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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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姑姑說說話,”趙綺南道,“最近有些迷茫?!?/br> 大閣主驚訝了下,又覺他很久沒見趙鸞沅,想和她待會正常,便說:“鸞沅身子不佳,你別說太長時間?!?/br> 趙鸞沅卻搖頭道:“我累了,你若是想問些事,問大閣主便行?!?/br> 作者有話要說:在趙鸞沅心中,那種x行為特別嚴(yán)重,因為真親侄子,比和許致淳在一起都嚴(yán)重 心有芥蒂,再加點催化劑,她以后就再也不會見趙綺南 第32章 趙鸞沅對上次的事無法釋懷, 見到趙綺南這張和兄長相似的臉, 只覺渾身不舒服。 大閣主看出她態(tài)度的冷硬,稍稍訝然,他讓趙綺南下去休息,自己留下來和趙鸞沅聊事。 “你與綺南間發(fā)生了什么?”大閣主問,“你從前待他不是這樣的?!?/br> 趙鸞沅頓了會兒,只道:“他以前還小,現(xiàn)在長大了, 若還依賴我, 對他不好?!?/br> 趙家為頂級大世家,趙綺南在她屋子待了一晚的事,趙鸞沅不可能同任何人說。 “綺南最近好像變了些,”大閣主想了想, “從蘅嵐山回來后就少了許多話,手段也變狠了, 我起初還以為他沾了邪祟, 私下試探過, 沒什么問題。后來又不經(jīng)意問他些以前尋常事, 他也能一一回答上, 我這才完全放心下來?!?/br> 趙家的侍衛(wèi)不會出問題,更別說暗探還緊隨在趙綺南身邊,他出事的概率微乎其微,幾乎不可能。 趙鸞沅皺了皺眉,問道:“這事為何不同我說?” 她雖不管府內(nèi)大事, 但這種事情有關(guān)趙綺南,就算她在外養(yǎng)病,也當(dāng)?shù)脗€消息。 “本就是我一人的懷疑,好在沒什么大事?!贝箝w主嘆氣,“先前總想這孩子長大,如今狠成這樣,我心中又有些惋惜,和你當(dāng)初一樣?!?/br> 趙鸞沅沉默了一會兒,“綺南該成婚了,當(dāng)年因為中立之地的事耽誤,現(xiàn)在也該找女子伴在身邊,盡早生個孩子,延續(xù)香火。” 她以前提過這種事,本打算讓他娶個能持家的妻子,結(jié)果許致淳一事突發(fā),她的計劃全被打亂。 大閣主道:“他似乎喜歡溫婉些的女性,小時候在我身邊時,還說過想娶姑姑。” 趙鸞沅待趙綺南嚴(yán)格,卻也寵他夸他,那不過是童稚之言,誰也不可能放心上。 大閣主當(dāng)笑話說,趙鸞沅卻抿了嘴,道:“我記得溫家有個文靜的女孩,比他小四五歲,我以前見她時提過一嘴適合婚嫁,她父母便起了心思,至今未給她安排親事。她嫁進來,母家影響不到綺南,我覺不錯?!?/br> 溫家是依賴于趙家的小世家,族中供給藥草,和趙家聯(lián)系算緊密。趙鸞沅以前路過溫家,見過溫家女兒。 現(xiàn)在的趙家不需要聯(lián)姻鞏固,大閣主心覺趙鸞沅說得不錯,道:“可以讓綺南考慮考慮?!?/br> 趙鸞沅不再多說,若說得多了,大閣主怕是又會問她。 …… 大雨依舊還在下,地上積了水,趙鸞沅回去的時候,看見自己屋里的燈亮著,醫(yī)女在外面,臉上有些糾結(jié)之色。 她見趙鸞沅回來,忙迎上前道:“小少爺一句話也不說,沒人敢攔他?!?/br> 雨滴落在樹葉上,滴滴答答,趙鸞沅抬頭望自己屋子。 以前許致淳過來,底下侍女多有不滿,人是趙綺南,她們卻只是為難。 趙之一字,連著全部趙家人。 趙鸞沅垂眸道:“幫他收拾出間屋子?!?/br> 趙綺南這時候想要見她,談的應(yīng)該還是上次的事,她以為自己說得已經(jīng)夠清楚,他們犯下的錯,是了天打雷劈的大錯。 