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她嬌著聲音。

    “哪兒？”李恒的手便落在腰上，給她揉捏起來。

    李恒的手法和力道都很不錯，顧皎立時舒服起來。她道，“對，就是腰，還有腿?！?/br>
    他耐心地揉了一會兒，挪到腿上，“這兒？”

    “對！”

    “這兒呢？”他移去內(nèi)側(cè)。

    “也痛?！?/br>
    “這處呢？”往上，很不正經(jīng)了。

    顧皎瞪眼，看著他。

    他偏頭，“這處痛還是不痛？”

    md，弟弟長大，學(xué)壞了。

    痛，他要揉；不痛，他就要戳。

    第74章 學(xué)習(xí)

    顧皎對李恒的感覺不太復(fù)雜, 一開始因怕死和恐懼而起的小小尊重, 后來試探著放肆沒被懲戒便放縱起來, 再后來關(guān)系親近后有些肆無忌憚和輕心了。

    雖然是個厲害的將軍, 傳說中的暴君, 但畢竟是個少年人，還是好哄的。

    可現(xiàn)在，她由衷地怕他了。

    “今日不來, 成不成？”她當(dāng)真是來不起了, 撒嬌呢。

    “哪兒還痛？我?guī)湍闳唷！崩詈愀静怀运@一套。

    她怎么敢讓他揉？揉著揉著就衣衫全飛，吃干抹凈了。以前明明挺可愛的小伙子, 裝裝柔弱, 說幾句話好話，什么都能忽悠過去?？涩F(xiàn)在真不行了, 無論是撒嬌，真痛了, 還是佯裝生氣, 他根本沒反應(yīng)。那種執(zhí)拗的，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勁兒, 著實(shí)令人畏懼。

    顧皎從一開始應(yīng)對游刃有余, 變得很累，再到現(xiàn)在看見他狼一樣的眼睛, 就想跑。

    太可怕了, 怎么能有人一而再, 再而三, 吃那樣的大肥rou，他都不膩的嗎？

    “我真不行了，你看我大黑眼圈?！鳖欚ㄕ娴暮孟肟?，要被榨干了，“走路也是飄的?！?/br>
    李恒沒收手的意思，徑直去解她扣子。

    裝可憐不行，只好增加風(fēng)險(xiǎn)值，“延之，咱們現(xiàn)在的辦法雖然有一定的安全性，但夜路走多了容易遇到鬼，當(dāng)真有喜了怎么辦？”

    “你懷疑我自控能力？”他一邊兒問，一邊把她衣服扯得更開了。

    能這樣說話的嗎？

    “我講真的?！?/br>
    “那你先說，看的是什么雜書呢？哪本雜書寫得那樣清楚，都教你些什么？”

    顧皎鼓著腮幫子瞪他，能別刨根問底嗎？是現(xiàn)代的科學(xué)兩性教育書籍，這邊沒有的。

    “還是說，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就為了配合你想要或者不想要？”李恒笑嘻嘻，將她剝得精光，“學(xué)什么不好？跟先生學(xué)那一套騙死人不償命？”

    要死了，以后還怎么忽悠弟弟？

    顧皎實(shí)在被逼得沒辦法，她本意只是不想錯過美人，存的是僥幸心理?？砂凑账@個照一日三餐的搞法，總有倒霉的時候。

    “我沒有?！?/br>
    李恒不管她，開始親她。

    親親她是喜歡的，抱抱也很不錯，也超級喜歡他的熱情和專注力，但真的太可怕了。

    因此，很荒謬地，顧皎對李恒的怕，從夫妻生活起。

    她又是惜命，又是畏懼，忍不住原形畢露地大吼起來，“李恒，你是狗嗎？吃得沒夠的？”

    顧青山需和李恒商量接待王世子的細(xì)務(wù)，帶著顧瓊長見識。

    兩人到西府的時候，氣氛不是很祥和。

    李恒在書房接待，看起來冷冰冰的樣子和往日沒什么不同，但再細(xì)看，似乎忍著些怒氣。

    顧青山顯然也感覺出來了，小心翼翼。

    顧瓊一向不太搞得定這個妹夫，隨意找了個看meimei的借口，溜了。

    他找個小丫頭帶路，徑直去了將軍夫人的后院。

    站院門口等的時候便覺得不太對勁，來應(yīng)門的丫頭楊丫兒，實(shí)在過于小心了。

    “怎么了？”他問，“夫人不在？”

