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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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鸞沅纖白的手扶著車沿,軟鞋輕踏圓凳,下了寬敞的輿架,帶絨的斗篷衣遮蔽寒冷。 她今早打算去看看近期有什么異常的事發(fā)生,但許致淳纏住她不許走。他最喜歡緊緊摟住她,讓她動不了,玩那些小事。趙鸞沅隨他慣了,但從后面,那般慢的速度,實(shí)在磨得她有些無法接受。 許致淳以前從沒有這樣過。 他的親近雖是稍稍過頭,但從不做壞事,倒也能夠允許,只是總喜歡找沒什么人玩的事找她,令趙鸞沅頗為頭疼。 許致淳單手撩開簾幔,他衣襟稍有不整,剛才靠在趙鸞沅腿上,又睡了一覺。 寒風(fēng)微涼,他單膝半跪在輿架上邊,不樂道:“我不能陪你進(jìn)去,你早些回來。” 許致淳雖跟趙鸞沅來了這地方,但他身份特殊,非趙家人,不可能陪在她身邊,魔族、靈珠等事重大,也用不著他參與。 趙鸞沅捂唇咳了一聲,道:“你若是想出去逛逛,帶上侍衛(wèi)?!?/br> 四處都是飄落的雪,許致淳聽見她這聲輕咳,直接從輿架跳下來,邊拿出枚丹藥邊說:“你以后別起那么早,這里又不比家里,天寒地凍,吃藥后進(jìn)殿內(nèi)暖和下?!?/br>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叫他許致淳,趙鸞沅心里叫他許致純 女主從沒接觸過那方面的事,kiss在她眼里可能都比那些事過分些 垃圾作者_(dá)(:3)∠)_ 第17章 趙鸞沅吃下藥后,便進(jìn)了議事的中立大殿,趙家的侍女小心伺候著。 許致淳輕靠車架,手里的瓷玉瓶透瑩涼,他雙手相交,視線看趙鸞沅淡然的背影慢慢遠(yuǎn)去。他手放開,輕拋起玉瓶,又落回手心,突然笑了笑。 她對他,和對別人不一樣。 許致淳轉(zhuǎn)身要回輿架時,動作微頓,似是察覺到什么奇怪,他回過頭,看見一隊(duì)車架過來。 這隊(duì)車架漆黃鎏金,低奢豪貴,不比趙家的差。明明人不少,但他們的動作卻很輕,外人幾乎聽不到什么聲音。 是陸家。 聽說陸家主這次也來了。 陸元笏是陸家的現(xiàn)任家主,沉迷煉丹,常年不出門,身形高大,俊臉卻有種不見天日的蒼白,看著甚至比趙鸞沅還要虛弱。他近些年更是足不出戶,陸家的人能見到他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蘅嵐山一事能引他出去,趙鸞沅心中還詫異了會。 她和他有些糾葛,但她一向不把這些無趣的事放在心上,更不喜歡把感情摻雜在事務(wù)當(dāng)中。 此次所議之事,依舊與魔族有關(guān),來的只有四大世家。南周幾千年來平靜并非假的,靈珠也非尋常之物,沒可能莫名其妙出了差錯。 陸家丹陽子是位耄耋老人,和氣待人,但處事極為有手段,對陸元笏很嚴(yán)格,但陸元笏不想出門,丹陽子也沒法強(qiáng)迫他外出。 陸元笏在煉丹方面一絕,丹陽子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三次陸家掌權(quán)人更替,對該商議的事宜都十分熟悉,也不需他親自出場。 他這次愿出門,丹陽子雖是吃驚,但也不可不謂欣喜。 陸元笏性子喜靜,為人刻板,往日極少出席這種商談,什么也不管。若非陸家根基穩(wěn),怕是要被敗在他手里。 殿內(nèi)四處鎏金,輝煌異常,高大的盤龍梁柱頂立,溫暖如春。 趙鸞沅端坐上座,手中輕拿一杯香茗,裊裊霧氣慢慢升起。許家替位的是位庶出二少爺,身份本來就低,她是最首,旁人比不得。 許家左上位,但許二少爺缺席。陸家右位,蕭家下位,除卻蕭家有位小輩在場外,其余都是老一輩的長老之類。 謝橫雖為領(lǐng)主,但他沒資格參加此次商談。幾大的世家獨(dú)斷,內(nèi)斗外爭,端的高姿態(tài),便是相對平易近人的趙鸞沅,骨子里也是冷漠的。 