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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養(yǎng)大未婚夫兒子后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醫(yī)女趕忙去扶住她,趙鸞沅單手捂唇,咳得厲害,涌上的血?dú)庾屗劢俏⑽⒎杭t,容貌艷了幾分。

    許致淳睡在趙鸞沅平日休息的橫榻,蓋著薄被。他聽見趙鸞沅聲音,倏地睜開銳利的雙眼,起身拿起旁邊干凈無水的茶杯,半跪在趙鸞沅面前,手往自己的掌心一劃,握拳滴血進(jìn)茶杯中。

    許致淳的速度極快,沒帶半分猶豫。

    醫(yī)女愣了愣,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么迅速,她忙從袖口中拿出小玉瓶,倒出枚丹藥,就著許致淳的血喂給趙鸞沅。

    趙鸞沅口中全是血味,無力的身子倒在許致淳溫暖的懷中,細(xì)白的手撐在絨毯上,長發(fā)披搭孱弱的細(xì)肩,她大口呼氣,帶血的嘴唇嫣紅,虛弱的身子過了好久才慢慢緩過來。

    許致淳的手搭在趙鸞沅纖弱的背部,醫(yī)女忙用白布包扎他的傷口,家主最見不得他們這些小輩受傷。

    他摟住趙鸞沅的細(xì)腰,讓她靠著自己胸膛,為她輸送暖和的靈力,又問醫(yī)女道:“還有什么要做的?”

    大閣主說他的血有霸道凜然之氣,所以她從前喝血藥時有很繁雜的步驟,一堆大夫醫(yī)女得在旁看著,不單單是喝他血那么簡單。

    近年來雖可以直接喝他的血,但他一直不愿讓她冒險。

    趙鸞沅癱|軟的身子倒在他懷里喘|氣,被許致淳單手護(hù)住,沾血的茶杯放在一旁。

    一股純透暖和的靈力從身后一直暖到了纖白的手指,她蒼白的指尖變得粉潤起來,白凈的肌|膚咳得微微透紅。

    她這樣子顯然是提前犯了病,純|陰的體質(zhì)沒被壓制住,許致淳擰眉。

    醫(yī)女沒注意他的模樣,她在旁邊近不了趙鸞沅身,沒法扶人去歇息,只能先道:“方才吃過藥,暫時不用。家主需要休息,不能過多打擾,公子讓她一個人歇會兒。”

    他的靈力偏向男子的渾陽之氣,最適合她。許致淳輕輕抬頭,俊眸微抬,開口問:“是嗎?”

    醫(yī)女剛想回句話,大腦忽然一片空白。

    只是一剎那,等她回過神時,發(fā)覺自己旁邊是戒嚴(yán)的修士,她已經(jīng)下了輿架。

    醫(yī)女眼神有些迷茫,只依稀記得自己似乎讓許致淳照顧趙鸞沅。

    她摸了摸頭,心覺自己真是糊涂了,公子在旁人面前不怎么多話,但他在家主面前一向放著性子,不吵著家主就已經(jīng)算好了。

    醫(yī)女倒沒再去打攪趙鸞沅,轉(zhuǎn)身去找趙弈拿些靈藥,是大閣主昨晚專門吩咐。

    許致淳的靈力在趙鸞沅的經(jīng)脈中游走,趙鸞沅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額頭靠著少年的肩膀,長發(fā)輕垂飽|軟的胸前。

    “發(fā)生了什么?”他緊皺著眉,靈力沒停,“我只是叫你早點(diǎn)回來,怎么莫名其妙發(fā)病了?是不是太累了?”

    趙鸞沅雙眸閉起,沒有力氣回他。

    她身子是強(qiáng)弩之末,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發(fā)作。

    許致淳溫暖的手背貼她冰涼的臉,又撫她額頭,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道:“累了就好好休息?!?/br>
    趙鸞沅身體內(nèi)的丹藥慢慢與血融合,上午喝藥造成的疲倦感慢慢襲來,她沒逞強(qiáng),但還是閉眼輕輕吩咐了聲:“不要同任何人說這件事?!?/br>
    許致淳許多時候都能任性地發(fā)頓不大不小的脾氣,像個孩子,讓人沒有戒心,也放心不下。

    他看起來倒沒什么想法,只是小心翼翼把她往懷里摟,抱怨了一句:“知道要犯病了還不帶我,要是我今天不來,你多難受?下次不許這樣。”

