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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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南溪?!庇腥擞锰鹤庸×俗约?,她費勁地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陸......”南溪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聲音干啞。 “是我。你好些了沒?”沈九思的俊臉瞬間放大在南溪眼前,南溪很久都沒有回過神。 海浪、沙灘、海鷗、帽子、白云、女人全部消失不見。 自己還躺在沙發(fā)上,還在沈九思的診所里。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還有謝謝你。”南溪接過沈九思遞過的紙巾,擦干凈臉,重新坐好,把沈九思的西裝還了回去。 “沒事,來這里的人,你是最輕的一個了。你剛才夢見了什么,方便說說嗎?”沈九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動作透露著他認真、專業(yè)的態(tài)度。 南溪沒有隱瞞。隱瞞不利于她的治療。 “你能獨自一人面對浴室,還有四面八方的水,已經(jīng)超乎我的意料了。很好,南溪,其實不用怕,你要記住,夢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下次試試,在入夢的一瞬間,告訴自己,都是假的。是水我就洗個澡,是壞人,就拿起武器打贏他,不要怕沒有武器,反正做夢嘛。你想它就會有?!鄙蚓潘冀o了看上去不太有效的法子。 “那我試試?!蹦舷行┟銖?,她不太相信一個人在夢里能控制自己的思維和動作。 “真的很有用。”沈九思頓了頓,“還有一些話,想要告訴你。” 南溪坐得端端正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和不可說,我們不能可以隱藏,但不是掩蓋?!鄙蚓潘妓拼┨蔑L(fēng)而至,“不要過錯成為自己的包袱和心魔,逆風(fēng)而行、溯流而上,也未必是一件壞事?!?/br> 南溪突然有些想哭,這個人一眼就看到自己內(nèi)心最脆弱得地方,她紅著眼,正想說話。 沈九思一笑,坐了下來,動作懶散,把玩著那個小恐龍:“南溪,你是刷卡還是付現(xiàn)?我算一下啊,一小時一千,一千除以60分鐘,喔,你是四點二十一進來的,現(xiàn)在六點三十八,乘以137分鐘,金額沒錯吧?” 南溪噗嗤笑了,眼睛里還泛著淚花,剛才的那點感動和脆弱,被沈九思這么一攪和,煙消云散了。 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啊。 “沈教授,我刷卡?!蹦舷猺ou疼似的從包里翻出一張銀行卡,半遞不遞的捏在手里不肯撒手。 沈九思奪不過,眼睛一瞪:“你在這樣,我叫人了?!?/br> 南溪撒了手:“能打個折嗎?沈教授?!?/br> 沈九思捏著卡片,轉(zhuǎn)了轉(zhuǎn)椅子,撥通電話:“不行,我要存老婆本。溫女士,客人要走了?!?/br> 片刻溫柔女士上樓,領(lǐng)著南溪下了樓刷卡。 南溪一看,收費金額1500,她提示溫女士:“你好,金額不對?!?/br> “沒錯,老板給的單據(jù)就是這么多。”溫女士還是那副溫柔的模樣,“麻煩您簽個字?!?/br> 南溪刷刷簽完字,又返回二樓,扒在玻璃門上:“沈教授,你這打折扣太厲害了?!?/br> “不要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來的次數(shù)多了,我錢就賺回來了。”沈九思笑得像捕到獵物的狐貍,很是囂張。 “那明天這個點,我再來?!蹦舷^續(xù)預(yù)約。 “你可以一周來一次的?!鄙蚓潘颊J真看著南溪。 “我想盡快適應(yīng),訓(xùn)練馬上就開始了。”南溪垂下眼簾,她其實有私心,這個環(huán)境她真的很喜歡。 “那行,明天這個點。再不打折了啊。”沈九思看著南溪轉(zhuǎn)身下樓,又加了一句。 “是,謝謝沈教授?!蹦舷曇羟逶剑┻^二樓,直達沈九思耳邊。 “咚咚”敲門聲打斷了沈九思的笑意。 “誰???熟人?”方醫(yī)生扒在玻璃門上。 “怎么這么愛八卦?不符合一個職業(yè)的心理醫(yī)生啊,師妹?!鄙蚓潘寄闷鹜馓灼鹕砭妥?。 “欸欸,你就說說看啊,要不把她轉(zhuǎn)給我?我覺得我跟她肯定投緣?!狈叫☆亾蹰T口不讓沈九思走。 “那方小顏同學(xué),我接賀深致那單生意?我要是接了他,我這半年可以掛牌停業(yè)了?!鄙蚓潘季痈吲R下,跟方小顏打著商量。 “嘁,不給就不給吧,下次我憑自己的實力讓她來找我?!狈叫☆伔藗€大白眼,讓了道。 南溪推開宿舍門,屋內(nèi)正在整理的女人,起身回頭沖南溪一笑:“南溪,你好呀。” 第四十九章 “你好, 徐芳。”南溪壓住心里的差異, 臉上掛著淺笑。 “匆忙搬過來, 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請多多包涵?!