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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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我兒怎么了……”陳皇后弱聲問道。 太醫(yī)擦了擦冷汗道:“回皇后的話,殿下他……他服用了五石散?!?/br> “啊……” “皇后重病在前,他身為太子竟還食用此等放蕩之物……” 方才那婦人頓時忍不住了,咬牙切齒道:“竟然是五石散,難怪太子方才瘋了一般想要抓住我家姑娘!” 眾人又是一驚。 夜珩景垂眸觀望著這一幕,料定時間差不多了,便往門口瞧去。 陳皇后病體拖到今日,先時又聽得蔣貴妃說的那些話,幾乎字字都扎在她心口,她早就難以堅持。 她如今仍強撐著一口氣,哪里還能見得太子在這種時候出丑。 陳皇后正要開口叫人將太子帶下去,豈料這時天子過來。 太子驀地掙脫了旁人,卻忽然掐住了一旁宮人的脖子。 “放肆——” 天子臉色極是難看,直接令人敲暈了太子。 陳皇后見太子面容痛苦地倒地,隨即又觸及天子失望徹底的目光,便再也忍不得,“哇”地吐了一口濁血,摔在榻上。 “皇后!” 嬤嬤撲上去,陳皇后抓住嬤嬤的手,想要為太子求情。 太醫(yī)走到榻前查看,她吃力地去找尋天子的身影,卻發(fā)覺天子站在邊上,離她極遠(yuǎn)。 天子看都不看她一眼,眼中俱是對太子的厭惡,“將這孽障關(guān)押下去!” 陳皇后驀地睜大了眼睛,呼吸猛窒—— 太醫(yī)見她情況不好,忙用金針刺xue,只是陳皇后卻沒有了任何動靜。 不消一刻,太醫(yī)便發(fā)覺她身體尚溫,可卻徹底斷了脈象。 “皇……皇后娘娘薨逝了!” “什么?”天子錯愕,雖早料到了陳皇后這一日,卻仍是詫異。 眾人反應(yīng)過來,頓時跪地哭倒一片。 一陣混亂之后,牧虞才領(lǐng)著云黛匆匆離宮去。 馬車上,云黛便與牧虞交代了先前發(fā)生的事情。 牧虞沉著臉道:“該死的東西,他若傷你一根頭發(fā),我絕不饒他?!?/br> 云黛道:“母親莫要生氣,他沒能傷著我?!?/br> 牧虞見她果真無礙,才緩聲道:“太子服食五石散,皇后病重時,他卻輕薄臣女,他氣死了皇后,太子之位不保是必然的事情?!?/br> 至于他為何偏偏今日用五石散,在皇后病榻前丑態(tài)百出,這些都不在牧虞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牧虞將這些事情思慮了一番,深知其中水深,便交代云黛這些日子莫要再出門去。 皇后國喪,舉國哀慟。 可當(dāng)日在場的人都知曉皇后死得并不體面,傳她是被太子活活氣死的。 命婦換了素服進(jìn)宮哭臨,宮廷內(nèi)外一片素色。 一連數(shù)日,只聞得哭聲。 這日,外間突然安靜了下來,除了寺廟之中的鐘聲,一聲一聲跌宕傳開。 葉清雋立在廊下,望著遠(yuǎn)處,青衣上前來道:“暮州那里又有了動靜。” 葉清雋道:“我若記得不錯,暮州知府乃是蔣平知?!?/br> 昔日他在暮州的時候,蔣平知便受了蔣貴妃的授意刺探葉府。 如今再有動靜,怕也是蔣貴妃終于決定要針對他了。 “太子如今被廢,再除去了您,二皇子自然就是毋庸置疑的太子了?!鼻嘁碌溃骸翱梢獙傧屡扇巳ツ褐葑鲂┦裁础?/br> 葉清雋打斷了他的話,漫不經(jīng)心道:“不必,我死不了?!?/br> 天子疑心病重,若不讓蔣貴妃去查出點什么交到天子跟前,他又如何能打消天子的疑心。 臨近年關(guān),云黛在家中悶得久了,便去了敬國公府與哥哥們新娶的嫂子待在一處。 眾人都頗是唏噓,又道:“虧得五弟妹是早些時候嫁進(jìn)來的,不然趕上了皇后喪儀,又要等三個月才準(zhǔn)許婚嫁之事?!?/br> 她們屋里頭磕著瓜子說著閑話,關(guān)起門來,正是暖和。 云黛穿著件淺色繡襖,領(lǐng)口鑲了雪貂毛,小臉白瑩瑩地,不知何時趴在了大嫂子的腿上睡著了。 二嫂子要拿穗兒搔她鼻子,被大嫂嫂拍開了手。 幾人暗笑了幾聲,五嫂子道:“她正是她母親千嬌萬慣的掌上明珠,虧得她也不是個刁鉆的性子,日后必能嫁個好人家了?!?