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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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野抬眼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抿著嘴有點不高興。 “抬頭?!?/br> 溫承書拿了一根新的棉簽,沾著藥水輕輕涂在他脖頸上,濃眉皺得有些嚴肅。邢野咬著微顫的嘴唇,呼吸有點抖,這次是真疼。 “……他們都不懂?!毙弦罢f。 溫承書手里的棉簽往下滑了一點,邢野很小聲地抽著氣兒,睨著他,語氣聽上去鬧脾氣似的,又軟又兇:“你也不懂。” “你也覺得我們是在嘩眾取寵是嗎?” 溫承書不說話,在邢野看來就等同于默認。 邢野扁了扁嘴,心里不可避免地有點難過,他用手指絞著抱枕上的流蘇,小聲說:“他們都可以不懂,你不行……你不能那樣想我?!?/br> 溫承書手上的動作頓住,沉默著看了他一會兒,放下棉簽,坐直了,說:“你講給我聽?!?/br> 邢野紅著眼睛要哭不哭地看著他,繃了半天還是沒繃住,視線里很快融出一片模糊的虛影,他拽著袖子在眼睛上胡亂蹭了一把,很用力地點頭:“嗯?!?/br> 第42章 老公吃蝦 邢野不是很愛哭的人,最起碼在遇到溫承書以前不是,從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總在不知不覺中被溫承書牽著走那一刻,他就非常清楚這不是好事,卻又控制不住。有些還沒干透的發(fā)絲涼涼地貼在脖子里,有點難受,他抬手把頭發(fā)撥到一邊去,眼睛還垂著:“你現在要聽嗎?” 溫承書些微冷淡的臉色緩和下來,抽了張紙巾遞過去,語氣也軟了下來:“等一下吧。吃晚飯了嗎?” 邢野點了下頭,又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他,小聲說:“但是又餓了?!?/br> 溫承書用酒店座機叫了送餐服務,起身說:“我先去洗個澡?!?/br> 邢野抱著腿蜷在沙發(fā)里,說:“好?!?/br> 溫承書微垂的目光在他那雙細白的腿上停留片刻,轉身從臥室里拿來一件絲綢睡袍,站在他面前:“站起來?!?/br> 邢野赤腳站在厚實的長毛地毯上,抬手把身上的線衣脫下來,面無赧色地在溫承書面前赤裸著瘦削白皙的身體,伸著胳膊讓溫承書幫他套上睡袍寬松的衣袖。 溫承書低頭幫他系腰間的系帶,嗓音醇厚而柔和:“我確實對行為藝術有與大眾相同的刻板印象,但我并不是因為這個生氣?!?/br> 邢野的眼睛怔怔地盯著他講話時緩慢張合的嘴唇。 溫承書纖細修長的手指勾著兩根絲綢系,靈巧地打好了結,看著邢野攥在袖口,因緊張用力而泛白的手指關節(jié),輕輕嘆了口氣。 他抬起眼睛看著邢野,沉聲說:“我生氣的原因是那個人是你。” 直面自己的內心不是容易的事情,于是他的話說得也極輕。 邢野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伸出手不太敢確定地扯了扯他的袖子,看著他的眼睛,語氣里頓時將心里的試探顯露無疑:“我的預感,是不是要成真了?” 溫承書的心被他眸子里那汪琥珀色的池水浸得柔軟,沉默一會兒,抬手沖他張開雙臂。 邢野沒有片刻遲疑,飛快撲進他懷里,埋在他脖頸處小聲抽了下鼻子,聲音很悶:“哥……我等到了?” “嗯。”溫承書抱住他,安撫般地溫柔撫摸著他的脊背,“所以你要好好想一個不讓我生氣的理由?!?/br> 邢野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懷里蹭了兩下,也不知道是在點頭還是撒嬌。 溫承書抱了他一會兒,拍了拍他的背:“我去洗澡。” 