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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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謝家的地方。 “在謝家!”趙鸞沅眼眸微大,轉(zhuǎn)身下令,“通知許家和蕭家,讓人速速趕去謝家,不得耽誤!” 趙家長老震驚,卻是反應(yīng)極快,領(lǐng)命下去。 趙鸞沅抬手將這顆靈珠收握進掌心,秀眉緊緊蹙起來,不對勁,她心想不對勁。 趙鸞沅快速出了正殿,天空已經(jīng)有了層亮光,但謝府的方向的天色,慢慢變得黑沉起來。 怎么可能會有血和尸首? 靈珠方才的箭氣只會破除隱蔽魔族身份的那層屏障,讓他們渾身麻痹,從內(nèi)部毀壞他們的身體,他們什么也做不了,絕對不可能導(dǎo)致魔族大開殺戒。 趙鸞沅沒時間想那么多,她的速度極快,等她再次趕到謝家之時,謝家的上空積了片厚重的烏云,混在淡亮的天色中。 趙府的侍衛(wèi)正在謹慎地往內(nèi)排查,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帶著極強的死氣,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這種類型的場景。 有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被人施了定身之術(shù),還有人受了極重的傷,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侍衛(wèi)把人帶下去讓大夫醫(yī)治。 他們面帶驚恐,是從里面逃出來的。 血的氣息尚未彌漫出去,代表人還在謝府。趙鸞沅站在雪地之上,冷靜讓趙家的侍衛(wèi)在戒嚴謝府,讓人趕緊去找許致淳。 陸元笏在這里,蕭家主和許家的人也在此處,若是出了事,于她而言,這事利比弊多。 趙鸞沅往前走了幾步,腰間的銀鈴微響,她臉色一變,倏然想起許致淳早早便把銀鈴放在她這。 今天是個陰天,風(fēng)雪也逐漸大了起來。 幾大世家的侍衛(wèi)都趕了過來,執(zhí)劍正立,在四處嚴密巡邏,打算來謝府看熱鬧的人被這仗勢嚇了跳,不敢再出來,隔著家門探外面的情況。 有個趙家長老大步皺眉和領(lǐng)頭侍衛(wèi)說話,之后大步走過來。 趙鸞沅手中緊握著靈珠,她開口問:“找到致淳了嗎?” “尚未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陸家主和許家一位少爺不見了,蕭家主昏迷不醒,”長老道,“小公子可能不在謝府里……也可能在關(guān)壓謝領(lǐng)主的地下水牢,那里血腥味異常重,但凡接近便會割傷身體,暫時未能有人能進入。” 這些侍衛(wèi)都不是普通之輩,趙鸞沅心覺出事了,她吩咐道:“以謝家為準(zhǔn),往外詳查,若再遇到這種情況,立即向我稟報!” 她話一說完,快步走了進去。靈珠極其敏銳,只顯示出謝家,換句話而言,魔族的人數(shù)并不多。 家主失蹤,陸家的長老閣主紛紛趕了過來,許家也要找位少爺。趙鸞沅心跳得厲害,許致淳沒有護身之物,萬一真出了事,她怎么對得起他父母的在天之靈? 陰霾和血氣讓在謝家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干凈的雪地腳印雜亂。 趙鸞沅才走出不遠,謝府中院忽然爆出一陣紅光,她腳步停下來,纖手翻掌,露出靈珠,靈力猛然間漲出。 這顆靈珠,是用來滅魔的。 趙鸞沅以為許致淳出了事,連陸元笏都沒來得及顧上。 前往地下水牢的那條雪路倒了很多侍衛(wèi),白雪中摻雜不干凈的紅色,傷勢嚴重,不停有侍衛(wèi)把這些人送出去。 趙鸞沅的心沉了沉,她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即便再傻的人都猜得到,許致淳現(xiàn)在兇多吉少。 陸家和蕭家同她想得一樣,他們比她要早到,正派侍衛(wèi)擺困陣。 他們見了趙鸞沅,壓著脾氣詢問此事。 趙鸞沅淡道:“世事難料,我也并非萬能之輩,人尚未定生死,老長老急也沒用?!?/br> 這事實在突然,魔族本就是修者敵人,兇虐異常,她所做的事皆可解為引蛇出洞,沒人想做狼心狗肺事,就算是為了面子,也不能把這件事怪到趙鸞沅身上。 