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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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承書卻倏然睜開了雙眼,蹙眉與他對視。 被逮了個正著的邢野頓在原地,毫不慌張地垂下眼尾沖他笑,嗓音慵懶又輕快:“早安?!?/br> 溫承書眸里氤氳的霧氣逐漸彌散,他不著痕跡地收回搭在邢野腰間的手臂,將身體翻過去躺正,抬手揉去眉宇間的困倦,慢慢坐起身來。 邢野把兩條細白的胳膊伸到被子外,舒展著腰背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問:“幾點了啊,哥?” 溫承書看了一眼床頭柜上擺著的電子表,起身下床,背對著邢野把睡袍腰間的系帶系好:“七點二十?!?/br> “唔,要遲到了?!毙弦按蛑窂拇采献饋恚帜ǖ粞畚矟B出的薄淚,看著他被深藍色睡袍勾勒出的結實脊背,“你要上班了嗎?” “嗯。”溫承書穿著拖鞋朝浴室走去,邁步時睡袍下擺露出性感緊繃的小腿肌rou,“再睡會兒吧,吃完早餐和小年一起回學校?!?/br> 邢野說好,看著他關上浴室門,便聽話地躺回了床上——拉起被子蒙過頭頂,在松軟的被窩里咧著嘴打了幾個滾。 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 溫承書出門時邢野正和溫宜年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學校將在這周末舉辦的社團文化藝術節(jié)。 溫宜年扭頭看著俯身在門口換鞋的溫承書,在邢野的眼神鼓勵下,輕輕咬了下嘴唇,鼓起勇氣對他說了一句:“哥,生日快樂。” 溫承書的動作微頓,很快直起身來,說:“嗯。” 溫承書離開后,邢野拿著自己的餐盤起身,走過去摸了摸溫宜年的頭發(fā),輕語含笑:“你哥肯定很高興?!?/br> 溫宜年抬頭看著他,點頭,眉眼里化開一抹笑:“嗯?!?/br> 邢野把他面前的空餐盤拿去,一起放進洗碗機。 晚上收到溫承書發(fā)來的消息時,邢野正在社團活動室跟幾人為了誰去校門口拿外賣進行‘殊死搏斗’。1v1solo的緊要關頭,手機屏幕上方突然彈出一個提示框,邢野看了一眼的功夫,手機里已經響起了一聲慷慨激昂的“——first blood”。 郝飛哈哈笑著拍拍邢野的肩膀:“辛苦社長?!?/br> 邢野難得輸了沒耍賴皮,還挺樂呵,捧著手機打開微信,一邊低頭往外走。 [wen]: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邢野看到他的消息眼尾染進笑意,按住語音問:“你下班了?” [wen]:嗯。 “那我可不可以和你通電話?”邢野又問。 對面顯示的正在輸入跳動了一會兒,又停了下來,邢野半天沒等來回復,低頭在手機里打字,想說沒關系,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屏幕里突然彈進來一個語音通話申請。 邢野輕輕深呼吸,接起來,語氣自然地跟他打招呼:“嗨?!?/br> “……”溫承書講不出那么稚氣的‘嗨’,也不好對他說‘你好’,一時無言,略微停頓了一下,回道,“晚上好?!?/br> “畫你看到了?” “嗯?!睖爻袝寻戳嗣馓岬氖謾C放在桌上,將畫框靠墻立在沙發(fā)后的綠植旁,認真打量著面前這幅色彩淡雅、筆觸溫柔的油畫。 畫的背景鋪著極淡的灰藍,靠近畫面有一簇白花舒展著細長的花瓣,小小的花朵中間點綴著淺黃的花蕊,奶白的花瓣尖上染著一抹嫩粉,小花生長得旺盛,繾綣的粉白向遠處蔓延開來,綻放出遍野的花,細膩而柔和的朦朧美感讓人從視覺上感到愜意。 “這幅畫是你畫的嗎?”溫承書問。 邢野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嗯……畫得不好,你不嫌棄吧?” 溫承書雖不懂畫,但他將這幅畫拆開的第一眼便覺得舒服,他也并不吝嗇自己的夸贊,誠懇地說:“不會,畫得很好,我很喜歡。” 溫承書聽到電話那邊的邢野輕聲笑了起來,很開心地說了聲謝謝。 “該是我向你道謝?!睖爻袝謫枺斑@是什么花,雛菊嗎?” “百度百科上說它叫瑪格麗特。”邢野用手指蹭了蹭鼻尖,“嗯……也有個很接地氣的名字,叫木茼蒿,好像算是菊科的一種吧——不過和雛菊還是有一點區(qū)別,雛菊的花瓣是卷起來的?!?/br> “我也是畫得時候才知道的?!毙弦皬纳鐖F活動中心出來,不緊不慢地朝學校門口走,一邊與溫承書閑聊,“而且你知道嗎,據(jù)說瑪格麗特可以預測愛情,所以它又叫做占卜花。