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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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錢謹裕最喜歡自己親昵地抱著他,邊揉他的小耳朵,邊用溫柔的調兒和他說話,無論自己說什么,他都會無條件符合自己。 錢謹裕卻把頭埋進王萍萍的大腿上,都不要問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mama的聲音,卓元千憤怒的聲音,卓mama尖銳的斥責聲,校長、老師、洪南冬、洪夫人逼著他指認卓元千是個壞小孩… 所有的聲音鉆入錢謹裕的大腦,到達心里,他好害怕,他既不想讓mama難過,也不想說謊話,尚不懂事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做啞巴,這樣就不會傷害mama和卓元千。 “叛徒、小人,我和你絕交。” 卓元千忽然像小牛犢子似的,沖上前撞錢謹裕。 沖力太強,錢謹裕腦后勺先著地,咣的一聲,往后退了五十厘米倒在地上,他愣了很久,弱弱地喃喃:“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小人?!?/br>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或者關心地上躺著的他。 校長、老師、洪南冬母子抓住卓元千撞倒錢謹裕這點,往卓元千頭上扣‘生性兇殘’、‘脾氣暴躁’、‘愛打小朋友’等罪名,校長當即宣布為了小朋友的安全著想,開除卓元千。 卓mama擰著卓元千的耳朵出了門,她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傳到校長辦公室。 “憨貨,早提醒你錢謹裕狗改不了吃屎,向來喜歡舔有錢有勢人pg,人家越打他,他心里指不定多開心吶,用得著你多管閑事。” 卓元千喊一聲“mama”,音調和他的身體一樣,抖如篩糠:“我沒說謊,洪南冬欺負小朋友,我見義勇為來著,我都道歉了,老師還打我?!?/br> “mama相信你,我們家元千最棒了,這個沒有師德的破學校,我們不念了?!?/br> 卓mama輕輕地把兒子摟在懷里,用盡平生的溫柔安撫兒子,希望這件事沒在兒子心里留下陰影。 卓mama帶著兒子到醫(yī)院看病,而留在校長辦公室的王萍萍,拽起錢謹裕,走上前,帶著nongnong的歉意說:“都是我家謹裕不懂事,讓洪南冬同學受委屈了?!?/br> 洪夫人輕蔑地看著她,王萍萍并不在意,拍打錢謹裕的腦后勺,用力把他推到前面,冷聲道:“還不快跟洪南冬同學道歉?!?/br> “mama…”他身體好難受,頭好疼。 王萍萍又冷聲呵斥幾遍,錢謹裕耳朵嗡嗡的響,聽不清mama說什么,他拽mama的手,卻被mama無情地甩開,他“哇”一聲,哭聲還沒有溢出喉嚨,就“砰”一下,臉朝地倒在地上。 校長和老師心里有些擔憂,害怕錢謹裕出了什么事,王萍萍到學校大吵大鬧。他們的擔憂完全多余,王萍萍不慌不忙,粗魯?shù)乇еX謹裕到小診所。 “這位女士,你兒子腦后勺和額頭起了好大的包,我建議你帶孩子去大醫(yī)院照彩超?!贬t(yī)生邊說邊處理錢謹裕身上的淤青,腿上被戳破的水泡也要處理,防止被細菌感染。 王萍萍沒有說話,待醫(yī)生處理好錢謹裕身上的傷痕,她溫柔地抱起錢謹裕,才說了句:“謝謝醫(yī)生,這孩子調皮搗蛋,打傷小朋友,人家小朋友還在醫(yī)院住院呢。我這也是氣極了,才帶他到這里處理傷痕,經(jīng)你一提醒,我還是帶他到醫(yī)院看一下保險?!?/br> 醫(yī)生看錢謹裕的眼神變了,他最煩惹是生非的小孩。 既然這位女士帶孩子到醫(yī)院看病,他把藥放了回去,說:“你們走吧?!?