微小的腳步聲慢慢傳進趙鸞沅的耳朵,一步一步。她手中的靈珠突然出現(xiàn)了裂痕,趙鸞沅打斷別人的問話,抬起頭來,看向通往地下水牢的這扇石門。 許致淳出來的時候,他渾身是血,往日整潔的白衣沾滿了鮮血臟污。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早上修 第26章 時間過得很快, 轉(zhuǎn)眼就過了一天。 高大的侍衛(wèi)站立在四周, 他們手中的劍愈發(fā)鋒利。偌大的謝府被控制住,中立之地瞬間戒嚴,比謝橫被發(fā)現(xiàn)那時還要嚴格。 無人知道那個早上發(fā)生了什么。 外人只知發(fā)現(xiàn)兩個隱藏已久魔族,其中一個逃脫,至今未找出來。幾大世家的家主都在此受了重傷,人人自危。 謝領(lǐng)主死了,許致淳下落不明。 陸元笏和許家的人性命無憂, 但他們受了嚴重的傷, 一直在治療中。許家派去的人是許晝,他抽了空擋去看陸元笏,沒過多久便察覺到空氣中的氣息不對。 許晝見識多廣,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但他靈敏的直覺告訴他有事發(fā)生,他二話不說, 帶著陸元笏離開。 只不過他運氣不好, 路上遇見了許致淳, 擋了他的路, 被一掌打暈, 倒在雪地里。 至于許致淳……他傷了趙鸞沅之后,逃走了。 那個時候的許致淳衣服上渾身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許致淳的臉依舊很清雋,更襯得他那雙眼睛的血紅, 趙鸞沅只是一會兒沒見他,他好像突然之間就長高了。 但除了趙鸞沅外,誰也沒發(fā)現(xiàn)他這一刻的變化。當(dāng)他從地下水牢出來的那一刻,在場的侍衛(wèi)都對他拔了刀。 魔族消逝已久,沒人見過真正的魔族,許致淳給了他們具象。他渾身都是若有似無的純正黑氣,即使一句話都沒說,壓制不住的恐懼壓在每一個人的肩頭,血氣濃重。 趙鸞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看著許致淳,但許致淳低著頭,沒有看她。旁人覺得他的沉默讓人心驚膽戰(zhàn),但在趙鸞沅眼里,他就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那一瞬間,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趙鸞沅手中的靈珠因為魔氣的劇烈侵襲而帶了裂痕,她的靈氣慢慢收回手中,靈珠的裂痕停止延伸,紅光射出,是魔族的魔氣所致。 “許致淳?”陸家長老震驚轉(zhuǎn)向她,“趙家主什么意思?” 許致淳在趙鸞沅膝下長大,養(yǎng)了有十幾年,怎么會突然變成一個魔族? 趙鸞沅面色很淡,纖長的手指蜷縮著,掌心印出指印。 趙家長老反應(yīng)極快,開口道:“家主與陸家主隱秘行事,就是為了找出隱藏在世家的魔族,倒是陸長老這話是什么意思?” 今天要是不解決這個問題,趙家背后必定會遭人議論紛紛。 趙鸞沅在等許致淳的解釋。 她猜過人是藏在趙家,就連給別人解釋她都想過,可她就算想破了腦袋,也萬萬想不到那個人是許致淳。 許致淳安安靜靜,一身的血腥味著實沖鼻,他是愛干凈的,但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yīng)。 謝橫和他說了一些話,所以許致淳殺了謝橫,取謝橫藏在骨血里的東西,那本來就屬于他。 但許致淳真正動用魔氣的次數(shù),只有兩次,都是為了趙鸞沅。他體內(nèi)的魔氣控制靈氣,達到完美的平衡,許致淳以為自己還能控制住魔氣。 但靈珠的靈氣與旁物到底是不同,陸元笏既然把法子告訴了趙鸞沅,以陸家為保障,便代表他知道他所說的話,是有用的。 寂靜寬敞的天空慢慢飄起了落雪,誰也不敢在此時放下戒備。事實上所有人腦子都是有些亂的,著實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你趙家莫不是故意養(yǎng)了這東西,意圖想要陸家與蕭家之位?”有個暴脾氣長老震怒道,“趙家主好算計!” 還未等趙鸞沅開口,許致淳慢慢抬起了頭,他開口道:“趙家主確實好算計?!?/br> 他眸色純黑,掌心向下,用魔氣凝出一把鋒利劍,直直向她攻擊。 