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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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中藥兩塊錢,老嫂子不喝中藥,實在太浪費錢。勤儉持家的老奶奶義不容辭端起中藥,到楊家二房家里喂藥。老奶奶和楊老太太同一個輩分,二房院子里的人見她都要恭敬和她說話。她到楊老太太房間,楊老太太頭上搭一條毛巾,嗯嗯說胡話。 老奶奶見她神志不清,和屋里的小輩們說道:“兩塊錢一碗藥,不能浪費了。” 小輩們臉部肌rou抽動,沒病喝藥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老奶奶一勺子、一勺子喂楊老太太中藥。 藥順著喉嚨到達胃里,楊老太太眼睛睜得特別大。 “藥效真好,嫂子喝兩口,人清醒了?!崩夏棠讨苯影淹敕旁跅罾咸爝叄_嘴往楊老太太肚子里灌?!吧┳樱f別吐掉,喝到肚子里,病就會好,兩塊錢吶!” 作者有話要說:補1529號,會雙更半個月,今晚23:00還有一更 第47章 第二世界 楊老太太干嘔幾聲,胃里翻江倒海。她手肘用力翻身趴在床框上,吐出一堆污穢。 老奶奶盯著污穢嘆氣,恨不得用碗接住嫂子吐出來的藥,讓老嫂子重新喝下去。咦,老嫂子病的只能呼氣,不能吸氣,據(jù)說中午滴水未進,怎么吐出來一堆白花花的大米,竟然還有老肥rou。 楊老太太想把胃摘出來,用清水里里外外洗一遍。她的臉扭曲在一起,想要到老大家扯住賠錢貨的頭發(fā),把賠錢貨頭的按進灶膛里使勁打。 幾個小輩的目光從污穢移到老奶奶身上,神情有些不自然。 “哎呀,我家里的雞還沒喂呢?!崩夏棠虒⑼氪У綉牙铮鹚匐x開是非之地。 “嬸子…”楊二嬸伸手想要叫住老奶奶,老奶奶跨過門檻,拐個彎子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片刻功夫,喜歡溜門子的人知道楊老太太喝完一碗藥,立刻生龍活虎,竟然吐出一堆米飯和肥rou。 —分割線— 已經(jīng)五天了,她傍晚在職工大院大門口踱步,沒有見到謹裕的身影。聽母親說錢謹裕住學(xué)校,學(xué)習(xí)特別忙,偶爾才回職工大院,她決定到t大找錢謹裕。 丁友霞攥緊衣角,秀氣的眉毛下彎,小步跟在一位同學(xué)身后。 “丁同志,前面是解剖室,謹裕在里面練習(xí)解剖田鼠?!币晃煌瑢W(xué)指向第二間實驗室。 “謝謝同學(xué)?!倍∮严嫉哪樔绱喝仗一?,紅唇粉頰,眉宇間染上一絲憂愁,頭埋到胸口走進解剖室。 走廊里一男一女的談話聲傳入錢謹裕耳朵里,一個女人踏入解剖室一瞬間,鋒利的手術(shù)刀插入田鼠胸部,臨死前田鼠發(fā)出尖銳刺耳的叫聲,一刀斃命,田鼠解脫了,溫?zé)岬难猴w濺到錢謹裕臉上。他輕聲說了一句:“安息。” 錢謹裕毫無章法cao控手術(shù)刀解剖田鼠,血淋淋模糊的rou,腸子在觸動,緩慢地滑出田鼠的胸腔,滑到手術(shù)臺上,像是米黃色的無骨軟蟲,一點點往外爬… “嘔…”丁友霞沖出去,靠在墻上干嘔。 “腸胃不舒服嗎?我送你到醫(yī)務(wù)室?!?/br> 丁友霞沒有聽到腳步聲,耳邊突然響起嘶啞的聲音。她身體突然僵硬,告誡自己不能逃跑。她緩慢抬起頭,看到一張放大的臉,一把手術(shù)刀對準自己的肚子。 丁友霞下意識護住肚子后退兩步,腦海里全是錢謹裕臉上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解剖室里有人體骨架,被福爾馬林浸泡的各種內(nèi)臟。 錢謹裕問了幾遍要不要送她去醫(yī)務(wù)室。