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世航宣傳微博上面那位女飛行員，你能告訴我一下她今天的航班信息嗎？我找她有點事?！?/br>
    “不好意思阿姨，我不能透露這個。”

    說話的同時，傅明予已經(jīng)把今天的航班信息調(diào)了出來。

    阮思嫻這個月飛行時間達(dá)到上限，今天休息。

    董嫻躊躇片刻，又問：“那你不用告訴我具體，跟我說一下她大概什么時候下飛機就行?！?/br>
    傅明予笑：“阿姨，我手底下這么多飛行員，我怎么會清楚每個人下飛機的時間？”

    說完又問，“你跟她認(rèn)識？”

    董嫻“嗯”了一聲。

    傅明予道：“認(rèn)識的話，你可以直接給她打電話，沒有聯(lián)系方式嗎？”

    “嗯。”董嫻假意承認(rèn)，“麻煩你了，我先不打擾你工作了。”

    “好?！?/br>
    電話里響起“嘟嘟”聲，傅明予握著手機，屏幕自動回到那個小可憐的照片上。

    傍晚，烏云還沒等到日落西山便席卷而來，隱隱有暴雨的傾向。

    傅明予沒讓司機送，自己開車回了名臣公寓。

    路上，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來。

    進(jìn)地下停車庫之前，他看見大門外停著一輛黑色保時捷，一個中年司機坐在駕駛座，而車旁邊站著一個女人，一只手撐著傘，一只手提著一個蛋糕。

    傅明予與董嫻見面次數(shù)不多，雨天也使人看不清模樣，只覺得眼熟，直到他上了電梯，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雖然對阮思嫻和董嫻的了解不多，但是傅明予大概能猜到，如果阮思嫻想見她，董嫻又何必專門打電話來問他航班信息。

    只是沒從他這里得到消息，她才又多費些周折，輾轉(zhuǎn)去查她的住址。

    傅明予的手指已經(jīng)要觸到16樓的按鍵，思及此，又往下挪了一點，按了14樓。

    電梯緩緩?fù)Ｏ隆?/br>
    門還沒完全打開，傅明予便聽到外面那人跑調(diào)跑到西伯利亞的歌聲。

    隨著門縫慢慢變大，一襲紅裙的阮思嫻慢慢噤了聲。

    她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瞎唱的尷尬，露出端莊的微笑。

    “傅總下班了？”

    “嗯?！备得饔璐蛄克?，“今天心情不錯？”

    “還行吧。”

    阮思嫻進(jìn)去按了一樓，門緩緩合上。

    當(dāng)電梯開始下降的時候，她突然問：“你到底是上樓還是下樓？”

    “下樓?！?/br>
    “哦?！?/br>
    阮思嫻今天心情本來不太好，前兩天卞璇的外婆生病，她關(guān)門回老家，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只有司小珍陪她過生日。中途又接到了董嫻的電話，她的關(guān)心說不上破壞了心情，但也談不上喜悅，游走在中間地帶，不上不下。

    可是下午她又收到了網(wǎng)友們不計其數(shù)地彩虹屁，快把她給淹死了，感覺自己真的就是仙女下凡。

    仙女自然不能為俗事煩惱。

    這個時候不好在傅明予面前唱歌，但是開心是壓制不住的，腦子它自己就開起了演唱會，手指也背在身后打著節(jié)拍。

    但是老天爺總是會給下凡的仙女一點懲罰。

    當(dāng)電梯停在八樓的時候，阮思嫻就有預(yù)感，二郎神派他的哮天犬來抓她回天庭了。

    狗未到，聲先到。

    阮思嫻的腦內(nèi)演唱會瞬間斷電。

    所以怎么說還是有錢人好呢。

    如果不是住獨棟別墅，阮思嫻根本不可能要求同一棟樓的住戶不準(zhǔn)養(yǎng)狗。

    她默不作聲地退到角落里，扶著欄桿，膽戰(zhàn)心驚地與那只狗對視。

    阮思嫻的神經(jīng)緊繃，手心發(fā)涼，余光卻看見電梯門倒映的兩人的影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重合。

    他身上清冽的冷杉味道也越來越近——阮思嫻的視線慢慢被他的身軀擋住，眼前是他的襯衫，他的衣領(lǐng)。

    阮思嫻抬頭望著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明白這個cao作。

    她就站在墻角，而傅明予的身軀幾乎就把她縮在這個直角里。

    只是跟以往不一樣的是，他面對著阮思嫻，而不是背對著她。

    狹窄的空間頓時縮得連氣息都難以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