/br> 王萍萍又道了聲謝,抱著錢謹?;丶?,就把他丟到床上,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收拾一番,便提著包高高興興出門。 兀一紅色的瞳孔慢慢變淺,伸出手去觸碰錢謹裕額前的大包,摸到的只是空氣。 他苦笑一聲,雙腿盤曲坐在地上,手肘抵著床,掌心支撐著下巴頦,看著錢謹裕在睡夢中不安地扭動身體。 就這樣,兀一來到這個界面,什么事也沒做,就靜靜地跟著錢謹裕,看著他成長。 跟在錢謹裕身后,兀一目睹這對夫妻買了一盒巧克力給錢謹裕,當做錢謹裕聽話的獎勵,并且一個□□臉、一個唱黑臉,教導錢謹裕無條件聽從他們的話。 晚上,錢謹裕像一只快樂的小鳥,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他第一次背著父母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偷偷地把巧克力藏到書包里,抱著書包睡得格外香甜。 錢謹裕知道爸爸mama有出去吃早飯的習慣,七點四十分左右,爸爸mama會拎著一份早餐回來。 他聽到合上門的聲音,立刻爬下床抱著小書包到二樓找卓元千。 卓元千家的門是開著的,錢謹裕緊緊地抱著小書包,洋溢著快樂的笑容,趴在門框上往里看。 “讓讓?!弊堪职至嘀鴥蓚€行李箱出門,轉身時,行李箱撞上錢謹裕,他仿佛不知道行李箱撞倒錢謹裕,扛起行李箱便下樓。 卓mama冷嗤一聲,那雙看臟東西的眼睛從錢謹裕身上移開,抱著兩床被下樓。 “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再也不要和你做朋友?!闭f完,卓元千背著小書包,蹬蹬蹬跑下樓追爸爸mama。 兩旁幾戶人家開門,端著碗站在走廊里吃飯,對錢謹裕指指點點。 “小小年紀就知道溜須拍馬,就跟電視里放的漢女干沒啥兩樣?!?/br> “誰說不是呢!可見他生下來本性壞,根子又爛又黑?!?/br> “你可要千叮嚀萬囑咐家里的孩子不能和他做朋友,指不定哪天孩子為了他得罪有錢有勢的人,就像卓家一樣,姓洪的打一個電話,卓家小兩口子工作不明不白丟了。”… 錢謹裕眼中沁著淚水,掏出巧克力放在卓家門檻上,抱起書包,頭埋在胸口往回跑。 鄰居說的話,錢謹裕一大半聽不懂,但他知道,自己被人討厭了。 從那以后,錢謹裕再也沒有見過出卓元千,同小區(qū)的同齡小朋友看見他就唱,‘大漢女干’、‘八.路’、‘賣.國.賊’之類的歌曲,他一直作洪南冬的小弟,被洪南冬欺負從未還手,再也沒有結交到一個朋友。 一晃眼過了六年,錢謹裕是五年級小學生。這一年發(fā)生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洪南冬爸爸倒臺了,他mama早就偷偷地把家里的財產(chǎn)轉移到國外,借著去旅游,再也沒有回來。 洪南冬再也沒辦法傲氣,身后再也沒有長長一排小弟跟著。哦,錯了,洪南冬身后還有一個小弟,就是錢謹裕。 他在學校受到委屈,無法接受老師、同學對他的態(tài)度,像往常一樣,洪南冬把錢謹裕堵在死胡同里,把錢謹裕當沙包出氣。 洪南冬打著、打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你是不是傻啊,我爸坐牢了,我媽卷款逃到國外,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是,你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樣反抗?” “習慣了。” 真的已經(jīng)習慣了。 他每次聽從洪南冬的話,mama會更慈愛,爸爸會更愛他。 “…煞筆?!焙槟隙炝艘幌?,“以后你就是我的鐵哥們,誰敢說你一句壞話,找哥,哥忙你出氣?!?/br> 洪南冬拎起書包甩在背上,他的聲音雖然冷硬,背對著錢謹裕,他臉上的笑容卻燦爛極了。 