丁友霞拼命讓自己鎮(zhèn)定,努力擠出微笑:“可能著涼了,睡一覺就好了,不用去醫(yī)務(wù)室?!?/br> 錢謹裕點頭,抬頭看灰蒙蒙的天空,單手插在衣兜里摩挲方塊紙片,眼睛里劃過一抹笑容。 “謹裕哥,我這里有兩張劉廣文老先生出演的話劇門票,你能陪我一起看嗎?”丁友霞掏出兩張下午四點四十的門票,仰頭看錢謹裕柔和的側(cè)臉曲線。 四點四十??!一場話劇看完,天已經(jīng)黑了。丁友霞真是煞費苦心,非要和他獨處到深夜。 錢謹裕沒有回應(yīng),返回解剖室整理好手術(shù)臺,拎起三只田鼠走到走廊里。空曠的走廊里響起清脆的鐵器聲,解剖室的門被鎖上。錢謹裕把鑰匙裝進衣兜里,舉起田鼠在丁友霞眼前晃悠:“請你吃清蒸田鼠rou,喝田鼠腸子粉絲湯?!?/br> 丁友霞臉色蒼白,沖向前趴在護欄上吐得昏天暗地。錢謹??吭谥由希崎e的列舉田鼠rou、田鼠腸子的n種吃法。經(jīng)過錢謹裕暗示,丁友霞腦子里全是夏天廁所里白色蠕動的生物。 “我記得你喜歡吃鹵鴨腸…” 錢謹裕還沒有說完話,丁友霞堪比運動健兒,一個助跑,人已經(jīng)跑出一百米之外。 “可惜了?!卞X謹裕惋惜道。 羅勇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湊到錢謹裕身邊說道:“可惜啥!” “用小米椒爆炒竹筍田鼠rou,你吃嗎?”錢謹裕拎起被凍僵的田鼠。 羅勇臉上的肌rou不自覺抖幾下,往后退兩步,撒開腿就跑:“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沒上大學(xué)前他喜歡吃田鼠rou,自從上了大學(xué),親眼目睹大二師兄、師姐解剖田鼠,他再也不想吃田鼠rou。 錢謹裕聳聳肩,帶著田鼠朝食堂走去…美美飽餐一頓,他給父親打電話,通知父親今晚八點半帶杏娜回家吃飯。 “爸,讓媽買一份豬大腸,熬豬大腸湯喝養(yǎng)胃。哦,對了,丁叔負責(zé)分配職工房的事,勞苦功高,讓媽勻一半給丁叔?!卞X謹裕說道。 錢父笑罵老兒子一句:“知道了,我讓司機六點到火車站等你們。” “好。”錢謹裕想不出來還要囑咐什么,掛斷電話。下午他一半的時間看書,一半的時間待在實驗室給師兄當(dāng)助手。 終于熬到天黑,錢謹裕到火車站站臺等人。天空飄起雪花,手電筒指向天空,能看到雪花在高空跳出優(yōu)美的舞姿,翩翩落入凡塵。 兩束燈光打破黑暗,火車鳴笛聲劃破空際。 ‘咣當(dāng)、咣當(dāng)…’ 車廂門被打開,列車里的乘客涌向站臺。站臺上全是人,錢謹裕在昏暗的光線下無法找到杏娜,他站在原地不動。過了十分鐘,站臺上只有零星幾個人,一位身穿紅棉襖、齊肩短發(fā)姑娘朝他的方向走來。 第一次出遠門,楊杏娜從踏上火車那一刻,心一直懸在高空。她跟隨人群下火車,注意到指向天空的手電筒。人群一窩蜂往外涌,她看不清拿手電筒的人長什么樣,等到人群散去,她終于看清楚舉手電筒的人是丈夫。 錢謹裕眼底含著笑容朝前走幾步,從懷里掏出烤紅薯遞給杏娜。楊杏娜把行李塞給丈夫,雙手捧起燙人的紅薯,側(cè)頭眼神發(fā)亮盯著丈夫。 “凍死了,到車上我和你說家里的情況。”錢謹裕摟住她的肩膀。 “哦?!毙幽雀煞虺隽嘶疖囌荆叫∞I車里。丈夫跟她介紹婆家人員情況,沒想到公公竟然是廠長,大伯子是國土局科長。杏娜驚愕地盯著丈夫,天哪,她的心臟飛起來了,她的身體也飛起來了,怎么感覺她踏上火車那一刻,腳壓根沒有著地。 錢謹裕沒有打擾杏娜消化信息,小汽車緩慢開進職工大院。過了幾分鐘小汽車熄火,錢謹裕一只手拎行李,一只手摟著她的肩膀走進家門。 “爸媽,大哥、大嫂,我們回來了?!卞X謹裕高聲喊道。 錢家四位大家長表示歡迎新成員回家。錢母歉意看著滕強媳婦,小兒媳婦來認門,滕強媳婦識趣該主動提出回家了吧,有什么話改天和她說。 