    趙鸞沅知道他是最聽她話的,放下心來。

    大閣主說趙鸞沅寵壞了許致淳,也不是沒有根據(jù),這種話沒人敢對她說,除了他。

    趙鸞沅慢慢陷入沉睡,許致淳抬手按住她纖白的后頸上,淡淡的陰寒之氣在她凝白的肌膚上,又泯滅在他的指尖下。

    自他遇見趙鸞沅起,這股陰寒氣便一直沒消過,甚至變得愈發(fā)濃重。

    這地方的氣息純凈,沒有邪物,就算有,他給的手鐲也不可能什么都沒察覺——那里邊是他的血骨,對雜物最敏|感。

    他輕輕捏起趙鸞沅的一縷烏黑長發(fā),她秀眉微蹙,柔軟的身子蜷在許致淳懷里,蔥白的手如柔荑般。

    是她身子的問題,需要他的血。

    許致淳掌心包扎白布,帶有薄繭的干凈手指幫趙鸞沅抹掉唇上的血痕,發(fā)覺血跡干涸,皺著眉,微微低下頭。

    趙鸞沅身子虛弱,他便又咬破自己的嘴唇,將熱血喂給她。

    ……

    趙鸞沅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自己還睡在輿架中,外衫疊在一旁。

    她的背脊下意識緊繃,像一條長直的弦,長年培養(yǎng)來的直覺讓她在睡夢中依舊保持敏銳,呼吸微重。

    趙鸞沅覺得自己像是落入了無邊陷阱的獵物,四肢都被繁密的細(xì)線緊緊纏繞住,引起陣陣疙瘩。

    許致淳睡在外側(cè),薄被蓋住他們兩個。

    他睡姿不安分,從小的壞毛病,一直糾正不過來。趙鸞沅渾身都是汗,少年的呼吸燙著她,胸口的熱意燒到了四處。

    輿架中的夜明珠閃溫和的光,有股淡淡的血味,簾幔外是深涼夜色,樹木高大。

    趙鸞沅玉指輕移他的臉,慢慢撐坐起來,薄被從身子滑下,中衣松垮,微微汗?jié)?,外衫疊放在旁邊。

    她手輕輕撐頭,明白了自己噩夢的原因,低頭看著許致淳的傷,又稍微有些頭痛。

    許致淳平時不吵她,但總習(xí)慣到她懷里安睡。

    這孩子小時候經(jīng)歷太多,骨子里總比別人敏感,她稍稍拒絕,他便看著腳跟,無聲流淚,旁人哄不住,趙鸞沅見他哭便覺心中有愧,更是不會委屈他。

    他那時還小,趙鸞沅覺得沒什么,后來次數(shù)多了,便習(xí)慣了。

    許致淳還在睡覺,受傷的手還包著白布,十分扎眼。趙鸞沅調(diào)動身上的靈力,一只大手突然按住了她。

    趙鸞沅微微低下頭,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到細(xì)肩,細(xì)白的頸間透薄汗,她看著他的手心,開口道:“大閣主配了藥,本來不打算再用你的血,未曾想突然出這樣的意外。”

    許致淳睜開了眼,夜明珠的光亮映在他眸中,他的面龐俊俏,鼻梁挺拔,寬肩窄腰,突然哼出一聲,轉(zhuǎn)過身,不理她。

    許致淳寄養(yǎng)在趙家,什么也拿不出,唯一有用的,就是身體里的血。上次趙鸞沅也說過類似的話,之后便親自帶他去見了他名義上的爺爺。

    趙鸞沅沒想起那回事,她的事務(wù)太多,不可能把這些小事放心上,只以為許致淳是又莫名其妙發(fā)了小脾氣。

    “以后不要再跟著我,”她手指撫住額頭,一種疼意又慢慢涌了上來,只能忍著疼,背靠在車壁上告訴他,“近期會有些不安定?!?/br>
    錦被半垂在鋪絨毯的輿架上,許致淳感受得到她體內(nèi)靈力的不穩(wěn),生的氣來得快去得快,握住她的手輸靈力,抬頭問她:“和你剛才犯病的原因有關(guān)?”

    窗幔外安安靜靜,護(hù)體靈珠隔絕風(fēng)聲。

    趙鸞沅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由著他了,什么都要問個一清二楚。

    她抽回手,細(xì)指攏住松散的中衣,又輕抬手,綿|軟的身子披上外衫,嘴唇微潤,岔開話道:“魔族現(xiàn)世,還沒找出在什么地方,旁人倒是先鬧出了動靜,恐怕內(nèi)情不簡單。”

    趙鸞沅很少在他面前提這些事。

    “有人搗亂?”

    趙鸞沅點(diǎn)頭道:“到時會派人查,不用擔(dān)心?!?/br>
    “讓我想起前幾日看書,瞧見些平日沒見過的東西,”許致淳若有所思,“聽說魔族一出生腦中便有修體之術(shù),天生一副健壯身體,刀槍不入,便是受了傷,也是血流即止,好得極快,又擅偽裝,若能習(xí)他們族內(nèi)法術(shù),說不定修為能更進(jìn)一層。”

    他的眼神并沒有摻雜太多東西,趙鸞沅也只當(dāng)他是單純好奇,皺了眉道:“往后勿要看這些沒用的閑書,魔族消逝已久,嗜廝殺好暴虐,你這話若是被人聽見,少不得要被旁的人說一頓?!?/br>
    “我只說給jiejie聽,jiejie不說出去不就行了?!痹S致淳掀被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干凈后,又斟了一杯給趙鸞沅,“不過真有魔族在這里出現(xiàn)嗎?別人做了什么事能讓你發(fā)病?”