/br> 三嫂子說:“嬸嬸那般霸道的性子,我倒是覺得meimei能嫁個淳樸人家,免得她性子軟糯被人欺負(fù)?!?/br> “我可不信,咱們打個賭吧,我賭meimei日后夫婿定然如meimei一般老實巴交?!?/br> “凈胡說,她又不是什么小門小戶的姑娘,她必然是要嫁個沉穩(wěn)持重的男兒,日后為宗婦。” 大嫂子撫著云黛的腦袋,“既是一家人,日后我們護(hù)著她一些,誰叫云家這一輩就她一個女娃娃?!?/br> 她們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們哪里又能想到日后云黛所拿得出的倚仗遠(yuǎn)不是云家能比得了的。 年后二月初,皇后逝世滿百天,民間才又有了幾分熱鬧,隨著春風(fēng)復(fù)蘇。 過了一個冬天,云黛養(yǎng)得肌膚滑如玉脂,豐盈柔膩,眉眼處盡是嬌嫵動人。 家里人都將她當(dāng)做水靈的小白菜養(yǎng)護(hù)著,日后不管她花落誰家,那男子注定都是要被她襯成個豬頭。 長粟給她準(zhǔn)備衣裳,卻發(fā)覺她原先的衣裳都不合身,少女的身體更豐盈許多,原先的衣裳穿著嫌緊,下人便量了尺寸又重新裁制新衣。 年節(jié)之后,葉清雋便搬進(jìn)了三皇子府中。 偏他門庭冷落,來到京中竟也沒什么友人相交。 云黛想到他說自己是個孤苦無依的人,念及他上回又護(hù)過自己一回,心里不免不忍,便想法子出來,去了他那新府邸中,正要給他個驚喜。 府中管事原也疑惑何人來見三皇子,正暗罵對方不知規(guī)矩,連個拜帖都沒有,結(jié)果瞧見了云黛的臉便立馬變了臉色,拿袖子擋住自己的臉見鬼似的掉頭就走。 “葉管事,您怎么了,不是說要問清楚她來路的嗎?”丫鬟不解道。 葉榮昌擺了擺手,道:“問什么問,將她領(lǐng)去主子書房,主子待會兒回來了自己會接待?!?/br> 趕出去他是沒那個膽子趕的,他能做的就是自己不露陷了。 云黛自進(jìn)了這府中,便愈發(fā)覺得奇怪。 這里分明是京城,只是自打進(jìn)了這府里之后,便總覺得府中的格局甚是熟悉。 丫鬟見她好奇,領(lǐng)她去書房的路上,又說:“聽說府里是按著殿下從前一處舊居修的,只是地形面積到底不同,所以也只能修得像些,沒能一模一樣?!?/br> “是么……”她聽了這些愈發(fā)疑心,他竟是個這般念舊的人。 可他不是個窮人嗎?從前為何會有這樣的宅子? 丫鬟將她領(lǐng)去書房中便離開。 然而云黛進(jìn)了書房之后,面上卻愈發(fā)茫然。 她往各個地方走去,越是打量,心里就越是不安。 她走過每一層書架,直到她摸進(jìn)了一間頗是隱蔽的房間。 她原不該在別人府上亂翻亂走。 可自從進(jìn)了這府里之后,她就隱隱察覺了一些讓她極是惶恐的事情。 她伸手推開了門,入目的卻是掛在墻上的一副美人圖。 畫上美人恍若仙子。 云黛神情逐漸凝固。 她曾在葉家的別莊中見過這美人畫。 那時她不知曉這女子穿戴為何奢華艷麗又驚為天人。 可如今她見過了宮中盛裝打扮的妃子,再瞧這畫時,心中自然能明白了幾分。 若是天子寵妃,又是入畫之作,穿戴自然是不同于常人。 畫中美人溫柔似春水柔波,看著畫外之人,亦是滿眼的柔情。 云黛的目光避開了畫上繁雜的配色與飾物,單看那張臉的五官,竟越看越發(fā)熟悉起來…… “黛黛?!?/br> 云黛聽到這聲音,面上褪去幾分血色。 她遲疑地轉(zhuǎn)身去,便瞧見葉清雋在身后。 她這時手腳冰涼,看到了他,卻想起他曾與她說的那些話。 他說他叫夜瑾月,是個與她一般身世曲折的可憐人。 他會放羊,會養(yǎng)兔子。 他幼年時過得凄慘,還總吃不飽飯…… “這個把戲玩得這般久了,也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br> 葉清雋語氣極平靜道破了眼前這層窗戶紙。 云黛原以為他至少會心虛,可她顯然想得太多。 “為什么……”她的語氣愈發(fā)無措。 他面容俊美,氣質(zhì)溫雅,可在那副清雋溫柔的皮囊下,卻有一副極陰翳的心肝。 所以與畫上女子五官雖像,可性情卻與畫上若春光明媚優(yōu)雅的女子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