滕強媳婦眼睛牢牢黏在陌生姑娘的肩膀上,謹裕為什么要摟著陌生姑娘?和這位長相英氣的姑娘什么關(guān)系? 楊杏娜猶如做夢,除了丈夫,這里的一切讓她感到陌生。好幾道目光盯著她,楊杏娜下意識往丈夫懷里湊,忽然想到臨來時父親交待她面對任何人、任何事不能露出膽怯,不能讓人猜到自己的想法,不能讓人覺得自己好拿捏。她身體稍微離開丈夫一厘米,抿唇微笑沖大家點頭。 “謹裕,這位姑娘是誰?”滕強媳婦神情古怪問道。 “騰姨,我們是建立在結(jié)婚證上的伴侶關(guān)系?!卞X謹裕得意地說道。 “哦,原來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怎么沒聽你提起過?。 甭牰∧刚f友霞深陷進去了,最近幾天謹裕沒有回職工大院,友霞整個人蔫了吧唧沒有精神。滕強媳婦替友霞著急,錢謹裕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友霞怎么辦吶! “也沒有人問我呀,我總不能見到一個人就說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人家不把我當(dāng)成傻子才怪?!卞X謹裕攤開手說道。 滕強媳婦覺得錢謹裕強詞奪理,想了又想,最終沒有說話。 錢謹裕將滕強媳婦的神色看在眼里,感受到杏娜身體僵硬,他握住杏娜的手把父母、兄嫂、浩然介紹給杏娜認識。楊杏娜依次喊一遍,“爸媽,大哥、大嫂?!?/br> 四人笑瞇瞇應(yīng)了一聲,掏出早準備好的見面禮給杏娜,杏娜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紅包給浩然。 “爸媽,我?guī)幽然胤块g洗漱?!卞X謹裕見父母點頭,他重新拎起行李,牽著杏娜上樓。 看到錢謹裕對陌生女人百般呵護,滕強媳婦心里有些不痛快,為友霞不值。 錢父有些頭疼,滕強媳婦真的看不懂人臉色嗎?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提出告辭嗎?她怎么還不動如山坐在沙發(fā)上! “謹裕媽,我回家了,不打擾你們一家七口團圓。”滕強媳婦吃完最后一粒堅果,站起來往外走的時候,下意識看向二樓。 “好。”錢母松了一口氣,滕強媳婦不走,他們沒辦法擺菜吃飯。 第48章 第二世界 楊杏娜伴在丈夫身側(cè)下樓,英氣的臉上出現(xiàn)兩朵可疑的紅暈。 錢謹裕手插在褲兜里,漫不經(jīng)心巡視客廳,溢出笑意的眼角往上挑道:“騰姨走了??!” “剛走?!卞X母朝小兒媳釋放善意的笑容,見小兒媳大大方方回應(yīng)她,舒了一口氣,還好小兒媳身上沒有小家子氣。 “你們婆媳兩別大眼瞪小眼了,趕緊坐下吃飯?!碧镆虜[好飯菜,錢父招呼三人吃飯。 “對、對,杏娜坐十來個小時火車,餓了吧,快來吃飯。”錢母熱情地招呼道。 楊杏娜緊張地摳手心,忍住羞澀回答道:“爸媽,還好?!?/br> “你不餓,我餓死了。”錢謹裕在杏娜嗔怪的眼神下,拉她入座吃飯。 楊杏娜初次見婆家人,不了解婆家人的忌諱,所以她只夾面前兩盤菜。錢謹裕幫她夾菜,拋出一些杏娜能接上的話題,飯桌上大家吃吃聊聊,對彼此有一些了解。即使讓杏娜和婆家人獨處,也不會出現(xiàn)冷場局面,因為大家基本知道聊關(guān)于哪一方面的話題,雙方都能接上話。 吃完飯,錢父讓老兒子帶小兒媳回房休息,他和老伴也回到臥室休息。通過短暫接觸,錢父感覺小兒媳還行,小兒媳為人處世大氣,最重要的是小兒媳不怯場,至于小兒媳身上的有其他缺點,可以讓老伴慢慢幫助小兒媳糾正。 錢母坐在梳妝鏡前涂抹面霜,指腹按摩臉部的速度越來越慢,失落的長嘆一口氣。老兒子一直圍繞小兒媳轉(zhuǎn),還動了小心機幫助小兒媳融入大家庭中,生怕他們會排擠小兒媳,她心里多少有點不舒服。 