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青山看我應(yīng)如是、極限傳說[全息]、我所欲也、[清穿]佛系八福晉、為她心動[娛樂圈]、穿成反派霸總的嬌氣包、重生后我的駙馬換人了、如果寵妾想逃跑、我靠分手致富[穿書]、穿成萬人迷的炮灰竹馬
第106章 程彥笑了笑, 道:“這個暫且不論, 我只問jiejie,jiejie覺得六皇子如何?” “六皇子?” 許裳努力回想著關(guān)于六皇子的事情。 六皇子不得天子寵愛, 很少在外面露面。 她與六皇子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相見, 皆是在天家子孫盡要出席的活動中,那時人頭攢動, 分外惹到,六皇子孤零零一個人, 與周圍人的熱鬧格格不入。 花團(tuán)錦簇中, 六皇子相貌甚是女氣,身材纖瘦,眉目也分外柔和, 冷風(fēng)一吹,便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許裳道:“我甚少見這位殿下, 只記得這位殿下身體似乎不大好?!?/br> “行為么,也頗為懦弱。” 身為天家皇子,縱然不得天子寵愛,那也是金尊玉貴的,可六皇子卻對身邊的侍從誠惶誠恐, 毫無天潢貴胄的氣度。 程彥聽此,眸光輕轉(zhuǎn), 道:“當(dāng)年我與斯年除去大長秋, 是受他的啟發(fā), 扳倒薛妃, 他更是功不可沒?!?/br> “若不是他引出九公主的身份,只怕我與斯年未必能這么快除去薛妃?!?/br> 許裳秀眉微蹙。 程彥繼續(xù)道:“jiejie難道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些?” 經(jīng)程彥提醒,許裳細(xì)思之下,方察覺六皇子的不簡單,不禁嘆道:“這些事情,大抵也只有你能注意得到?!?/br> 她只覺得六皇子懦弱無為,程彥卻將這些事情完全串聯(lián)在了一起,委實叫人驚嘆。 許裳問道:“那你準(zhǔn)備如何做?六皇子雖不得寵,但到底是舅舅的親生兒子?!?/br> 在禮法之上,便比程彥名正言順。 程彥道:“將欲取之,必先予之?!?/br> 許裳眉頭微動。 程彥輕啜一口茶,眸中閃過一抹狡黠,道:“而今三哥隨母親奔赴邊關(guān),朝政由五哥六皇子和七皇子與我共同定奪,這種情況下,他自是不好動手。” “他既是不好動手,我便幫他一把便是?!?/br> 程彥目光悠悠,看向許裳。 許裳會意,道:“你的意思是,讓五哥督送糧草去邊關(guān)?” “不錯?!?/br> 程彥點頭:“朝中空虛,方能引蛇出洞?!?/br> 程彥的聲音剛落,窗外廊下傳來問棋的聲音:“敬王與敬王妃來看姑娘了。” 許裳往窗外看了一眼,李承瑾與鄭孟君一前一后而來。 午后的陽光正好,男子錦衣溫潤,女子秀麗端莊,眉眼之間略帶滎澤鄭家特有的三分英氣。 許裳收回目光,用手指點了一下程彥的額頭,溫柔笑道:“你呀,將天下人都算計了去?!?/br> 程彥輕笑,不置可否。 說起算計,誰還能及得上她那位夫君? 那才是長了一百個心眼子的人,功于心計,算無遺策。 許裳尚在病中,不能起身相迎,程彥將李承瑾夫婦迎了進(jìn)來,問棋奉上熱熱的茶。 鄭孟君抿了一口茶,抬眉瞧了一眼程彥。 她與程彥,本是華京城的死對頭,但經(jīng)歷崔莘海一事后,二人竟也成了朋友。 如今她又嫁給李承瑾為妻,李承瑾素來與長公主程彥交好,她作為李承瑾的正妻,與程彥的往來,便越發(fā)多了起來。 ——盡管李承瑾曾對程彥有過一段無疾而終的朦朧愛戀。 她初嫁給李承瑾時,華京城還有貴女們譏笑她,說她撿了個程彥不要的皇子嫁了。 她聽了,心中不屑得很,誰年少時沒有過春心萌動? 當(dāng)時喜歡誰不重要,將來對誰刻骨銘心,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 李承瑾過去的人生她來不及參與,未來的人生,她奉陪到底。 鄭孟君落落大方,對程彥毫無芥蒂,許裳見了,暗暗稱奇,心中只嘆鄭公委實會□□人,教出來的女郎,個個豁達(dá)明朗,渾然不輸世家子弟。 程彥深知鄭孟君性情,略微寒暄幾句后,便向李承瑾說出自己的打算。 李承瑾眉頭微皺,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身旁的鄭孟君。 鄭孟君眉梢微挑,對程彥道:“此事太險了些?!?/br> 二人的互動落在程彥眼底,程彥手指轉(zhuǎn)了轉(zhuǎn)茶杯,心中頗為欣慰。 五哥如此,方是真正將她放下了。 程彥道:“嫂嫂請放心,此計之中,五哥是最為安全的。” 