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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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飛]:戰(zhàn)果如何? [飛飛]:敵軍是否已被我方拿下? [飛飛]:這個點了還不回來 看來是我方要被攻破了? [野生的小野]:神經(jīng)。。 邢野罵了他一句,很快又咧起嘴角嘚嘚瑟瑟地回復道。 [野生的小野]:不過 [野生的小野]:我方已經(jīng)成功攻入敵方地界 [飛飛]:[流啤.jpg] 邢野撂下手機,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樂了一會兒。從床上爬起身的時候隱約感覺有些頭暈,不知道是那兩杯紅酒的后勁兒上來了,還是被溫承書的美色沖昏了頭腦。 邢野覺得更傾向于后者。 不大的浴室里氤氳著朦朧的白霧,熱氣蒸得邢野臉頰發(fā)燙,本就不算清明的頭腦也愈發(fā)昏沉起來。直到發(fā)覺周身的氧氣不大能夠支撐自己順暢呼吸時,他這才突然想起之前看網(wǎng)上說酒后不可以洗熱水澡。他忙草草沖洗掉身上的沐浴露泡沫,關(guān)了水,撈起置物架頂層的浴袍裹在身上。 沒在浴室的儲物柜中找到梳子和吹風筒,只好用手指慢慢將頭發(fā)理順,隨便拿毛巾擦了擦。打開浴室門的時候熱氣彌散開來,空氣里的涼意緩緩在周身流動,他裹緊了浴袍,踩在腳下有些松軟的地毯上,覺得自己的身體也輕飄飄的,如處云端。 房門有節(jié)奏地被敲響了三聲,邢野走過去打開門。 站在門口的溫承書看到他的模樣時愣了一下,甚至有一瞬間懷疑面前的小孩兒是不是別有用心——小孩兒大概是剛洗完澡,臉頰被浴室的熱氣蒸得微微泛紅,狹長的眼睛里也覆著一層迷蒙的薄霧,濕漉漉的發(fā)絲隨意地垂在肩膀上,腰間的帶子松松垮垮地系了一下,雪白的浴袍領(lǐng)口微敞著,露出一小片沾染著水汽的胸膛。 這人偏偏還沒有半點自覺地抬手揉了揉太陽xue,一截白膩纖細的手臂從寬松的袖口下露出來,他有些木訥看著溫承書,嗓音有些沙啞:“哥,怎么了?” 奈何他的表情與動作都太自然了,溫承書的神色頓頓,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抬手將手里疊好的衣服遞過去:“給你拿了一套睡衣。房間里沒有吹風機嗎?” 邢野接過來,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柜子里好像沒有?!?/br> “我去樓上拿?!?/br> “不用麻煩了哥,我……咳,”邢野的喉嚨有些難受,他下意識微微皺了下眉,抬手揪了揪喉結(jié)處的頸rou,才接著說,“我頭發(fā)太長了,吹起來很麻煩,擦一擦就行。” “還是吹一下吧,濕著頭發(fā)睡對身體不好?!睖爻袝鶚巧献邥r,腳步頓了一下,目光掃過他白皙的脖子上被自己揪紅的一小片痕跡,問,“你的喉嚨是咽炎?” 邢野不明所以地低低“嗯”了一聲,溫承書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上樓了。 溫承書給他拿的睡衣是新的,吊牌還沒拆,淺藍色的睡衣上帶著星星圖案的印花。邢野換上以后才發(fā)現(xiàn),身前還印著一個憨態(tài)可掬的卡通小熊。 邢野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溫承書正拿著吹風機從樓上下來。 “這是溫宜年的睡衣嗎?”邢野抬起頭,笑著說,“好可愛啊。” “回來的路上讓秘書買的。”溫承書從樓梯上走下來。邢野比他預估的還要高一點,衣服不算合身,袖子和褲腳都短了一小截,“似乎不大合適,抱歉。” 邢野有些意外地睜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扯了扯身前的小熊圖案,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愉悅:“沒有啊,很合適?!?/br> 溫承書無奈地笑笑,把手里的吹風機遞給他。 “謝謝哥?!?/br> “不用客氣。” 溫承書轉(zhuǎn)身朝飄窗前走過去,一邊將襯衫的袖口挽上手臂,隨口問他:“要來看看小鳥嗎?” “好啊!”邢野把吹風機放在門邊的柜子上,跟了過去。 溫承書俯身把鳥籠的小門打開,伸手進去小心翼翼地將小鳥拿出來,遞給旁邊的邢野,溫承書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他右手虎口上的小痣。 