以前有很多老電影里都會有這樣的橋段,女主隨手摘下一朵野花,邊扯著花瓣邊念叨著‘他愛我’、‘他不愛我’,來預測心儀中人是不是與自己有同樣的心意,用的就是這種花?!?/br> 溫承書抬手扯松了脖頸間的領帶,邊聽他說話邊拿著手機回到沙發(fā)前坐下,本來想問怎么想到畫這個,聽他講完,嘴里的問題驀地打住了。 他略微挑了下眉,將擱在旁邊的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隨手在瀏覽器里輸入了邢野剛才說過的花名,便佯裝隨意地回了一句:“是嗎?” 面前的瀏覽器里跳出[瑪格麗特]的介紹頁面,他將腕表摘下來,解開襯衫領口系著的扣子,盯著花卉介紹緩緩看下來。 對面的邢野當然聽出了他企圖把話題敷衍過去的意圖,又怎么會這么輕易放過他,聲音里含著笑意:“所以我畫的花瓣都是單數(shù)?!?/br> 溫承書的目光也隨之停留在百度百科的花語象征上——期待的愛。 邢野的聲音包裹在通訊信號的細微電流聲里,笑意微斂,語氣也稍微有些認真起來:“我有預感,我快等到了?!?/br> 溫承書的呼吸稍滯,眼皮極輕地抖了一下。 “啊,我們的外賣到了!”對面的邢野突然提高了聲音,“臥槽,這群人竟然讓我拿這么多,我要瘋了!哥我先掛了啊,沒手了,一會兒回去再和你聊天,拜拜!” 第40章 行為藝術 距離社團文化節(jié)只剩不到一周的時間,剛當上社長的邢野這還是入社兩年頭一回獨挑大梁,從活動籌劃到主題宣傳資料再到設施籌備,每一關都需要他這個新任社長反復檢查確認,再加上他還得從百忙之中硬擠出時間來‘經營愛情’,這一周忙得他是天昏地暗、腳不沾地。 但讓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忙碌的一周還沒過完,一個視頻便在網絡上瘋傳起來。 視頻的拍攝角度有些刁鉆,開始時畫面抖動了片刻,驀地對上一張削瘦白皙的臉。被拍攝的男孩兒眼睛細長,眸子卻黯淡,微垂著的眼睫輕微地顫動著,眼神閃躲,臉上是極度驚恐的模樣,看起來對鏡頭十分抗拒。 畫面慢慢穩(wěn)定下來,拿著手機的人圍著狹窄的鐵籠轉了一圈,將鏡頭拉遠,這才照清楚籠里男孩兒的全貌。 男孩兒蜷縮在內部空間不足以站立的黑色鐵籠里,脖頸上拴著拇指粗的鐵鏈,鏈子很短,另一端鎖在籠子的底部。為了保證呼吸順暢,他只能夠始終弓著身子,將脖子往下垂,身體擺出一個極為扭曲且詭異的姿勢。 四周很安靜,視頻無意中晃到的圍在籠子旁邊的人,大家都是屏息看著男孩兒。 男孩兒披在肩背上的漆黑長發(fā)亂糟糟的打著結,他雖不是赤身裸體,但身體上也沒有多少布料,殘破黑色衣衫下露出雪白的皮膚,而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卻遍布著斑駁可怖的烏青與鞭痕。 一個帶著熊頭面具的人正是在這時出現(xiàn)在畫面里的,他的手里拿著一把細鞭,狠狠地抽打在鐵籠上,揚鞭落下時裹在風里的甩鞭聲與鐵籠震耳欲聾的響動擦著男孩兒的耳根乍起,將籠里的男孩兒嚇得陡然打了一個激靈,身體不自覺地戰(zhàn)栗起來,恐懼而慌亂地俯身趴回地上。 熊頭人再次揚鞭甩在鐵籠上,一言不發(fā),男孩兒卻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乖順地將窄細的腰肢塌低,小腹貼著冰涼的地面,伸出舌頭小口舔舐著籠中瓷碗里混濁的水。 舔了幾口,男孩兒突然抬起頭,在眾人緊張或疑惑的目光中,從嘴里吐出一顆珍珠。 他臉上的表情沒繃住,俯身趴在地上狂笑起來:“cao啊,奶茶摻水也就算了,能不能把珍珠給我篩出去啊?” “哈哈哈哈——” 視頻停在四周響起的笑聲里。 發(fā)出這段視頻的網媒將標題打得十分惹眼:國內某知名高校內#大尺度行為藝術#展出:是弘揚藝術還是嘩眾取寵? 評論里也臟得不像話。 有人氣憤地表示希望高校加強對學生的素質教育。有人對此表示疑惑,問這是在干嘛?看不懂,覺得好可憐。但很快被人反駁有什么好可憐的,你沒看他很享受嗎,最后還笑得那么開心。還有人意味深長地說床上的愛好在家里玩玩就算了,怎么還拿到臺面上了呢?當有人在下面追問的時候,那人便故作神秘地回復一句,人家這是在做任務呢,你們不懂。 宣傳部經理看著辦公室后眸色驀然沉下來的男人,猶豫著開口問道:“溫總,我們的秋冬新品線下門店的海報投放原定在這周一,現(xiàn)在臨時鬧出這樣的事,會不會對我們的品牌形象造成不太好的影響……” 溫承書眉頭緊蹙,抿唇盯著屏幕里重復播放的視頻畫面,視頻里再次播放到邢野塌著腰爬過去啜水時,他黑著臉cao控鼠標將畫面關掉。 “先不放了?!睖爻袝曇舭l(fā)冷,臉色也不好看,“先推另一個系列。” “好?!毙麄鞑拷浝硖а郯蛋荡蛄恐溉蛔兞四樕臏爻袝?,聲音也小心翼翼起來,“……那線上圖片還要用他的嗎?” “這個系列暫時不上?!?