錢謹裕眼睛一滯,揉胸口地動作慢慢減緩,濃密、卷翹的睫毛遮住他深邃地瞳孔。 模糊的記憶告訴他,曾經(jīng)有一個朋友保護他,那人不見了。他激動著,不敢伸手抓洪南冬,害怕洪南冬也會不見。 很快他又否定這個想法,爸爸mama非常喜歡洪南冬,絕對不會反對他和洪南冬做朋友。 他揉著泛甜的胸口,拎起書包,嘴角劃過一抹淺笑,低喃一聲:“我有好哥們了?!?/br> 兀一蹙緊眉頭跟在他身邊,親眼見證他和洪南冬兄弟情越來越深,看著紅南星笨拙地關心錢謹裕,看著兩個孩子一起打游戲、一起去溜冰,洪南冬還教錢謹裕打高爾夫球、保齡球。 這么多年以來,錢謹裕第一次和同齡人玩這些游戲,他特別開心,而兀一的心越來越冷。 這天,錢謹裕和洪南冬約好放學打羽毛球,可錢謹裕沒想到上午第二節(jié)課,爸爸慌慌張張帶他到醫(yī)院。 mama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甩開爸爸的手,踉蹌著跑上前:“媽…” “你不知道m(xù)ama生你傷了身體嗎?mama不能受刺激,可你呢,老是不聽mama的話,惹mama生氣?!蓖跗计继撊醯卣f道,“mama就問你,要不要和洪南冬斷絕關系,如果你不和他斷絕關系,下次你到醫(yī)院看到的就是mama的尸體。” “媽,您不是天天教導我,讓我和洪南冬打好關系嗎?”錢謹裕的拳頭不自覺握緊。 “他爸已經(jīng)不是只手遮天的老洪,他媽卷款潛逃是通緝犯,你和他交朋友,他只會拖累你,他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你懂嗎?”說完,王萍萍捂住胸口大口呼氣,額頭冒出細細的冷汗,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 錢忠國慌張地跑到走廊里,大喊:“醫(yī)生、醫(yī)生,”并拽著嚇呆了的錢謹裕,“別在這里刺激你mama,快點回學校和洪南冬斷絕關系,否則你mama見你一次,就要進一趟醫(yī)院,你mama虛弱的身體經(jīng)不住這折騰?!?/br> 他才不管錢謹裕有多難過,把錢謹裕推出醫(yī)院,便回到病房。這時,查房護士詢問王萍萍身體狀況。 “宮外孕做完手術和小產(chǎn)差不多,回家記得別碰涼水,最好讓你丈夫干家務事?!?/br> “謝謝護士。”錢忠國客客氣氣送護士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千年等一回,終于把你等來了,親愛的看看我的作者名 第159章 現(xiàn)實世界1 錢忠國退回病房,反手關上房門,夫妻倆相視一笑,都從彼此的瞳孔中看到耀眼的星辰,是那般讓人心情彭拜。 —— 在錢謹裕心中,他生來讓母親受罪,他犯了原罪,他...是一個壞孩子。 他回到學校,凝望班級的門,卻始終挪不動腳步。 或許鄰居們說的對,他生下來那一刻就是魔鬼,根子都懷里,能長成蒼天大樹嗎? 在進醫(yī)院之前,錢謹裕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他現(xiàn)在明白了,他就是一個心機重的壞人,當不了好人,他永遠無法和同階級的人做朋友,只能和有權有勢的人做朋友。 下課鈴聲響起,一群學生拎起書包一窩蜂往外沖,門就那么大,同學們難免在門前發(fā)生碰撞,但這一切和錢謹裕又有什么關系呢?于他而言,他和這些同學沒有任何交集。 他冷漠地注視同階級的人三五成群、打打鬧鬧離開教學樓。待同學們都走完了,他握緊拳頭沖進班里。 洪南冬困倦的眼睛猛地瞪大,拍了一下錢謹裕的胸口,說:“我還以為你下午才能回來,還擔心中午沒人陪我一起去吃飯。” 他站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手臂順勢搭在錢謹裕的肩膀上,像往常一樣,兩人勾肩搭背去吃飯??蛇@次,錢謹裕卻躲開了。 