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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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拱手作揖,答道:“師父好像昨晚沒睡好,過一會兒就來。” 南無不無意外,似乎早就知道對方?jīng)]睡好似的,似笑非笑道:“讓你師父繼續(xù)睡吧,解個禁制而已,不勞他費心?!?/br> 這話自然被跟在后頭的嵇清柏給聽見了,他一腳邁進(jìn)門,神色復(fù)雜地抬頭,南無正巧望過來,朝著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風(fēng)。 嵇清柏:“……” 這夢里夢外的差距也太大了,嵇清柏忍不住想,到底是夢里的南無瘋了,還是現(xiàn)實中的自己瘋了?! 正如南無所說,鳴寰的禁制很好解,嵇清柏為他布陣護(hù)法,不過半柱香而已,南無便從圣妖的胸口處取出了一串鈴環(huán)。 嵇清柏還未看清,南無掌心的金光一閃,法寶已經(jīng)不見了。 “那是我早些年收的一對忘川鈴?!蹦蠠o見他好奇,耐心解釋道,“可鎮(zhèn)壓妄念心魔,還靈臺一片清明?!?/br> 嵇清柏皺眉,忍不住問:“要是鎮(zhèn)不住呢?” 南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忘川鈴與心脈相連,只要戴上了,一旦動念,心受玄雷之痛,無人能承?!?/br> 嵇清柏不知怎得,突然回想起夢中南無那折峰冷雪一般的足,上面的金玲分外刺眼,竟讓他問不出口剩下的話來。 南無似是笑了一笑,繼續(xù)道:“不過這東西,戴久了,也就習(xí)慣了。” 嵇清柏張了張嘴,硬著頭皮道:“南無大師靈臺清正,胸懷仁慈,定是不會生出那些邪妄之念來的。” 南無沒說話,過了許久,他似乎了嘆了口氣,低聲輕喃道:“托清柏君的福,這玄雷倒也似乎沒那么痛了呢。” 第54章 卌一 忘川鈴的事兒嵇清柏不知怎么就記在了心上,他之后幾次見到南無都忍不住去看對方的手腳,不確定人家有沒有戴著。 次數(shù)多了,南無自然發(fā)現(xiàn)了。 終于有一日,兩人喝著茶,嵇清柏又忍不住去看他腳踝時,南無笑了起來。 “我現(xiàn)在沒戴著?!彼冻隽艘恍〗赝?,伸到嵇清柏的面前,“清柏君不用擔(dān)心?!?/br> 嵇清柏被拆穿了倒也不別扭,他微微皺著眉,忍不住問:“大師為何要戴著這類法寶?” 南無:“自然是為了靈臺清明,不動妄念?!?/br> 嵇清柏又問:“大師有動過妄念?” 南無笑了笑,轉(zhuǎn)頭看著他:“我有許多妄念。” 嵇清柏只好說:“妄念人人都會有,大師不用如此苛求自己?!?/br> 南無斂下眉,既不贊同但也不反駁,過了半晌,嵇清柏才聽他說道:“世間無量有三見?!?/br> 嵇清柏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南無繼續(xù)道:“見天地,見眾生,見自己?!?/br> 嵇清柏想了想,說:“大師該是都見過了?!?/br> 南無搖頭:“我的確見了天地,見了眾生,但我從未見過我自己?!?/br> 嵇清柏不解其意:“那大師又見了什么?” 南無的目光落在了嵇清柏的臉上,似一朵開了花的花瓣,他說:“我見過一座青山千萬年,覺得甚是嫵媚,不知那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 武修破鏡飛升在嵇清柏看來并非難事,他就算之前入世多年,浪費了些修為,如今只要花時間補(bǔ)回來,不出意外百年之后便可飛升。 但像南無這樣的的確不多。 那日見了忘川鈴后,嵇清柏隱隱覺得對方該是心里有個人,情根深種,才阻了他飛升的機(jī)緣。 可等到真的確認(rèn)了有這么個人后,嵇清柏的心情卻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南無這幾天難得沒入他夢來,嵇清柏醒來后竟一時還有些不習(xí)慣。 畢竟之前白天晚上都能見到的人,突然見不到了,總會有些失落。 他們這陣子過的有些逍遙,入了冬的絕頂峰人跡罕至,白雪綿延,長生和鳴寰每日早課也不去上了,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勉強(qiáng)跟著教派里的師兄姐們練武強(qiáng)身。 嵇清柏也不去管兩個小的,畢竟一個凡人一個圣妖,前者沒根基,后者也不該修道,只要不干壞事,也隨便了他們?nèi)ァ?/br> 南無仍是白天會來朧月堂呆上個幾個時辰。 嵇清柏往往都在打坐,但也不是完全心無旁騖,畢竟南無只要來了,存在感都很強(qiáng)。 因為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仆侍,端茶倒水的事情還是嵇清柏親自在做,兩人從喝茶到論道,偶爾交手那么幾次,居然莫名還培養(yǎng)出了些默契來。 鳴寰自從禁制被解后,對南無的敵意倒也沒先前那么深重,最起碼現(xiàn)階段兩人還算相安無事,互不冒犯。 