溫承書暗自嘆了口氣,把小鳥遞過去。 邢野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語氣輕輕:“好久不見呀小混蛋?!?/br> 一旁取出食盒的溫承書聞言,笑了:“為什么叫它小混蛋?” “因為它啄了你的手啊?!?/br> 邢野盤腿坐在飄窗前的地毯上,手肘抵在大理石面上,懶洋洋地撐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小鳥胖乎乎的身體,有意無意地碎碎念道:“你說你是不是小混蛋啊,爸爸好心把你撿回來,你就這樣對待我喜歡的人?!?/br> 溫承書眼底笑意微斂,眸子微垂輕睨了他一眼。 不作回應(yīng),拿著食盒起身:“我去洗一下?!?/br> 邢野轉(zhuǎn)過頭對他淺淺地笑了一下:“好?!?/br> 看著溫承書起身走向水池邊,邢野才轉(zhuǎn)過頭。他的腦袋有些發(fā)懵,其實兩杯紅酒還不至于喝醉,只是因為剛才洗了個熱水澡,酒精隨著加速流通的血液在身體里活躍起來,導致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比回來時微醺的感覺還要再強烈一點。 撐著腦袋的手腕有點酸,他慢慢俯下身趴在飄窗上,讓自己的發(fā)熱的臉頰貼著冰涼的大理石面,企圖讓自己的腦袋再清醒一點。 身后響起了腳步聲,但邢野懶得動。溫承書站在他身后,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啞著嗓子哼了聲:“嗯?” “別趴在這里,臺面涼?!睖爻袝f。 邢野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嗯”,卻還懶洋洋地趴著沒動。 旁邊的人站了片刻,似乎離開了,停了一會兒又走過來。 一只溫熱的大手輕輕托起他的額頭:“抬頭?!?/br> 邢野乖順地抬起頭,任由溫承書在他腦袋下墊上一個抱枕。 “別著涼了?!?/br> “嗯?!?/br> 溫承書抬手把留著通風的窗關(guān)嚴了,在他身邊坐下,同往常一樣幫小鳥調(diào)配鳥糧。 邢野的側(cè)臉貼在溫暖柔軟的抱枕上,偏著頭,微瞇著眼睛,目光專注地盯著溫承書手上的動作。 溫承書纖長的手指間勾著一把銀色的小剪刀,他慢條斯理地將青菜葉子剪得細碎,又細心地將碎葉攪拌進飼料中,再添水均速向同一方向攪拌。 缺少了屏幕的阻隔,旁邊人直勾勾的視線顯然也更為灼熱。溫承書微垂著眼眸,目光仍在自己手中的攪拌棒上,不疾不徐地開口:“你好像對調(diào)配鳥食很感興趣。” 邢野的目光微抬:“是對你感興趣?!?/br> 溫承書側(cè)眸,正好撞進邢野含著濃郁笑意的眸里。 他目光輕斂,將食盒掛進鳥籠里,拿起手帕將手指細細擦拭,聲音沉穩(wěn):“我很無趣?!?/br> “你很有魅力,無論在做多枯燥的事情,都足夠吸引我?!?/br> 溫承書對這種司空見慣的臺詞有些免疫,他伸手將邢野面前的小鳥拿起來,放進籠里的食盒前。 見溫承書不語,他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雙臂交疊搭在抱枕上。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邢野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而且我很有趣,剛好和你互補?!?/br> “所以,”邢野趴在抱枕上,雙眼微瞇,透過醺醉眼眸望著溫承書,沙啞的聲音里裹著些慵懶,“既然你也喜歡男人,為什么不和我試試呢?我年輕,長相吧,既然能被你選來拍照,應(yīng)該也不算丑吧?這年頭包養(yǎng)個大學生還要花不少錢呢,我又不圖你什么,還能附送一顆真心,多劃算啊?!?/br> 邢野本想斟酌一下言辭,但腦袋實在亂成一團漿糊,張開嘴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但看到始終一言不發(fā)的溫承書聽到這里時眉頭略微地蹙了起來,邢野就知道自己大概沒說出什么正經(jīng)話來。 反正喝醉了,明天可以賴在酒上。 他自我安慰道。 他撐著面前的大理石臺面直起身子,叫了聲:“哥?!?/br> 邢野掩藏的太好,狀態(tài)看上去也太自然。溫承書一直到這會兒看到他臉頰上兩酡還沒消退下去的紅暈,總算察覺到了不對勁兒,聲線平緩:“你喝醉了?” “嗯?!毙弦昂敛槐苤M地承認了。 “我去幫你倒杯蜂蜜水?!?/br> 溫承書正要起身,旁邊的邢野突然伸出手,一把拽住他的衣領(lǐng)。