    “不在,假的?!壁w鸞沅揉額心,沒接他這杯水,“以后一個人少出來。你靈力雖高,但還年輕,經(jīng)歷的事不多,以后出去歷練,要是被人算計了,連命都保不住?!?/br>
    許致淳比趙綺南還要依賴趙鸞沅,明明趙綺南比他都要小兩歲。

    許致淳的手收了回來,臉上沒半分變化,只毫不在乎道:“大閣主不會讓我出去,我聽大閣主的。”

    作者有話要說:看我一劑消炎藥

    第5章

    許致淳天賦雖高,但到底不姓趙。

    大閣主面上多有照拂,實(shí)際上一直防著他做出不利于趙家的事。

    許致淳自己看得明白,也從不管這些事。

    至少他表現(xiàn)是這樣。

    趙鸞沅最終還是沒有和他爭這些以后的事,她剛剛睡醒,卻又覺著倦意襲來,只得讓許致淳叫醫(yī)女上來伺候,許致淳不情不愿,但還是聽了她話,讓守在外面的醫(yī)女進(jìn)來。

    醫(yī)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外面待了大半天,明明她應(yīng)該在輿架上照顧人。她摸不著頭腦,也沒想明白。

    他們回到趙家時天微微發(fā)亮,大閣主那邊的管事提前來接他們。許致淳的傷口恢復(fù)得極快,只是一晚,便什么痕跡也沒了。

    紫檀木四角圓凳刻纏枝蓮紋,輿架上的細(xì)朱線流蘇隨風(fēng)輕揚(yáng),許致淳先下來,他的白衣干凈,又轉(zhuǎn)身去扶趙鸞沅。

    少年的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很溫暖,趙鸞沅十指輕輕放在他的雙手中,繡鞋踩地。

    “大閣主找你有事,我扶你過去。”許致淳低下頭,腰間掛銀鈴。他大手?jǐn)v她的手,又扶住她纖細(xì)的腰肢,掌心的溫度溫暖,透過趙鸞沅薄薄的衣衫。

    他與她靠得極近,低頭同她說話時,倒有些郎才女貌的親昵。醫(yī)女站在后邊,總覺哪哪都不對勁,就好像許致淳搶了她的事做。

    趙鸞沅玉簪微挽發(fā),面容精致,搖頭道:“綺南在大閣主那里,你們兩個見面總是鬧騰的時候居多,大閣主年邁,別去給他添亂子,先回去?!?/br>
    許致淳皺了皺眉,好似有些不滿,但他素來聽她的話,也沒胡攪蠻纏,只是道一句:“你今日應(yīng)當(dāng)沒事,去我屋里找我,我有事想同你私下說說?!?/br>
    自他在趙鸞沅面前有了小性子后,各種小事情就沒斷過,不過趙鸞沅今天確實(shí)沒大事安排,她便點(diǎn)了頭。

    “一定要來。”許致淳站在原地。

    若是他性子再成熟一些,或者像趙綺南一樣敏而好學(xué),趙鸞沅對他會放心許多。但他一直像個小孩子,她便只能多上些心。

    ……

    許致淳的血還是有用的,暫時緩解了趙鸞沅體內(nèi)的靈力紊亂。

    但她提前犯病一事不是小事。

    趙鸞沅半年喝一次許致淳的血,并不代表她的病半年一犯。半年只不過是穩(wěn)妥起見的時間,保證她絕對不會因此出任何錯。

    “你應(yīng)當(dāng)是最了解自己身子,怎么還會在外出事?”大閣主幫趙鸞沅把過脈后,皺起眉,“致淳怎么又跟著你出去?”

    屋內(nèi)的掛幾副字畫,擺設(shè)清簡,趙鸞沅坐在正廳的扶手椅,底下侍女端檀色托盤上來,上面有層干凈的青布,青布上盛碗補(bǔ)藥,白勺放在藥碗旁。

    這是喝過許致淳血后必須用的藥。

    許致淳的血同常人無異,但又不太一樣,霸道強(qiáng)勢,會與體內(nèi)靈力相沖。有人曾為趙鸞沅試藥,硬生生被折磨掉了半條命,后來全靠大閣主,才救回性命。

    趙鸞沅輕輕抬手,讓人把藥放下,她袖口的金線細(xì)致,淡青色的羅裙繡盞花,緊束腰身。

    她早就讓人傳了信回來,大閣主也已經(jīng)派修士去蘅嵐山。

    趙鸞沅搖頭道:“致淳黏我,我也開不了那個口拒絕,他為我身子著想,昨天認(rèn)認(rèn)真真為我輸了半夜的靈力,又讓我想起他的父親,我心中愧疚更加?!?/br>
    大閣主嘆聲,坐回一旁道:“他不壞事便好,綺南現(xiàn)在撐不起來,還得靠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