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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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lǐng)若是入了關(guān),一切事情,還不是首領(lǐng)說了算?” 烏丸撫掌大笑,拍了拍崔元銳的肩膀,道:“好,就依先生之言?!?/br> 崔元銳垂眸,眸光輕閃,又道:“只是一個李承瑛,怕是敲不開鄭家的門,首領(lǐng)仍需送鄭家一些其他東西?” “送些什么?” 烏丸搓了搓手,道:“先生是知道的,咱們北狄不比大夏富饒,是苦寒之地,能送給鄭家的東西,怕是不多。” 崔元銳笑道:“鄭家是百年世家,怎會被些許金銀之物便蒙蔽了眼睛?首領(lǐng)不若送些軍功給他們,這樣一來,鄭家哪怕失了城池,但軍功卓絕,旁人也不好說些什么,更能借此軍功,拉攏天下有志之士,以此與六皇子的勢力抗衡。” “鄭家與六皇子疲于內(nèi)斗,首領(lǐng)便可坐收漁翁之利?!?/br> 烏丸聽此,又是心動,又有些rou疼,手指捏著下巴,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崔元銳便道:“當(dāng)然不是讓首領(lǐng)送自己的軍隊給鄭家,此次與首領(lǐng)一同出征的,還有右賢王的兵馬?!?/br> “右賢王是老單于的長子,也是首領(lǐng)最大的威脅?!?/br> 想起素日里最愛與自己爭軍功的右賢王,烏丸面上閃過一抹狠辣。 死上一個右賢王,卻換取了廣寧郡,打開了大夏中原腹地的大門,這種戰(zhàn)功擺在老單于面前,哪怕老單于再怎么傷心右賢王的戰(zhàn)死,也不好責(zé)罰他。 相反,還要重重加封他。 右賢王一死,老單于其他的兒子年齡又小,根本不能與他相爭,到那時,無論是大夏的九州之地,還是北狄的廣袤草原,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烏丸再不猶豫,當(dāng)下便道:“全依先生之言?!?/br> 是夜,崔元銳在北狄士兵的保護下,偷偷來到廣寧郡,與郡中的鄭孟君相見。 鄭孟君身穿銀甲,衣裳皆白,小腹微微隆起,聽完崔元銳的話,她手指輕撫小腹,淡淡道:“一言為定。” 是夜,北狄軍隊猛攻廣寧郡西門,西門失守,右賢王為做奪得廣寧郡的第一人,一馬當(dāng)先殺入廣寧郡。 潮水般的廣寧郡涌了上來。 戰(zhàn)亂之中,囚牢里的李承瑛無人看守,兩軍交戰(zhàn),刀劍遍地。 李承瑛掙扎撿了一把囚牢邊上的佩劍,割斷繩索與囚車,逃了出來。 廣寧郡城門大開,北狄士兵越來越多,李承瑛隨手砍翻身邊的北狄士兵,罵了一聲:“鄭孟君是得了失心瘋了嗎?!” 李承瑛沖出一條血路,想要去找鄭孟君,然而沒走幾步,忽而發(fā)現(xiàn)哪里有些不對。 廣寧郡是軍民合一,民風(fēng)彪悍,一旦城門有失,婦孺老人都會提著刀劍與北狄拼個你死我活。 可是現(xiàn)在的廣寧郡,顯然不是這樣的,莫說婦孺老人了,連衛(wèi)士們都沒有多少,街道上滿滿都是北狄的士兵。 北狄士兵沖陣,血腥味雖然刺鼻,但里面似乎夾雜了其他味道。 這味道他熟悉得很,李斯年曾向他與李夜城等人說過,對付北狄騎兵的一大利器。 李斯年的話涌上心頭,李承瑛瞳孔驟然微縮,破口大罵道:“鄭孟君,你個毒婦!” 他的聲音剛落,平地驚雷便在他身邊炸起,無數(shù)人被炸得血rou模糊,人rou燒焦的味道讓他胸口翻涌不止。 李承瑛再顧不得其他,抱著腦袋跌跌撞撞逃竄著,然而街道里的驚雷似乎永無休止一般,震得他耳朵生疼,雙目昏花,有些看不清前方景致。 李承瑛倒在地上,想要掙扎起身,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口中吐出大片鮮血。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揪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提起來,拖到一邊,喂了他幾口水。 茶水入肚,李承瑛感覺自己終于又活了起來,正欲起身謝過那人的救命之恩,睜眼卻發(fā)現(xiàn)一旁立著的鄭孟君。 鄭孟君如此行事乃險中又險,稍有不慎,便會丟了廣寧郡。 李承瑛只覺得鄭孟君實在胡鬧,道:“你瘋了不成?!五弟沒了,你不好好在華京城待著——” 話說了一半,忽而發(fā)現(xiàn)鄭孟君微微隆起的小腹,李承璋嘴巴張了張,后面的話便說不下去了。 鄭孟君丟給他長/槍與盔甲,冷聲道:“承瑾死了,我便來替他,鄭家的女郎,從不屑于躲在男人身后?!?/br> “你若還有一口氣,便隨我沖陣殺敵。” 鄭孟君說完話,便轉(zhuǎn)身離去。 李承瑛撿起地上盔甲,抬頭去瞧鄭孟君。 街道兩旁是尸山火海,紅色血液絢爛粘稠,唯有鄭孟君一身銀甲,像是開在地獄入口處的白色曼陀羅花。 李承瑛抿唇,穿上盔甲,挎上□□刀劍,沖入血與rou交織的戰(zhàn)場。 