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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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戚書望早上去衙門,章無虞才從酒樓回來,下午章無虞去酒樓,戚書望才結(jié)束了公務(wù),到院子里一瞧。 小黃雞們餓得嗷嗷直叫,夜宵未動,房間依舊凌亂,煨著的熱水已經(jīng)變涼。 戚書望收了夜宵,喂了雞,倒了水,又提著掃帚進(jìn)屋,今日,章無虞依舊未歸。 第三日,四日,章無虞晚上都未回來,連派人回家說一聲忘了。 酒樓,氣氛很凝重。 章無虞這些天狠狠賺了一筆,她想著既然當(dāng)初處理雜色鮑的那道菜如此受歡迎,當(dāng)然是要繼續(xù)做下去,只要一天有人吃,這菜品就能做。 秦修顏不肯做,道既然讓她當(dāng)了大廚,菜品自然由她決定,她不愿再做之前那道菜,而是要推新菜。 兩個主子意見不一,下人自然要護(hù)著主子。 新菊和蘇巧兒護(hù)著章無虞,看秦修顏那幾個丫頭不順眼,跟著秦修顏的幾個丫鬟,也同樣和兩人較勁。 章無虞較真了一下去,氣得直奔戚鏡家中。 戚鏡正擦拭一柄玉如意,掃了眼大口喝茶的某人,悠悠道: “早知你是吞茶,還不如隨便上點粗茶算了,上好的碧落春,只有碗蓋大小的量,知道你喜歡,特意存了很久的?!?/br> “我惱,你別管我,等我生完了氣就好?!?/br> 戚鏡起身,接過丫鬟手里的蒲扇為章無虞扇風(fēng)。 “秦修顏又怎么招惹你?” “她...!算了,我不說,免得你說我在背后說人壞話,不是君子?!?/br> 戚鏡俯身,笑意滿滿。 “當(dāng)真是氣得臉色通紅,你當(dāng)年被蟲咬了都愛跑來我家嘮叨,我又何時說你不是君子了?” “還不是書望?我一在背后說秦修顏,他就說我不大氣?!?/br> 章無虞緩了一會,冷靜了。 “這些年成長了不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偏偏就還是會被秦修顏氣死?!?/br> “生氣就來愛找我嘮嗑的毛病也沒有改?!?/br> 戚鏡笑著插話,他還沒認(rèn)識秦修顏時就與章無虞深交,這丫頭因為長姐溺亡之事愧疚,有事就喜歡憋在心里,唯獨就喜歡同他說。 有時在別的地方受氣就跑到他家中蹭吃蹭喝外加蹭聊,如今也長成了大姑娘,習(xí)慣居然沒改,依舊如此信他,想到這,戚鏡心中頗暖。 章無虞今日是真氣了,從戚鏡家中出來還窩著一股火,就這么回了家。 還沒掏鑰匙,大門便開了。 她將戚書望從上往下打量,見人系著圍裙,嘴巴張了張,還是忍住了想笑的欲望。 有路人朝這邊走來,兩人很默契的先關(guān)門,保留形象。 “今日居然這么早就回來?!逼輹嗽斄讼抡聼o虞的表情,忽然道:“回來了就去喂雞?!?/br> “我很累。” 章無虞不愿挪,酒樓如今正是掙錢的時候,她有時間還不如跑去經(jīng)營,喂什么小黃雞! 戚書望帶著人到雞籠,端來飼料塞過。 章無虞認(rèn)命,打算去開雞籠。 “你干什么?” “不開籠子怎么放雞出來吃飼料?” “不行,它們出來后只玩,不安心吃飯,先喂飽再放出來消食?!?/br> 章無虞震驚:“誰教你的” 戚書望一本正經(jīng),“自學(xué)成才?!?/br> 在戚書望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章無虞喂飽了小黃雞,又放雞出來消食后才走進(jìn)灶房。 “你生火?!?/br> “我動不了?!?/br> 章無虞掙扎著被按柴火旁,只得搬來小板凳開始生火。 既然連火都起來,她就順道打下手幫戚書望炒菜,既然菜都炒了,又順道挑了井水放在灶臺上,用余下的火煨洗澡水。 飯桌上,章無虞吃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戚書望坐她對面,這才問:“今天為何生氣?” 章無虞一怔,回來一直被拉著忙活,倒是忘記生氣了,被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來了。 “被秦修顏氣死了。”她瞪戚書望,“我就是要罵她,你只準(zhǔn)幫我說話,不許幫她說話,我說什么你都得對?!?/br> 戚書望覺得好笑,有心逗弄她,做出為難的樣子。 “若是你說得不對,難不成我也得附和,這樣有失公允?!?/br> 章無虞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巧兒和新菊還知道幫我說話呢,你和秦修顏是朋友,但咱們兩是自己人,自己人都不幫,真是...” “胳膊肘朝外拐?!逼輹辶艘痪?。 章無虞重重點頭,嘟噥道:“今日我都沒在鏡哥面前抱怨,只回來與你說,你卻還不幫我?!?/br> 光這一句話就足夠讓戚書望心花怒放,凝視著章無虞的眼睛,他道: “明日要不要在家一日?今日我收到了書望的來信,足足有三個頁,九月菊花開得也盛,明日我?guī)闳ベp菊,邊賞菊邊念信給你聽,消消這氣如何?” 章無虞應(yīng)了。 次日,戚書望提早出了衙門,在城門口等著章無虞。 兩人約定酉時見面,直到夕陽西斜也沒見到章無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