毙旆加檬直嘲训粝聛淼陌l(fā)絲推了回去,臉色誠懇。 南溪一笑:“都是一個劇組的,同住是緣分, 又哪來包涵一說?你要這么說,我才是惶恐?!?/br> 裝相誰還不都會點? 徐芳笑得更熱情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后不懂的地方我就來問你了?!?/br> 南溪滿口答應(yīng)。 徐芳就是那種打蛇隨棍上的人。沾上了,就不容易甩掉,但必須甩掉。 上次在《告白》開機儀式上,南溪就注意到她了。 愛挑撥是非,也愛落井下石。 徐芳倒沒有機會多說話, 劇組把她叫去了。 南溪開機,看到陸行簡的微信:“溪溪, 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我想成為‘你有事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這樣的人?!?/br> 劇組出了事, 陸行簡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牽扯到她,陸行簡不可能不管。 南溪突然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因為怕別人說三道四,怕別人自己什么都是靠陸行簡、無視她的努力和付出、怕別人說她靠賣上位、也怕陸行簡知道她怕水...... 怕得太多,所以選擇鴕鳥心態(tài)。能藏一天是一天, 能藏一小時是一小時。 也忘記了,她倆現(xiàn)在是最親近的人。 南溪心中情緒紛雜凌亂,一想到陸行簡來了沒找到她, 什么事也問不到,知道她去處又不敢私下去找的那種焦慮、擔心、著急又無奈的情況,她心突地就軟了。 又軟又酸。 多好啊,有人惦記自己、cao心自己。 “喂,哥,是我?!蹦舷曇糗涇浀呐磁吹?,像貓咪從圓圓的嫩嫩的小rou墊里伸出一點點小爪爪,在陸行簡心尖上撓了一下下,又馬上縮了回去。 “溪溪,我想見見你。”陸行簡今天一天都沒有安心下來過,所有的擔憂在接到南溪這通電話后,全變成了渴望和迫切。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見到她。 “好,我去跟導(dǎo)演請假,等我一下下?!蹦舷w快掛了電話,跑了出去,像林間小鹿。 陸行簡看著黑屏的手機,愣了一下,又笑了,笑意逐漸放大。 他等不及電腦關(guān)機,直接按了電源鍵,電腦三秒就斷了電黑了屏。 電梯也十分善解人意,陸行簡剛摁下行鍵,電梯門就打開了,一秒都沒有耽擱,時間卡得分秒不差。 陸行簡的心像被風(fēng)鼓起的帆,腳步輕快得像十五六的少年,腳底板恨不得甩到肩膀上去了。 他跟南溪,不見面是第三天。三天漫長得好像一個世紀。 陸行簡的車剛進入主干道,南溪的微信就到了:“我現(xiàn)在出門,打車,在南郡城碰面怎么樣?” “你在屋里等我,我來接你?!标懶泻啺l(fā)了一條語音。 這條語音南溪剛聽完,第二條語音又來了。 “我在路上了?!?/br> 南溪聽了一遍又一遍,哭著笑了。 市體育館在郊區(qū),走高架、又外環(huán)線,最快也要四十分鐘。 等陸行簡到時,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零五分三十一秒。 聽到動靜,南溪從石階上站了起來,車是她熟悉的、車牌也是她熟悉,車里的人更是她熟悉的。 陸行簡熄了大燈,解開安全帶,推門下了車。 車門的照明燈,光線泛黃,暈在陸行簡周圍,像嵌了一道光圈,整個人閃閃發(fā)光。 陸行簡停在臺階下,定定地細細地看著南溪。 還好還好,他的溪寶貝沒有哭腫眼睛,沒有滿面愁容,沒有垂頭喪氣。還好,她愿意在這個時候見他。 南溪咚咚跑下來,往上一縱,朝陸行簡撲了過來。 來得又急又快。 陸行簡一把攔腰接住她,穩(wěn)穩(wěn)當當。 南溪雙腿纏在他腰間,雙手捧起陸行簡的臉,冰涼的。 陸行簡剛開口:“一直在外面......” 南溪低下頭,蓋在陸行簡那張說話的嘴上。 南溪的親不是那種熱烈綿長的。她是一口一口的親著。 陸行簡話音全被南溪吃了下去,只剩他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 南溪見陸行簡沒反應(yīng),紅著臉靠在陸行簡肩上,一只手勾著他的衣領(lǐng),把玩著。 陸行簡把南溪抱到了車旁,又往后退了退,拉開副駕的門,一手護著她的頭,把人穩(wěn)穩(wěn)當當放在座子上。 南溪覺得頭頂上這盞泛黃的照明燈突然變成了“小太陽”牌的取暖器,烘得她又熱又燙。 陸行簡探過身,勾起南溪尖尖的下巴。 南溪飛快看了一眼陸行簡,又重新垂下眼皮子,不敢多看。 陸行簡的眼神像要吃人。 躲得過陸行簡的眼神,卻躲不過他的氣息。 南溪瑩潤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飛霞,飛霞不甘心,順著脖子,悄悄爬進了衣領(lǐng)。 陸行簡絕對不是故意的。他就是順著紅線往下看了一眼。 南溪穿著一件落肩衫。 陸行簡伸手關(guān)掉頂棚上那盞燈,車內(nèi)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