更為危險的,其實是留守華京的她。 鄭孟君發(fā)覺程彥會錯了自己的意思,本欲想解釋兩句,可轉(zhuǎn)念一想,程彥雖愛行險,但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今日與他們說這些事,必然是有萬全之策,她很沒必要替程彥擔(dān)心。 鄭孟君撇了撇嘴,順著程彥說道:“上了戰(zhàn)場,哪還有安全之說?” 眾人有說有笑,程彥的命令從長信宮一一發(fā)了出去。 大戰(zhàn)前夕,眾人皆有事情要忙,便不在許裳殿里多坐,起身向許裳告辭。 許裳讓問棋送幾人出殿。 李承瑾與鄭孟君并肩而行,剛走出殿門,只覺得衣袖被鄭孟君拉了拉。 李承璋停下腳步,有些不解,看了看鄭孟君。 鄭孟君指了指前方九曲回廊處露著一角積冰色衣袍的身影,道:“人家小兩口說話,你跟著湊什么熱鬧?” “咱們換條路走?!?/br> 李承瑾想起程彥在長信宮住了數(shù)日不曾回寧王府的事情,一時間啞然失笑,牽著鄭孟君的手,掉頭走向另一頭的長廊。 暮春三月,花枝爛漫,李斯年轉(zhuǎn)著輪椅,擋在程彥面前。 跟著程彥的宮女內(nèi)侍們極有眼色地退下。 程彥輕哼一聲,將臉扭向一邊。 李斯年抬眉,輕笑道:“還在生氣?” 這幾日,他來長信宮找程彥,程彥總躲著他不見。 他知程彥的脾氣,強行與她相見,只會惹得她更加心煩,便只好一個人熬了許多天,掐算著程彥的氣消得差不多了,才來長信宮找她。 程彥道:“我生氣也無用,下次遇到這種事,你依舊會這般做?!?/br> 這便是李斯年,物盡其用,只計較結(jié)果。 李斯年笑了笑,從輪椅上起身,輕輕從后面環(huán)抱著程彥。 程彥想推開李斯年,卻被李斯年抱得更緊。 這人簡直是個無賴。 她的裳jiejie現(xiàn)在還在榻上躺著不能起身,他放了傷害裳jiejie的人,還能面不改色對她撒嬌。 程彥有些氣悶,抬起腳,狠狠踩在李斯年的腳面上。 這下該松開了吧? 程彥這般想著,只聽到耳畔響起李斯年吃痛后的悶哼,而環(huán)著她的手,卻是絲毫沒有松開。 “我錯了?!?/br> 程彥踩他的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李斯年的聲音略微有些變調(diào),道:“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他生來便是孤身一人,沒有什么朋友,自然不知道朋友遇難,自己該是個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李斯年道:“等崔元銳做完事回來了,要打要罰,全聽你的安排,我再也不干涉了。”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甚么感同身受,他從暴怒中的程彥手下救下崔元銳,僅僅是因為崔元銳還有用。 程彥聽此,不由得嘆了一聲,道:“罷了。”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再去追究,已經(jīng)沒了意義。 “與你相比,我終究不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br> 程彥垂眸道:“我的軟肋太多,祖母,母親,舅舅,裳jiejie,甚至兄長與三哥五哥,他們是我的盔甲,也是我的軟肋??吹剿麄兪艿絺?,我很難控制自己情緒。” “這樣的我,是不是太失敗了些?” 李斯年的下巴抵在程彥的肩窩,程彥身上特有的甜膩花香便迎了滿面,李斯年吻了吻程彥側(cè)臉,道:“沒有。” “你很好。” 程彥轉(zhuǎn)身,看向面前清雋無儔的少年。 她并沒有氣李斯年,她氣的是,不能保護(hù)身邊人的自己。 陽光微暖,二人之間的不快,隨著李斯年說的話而煙消云散。 程彥對李斯年說出自己的計劃。 李斯年眉頭微動。 程彥問道:“你覺得不妥?” 李斯年輕笑,道:“沒有的事,只是覺得,如此行事,你分外辛苦。” 長公主兵變逼宮,是無奈之舉,而天子李泓,雖然不是一個圣明天子,但也談不上昏庸,對程彥更是百般寵愛,程彥根本沒有立場與李泓刀劍相向,想謀得皇位,只能慢慢圖之。 李斯年拂了拂程彥被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在程彥眉心印下一吻,溫聲道:“不過,我會陪你的?!?/br> 六皇子也好,沈存劍也罷,那些擋在程彥路上的人,他都會一一除去。 這九州山河壯麗,配程彥的傾城國色,方相得益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