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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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叫啥名?” 柳丫兒磨蹭著捆她胳膊的繩子,輕聲道,“柳丫兒?!?/br> “柳丫兒?干啥了?居然被綁起來示眾?” “翻墻?!彼砂桶偷馈?/br> “翻墻?”黑小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看得她直往后縮。他笑一下,伸手,只一用力,直接將繩索扯成兩截。 柳丫兒張著小口,既怕又興奮,“這是周大人的規(guī)矩,你怎么敢犯?要是被周大人抓住了,會挨鞭子的。” 他毫不在乎,晃蕩著走開兩步,“鞭子?那得看誰抽誰了。” 正說話間,廳堂的門開,李恒當(dāng)先出來,后面跟著周志堅和辜大。 柳丫兒立刻道,“將軍,夫人叫我來找你?!?/br> 李恒側(cè)頭,見是她,又見地上一灘繩子,再見那黑小子懶洋洋地伸懶腰,“你做了甚?” 周志堅皺眉,“柳丫兒,又翻墻了,是不?” 柳丫兒訕訕地,“我怕你不在,走后邊才能見到你呀。” 黑小子揉了揉耳朵,打著哈欠問,“你們聊完沒?老子等得好無聊,再不干正事,我要走了?!?/br> 李恒卻道,“辜大,帶許星去你的巡邏隊,給他安排些好活?!?/br> 辜大點頭,沖許星道,“走吧。以后,你歸我管。” 許星啐了一口,“李恒,咱可不是這么講的啊。老子答應(yīng)了幫你干一段時間,但沒說要找個人騎在老子頭上啊。辜大?想當(dāng)我頭兒?膽兒肥了吧?” 辜大站出去,“你要作甚?” “咱們比劃比劃,你要能打得過我,才算數(shù)?!?/br> 辜大看看李恒,李恒沖他一點頭,他道,“走,咱們?nèi)ネ膺叀!?/br> 一人執(zhí)棒,一人拿刀,當(dāng)真去外面了。 柳丫兒見沒自己的事了,怕被周志堅抓著算舊賬,想暗戳戳地從旁邊溜走。然周志堅早注意到她了,一把拎著她的后頸項,“跑甚?不是要找我說話嗎?咱們來好好說——” 李恒見他跟個小丫頭斗氣,道,“我先回去了,你便按我說的做吧?!?/br> 周志堅應(yīng)了一聲,將柳丫兒拽后院去收拾了。 李恒走到院子門口,停那兒的四五匹好馬不斷噴著鼻息,白電尤其親熱。他摸了摸白電,再見他旁邊鄰著的一匹,通體雪白而無一根雜毛,長長的鬃毛松散地披著,優(yōu)雅到了極點;它偶爾抬馬蹄,皮膚和肌rou水漾滑動,仿佛抹了一層雪光。 那丫頭,甚愛好都稀松平常得很,只好|色那一條卻是做得十足。 他引著這些馬,往小莊的去,一路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待得走近了,不止顧皎,朱襄和柴文俊都跑出來看熱鬧。 顧皎果然只盯著最雪白的那匹看,眼睛里開出花來,“延之,你哪兒來的這些馬?” 朱襄則是冷笑,“李恒,怕我找你算賬,跑甚?” 李恒扯了扯嘴角,站過去道,“回來的時候訂了幾匹馬,恰好到了而已。我去城里接馬,郡主誤會了?!?/br> “誤會?”朱襄也是被那些皮□□惑,雖然罵著人,但總?cè)滩蛔∪タ?。她道,“訂馬?烏孫名駒?你若是讓我選一匹,就不是誤會?!?/br> 柴文俊清了清嗓子,戳戳她,“阿朱——” 朱襄撥開柴文俊,偏和李恒杠上了。 李恒看看她,再看看完全陷入白馬美貌不可自拔的顧皎,道,“不行。” 