陸元笏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開口說話,連聲音都有種奇怪的嘶啞,他道:“趙氏蘅嵐山一事雖為假,但蒼蠅不叮無縫蛋,趙家主若是有隱瞞之事,最好早日說清楚。” 熬制丹藥需時間與精力,成敗與否皆在細(xì)節(jié),陸元笏日夜不離,最是傷神。 他一開口便沖趙鸞沅,沒有顧忌,絲毫不怕得罪目前風(fēng)頭最盛的趙家,讓在場的人的心倏地一驚。 陸元笏與趙鸞沅間的關(guān)系本就不是很好,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見面。 上次陸元笏闖進(jìn)趙家的地域,討要蘅嵐山仙獸被拒,大閣主無意間把這件事說給丹陽子,丹陽子識趣,退步讓利,陸元笏也被訓(xùn)斥了一通。 她輕輕放下手中的清茶,連頭也沒抬,柔軟長發(fā)垂及腰間。羅裙襯她纖細(xì)腰身,雖看著不像坐這種位置的人,但眉眼間的漠然讓人不敢得罪。 一旁的趙家人似是訝然,道:“陸家主開口之前,當(dāng)好好想想,家主在中立之地待了有三月之久,怎還會有隱瞞?” 蕭氏老家主蕭正胡須白長,開口道:“怪不得陸家主,他平日少出門,約摸是消息不太靈通。許二少爺怕是知道得都多點(diǎn),沒來可惜,也不知昨晚是何人行刺?!?/br> 蕭家勢弱,依附趙家。 許家來的那位在昨晚遇刺,傷勢如何并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沒人去猜,趙鸞沅沒就此多言,只道:“靈珠除了三年前亮過一次外,也就只有前幾天現(xiàn)出異樣,諸位有何見解?” 丹陽子對他皺眉,陸元笏沒再多說,冷笑了聲,好似知她是這種反應(yīng)。 趙鸞沅看了陸元笏一眼。 丹陽子接話道:“魔族若真想隱藏,常人極難察覺,陸家不敢保證別的,只得說一句境內(nèi)并未怪異?!?/br> …… 許致淳在外等了趙鸞沅半天,哪也沒去。他手里有塊新的檀香木,拿著小刀細(xì)細(xì)雕刻,等淡淡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他迅速把小刀和檀香木收回去,將碎雜的木屑收了起來。 趙鸞沅沒上輿架,安靜立在外邊,有人在她旁邊說話,便是離得特別近,也有種聽不清的感覺。 她頷了首,那人退了下去。 醫(yī)女上前附耳道:“您在殿內(nèi)咳了好幾聲,幸而旁人習(xí)慣,沒多加懷疑,但您才剛吃過血藥沒多久,不該如此?!?/br> “這里不同別地,寒氣浸體,故而傷了一些?!壁w鸞沅道,“回去熬幾味暖體的藥?!?/br> 她了解自己的身子,這幾月內(nèi)只有在藥池陪許致淳的那天感覺最好。但晚上也還行,是他的靈力起了些作用。 趙鸞沅要上輿架時,踩著腳凳的步子突然頓了頓,她心中閃過一絲怪異,許致淳在這時掀開簾。 “回來了?” 趙鸞沅的心思被打斷,便沒留多久,他伸手拉過她柔白的手,牽她上來。趙鸞沅微提裙,借他手臂的力回去。 許致淳輕攙住她,抱怨說:“你們說得也太久了些,我差點(diǎn)就要睡著了?!?/br> 許致淳袖口有股新鮮的香木碎屑味,趙鸞沅嗅見了,一下便知他又是在假抱怨,他方才肯定是在做什么事。 她也沒戳穿,只是抬手輕捏他臉道:“本打算今天帶你去閑逛,但現(xiàn)下是不行了?!?/br> 魔族一事說急不急,說緩也不能緩,最后共同定了個期限,要求全力徹查。許二少爺沒來,趙鸞沅便理所當(dāng)然得了督察之位,有權(quán)進(jìn)入旁余世家視察——便是他來了,也影響不到結(jié)果。 但趙鸞沅一般都不會對許致淳說這種事,他也不適合聽,說得多了,指不定還嫌煩,讓她別總處理事務(wù)。 許致淳皺了眉,沒問她議了什么,扶她坐下后,提了一句:“我看見陸家主了,他臉色似乎不太對。往日聽別人說起他,總覺是個孤傲的人,但今天看著似乎有點(diǎn)不太像?!?/br> 他從小就不喜歡和趙鸞沅有過牽扯的人,說兩句奇怪正常不過。 “確有怪異,他今天竟是直接開口說了我,讓我驚訝了會,”趙鸞沅卻沒反駁許致淳,“其中條條道道彎路多,這等事也用不著我們插手,落人口舌不值當(dāng)?!?