趙鸞沅微愣,還沒聽清他的話,下意識后退幾步,侍衛(wèi)迎擊而上,他的劍中銳利無比,翻騰的魔意仿佛帶著nongnong的殺意,旁邊的侍衛(wèi)僅是被波及就覺得手腳發(fā)麻。 那位長老站得近,連連后退了好幾步。許致淳手中的劍直指趙鸞沅,他眼中的殺意令人恐懼,眾人不禁背后發(fā)涼。 許致淳是真的想殺了趙鸞沅。 現(xiàn)場的情況亂成一團,侍衛(wèi)的刀劍交鋒聲不斷響起,許致淳的劍力氣極大,沒人扛得住,若非他平日沒用過劍,侍衛(wèi)在他手下怕是走不過幾劍。誰也搞不清發(fā)生了什么,許致淳莫名的舉動讓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緊繃起來。 方才的一切讓人始料未及,許致淳的身份誰都知道,許家天之驕子的兒子,被送到趙鸞沅跟前,傳言她對未婚夫情深未了,見他可憐,便撫養(yǎng)這孩子。 趙鸞沅平日多寵許致淳,不少人也有所耳聞,只要查過兩人的關(guān)系,便知道許致淳有多聽趙鸞沅的話,他甚至不愿意回到本家。 怎么許致淳突然就成了魔族?他竟然還直接對趙鸞沅拔刀相向,怎么也不像他的性子。 許致淳沒和趙鸞沅說半句話,兩個人甚至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雪地上的鮮血越流越多,有人嘴角流血,已經(jīng)撐不住。 這個地方很寬敞,僅種著的幾顆樹木倒在地上,已經(jīng)被猛烈的魔氣侵襲掉。 許致淳若是活著出去,趙家日后定逃不了爭議。 趙鸞沅手微微攥緊,開了口:“讓開。” 侍衛(wèi)不知道趙鸞沅要做什么,卻還是咬牙退開,他們手中的劍在嗚鳴。 因為遇見了讓人恐懼的對手。 許致淳的每一次劍鋒都能要人命,只是他少于練習(xí),對上這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修士,稍微有些落于下風(fēng)。 但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極快,接下旁人的一劍之后,便讓人再也不能用同一招攻擊他。 趙鸞沅出手,用了陸元笏教她對付魔族的方法,許致淳被靈氣直直穿破身體,她的手臂被劍氣劃傷,若非她退得快,恐怕命都要沒了。 許致淳下手,狠戾而又重力。 靈珠的靈氣于魔族而言是侵蝕生命的瘴氣,許致淳的動作慢了下來,侍衛(wèi)抓緊時機朝他刺去,他后退幾步,臉色蒼白,手在不停地抖動,手中凝劍倏然消失,他背部被砍了幾刀。 但沒人攔得住許致淳,他逃了出去。 …… 趙鸞沅手上的傷口看著嚴重,但并未傷及根骨,但許致淳的事實在是突然,他是她養(yǎng)大的,為了避嫌,趙家對外面稱她手臂被魔氣侵染,大病在床。 醫(yī)女輕輕推開門,端藥走了進來,屋內(nèi)安靜燃著榆木燈,前幾天許致淳還在這里鬧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下落。 趙鸞沅背輕輕靠床欄,正在翻看書。她的面色很白,許致淳對她造成的口并不重,但她強行使用太多靈力,最后還是傷了身子。 “外頭有人想要見您,被趙單長老攔住了?!贬t(yī)女小心翼翼,“外面的謠言傳出過,后來被制止,也就沒什么人再說了?!?/br> 這結(jié)果趙鸞沅預(yù)料過,要是沒出許致淳這回事,來趙家拜訪的人,恐怕也不比現(xiàn)在少。她把書合起,放在一旁,接過湯藥。 在外人眼中,許致淳被趙鸞沅打傷,趙鸞沅亦受了重傷,臥床不起。這事是趙鸞沅主張,加上她和許致淳的決裂,說她藏匿魔族的人很少,但知道內(nèi)情的,有人在怪她識人不清。 事情過去才不到兩天,趙家沒人敢在趙鸞沅提及他。 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弄懂許致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一個好好的人,怎么會突然就成了隱藏在世家的魔族? 醫(yī)女那天見趙鸞沅時,見她臉色蒼白無血色,被嚇了一跳。等幫她療傷之時,才發(fā)現(xiàn)她的傷口并不怎么重,反倒是她陰寒的體質(zhì)影響要多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沒出過家門的孩子出遠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