    “在的?！睏钛緝捍鸬?，“在看書呢，請少爺進(jìn)來。”

    顧瓊便進(jìn)去，順便打量四周。院子大是大的，也有返修過的痕跡，但比起顧家莊的精巧，又有諸多不如意。譬如回廊的柱子和墻板，光板木頭，一點(diǎn)雕花裝飾也沒有。正房窗戶糊的雖然是紗，但已經(jīng)開始褪色了，院子里種的花樹，也嫌太小了些，明顯是新種的。

    嘖嘖，還說是將軍呢，其實(shí)也不過如此。

    他搖頭晃腦，腹誹著李恒這將軍也當(dāng)?shù)貌徽?，大聲道，“皎皎，二哥來了?？斐鰜砜矗缃o你帶啥了？”

    顧皎懶洋洋的聲音從里面出來，“進(jìn)來吧。”

    他從窗戶探頭進(jìn)去，顧皎半靠在榻上，手里拿著一本書，整個人卻很無精打采。

    “咋了？這么沒精神呢？”

    “沒睡好?！鳖欚▉G了書，“屋里坐，還是在廊下坐？要喝茶嗎？”

    顧瓊看了看，兩個丫頭均在廊下忙別的事情，便抬腳進(jìn)屋。進(jìn)了屋，順手關(guān)門。

    “你干啥？”她直起身問。

    “小聲點(diǎn)?！鳖櫗偂畤u’了兩聲，再看看窗，也給關(guān)上了。

    顧皎怪異地看著他，不懂要搞什么。若是有機(jī)密事，小聲些便好了。如此關(guān)門閉戶，反而自家看不見外面的狀況如何，指不定就被偷聽去了。

    顧瓊將正房清干凈，怪笑道，“皎皎，別說二哥不疼你。當(dāng)真是為了你的事情，什么辦法都想過了。咱們先說好了，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甚么大事？爹可知？”

    “千萬不能讓爹知道了，不然我要被打斷腿?！彼砉硭钏畹貙⑹痔饺胄乜冢鲆槐颈”〉男宰觼?，“有了這個好玩意，增進(jìn)夫妻感情，妹子就再也不用怕妹夫出去亂搞了?！?/br>
    顧皎眉頭挑得高高的，看看那冊子，再看看沒個正經(jīng)形狀的顧瓊。不是她想的那樣吧？哥哥給妹子送春|宮圖？

    “嘿嘿，我找朋友要了成親時候的辟火圖看。那玩意有什么意思？什么都看不清楚，且沒趣味得緊。我在郡城得了個更好的，什么姿勢，怎么做，都教得可好了。據(jù)說，是從京都那邊流過來的，我花了好幾十銀子——”

    大約又覺得和親妹子聊這個有些不好意思，他臉一紅，將小冊子胡亂塞給她，“總之，你自己看?！?/br>
    說完，就要跑。

    顧皎慢條斯理收了書，一聲道，“回來?！?/br>
    顧瓊不回，開門去。

    “不回來，我就告訴爹娘去?！?/br>
    他最怕顧青山，只好回來，“皎皎，哥都是為你好?！?/br>
    顧皎沉吟一下，“為我好？怎么突然想起送這玩意了？是延之在外面做了什么？還是你又聽閑話了？”

    顧瓊眼睛看著屋頂，滿不在乎道，“妹夫啥也沒干，也沒人說閑話。不過，男人嘛，你懂的?！?/br>
    “我不懂?！彼酒鹕?，拎起那冊子，快速地翻開看。其間各種不堪入目的造型，甚至還有兩三人一起的。古人的黃暴并不比今人遜色，無事便在家鉆研各種花樣，端的是挑戰(zhàn)人類的想象力。

    “別，別！”顧瓊可不想和meimei一起看這玩意。

    她看他那慫樣，道，“既然沒有，有什么我該懂而不懂的？”