嵇清柏對于這類人際關(guān)系,反應(yīng)實在是有些遲鈍,要不是長生八面玲瓏地周旋,他大概能鬧出不少笑話來。 冬夜里,南無有時候會帶酒來。 風(fēng)花雪月,一杯濁酒,嵇清柏坐在爐火旁,捧著酒盅暖手。 南無坐在他身邊,仙風(fēng)道骨,袖袍盈雪,酒香在夜里飄飄散散,落人清夢。 修道之人不會輕易喝醉,嵇清柏多貪了幾杯也只是微醺。 他看著南無,不知怎的,突然說道:“我許久沒在夢里見過大師了?!?/br> 南無喝酒的動作稍頓,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反問道:“你想夢見我?” 嵇清柏?fù)u了搖頭,又點頭,最后停在那里,慢慢蹙起了眉:“之前能夢到的時候不想,現(xiàn)在又有點想了?!?/br> 南無大笑起來,他湊近了嵇清柏,呼出的酒香纏綿在了對方的唇上:“那你是想夢里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 嵇清柏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他之后又喝了不少酒,最后似乎還很是冒犯地倒在了南無的身上。 對方推了他幾次都沒能推開,最后似是無奈地將他抱到了腿上。 嵇清柏模糊中又看到了南無腳踝上的忘川鈴。 他突然掙扎起來,不愿意躺著了。 南無嘆了口氣:“你乖一些?!?/br> 嵇清柏睜著眼,他突然伸出手,貼著南無的心口,問:“痛不痛?” 南無愣了半晌,抿住唇,握緊了嵇清柏的手。 “你聽話點。”他笑著說,“我就沒那么痛了?!?/br> 嵇清柏不知道自己有有聽話,只記得后半程他被南無抱講了庭里,寬衣解帶,赤身裸體她在了床上。 這一切發(fā)生太快,嵇清柏總覺得有些不太對。 “我沒這個意思……”他推拒了一番,可又似乎因為喝多了,力道不是太足,頗有些欲拒還迎的意思。 南無拆了他的發(fā)髻,居高臨下她壓著,面上情緒看不出一兩分,也無別的情欲:“睡吧?!彼f。 嵇清柏閉上眼,又睜開,執(zhí)拗道:“你把鈴鐺摘下來?!?/br> 南無大概突然有了火氣,他直起身,冷淡道:“我要是摘了鈴鐺,你也不用睡了。 嵇清柏沒說話,南無以為他終于不鬧了,結(jié)果對方突然出手,竟是從他腳踝上把鈴鐺直接拽了下來。 “我?guī)湍阏??!憋灏卮蛄藗€酒嗝,他手里捏著鈴鐺,竟然還笑了,“這不下來了嘛。 南無深吸了一囗氣。 他額上青筋跳了幾下,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去將嵇清柏扯到了面前,對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他又兇又狠地咬住了嘴。 從前一心修道飛升,嵇清柏從未近過女色,更別說與人肌膚相親,這一吻,除了痛之外,倒也算得上香艷無幾,令他失了分寸。 南無只是親他還不夠,嵇清柏反正已經(jīng)扒干凈了,他想摸哪兒就摸哪兒,等摸到了敏感那處,嵇清柏終于忍不住細(xì)細(xì)呻吟出來。 鈴鐺掉到了地上,聲音清脆,卻也無人理會。 欲念似火,燒得寸草不生,萬物成灰。 嵇清柏被南無扣著腰時,還想著一開始自己說的那句“沒這個意思”,他越想越覺得有些尷尬,直到后頭被侵入,也沒想明白怎么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武修倒也不是定要戒色無欲,但嵇清柏動心忍性了這么多年,想不到還是酒后亂性,色令智昏了。 嵇清柏不太明白自已是不是動了情,但又一想到南五心里早就有了人,便還是很不甘心。 顛鸞倒鳳間,南無將他壓在身下,抵死癡纏著。 嵇清柏張開腿,纏住了對方的腰,欲海滔天,他忍不住咬著耳朵地間南無心里的人是誰。 南無不知聽沒聽清楚,他低聲笑了許久,cao弄得更加厲害起來。 到最后居然什么都沒能問出來的嵇清柏氣得流了淚。 南無邊哄著他,邊吮吻干凈淚痕,又笑了半天,身下動作卻是狠的不行。 嵇清柏于是哭得更厲害了。 到最后什么時候被cao暈過去的都不知道。 第55章 卌二 這番“巫山云雨”還真不能怪在酒身上,嵇清柏事后醒來冷靜地想著。 南無腳踝上又重新戴上了忘川鈴,嵇清柏這回不敢再伸手去扯了,他就跟只兔子一樣老實,腰再酸也得坐起來把人送出房去。 南無又恢復(fù)成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當(dāng)然動作并不寡,臨出門前他突然伸手捏住了嵇清柏的后脖頸,貼著臉,耳鬢廝磨了一番。 “……”嵇清柏畢竟做不出上了上了床,又扔過墻的缺德事來。 南無笑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說:“真乖?!?/br> 兩人才溫存了這么一會兒,南無一轉(zhuǎn)身便看到了不遠(yuǎn)處站著的長生和鳴寰。 長生雖驚訝萬分,但也沒表露出什么不滿來,他拉了拉鳴寰,后者立在原地沒有動。 南無對著兩個小的可沒對嵇清柏這么溫和純善,他收了笑,臉上是冷冷清清的表情,背著手擋在嵇清柏的面前。 嵇清柏從他肩膀后面探出頭來,看到兩個徒弟,皺起了眉,問道:“武功練了嗎?” 鳴寰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