朱襄鄙夷,“摳門。你已經(jīng)有白電了,剩下那四匹也不少,我只選一匹也不給?” 他卻道,“得讓你嫂子先選?!?/br> 第96章 兩面人 顧皎的臉, 都要笑爛了。 朱襄嫉妒地看著她, 然后惡狠狠地刮了柴文俊一眼。柴文俊被李恒襯得格外矮小, 無地自容。特別是朱襄又酸溜溜地加了一句話,“人和人哪, 真是有差距?!?/br> 顧皎哪兒還用選啊, 那些馬走過來的時候,她一眼就看上那匹白馬了。渾身無一絲雜毛, 緞光柔亮,大眼睛里的那種溫馴簡直迷人。她毫不猶豫地去拉它的韁繩,道,“皎雪,我要它?!?/br> 李恒笑了, 就知道。 那馬被顧皎拉住,又說了名字,不知是當(dāng)真有靈性還是被馴出來的, 居然朝顧皎走了一步。顧皎愛死它了, 試探著伸手, 居然碰上了皮毛。她沖李恒道, “延之, 它讓我摸哎?!?/br> 朱襄上前一步,道, “小嫂子, 你既選了這個, 那那個就該是我的了。” 赤紅色的, 馬毛尖兒仿佛在滴血。 是她的風(fēng)格。 柴文俊這會子終于腦筋開竅了,道,“阿朱,莫若叫它奔虹?!?/br> 朱襄不理他,只拉了赤紅馬的韁繩,愛惜地撫摸它的鬃毛。 顧皎憋著笑,問李恒,“你吃午食了嗎?” “馬是在郡城的時候找人定的,那會子還能有人過關(guān)去烏孫。中途有些折騰,馬來得慢了。我昨日才得的信,今朝起了個大早去城里。早食倒是吃了,午食在役所那處吃的干糧?!彼哌^去,“要不要騎上走一圈?我?guī)湍銧狂R?!?/br> “可以嗎?” 自然是可以的。 于是,小子們又去取了鞍和馬鐙來。 那馬鞍是白電換用的,有些陳舊了。李恒左右看了,道,“顏色不是很配得上。你自己找工匠做一個白的,好看些?!?/br> 顧皎開心得要命了,哪兒還管得了好看不好看?趁著李恒扶她上鞍的機會,嘴唇擦著他臉頰過去,順勢親了一口。 李恒低眉斂目,眼睛卻是在笑的。 待她坐好,李恒拉著馬韁,往外走。 顧皎往日騎馬,雖然也是慢慢走,但總提心吊膽;這會子大約是被喜悅沖昏了頭,什么害怕的感覺都沒了,眼睛只看著李恒。 朱襄目睹全場,問柴文俊,“你見過恒哥這樣?” 柴文俊搖頭,“想不到,他竟然是如此重情之人。” 此情,乃是兒女私情。 李恒牽著走了一陣子,距離莊口已經(jīng)算遠了。 顧皎道,“延之,謝謝你送的馬,我很喜歡?!?/br> 他抬頭看她一眼,道,“我觀你雖然沒甚天賦,但日日勤練,應(yīng)該不會荒廢了好馬。” “剩下的那兩匹,也是給我的?”她問。 他搖頭,“不是?!?/br> “白放著呢?還是給世子和盧士信?二哥說了許久要為我買馬,卻說馬販子買不著好馬了。” “那是自然。為了中秋和談,王爺都在收攏好馬,馬販子們?nèi)杖諄硭?。他們?nèi)羰窍胍荒茉诳こ钦?。?/br> 顧皎并不吃驚,“看來,這仗是打定了?!?/br> 李恒頷首。 她嘆了口氣,看來,年關(guān)果然難過。 “那馬,是給辜大和許星備的?!彼值?。 辜大好理解,許星是誰?顧皎疑惑地看著他,他指向不遠處正在稻田間巡邏的巡邏隊,道,“你看那處?!?/br> 顧皎放眼,果見辜大走在最前面,后面跟了個身量差不多卻幾乎瘦了一半的年輕后生,后生面黑,但身姿極輕靈。 那便是許星? “若是和談不順,與京州王的戰(zhàn)事短時間內(nèi)難了。我必是要去做前鋒的,可深入京州后,便無法顧及你。志堅我自會留下,可他是軍人,合該受世子和郡主支配。你身邊只辜大一人,岳丈那處恐也無暇他顧。因此,將許星召來了。他是許慎先生的遠房后輩,自小不愛學(xué)文,偏好耍刀弄槍,身手比常人好了許多。