醉酒的人手上顯然沒有輕重,溫承書措不及防地被他用力拽了一把,身體驀地朝他跌了過去。 溫承書常年健身,身材精壯結(jié)實,邢野自然撐不住他的重量,身體朝后仰去,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在厚實的地毯上磕出一聲悶響,雖然說不上多疼,但眼前還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溫承書眼疾手快用小臂撐住地面,在邢野身體上方穩(wěn)住了身子,打算起身坐直,邢野的手卻仍緊緊攥在他的衣領(lǐng)上,動彈不得。 溫承書神色無奈,只好俯身看著邢野:“你沒事吧?” 邢野沒說話,細長的雙眼含著迷蒙的醺意。 他盯著眼前溫承書說話時細微滾動的喉結(jié),抓在溫承書領(lǐng)口的手緩緩松了松,看著他熨展的襯衫領(lǐng)口被自己攥出一團褶皺,鬼使神差地抬起雙臂纏上了他的脖頸。 溫承書停頓片刻的功夫,邢野已經(jīng)勾著他的脖子微微仰起了身子,微涼的薄唇貼了上來。微濕的長發(fā)垂在他撐在邢野身側(cè)的手背上,他看著面前的人雙眼輕闔,纖長濃密的睫毛輕微地顫動著,柔軟的唇瓣在他唇上小心翼翼地蹭了一下,再無動作。 唇貼著唇僵了片刻,邢野終于探出舌尖笨拙地舔了一下他的唇縫,淡淡的酒香從邢野微分的唇齒中散了出來。溫承書這才微側(cè)過臉,抬手輕輕攬著他的后背將他扶起,不動聲色地退開。 邢野沒說話,盤腿坐在地毯上微微垂著眸子,纖長的眼睫遮擋住眸里的情緒。 溫承書看了他一眼,門鈴響了一聲,他起身過去開門。 “溫總,您要的藥。內(nèi)服的是治療咽炎的,這瓶是涂磕傷的?!?/br> “辛苦了。” 溫承書接過藥合上門,倒了杯蜂蜜水走過來。他把拆開的藥和溫水放在邢野身邊的飄窗臺面上,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去。 “要試試嗎?!毙弦拔〉纳ひ粼谏砗箜懫?。 溫承書腳下的步子沒停,聲音淡淡:“早點休息吧?!?/br> 第24章 我是他男朋友 溫承書上到二樓時,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飄窗前的小孩兒。 邢野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樣坐著發(fā)呆了,正雙手捧著玻璃杯,噙著杯沿慢吞吞地喝水,潮濕的頭發(fā)將他淺色睡衣的肩頸處洇出一片深藍。溫承書的目光沉沉地掠過邢野窄細的腰肢,嘴唇上仿佛還殘留著微涼柔軟的觸感,他輕抿雙唇,在對方抬眼望過來的前一刻將目光收斂,邁開步子朝臥室走去。 邢野看著溫承書筆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這才把眼睛收了回來,看向鳥籠里熟睡的小白團子。他不緊不慢地啜完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起身走過去把杯子簡單清洗了一下,回到房間里,腦袋沾上松軟的枕頭,還沒來得及生出什么思緒,意識就被強烈的睡意吞沒了。 借著微醺換來一夜好眠。 清晨,邢野洗漱完畢后從房間里出來,客廳小沙發(fā)上端坐著一位中年男人,聞聲起身禮貌地向他道了聲:“邢先生早,我們可以出發(fā)了?!?/br> 邢野略微點頭,應(yīng)了一聲,一邊抬起眸子在偌大的房子里掃了一圈,問他:“溫承書呢?” “溫總已經(jīng)去公司了?!蹦腥苏Z氣平和,帶著他從別墅連同車庫的側(cè)門出來。上車后男人從車載保溫箱里拿出一個精美別致的飯盒遞給他,“給您準備的早餐。” 邢野點頭接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別‘您’了,叔,叫我小野就行?!?/br> 男人有些局促地笑了一下,沒說話,邢野也沒為難他。 汽車發(fā)動,緩緩駛出車庫時,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手打開廣播。 正好趕上晨間廣播整點播報,邢野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八點了,距離昨天與于琰約定好的拍攝時間已經(jīng)晚了半個小時。開車的男人似乎能夠洞穿他的想法,抬眼從后視鏡里對他笑笑,安慰道:“溫總交代過的,讓邢先生睡個好覺,您不用擔心?!?/br> 邢野難掩唇角笑意,只略微頷首,小聲應(yīng)道:“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