    顧瓊扭扭捏捏，半晌才道，“夫妻講的是規(guī)矩，侍妾和丫頭則是情趣。咱們爹看起來老古板得很，也只和娘有咱們兄妹三個，但他其實(shí)在這邊宅子里也有兩個伺候的丫頭。娘分明知道，但也沒管，還說什么男人都那樣，家里吃不飽，肯定要吃外食。我也是男人，想法就不同。妻子也是規(guī)矩，怎么就不是情趣了？怎么就吃不飽了？當(dāng)然，也就你是我妹，才和你胡說?！?/br>
    “妹夫那般人才，看中他的可多了。那些不要臉的男人，想方設(shè)法塞女人進(jìn)來，你是沒見識過?？晌铱傆X得吧，沒必要?！彼@出一點(diǎn)兒猥瑣來，“收個丫頭侍妾，圖的就是樂趣。你跟著書上學(xué)學(xué)，讓妹夫且有得樂，就沒外面什么事，這就叫防范于未然?！?/br>
    顧皎剛和李恒吵架，為了夫妻生活那點(diǎn)子事不諧，又被這棒槌給點(diǎn)在痛處，真是氣不打一處。

    她冷眼看著他，脾氣上頭，沖了一句，“我和他是夫妻，為了要他舒服，還得討好他了？你怎地不把冊子給他，讓他好好學(xué)了來伺候我？”

    顧瓊只以為自己干了大好事，哪想得顧瓊居然不領(lǐng)情？不領(lǐng)情就算了，還讓他去教訓(xùn)閻羅王？李恒那樣人，只怕他剛把冊子摸出來，劍就頂上來了。再一個，什么伺候不伺候的？男人，能伺候女人嗎？

    皎皎就是沒規(guī)矩，在家里太嬌慣了，簡直無視這世間的道理。

    不過，再想想，他家妹子，從來都是這般的。

    “小聲，小聲！”顧瓊急道，“我這不是為你好嗎？”

    顧皎氣得，想笑了。

    顧瓊見她那樣兒，小臉又白又青的，忙道，“皎皎，二哥知道你打小聰明，比我聰明多了，也不把世間的男子放在眼中?？捎幸稽c(diǎn)你須得承認(rèn)，那男子體力確實(shí)比女子強(qiáng)些。你動腦子，耍嘴皮子，搞不贏的呀。再說了，妹夫簡直是男兒中的佼佼者，多少人能將他打下馬？你要他伺候你？做夢呢？也算我多事，東西給我，我自帶走。”

    走？都送上門的東西，怎么帶走？

    顧皎只推著他出去，用力將門給關(guān)上了。

    顧瓊十分冤枉，站在回廊下，莫不著頭腦。還是楊丫兒見他那樣子可憐，悄悄兒上來，說了一句，“夫人今晨和將軍拌了兩句嘴，都不開心呢?！?/br>
    更冤枉了，小兩口吵架，干嘛找他發(fā)氣??？

    顧皎趕走顧瓊，將書丟在軟塌上，越想越氣。

    這狗逼的封建社會，女人真tm沒人權(quán)了？

    李恒那日也cao夜也cao的脾性，誰受得了??？不就是吼了他一聲嗎？居然吭也不吭一聲，拎起褲子就走人，當(dāng)她是什么了？顧瓊更過份，自家親meimei，居然叫她學(xué)見不得人的本事，討好男人，就為了不被拋棄？

    火竄上頭，全身冒大汗。

    楊丫兒偏又在外面問了一聲，“夫人，要午食了，將軍今日回來嗎？”

    她帶著三分惱，“不回來了?！?/br>
    他在外面，隨處都有得吃，不缺她這兒的一頓。

    說完，她撲到軟塌上去，也是巧了，書頁張開，居然顯出幾個特別的姿勢來。

    顧皎側(cè)趴著看，一看就入神了。那樣也可以？實(shí)在過于違反人體工學(xué)了。畫家是想象的？還是親身驗(yàn)證過的？

    這畫家應(yīng)該是頗有功底，人物面部表情栩栩如生，衣物線條清晰流暢，用色也很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