邢野摟著他沒松,抬起頭看著他,認真地說:“你不會生我氣,也不會生小年的氣。我們沒有錯?!?/br> 溫承書用指腹輕輕抹掉他眼尾泛光的淚痕,說:“好?!?/br> 溫承書洗完了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邢野正坐在茶幾前的地毯上剝蝦,手邊的盤子里放著幾只剝好的,見他出來,彎著哭腫的眼睛仰頭沖他笑,語氣無比自然:“老公吃蝦。” 邢野的角色轉換程度之快讓溫承書有點沒適應過來,腳下的步子倏地停頓住,眉頭極其不自然地輕皺了一下。 “啊,不喜歡這樣嗎?”邢野用手腕輕輕蹭了下鼻子,也有點不自在了,小聲解釋說,“我同學談戀愛都是這樣叫,我還以為大家都是……” 溫承書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我沒有談過戀愛?!毙弦暗椭^把盤子遞過來,“你別笑我?!?/br> “……自然點就好?!?/br> “哦?!毙弦肮蜃诓鑾?,盛了碗粥放在溫承書面前,“哥,喝粥?!?/br> 溫承書看著對面一邊尷尬一邊強行讓自己不顯得尷尬的小孩兒,沒忍住,很輕地笑了一聲。 邢野頓時紅了耳朵,抬眼惱羞成怒地睨了他一眼,埋下腦袋吃飯,再也不說話了。 吃完了宵夜,溫承書在客廳與于琰通了個電話,把今天晚上臨時中斷的會議進行最終敲定,掛了電話后回到臥室。 邢野靠坐在床頭,捧著平板電腦看得專注,直到溫承書走到旁邊,他才從屏幕里抬起眼睛:“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嗯?!睖爻袝咽謾C充上電,上了床。 “對不起啊。”邢野看著他。 溫承書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伸手把他攬進懷里,看向他手里的平板:“在看什么?” 邢野靠在他肩頭,低頭在瀏覽頁面里滑動:“在找我高中的時候看過的一個紀錄片,是關于動物表演的暗訪?!?/br> 溫承書略微偏頭朝他臉上看了一眼,心里似乎隱約明白些什么。 “你有看過馬戲團的黑熊表演嗎?”邢野邊在網上翻找當年看過的視頻,一邊隨口跟溫承書聊天,“黑熊可以站立行走,可以雙腳跳繩,甚至可以騎自行車?!?/br> “嗯?!?/br> “那你能想象出它們是怎么做到的嗎?”邢野把找到的視頻點成全屏播放,舉起平板給他看,“為了讓黑熊可以完成模擬人類的表演,馬戲團里的馴獸師們平時會把它們鎖進狹窄的籠子里,在它們的脖子上套上鎖鏈,然后把鎖鏈另一端系在籠子頂上?!?/br> 視頻里的黑熊被吊在不足以活動的鐵籠里,身體干瘦,臟兮兮的皮毛下是數不清的細微瘡傷,渾身的重量壓在因饑餓而顯得瘦弱的雙腿上,它的身體懸立著,厚厚的雙腳有些顫抖,卻無法動彈,因為一旦站不穩(wěn),脖頸上過短的鐵鏈便會變成最殘酷的刑具,讓它面臨窒息的危險。 “他們表演時穿著滑稽可愛的衣服,在馴獸師的暴力暗示下瑟瑟發(fā)抖地作出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舞臺總是離得很遠,沒有人能看到它們毛皮下千瘡百孔的身體?!?/br> 中年男人拿著拇指粗的麻鞭出現在鏡頭里,溫承書清楚地感受到懷里人身體上細微地顫栗,他側目看著邢野,邢野緊皺著眉頭,稍偏過些側臉貼在他懷里,目光卻還緊緊盯著視頻。 兩米多的猛獸在看到這個體態(tài)纖瘦的中年男人接近時,竟然下意識將身體緊貼上身后的籠壁,企圖遠離男人。男人得意地哼笑一聲,從旁邊骯臟的塑料桶里拿出幾個干硬的饅頭丟進籠子里,拿著鞭子敲打籠子,發(fā)出叮呤咣啷的聲響。可憐的小熊聽到警示聲,又懼又餓,慢慢挪著步子走到男人面前,讓他幫自己解開鎖鏈,男人卻嫌它的動作慢,手里的鞭子下一秒便狠狠甩在它的身上。 