趙鸞沅沒讓其他侍女跟著,一個人回了屋。 趙綺南坐在紅木圓桌旁,看著趙鸞沅走近,又停在月洞門前,帷幔輕輕掛起,榆木燈有些淡。 “姑姑,我想了個法子?!彼酒饋恚_口說,“木已成舟,就算想變也變不了,倒不如順?biāo)浦郏乙粋€人難管理趙家,姑姑若能換個身份回來,實屬最佳,我尚未成婚……” “趙綺南,”趙鸞沅淡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么?” “我心有姑姑,”趙綺南上前,“從小到現(xiàn)在,一直未變過。” 他說的好像是真的,但趙鸞沅未放心上,只是后退幾步,手背在身后,淡聲開口問:“你姓什么?” “姑姑,我……” “你姓什么?!?/br> 她不是在問他。 趙綺南垂下頭:“趙?!?/br> 趙鸞沅開口:“你以為我說過話,都是在同你看玩笑?日后再讓我聽見這句話,那你便學(xué)學(xué)如何靜心?!?/br> 趙綺南好像被她的話傷到了,喪氣低頭,直直站著,不說話,也沒有動靜。 趙鸞沅心腸是硬的,素來喜歡快刀斬亂麻,“過幾天我會離開這里,你也不必過來尋我,大閣主會為你定門親事,不可拒絕。” 趙綺南抿唇,慢慢抬頭道:“我以后不會再說這種話,姑姑不必遷就我搬走?!?/br> “致淳在我膝下長大都不會有這種想法,”趙鸞沅說,“他沒活過二十,你現(xiàn)在比他還大,難不成你還比不過他?” 趙綺南微微一愣,好像沒料到她會直接說出許致淳的名字……竟然還沒有怪罪的意思。 “……綺南知錯?!?/br> 趙鸞沅最后說了一句話:“以后不用來見我,我并非同你說玩笑話?!?/br> 她這些日子平靜慣了,并不想把時間花在這些事上。 “……這門親事我會應(yīng)下,希望當(dāng)日能見姑姑一面?!壁w綺南低頭,“明天我會去蘅嵐山一趟,為姑姑找味藥,玉靈芝是暖身的,想必附近還有?!?/br> 趙鸞沅連話都沒說,看著他離開,她清楚事情利害,當(dāng)斷則斷,這婚事自不可能出席。 趙綺南說出的話,實在大逆不道。 她本不打算再理他,但趙綺南在路過她的時候,趙鸞沅心下一頓,察覺到一絲說不出的怪異。 他似乎笑了?趙鸞沅慢慢回過頭。 …… 趙綺南從趙鸞沅這里離開之后,與大閣主分行兩路,直接去了蘅嵐山。 蘅嵐山的山主趙奕覺得自己清閑日子到了頭,自查到陸家在這里做過腌臜事,蘅嵐山的守衛(wèi)便又加多了一倍,巡邏不能斷,趙奕也不敢偷懶。 趙綺南前段日子來過一次,又讓人加強在懸崖四周的巡邏,因為那里出過玉靈芝。修士太多,以至于仙獸都不往那邊走動,沒有生氣一樣。 這天他又來了,趙奕頭疼來接待。趙綺南說不必大費周章,他要去找藥。 他嘴上說著是要低調(diào),結(jié)果把底下的人都分了出去,鬧得山林中鳥禽飛起,趙奕看著就心疼。 趙綺南開始站穩(wěn)根基,趙鸞沅隱世養(yǎng)傷的事便有不少人知道,但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她是被許致淳傷的。 趙綺南一人在山間獨行,他不動聲色繞過侍衛(wèi)與暗探,轉(zhuǎn)眼之間,就不見了人影。這地方可謂目前最安全的,有各種趙家的修士和護衛(wèi),他只要在這里面,便不用擔(dān)心安全。 崖壁上突然顯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里面漆黑一片。 淡淡的腳步聲響起,干燥的枯枝被踩斷,發(fā)出響聲。 真正的趙綺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趙鸞沅很久以前便不見蹤影的銀鈴放在他胸膛。這銀鈴是護身的好東西,便是大能來了,也破不開。 來人撿起這串銀鈴,擦了擦,掛回自己腰間。 