/br> 世家大族重口碑臉面,趙鸞沅最了解這點(diǎn),她不會給人送把柄。 作者有話要說:修真的世界里,懷孕不是那么容易的!修為越高越難,男主本質(zhì)還是個魔,更加難 第18章 雪花紛紛落下,天又逐漸變得更冷起來,陸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許二少爺遇刺,于情于理,許致淳都應(yīng)該過去看一眼。 那邊也來了帖子,請他一敘。 趙鸞沅倒不擔(dān)心他會惹出什么岔子,許致淳有分寸,只不過平時黏她了些,所以才會在她面前發(fā)小脾氣。 但她還是怕他生怯,仔細(xì)吩咐了一次。 趙鸞沅剛接了事,要接見人,讓趙家的管事把他送去許府。 許致淳心中好似有千萬分的不愿意,但趙鸞沅并未打算送他回去,他這時再鬧,便真會招她煩,只得皺著眉去了一趟。 許二少爺名為許哲之,面龐溫潤如玉,眼角處有一條細(xì)細(xì)的皺紋,不顯老氣,倒是平添儒雅之風(fēng)。他看著像沒有任何脾氣的老好人,似乎很容易被人看透。 寬敞的屋內(nèi)燃著淡淡的熏香,透過鏤雕纏枝蓮紋的銅爐,高柱直立,繡著清雅梅花的暗紅帷幔遮擋住窗牖外的亮光。 許哲之胸口受了刀傷,用白布包扎完好,吃了丹藥后,現(xiàn)在正躺在床榻上靜養(yǎng)。屋內(nèi)有兩排面相嚴(yán)肅的侍衛(wèi)把守,腰間配刀,刀柄墜紅色劍穗。 許致淳靜靜立在原地,腰間的護(hù)身銀鈴并不顯眼,但識物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趙鸞沅自小帶到大的東西,珍貴程度可見一斑。 伺候的侍衛(wèi)扶許哲之起來,他靠著床欄,咳了幾聲,侍女端來養(yǎng)身的湯藥,他輕輕推開,抬頭朝許致淳溫溫笑道:“我今早出了事,莫要見怪。你便是致淳?” 許致淳點(diǎn)頭,他臉龐干凈,身形頎長。 許哲之眼神打量他,開顏笑道:“你雖說不太像鐸兒,但也生得一副好樣貌。你應(yīng)當(dāng)沒見過我,按照輩分,你該叫我聲伯伯?!?/br> 許致淳當(dāng)年回來時有人質(zhì)疑過他身份,懷疑他母親想要把野孩子當(dāng)真龍,但事實(shí)證明,他確實(shí)是許家骨血,與許鐸血脈相通。 許哲之叫得親近,仿佛和許鐸關(guān)系很好一樣。但許鐸是嫡出的,族中精心培養(yǎng),許哲之年紀(jì)長他許多,但兩人不住一處,以他們的身份,最多只能算說得上話。 許致淳沒有在趙鸞沅面前的稚氣,另有一番沉著穩(wěn)重,只開口道:“許二少爺尋我來,是有何事?” 許哲之又咳了好幾聲,這次好像牽扯到了傷口,他臉上都有幾分難受痛苦,侍女忙替他順背。 許致淳安靜站在原地,臉色沒有任何改變。面前的人是他父親的兄長,與他血脈相連,但在他眼中,也只是個陌生人。 良久之后,許哲之慢慢緩過口氣,他無奈笑道:“我那些弟弟叔伯都是有野心的,也不知是誰派來的人,若非我反應(yīng)及時,命可能都沒了。” 許致淳道:“望二少爺身體早日康復(fù)。” 他遲遲來的這句話讓許哲之笑了笑。 “可是鸞沅教你說的這些話?” 他的語氣透著熟稔,鸞沅二字像是叫過許多次——即便是趙府內(nèi),能叫趙鸞沅本名的人也不多。 許致淳只回道:“二少爺要見我,jiejie便讓我來一趟,其余并未多說。” 他不喜歡從別人口中聽說趙鸞沅的事,許致淳習(xí)慣直接問她,她什么都會說。 許哲之又是搖頭一笑,道:“你從小在她身邊長大,難怪隨了她的冷淡性子,看你一身的靈力渾厚,她也有不少功勞。不過你不是趙家的人,想必處事為人方面,她應(yīng)當(dāng)什么都沒教過你。” 他這話聽著像是在為趙鸞沅澄清,但話里的意思誰都聽得明白,擺明想說趙鸞沅對許致淳不善。 許哲之想得也沒錯,趙鸞沅是許致淳父親未過門的未婚妻外,退親一事尚有間隙,尤其她還是趙家現(xiàn)任的家主,自然事事以族中利益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