,“必穿許多衣服,帶上手爐,不令將軍麻煩?!?/br> “到時候再說?!?/br> 居然就退步了? 她悄悄看一眼楊丫兒,楊丫兒也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一行人轉(zhuǎn)出西邊的跨院,入了一條長長的夾巷巷,開始有兵甲出現(xiàn)。他們見了李恒,齊刷刷地叫‘將軍’。 顧皎其實有點佩服,不過十九歲的少年人,居然就有如此威勢。魏先生肯為他籌謀是助力,可他自己強悍的戰(zhàn)斗力才是主要原因。她便收起剛才的幾分輕慢,正正經(jīng)經(jīng)跟在后面。 夾巷的盡頭,便是校場。 所謂校場,一個擴大的平地而已。旁邊石鎖石塊,許多兵丁在cao練。場邊有幾排簡易的房舍,最前排是宿舍,后面便是馬棚。好幾個小兵給馬解了套子,在場中溜著。 那大白馬,遠遠見了李恒便嘶鳴起來。他輕輕吹了個口哨,白馬立刻舍了小兵,邁著極有節(jié)奏的步伐過來。 李恒伸手,馬垂頭蹭了蹭,十分親熱。他微微一笑,整張臉都生動起來。 果然是愛馬的。 顧皎很羨慕,在現(xiàn)代當學(xué)生的時候,開車、互聯(lián)網(wǎng)、游泳幾大必備技能她都能掌握;來了這邊,馬是一定要學(xué)起來的,畢竟是最快的逃跑工具,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保命。 她道,“將軍,它叫什么名字?” “白電?!?/br> 真貼切。 李恒和白電親熱一陣,拍拍它的鬃毛,“去,跑會兒。” 白電似乎聽懂了,留戀地看了幾眼,小小地跑開。 “好聰明,它能聽懂將軍的話?!鳖欚ǜ杏X自己這兩日化身舔狗,拼命給李恒找優(yōu)點,“你們感情一定很好?!?/br> “自我上戰(zhàn)場,它便一直跟著我。” “是戰(zhàn)友啊?!?/br> 李恒奇怪地看她一眼,“戰(zhàn)友?” 顧皎驚了一下,現(xiàn)時該說袍澤才對。她得補救,只好道,“一起戰(zhàn)斗的,像朋友一樣的?!?/br> 他點點頭,似乎十分贊同。他道,“你跟我來?!?/br> 李恒的寢間在宿舍的第一間,和其它人一樣大小。只別人六人一間,他則是獨享。 房中約莫十個平方,靠墻一張沒有任何帳子的木板床,一側(cè)則是幾個架子,放著各種刀兵匕首。另一端,置著一黑一銀兩身鎧甲。和院子里正房簡單大氣的風格不同,這里連房間的轉(zhuǎn)角都透著冷冰冰的鋼鐵味兒。 顧皎本準備讓楊丫兒幫忙打掃衛(wèi)生,可眼見之處均十分干凈,似乎沒有用武之地。 她道,“將軍日常換洗的衣服,可有要帶回去處理的?” 李恒隨意指了指木板床下的衣箱,“自己看吧。” 楊丫兒行了個禮,躬身走過去,將兩個衣箱拖出來打開。一箱干凈的,新舊混雜在一起,甚至有的已經(jīng)破損;一箱臟污的,明顯還沒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