作者有話要說:周五了* 第33章 趙綺南在蘅嵐山被人攻擊, 倒在山間一處石縫中, 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額頭還在流血。幸而傷得不重,很快便轉(zhuǎn)醒。 但他傷到了腦子,醒來的時候把這幾個月的事都忘記了,甚至連現(xiàn)在為什么在蘅嵐山都不知道。 大閣主立即把消息壓了下來,派人前去蘅嵐山查看,趙綺南頭上纏白布, 雖然已經(jīng)擔(dān)了好幾年的家主擔(dān)子, 但看著時不時過來問他感覺如何的人,還是有些茫然。 “我來幫姑姑找藥?”趙綺南回想了下,“……真有玉靈芝嗎?” 玉靈芝本質(zhì)偏暖,一般長在懸崖峭壁處, 偏又不喜太過熱意灼傷的地方,太陽過大便會死去, 必須得藏在峭壁的石頭下, 恰能避過正午的熱意, 能活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 要想找到, 更加困難。 趙綺南得了蘅嵐山有玉靈芝的消息,所以才把手上的事情推了趕過來,沒想到一醒來后,就是一堆人圍著他。 “有,您已經(jīng)給趙家主送過去了。”蘅嵐山主在一旁, 沒敢大聲說話,“一個月前就送過去了?!?/br> 但趙綺南一點都沒想起來,他臉上依舊茫然。 趙奕小心翼翼問:“您當(dāng)真不記得了?” 趙綺南是真的什么印象都沒了,他頭疼厲害,心覺自己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但這些侍衛(wèi)所說的事又確實像他做的。 趙奕見他這樣,也不敢多說,讓大夫上前給他診脈。 趙綺南受傷的事情很快傳到了趙鸞沅這,她那時正坐在案桌前練字,她微微抬起頭,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皺起了眉。 “這地方住得久了,看東西都不新奇,”趙鸞沅放下筆,“我與大閣主說過要搬到別處隱居養(yǎng)傷?!?/br> 醫(yī)女微愣,疑惑道:“可這地方溫?zé)?,對您的身子是好的,您現(xiàn)在身子弱,若搬到其他地方,病情怕是會更加嚴(yán)重?!?/br> 趙鸞沅搖了搖頭,只說:“到底是治不好的,干等著也無濟于事,倒不如換個心儀的地方?!?/br> 醫(yī)女本不想多說,但趙鸞沅的身子實在經(jīng)不起折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家主自己的身子,當(dāng)是最明白的,前些日子您身子似乎因為喝過玉靈芝,看著好了些,但那點起不了多少作用,我方才診脈的時候,發(fā)覺您體內(nèi)靈力比以往都要陰寒,怕是要出事……” “這些不早就料想過了嗎?”趙鸞沅抬眸道,“遲早如此,又何必怕這一時?” 她和這病糾糾纏纏百年之久,想得開。 生死由天定,要是時時憂心謹(jǐn)慎,趙鸞沅也做不到家主之位,她向來不愛惜身子。 醫(yī)女是沒法勸服她的,心中只嘆了口氣,不再多說她不愛聽的話。 和趙綺南的那晚太過荒唐,他現(xiàn)在記不記得那些事,趙鸞沅不想知道,但她自己卻是記得清楚。 趙家的長老閣主都有能力,趙綺南得他們輔佐,不會吃虧。旁的世家內(nèi)部鬧得厲害,許家至今還在爭家主之位,許哲之雖穩(wěn)握有權(quán),但底下的親緣太多,結(jié)合在一起,也不容小覷。 他是老算計,和人交不了心,趙鸞沅以前和他交好過幾天,得了一盆好養(yǎng)活的花,又私下傳過信,以為兩人至少算得上朋友。結(jié)果最后趙家落魄時,他好心來問了幾句,轉(zhuǎn)眼間就將這些事告訴了許家主。 自此以后,兩人便斷絕了來往。 許哲之現(xiàn)在就算想動手段,也得顧忌底下那堆虎視眈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