北狄士兵損失慘重,烏丸方知道自己上了崔元銳的當(dāng),在親衛(wèi)們的保護下連忙撤退。 李承瑛眼尖,捻弓搭箭,射/向人群中的烏丸。 然而就在這時,斜刺里突然飛過來一直箭,撞在李承瑛的箭上,救了烏丸一命。 “他現(xiàn)在還不能死?!?/br> 李承瑛劍眉微蹙,環(huán)視周圍,發(fā)現(xiàn)了手持□□的崔元銳。 崔元銳收了□□,縱馬來到李承瑛身邊,抱拳道:“寧王的計劃里,留著他大有用處?!?/br> 廣寧郡大捷,不僅消滅了北狄的五萬前鋒軍,更是救出了英王李承瑛。 消息傳回大夏,九州為之沸騰。 程彥收到戰(zhàn)報,抱著李斯年親了又親,雙眸閃著光,好奇問道:“你還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頓了頓,程彥又問:“我的母親,兄長,和五哥,他們還好嗎?” 李斯年在程彥眉心落下一吻,瀲滟眸色晦暗不明,輕聲道:“他們很安全?!?/br> “在他們尋找多年卻從未尋到的地方?!?/br> “尋找多年卻從未尋到的地方?” 程彥秀眉微動,心中有一個地方呼之欲出。 李斯年將程彥鬂間的發(fā)梳于耳后,道:“小翁主無需擔(dān)心他們,明日便是七月初九,小翁主的心思,應(yīng)放在六皇子身上。” 第115章 李斯年的笑輕輕淺淺的, 瀲滟的眸光像是喝了十壇的桃花釀。 看著他漂亮得有些過分的眉眼,聽著他如潺潺溪水般清潤的聲音,程彥心中所有的忐忑不安, 漸漸平定下來。 她在擔(dān)心害怕什么? 這個世界上, 本就沒有李斯年做不到的事情。 她不該擔(dān)心的。 她與李斯年,是完全互補的兩個人, 她糾正李斯年疾世憤俗又偏激的三觀, 李斯年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沉著應(yīng)對的心理素質(zhì),也讓她從中學(xué)到不少東西。 讓她從一個不夠成熟的政治家,一步一步成為出色的執(zhí)政者。 所謂執(zhí)政者, 便是把控全局,權(quán)衡利弊, 所做之事功在千秋, 利在社稷。 她如今要做的,是明日與六皇子的決一死戰(zhàn)。 她不該被其他的事情分去心思。 李斯年既然說母親他們都是安全的, 那她便無需再去擔(dān)憂他們的安危, 全力以赴準(zhǔn)備明日的逼宮便是。 想到此處,程彥輕輕一笑, 雙手攬在李斯年的脖子上, 踮起腳尖,在李斯年臉上啄了啄。 以前李斯年總是坐在輪椅上, 讓人瞧不出他真正的身量, 只覺得他病弱纖瘦, 而今他不再用殘廢來偽裝自己, 程彥方知道李斯年真實的身高。 捫心自問,程彥覺得自己的身高在女子里面屬于頗為高挑的了,可與李斯年站在一起,她仍需點著腳才能親到李斯年的臉。 明明是一個在三清殿缺衣少食備受欺辱長大的人,怎會發(fā)育得這般好,比她高出這么多? 程彥思來想去,總想不出個所以然,后來轉(zhuǎn)念一想,覺得李斯年大抵是隨了他的父母的。 寧王的身材頗為高大,謝家人亦是個個挺拔,兩者相結(jié)合,自然生不出來小矮子似的兒子。 程彥親了親李斯年。 李斯年的體溫比尋常人略微涼上一些,配著他極其細膩的皮膚,觸感比上好的羊脂玉還要好上幾分,一旦碰觸,便愛不釋手。 難舍難分。 程彥貼著李斯年的臉,倚在李斯年的肩頭,說道:“有你陪著我,這種感覺真好。” 她以前不明白,為什么她的那句“我會一直陪你的”的話,會對李斯年有那么大的觸動,而今當(dāng)她遭遇艱難險阻,身邊親人一個也無,唯有李斯年在她身邊默默付出時,她終于明白,陪伴的力量與意義。 也終于明白,原來一句話,一件事,真的能讓人牽掛一生。 哪怕為此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程彥閉上眼,唇角感受著那人略顯微涼的體溫。 他身上特有的淡淡月下香,在她口腔蔓延開來。 天邊星光如洗,將二人的身影拉得極長,于青石臺階上,印出少男少女們纏綿繾綣又青澀生疏的剪影。 次日清晨,程彥起了個大早。 床榻上的李斯年早就沒了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他早早地便起來了,此時多半在與衛(wèi)士們確認去往皇城的細節(jié)。 想到李斯年眉頭輕動聽衛(wèi)士們回報事情的清雋模樣,程彥便笑了起來。 她越來越明白李斯年的好與重要性了。 程彥起身,梳洗之后,換上薄甲,去找李斯年。 李斯年仍是舊時模樣,身著積冰色的寬袍大袖,飄飄然若神仙中人,渾然不似即將逼宮的修羅殺神,更像是即將赴心上人約定的俊美少年郎。 程彥讓紫蘇取來她給李斯年準(zhǔn)備的精鐵打造的盔甲,道:“就知道你不會穿甲。” “快換上?!?/br> 李斯年眸光微閃,看了看程彥,張開雙臂,意思再明顯不過。 屋里眾人盡皆退下,只剩下李斯年與程彥二人。 程彥伸手戳了一下李斯年的額頭,笑罵道:“你呀,無賴。” 李斯年便道:“小翁主若是未著甲,我也可為小翁主脫衣披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