錢父看出老伴心里的糾結(jié),提醒道:“不管外人怎么想,我們不能介意杏娜的身份,更不能跟老兒子抱怨杏娜不好?!?/br> “放心,我不會做整天搬弄是非攪合兒子、兒媳離婚的惡婆婆?!辈恢涝趺椿厥拢髅骼蟽鹤釉偃WC對丁友霞沒有男女之情,夜深人靜時她腦海中總是浮現(xiàn)那天傍晚老兒子溫情似水凝望丁友霞的畫面,她心特別慌亂,怕她擔(dān)憂的事會發(fā)生。所以為了扼殺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發(fā)生,她不允許老兒子和小兒媳之間出現(xiàn)矛盾,不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老伴看到明白,錢父也不打算多說,他提起另一件事:“最近滕強媳婦越來越拎不清,你找機會慢慢疏遠她?!?/br> “嗐,前段時間你負責(zé)分配房子,她幾乎隔三天找我抱怨家庭困難,她相看好的兒媳婦嫌棄她家窮,沒能力準備婚房,不和她小兒子好。我聽了幾次覺得煩,有意識慢慢疏遠她,可她好像睡了一覺完全忘了自己抱怨的事,還率真的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問我是不是家里是不是發(fā)生大事,追問我臉色為什么這么難看。我考慮到你的處境,滕強是制鞋廠老員工,沒有說出疏遠她的原因?!卞X母頭疼萬分,滕強媳婦有時候仗義,有時候直腸子說的話、做的事讓人不喜,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關(guān)鍵時刻滕強媳婦看不懂人的臉色。以前她覺得還能接受,現(xiàn)在她越來越不能忍受和滕強媳婦待在一起。 “找機會疏遠她,沒事別總和她待在一起,你可以嘗試和罐頭廠里的其他同事處朋友?!甭犕昀习榈脑挘X父不贊同老伴繼續(xù)和滕強媳婦繼續(xù)來往。 “嗯?!卞X母將雪花膏抹勻,關(guān)燈睡覺。 —— 被錢家父母叨念的滕強媳婦晚上十點才進家門,此時家里人全睡著了,她悄悄摸進主臥,激動地搖呼嚕聲大的震天響的丈夫。 “別搖了,你的飯燉在鍋里,餓了自己去吃飯?!彪鴱姴荒蜔┧﹂_妻子的手,妻子晚上不回家吃飯,還饒人美夢,太可恨了。 提到吃飯,滕強媳婦一肚子的火氣。她和謹裕媽不光是老同學(xué),還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不留她吃飯就算了,臉拉的和驢臉有的一比趕她走。她離開錢家到丁家坐會兒,丁家人熱情的拉她入座吃飯。兩家人放在一起比較,傻子都知道謹裕媽壓根沒拿她當(dāng)朋友,拿她當(dāng)跟屁蟲呢。 滕強媳婦暫時把謹裕媽的事拋到腦后,聲音里壓不住喜意:“誒,友霞媽偷偷跟我說重新分配房子的標(biāo)準?!?/br> “什么標(biāo)準?”滕強睡意全沒了,慌亂地套上棉襖坐起來。 “組織上派四名調(diào)查員調(diào)查各家家庭情況,友霞爸和廠里另一名同志陪同調(diào)查?!彪鴱娤眿D壓低聲音說道。 滕強失落地靠在墻上,如果按照貧困程度分配房子,他家肯定選不上,廠里比他家困難的人多了去了。 他家住的是兩室一廳的房子,爹娘跟大哥住,大兒子的廠里給大兒子分配一套房子,只有二兒子一家三口,小兒子單身漢跟他們兩口子擠在老房子里。據(jù)他了解廠里有很多一家?guī)卓谧∫痪邮业姆孔?,他們家和這些人家比較,居住環(huán)境好太多了。 “你偷偷買三張上下鋪的床,床買回來你到大哥家把公婆接過來住兩個月,讓大兒子一家四口回來住一段時間。應(yīng)付完調(diào)查員,再讓他們回去?!彪鴱娤眿D說出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