/br> “……整個系列都不上?”宣傳部經理神色詫異。 “嗯。” 溫承書蹙眉看著手機,邢野早晨給他發(fā)了一條消息,說今天校園文化節(jié)開幕,自己可能會很忙,讓溫承書別太想他。 ——就是在忙這個? 溫宜年中午的時候發(fā)了一條朋友圈,是一張戴著黑熊頭套的照片,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從黑熊嘴巴縫里露出來,看得出來笑得很開心。 溫承書合上手機,閉眼靠在椅背上,揉了揉暴起小細青筋的額角。 “這他媽說得都是什么玩意兒?”郝飛跟無腦網友素質對噴了半個小時,氣憤地把手機鎖屏丟在桌上。 “膚淺!”邢野從冰桶里拿出一瓶啤酒,瓶口在桌角上磕了一下,瓶蓋應聲彈出去,他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又覺得不過癮,抬手召開服務生,“帥哥,開瓶黑桃a?!?/br> “對!膚淺!”李苗苗也氣,她順手把旁邊溫宜年手里捧了半天的半杯酒接過來,叼著根還沒點燃的煙含糊不清地說,“我們干脆以后也別費那么多功夫搞什么宣傳手冊了,反正最后人家都是放個照片視頻什么的,斷章取義就完事兒了?!?/br> 被強制禁酒的王辰無聊地在旁邊摳著新做的裸色美甲,一邊咂舌:“得。咱們辛辛苦苦策劃了小半個月,就策劃出一場大型sm表演,早知道我他媽就蹲門口收門票了?!?/br> “我支持你收門票。”李苗苗扭頭看著他,惡狠狠地說,“下回咱就收,想看是吧,一人掏二十,加錢還可以親身體驗鞭抽快感。” “唉。真煩。”王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怨念地看著他們,“來趟酒吧連酒也不讓喝,jiejie蹦迪去了。小可愛一塊嗎?” 溫宜年連忙擺手:“我不去了,我不會?!?/br> 李苗苗勾著他的脖子:“有什么不會的,走走走,去了就會了?!?/br> 幾人離開后,卡座上頓時清凈下來。 郝飛用胳膊肘捅了捅邢野:“你不去???” “不去?!毙弦皬亩道锾统鍪謾C解鎖,溫承書一天都沒有聯(lián)系過他,讓他本來就煩悶的心頓時又沉上幾分。他把手機丟在桌上,把杯子里的酒干了,拿著煙盒起身,“去個廁所?!?/br> “嗯?!焙嘛w往他身上掃了一眼,抬頭繼續(xù)盯著dj臺上勾著臟辮的女mc看。 廁所門口站著兩個人,邢野倚在墻邊排隊,拿煙抽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拿來的是李苗苗的煙。 女煙細長,濾嘴叼在嘴里有股淡淡的甜味,他把煙點著抽了一口,咬碎濾嘴里嵌著的爆珠,酸甜濃郁的果香混著尼古丁的微澀在口腔里彌散開來。 溫承書不回他消息這件事讓他有點提不起勁兒,一次又一次被媒體與網友惡意曲解也讓他心里發(fā)堵,正心中郁結,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來人語氣熟絡:“邢野?” 酒吧離學校不遠,常來這兒玩的不是美院的就是隔壁音樂學院的,被人認出來也不稀奇,只不過邢野卻對他沒有半點印象,也沒心情應付。 邢野從嘴里吐出一團濃白的煙霧,散開的霧氣里繚繞著淡香,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頭揉捏的手,冷淡地吐出一句:“滾?!?/br> “這么兇?”男生非但沒松手,反而玩味地笑笑,湊過來在他耳邊輕佻地吹了口氣兒,“小母狗,你主人呢?” 如果對方過于親昵的舉止只是讓他感覺反感的話,這句話就算是徹底戳了邢野的雷區(qū)。 他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眼睛微微瞇了一下。 男生見他不語,顯然是誤會了什么,按在他肩頭的手慢慢滑下來,隔著一層薄薄的線衣摩挲著他的腰,邊挑著眉饒有興趣地打量他:“小狗被主人遺棄了?要不要你叫聲爸爸,晚上爸爸帶你回家?” 邢野把煙遞到嘴邊深深抽了一口,吐出來的同時扭頭沖他勾了勾手指。 男生很快笑了起來,勾著他的腰將人撈進懷里,同時將耳朵湊過來。 邢野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媽,死,了?!?/br> 男生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陡然變了臉色,沒等他轉過臉,邢野已經扣住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用力一撇,將人拽到身前的同時,屈膝狠狠頂在他的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