畫面抖動了一下,畫面外偷偷拍攝的人似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問他:“為什么打它?。俊?/br> 男人扭過頭,憨憨地笑起來,cao著一口鄉(xiāng)音理所應當地說:“不打不聽話啊,打得狠了它才能怕你,越怕你才越能賺越多的票票。” 邢野摳在平板邊緣的指尖泛白,呼吸也愈發(fā)緊澀。 溫承書從他手里把平板抽走,鎖屏放在一邊,伸手關上燈。 “你說有些人怎么能這么壞?。俊毙弦般@進被窩里,貼上去摟著溫承書的腰,悶悶地說,“我們的核心主題是「如果世界顛倒,人類還會冷眼旁觀嗎?」,事實證明,不僅會,還要對你啐口水,還要說你穿得這么少活該被鎖在籠子里?!?/br> 溫承書的下巴抵在他的發(fā)頂,手輕輕捏著他后頸的軟rou,沉聲對他說:“抱歉?!?/br> “……”邢野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長長地嘆出一口氣,有點郁悶地說,“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盜攝的傻逼和搞不清楚事實就亂報道的媒體,我們那天表演前和結束后明明都有立意講解與動物保護宣傳,他們非要斷章取義,有毛病。哦,對了!” 邢野突然抬起頭,頭頂一不小心磕上溫承書的下巴,溫承書仰著頭疼得小聲抽了口氣兒。 “啊,你沒事吧,疼不疼?。俊毙弦皣樍艘惶?,連忙抬手給他揉。 溫承書無奈地攥住他揉了半天也沒揉到地方的手,笑笑說:“沒事。你剛剛想說什么?” 邢野的手被他包在溫暖的掌心里,耳朵與臉都熱得發(fā)燙,如同擂鼓的心跳聲將他嘴里的話也震得磕磕絆絆起來:“我,我回頭要找找有沒有人拍了全程,前面超可愛的,小年演一只寶寶熊,還背著熊爸爸熊mama偷偷塞給我一串糖葫蘆……” 然而此刻暈暈乎乎的腦袋里的想法卻與嘴里說的話天差地別。 ——酒店里應該有套吧? ——沒有也,沒關系吧? 第43章 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溫承書漫不經心地捏著他纖細的手骨:“我曾經以為的行為藝術,都是那種,嗯......” 他話音頓了頓,懷里的邢野了然地把話接過:“脫衣服是嗎?” 溫承書“嗯”了一聲。 “也有吧?!毙弦皭灺曅α?,“我也脫過啊,就今年夏天那會兒,還上文陽晚報了?!?/br> 溫承書捏在他掌心里的動作一頓,蹙眉低頭看著懷里毛茸茸的腦袋,眸色略沉,但還是壓住了心里然生出的那點不太舒服的感覺,問:“為什么?” “嗯......我們社團上一個社長是個有點胖胖的學長,他人特別好,說話也風趣,對我們這些后輩也一直很關照,后來他談了戀愛,整個人的狀態(tài)突然變得很奇怪?!毙弦巴βN的鼻子蹭開他浴袍領口的縫隙,涼涼的鼻尖抵在他鎖骨中間的小窩里,“直到今年他在畢業(yè)前社團聚餐的時候,喝多了酒,脫下t恤給我們看他從后背蔓延到腰上的白斑......” 溫承書被他蹭的有點癢,往后仰了仰身子,按住他不依不饒追上來的腦門,問:“白癜風?” “嗯,還是很嚴重的那種。他平時總愛穿長袖長褲,說自己耐熱,其實是對自己的身體極度自卑,害怕被人嘲笑?!毙弦暗念~頭在他手心里蹭了兩下,總算在他的懷里安分了點,“他說他很愛他女朋友,卻因為這個連親近她的勇氣都沒有。當時也是引起了很多共鳴吧,發(fā)現大家表面上每天都在嘻嘻哈哈,其實心里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一直在困擾著自己,導致自己時常會陷入自卑的情緒里。所以當學長說他想在畢業(yè)的時候讓他女朋友看到真實的他,也想要勇敢的跨出一步,從自卑里走出來時,我們就毅然決然地決定在學長畢業(yè)時為他策劃一場裸展,以裸為媒,希望能夠傳達出對渴望掙脫內心的枷鎖,直面真正的自己,這樣的一個概念?!?