我不欲招人眼,只托言他是辜大的遠親,找了來放在巡邏隊中。你若是遇上危難之事,找他即可?!?/br> 馬蹄打在路面上,嘀嘀嗒嗒地響著,仿佛是敲在顧皎的心上。 顧皎身在異鄉(xiāng),害怕過,恐慌過,失眠痛苦過,也后悔過,常覺自己獨身一人,怕是死了也無人會在意。她從李恒那里要到了護她的承諾,但真心從未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過。她日日cao勞,將身邊可用之物和可用之人算的干干凈凈,只當(dāng)真心能換來真心??僧?dāng)那真心當(dāng)真被捧出來的時候,她卻是慌張的。 李恒什么也不知道,他對她,比她對他純粹太多。 “怎地不說話?還是在害怕嗎?”他問,“皎皎,我雖愿意帶你走遍四方,但目前委實不能?!?/br> 顧皎抖了一下韁繩,打在他身上,“你怎地不提前說一聲?害得人家怪擔(dān)心的?!?/br> “你不喜歡驚喜嗎?還是說,有別的想要的生日禮物?” 所以,駿馬和可靠的護衛(wèi),都是生日禮物?她的生日是無法大辦了,只得這般意思意思。 “有?!彼?。 “甚?”他問。 顧皎咬唇看著他,他則偏頭對上。她緊了緊韁繩,有千言萬語要說出口,臨頭了卻是害怕。她想了想,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你要出去求前程,我自不阻攔。其實要過年關(guān),我也不是很擔(dān)心,只是平生頭一遭,心里慌亂罷了。當(dāng)真到了性命關(guān)頭,誰還顧得怕?帶著人徑直鉆山里找寬爺去便是了。因此,這些禮物我雖喜歡,但卻不是最中意的。我現(xiàn)在只想,待王爺那邊大定下來,龍口也無風(fēng)波。若是條件允許,無論你去哪兒,都得帶上我?!?/br> 他眉動了動,顯有些不贊同。 “你別那樣表情,我身體現(xiàn)都大好了。等騎馬學(xué)會,路一直修出去,有哪兒是去不了的?” “行?!?/br> 朱世杰擺開了棋盤,自己和自己對弈。 旁邊美貌的丫頭伺候茶水,冰盆擺在旁邊,透著絲絲的涼氣兒。 內(nèi)間偶然傳來一點藥香,一兩聲嚶嚀嗚咽。 他放下一顆黑子,“去瞧瞧,將軍若是回來了,請他來一趟?!?/br> 丫頭應(yīng)聲,放下茶壺,自去。 朱世杰捻起白子略想了想,無奈被幽怨的哭聲岔了思路,最終卻丟開。他起身,走到內(nèi)間,朦朧的紗帳里伏著一具婀娜的身體。他知那身體的好處,便有些不忍起來。 “雪梅,別哭壞了。”他道。 那叫雪梅的王家小姐扭了扭身體,哽咽著道,“世子昨日說的好話,因在此處無父母親長,只得一個meimei,便叫我去見見她。我只當(dāng)世子家人都如世子一般和氣,規(guī)規(guī)矩矩裝扮了去,誰知道被那般對待?連個丫頭也不如,直接沒臉了。我本,本就說了,無媒無聘,不要逾矩。你偏說家中母老虎無禮,早就要休了去,咱們且拜過天地就算。我信了你。結(jié)果呢?當(dāng)我是什么了?我也是龍口王家正經(jīng)的小姐,清清白白的人家。我爹還跟著去郡城獻糧,連王爺也給了嘉獎——” 哭得花枝亂顫,可人痛。 朱世杰被這一通柔聲哭求,本心軟了些。男人嘛,為了成事,甚話都能往外說,確實有點兒理虧??伤舢?dāng)真無它想,怎可能半夜出來偶遇?既大家有心成了好事,何必緊咬著不放呢?無非是該要到手的好處還沒拿到,鬧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