洪南冬愣了一下,從幼兒園到五年級,錢謹裕第一次躲開他。 錢謹裕眼神躲閃,看向窗外:“對不起,我要和有錢有勢人做朋友,我要當富翁。你爸倒臺了,你媽是通緝犯,我不能再和你做朋友?!?/br> “…你tm的,錢謹裕,你有種?!?/br> 拳頭即將觸碰到錢謹裕的臉,洪南冬調轉方向,砸到桌子上。他狂躁地罵幾句臟話,拿桌子撒氣。 往常錢謹裕會制止他殺敵一千敵傷八百的做法,這次錢謹裕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他。洪南冬邊罵“你m”,邊沖出學校,錢謹裕,你m的真惡心人,怪不得這么多年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看中他家的權力和金錢。前段時間錢謹裕還擺出一副煞筆模樣,該不會想從他嘴里套出老爸有沒有給他留下巨額資金吧,昨天他剛說自己窮的買不起內k,錢謹裕嘴上說送給他幾條,麻蛋,今天就要和他絕交,真他m惡心。 想到自己為了這個朋友,差點拒絕爸爸托叔叔帶他到國外生活,他才是大煞筆。 一下午,錢謹裕的視線時常停留在那張空桌子上,人沒來,也永遠不會再回來。那天之后,錢謹裕再也沒見到洪南冬,那個渾身長著刺,一嘴臟話,天天和他搶飯吃的大男孩再也沒有出現(xiàn)。 mama在醫(yī)院住了整整三天才回家,回到家里又修養(yǎng)一個月。經(jīng)過mama反復提醒,一句話刻在錢謹裕的骨血里:mama不能再受刺激,否則mama將永遠躺在醫(yī)院里,他再也沒有mama。 錢謹裕記憶中,mama經(jīng)常氣血不好,但從未發(fā)生這樣的情況,mama足足在家休養(yǎng)一個月才去上班。他明白mama因為他不聽話病的非常重,害怕失去mama,所以mama讓他做什么,他就照做。 從小學五年級到高中畢業(yè),錢謹裕從未和mama口中所謂低賤的人交朋友,總是圍繞著一群世家貴族的同學轉。他屢戰(zhàn)屢敗,被家世好的同學戲弄,但不要緊,他爬起來從頭開始,完全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和言論,mama說,只要你變成富翁,所有不好的言論都會變成贊美。 就這樣,初中、高中的校園生活,讓他受益匪淺。他能看懂人眼色,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比同齡人圓滑,甚至做任何一件事帶有目的忄生,不能給予他幫助的人,他看也不看一眼,不想和他們多說一句話。 在高三那一年,錢謹裕終于找到切入點,知道如何讓自己更快的融入其中。 他考入全國top1.大學,躍躍欲試把這個發(fā)現(xiàn)用在大學的貴族同學身上。 五湖四海的同學都會匯聚到q大,那里不缺有錢人,簡直是他夢想中的天堂。 彈指一揮間,時間跨越到q大開學的日期,2010,8月18日。 這些年mama的身體一直不好,錢謹裕本不想爸爸mama送他到學校報名,擔心mama旅途勞累,拖垮身體。但父母要見證他踏上人生新的階段,非要陪他到學校報名,錢謹裕拗不過父母,最終一家三口站在q大正門前。 野心勃勃、懷揣夢想的錢謹裕拉著兩個大行李箱踏進學校大門,迎新的學長帶領錢謹裕走報名程序。錢謹裕把兩個行李箱交給父母,他放下旅行包,從包里掏出報名要的錄取通知書、身份證、銀行卡。 校園里到處都是人,隨處可見有人騎自行車穿梭在人群中,還有人踩著輪滑在擁擠的人群中緩慢穿梭。錢謹裕知道報名的流程反鎖,要不停地轉換地點辦理手續(xù),大夏天的,他不想父母跟著他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故而帶父母到陰涼的樹底下,把行李交給父母看管。 “爸媽,你們在這里等著我,我報好名立即過來找你們。”說完,他就跟隨學長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