/br> 溫承書聽得很認真,時而回應他一個音節(jié),聲音低沉又極富磁性,聽得邢野心里一陣悸動,又耐不住了。 “我們在他身上畫畫,讓他的每一片白斑里都綻開漂亮的白玫瑰,也在自己身上作畫,在胎記上畫可愛的圖案,還有人會把一些對自己的自我否定寫在身體上。”邢野屈起一條腿擠進溫承書的雙腿之間,伸手去扯他浴袍上的系帶,剛扯開便被溫承書按住手背,“在美術學院看到裸體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沒人把這當成多稀罕的事兒,每一個自發(fā)參與的學生都很開心,有很多可愛的同學走上來擁抱我們,我們甚至還在會場上遇到過一個同樣患有白癜風的女孩兒加入我們,還蠻令人感動的,最重要的是學長的女朋友看到后非常心疼地表示接受。” “其實在現場那樣的氛圍里,是不會有人冒出什么奇怪的念頭或者想法的?!毙弦巴皽惲藴?,把臉埋進他衣衫敞開的胸膛里,從他掌心里抽出手,摟住他小聲抱怨,“……都是被報道以后網上才開始抨擊我們的。好煩啊,他們什么都不懂?!?/br> 溫承書捉住他往自己衣袍里鉆的手,止住他作亂的動作,聲音微啞地哄了聲:“乖?!?/br> 邢野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在他頸窩里拱了兩下腦袋,低聲問:“你不想和我做嗎?” 溫承書沒有回答,抬手摸摸他的后腦勺,問:“為什么打架。” “他耍流氓啊?!毙弦肮粗牟弊樱砀苍谒纳眢w上,雙手攥住他的衣領,俯身湊唇過去親吻他的脖子,嘴唇貼著他凸起的喉結輕輕磨蹭,一邊故意地說,“他抱我摸我,還叫我小母狗,讓我叫他爸爸,還想和我上床?!?/br> 溫承書被他埋在脖頸間的腦袋頂著,略微仰著頭,聞言眸色驀地一黯,蹙眉的空隙邢野的吻已經從他的脖頸游上來,細細的親吻與炙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側,語氣像是不滿:“你都不想和我上床。” 他綿軟粘稠的聲音貼著溫承書的耳道傳進來,溫承書被他的呼吸灼得身體燥熱,耳根也被他細密的吻蔓上一陣酥癢,啞著嗓子叫了聲:“小野。” 令邢野萬分著迷的氣息將他整個人籠罩住,他的臉被溫承書身上散發(fā)出的荷爾蒙熏得guntang。像現在這樣可以親吻,可以擁抱,可以埋進對方胸膛里的強烈不真實感讓他腦袋有點飄,心里又意外地平靜。就像是,如果他下一秒睜開眼睛,發(fā)現原來自己還躺在宿舍的小床上,也不會覺得意外,最多會可惜地感慨一句:啊,原來是夢啊。 所以,他需要做些什么來給自己找一找真實感。 他拉過溫承書的手放在自己后腰上,語氣聽著像撒嬌,又像是故意想要惹惱溫承書:“哥,他摸我這里。” 溫承書的掌心帶著guntang的溫度,隔著薄薄一層光滑的絲綢傳遞上邢野腰間的肌膚,手搭著沒動,但邢野的身體仍被溫承書手心里的溫度燙得快要融化。 “我好生氣啊,所以揍他了?!毙弦暗能浹聛恚N在身下人浴袍散開而裸露的緊實腰腹上,放輕的聲音里帶著催情的蠱惑,貼在他耳邊的嗓音略微帶上些細細的沙啞,“只有你能摸我。你想摸哪里都可以。” “邢野?!睖爻袝]眼吐了口氣,努力控制著將他掀到身下的欲望,沉聲提醒他,也提醒自己,“你身上有傷?!?/br> 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一丁點變化都能清楚的被對方感知到,他的話說得正直,身體的反應卻分明強烈地表示需要繼續(xù)。 “不痛。”邢野含住他的耳垂在舌尖裹吮吸出靡音,含糊的聲音綿軟而輕細,“我不怕痛,你對我做什么都好,我愿意的?!?/br> 他的嘴唇順著溫承書的下顎線移下來,柔軟的唇瓣貼上溫承書的下巴,張開嘴用牙齒輕輕啃咬著光潔的下巴,嘴里含混不清地叫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