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我推脫兩三年,他給我減成了兩個月……我現(xiàn)在才剛十五呢!” “你不是說你十七歲生日過了嗎?”溫若若有些羨慕嫉妒恨,能一朝年輕一半兒,她也……還是不愿意放棄自己這么帥的老公,好吧有得必有失。 “趙家給我改戶口了,實際年齡十五?!蹦贻p這么多,趙悅童也不是不高興的,所以這句話她寫得很快。 “……那就跟他說你成年之前不考慮處對象的事兒,但是你考慮的時候,會第一個考慮他。”趙越瑾也是個男人,他自然知道男人的心態(tài),反正口頭上的坑先占著,也不算是魚死網(wǎng)破,到底還是能等的。 “憑啥呀!”熟悉的句式又出現(xiàn)了,雖說趙悅童敷衍了李紅剛,也覺得他人不錯,但若是對象的話,他還是很狗啊。 自己最丟人的事情都跟他有關(guān)系,碰上他自己還老受傷,還有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先前還特別不屑地拒絕過她,她才不吃回頭草。 “借口你懂不懂?如果到時候你對他沒感覺,哥哥自有辦法,現(xiàn)在先穩(wěn)住他?!壁w越瑾雖然是個教授,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老學(xué)究,溫若若的連鎖生意很多都是他幫著的。 應(yīng)酬的多了,趙越瑾很了解人性,最重要的是眼下在那小伙子最躁動的時候,先給他點盼頭,時間久了這種躁動淡化以后,拿得出能讓他動心的利益,怎么都好說。 “好吧……”趙悅童是借口出來上廁所的,她也不敢呆太久,萬一有人怕她掉坑里,來找她就不好了,“那我就先回去啦,有啥明天再說哈?!?/br> 等趙悅童走了以后,一家三口才湊在一起討論起這件事來。 “童童心思簡單,這些年被咱倆寵得跟子言一樣,說不定情商還沒子言高呢。子言都在學(xué)校交小女朋友了,童童還沒談過戀愛,就怕那個男人心思深,再給童童繞進去了就不好了?!睖厝羧舨换òV了以后還是挺理智的,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上。 “這事兒我也不好跟她說,你沒事兒找點怎么防備男人的書給她看?!壁w越瑾也挺愁得慌,當(dāng)初當(dāng)閨女寵的時候,也沒想著meimei突然就能嗝屁,再也看不見摸不著了呀。 “不是,我說爸媽,小姑都單身三十年了,難道不是該教她怎么拿捏自己的老公?比如媽你一樣,干啥要她防著男人呢?”趙子言確實情商不低,以馬上就要六年級要好好學(xué)習(xí)應(yīng)對中考為由,剛跟第五個女朋友分手的他有些不明白爸媽的腦回路。 總不能讓小姑繼續(xù)當(dāng)老……那啥吧? “大人的事兒,小孩不許瞎摻和!去寫作業(yè)!”溫若若惱羞成怒地實實在在給了他后腦勺一巴掌,總算是讓他體會到了家長的霸道。 而京都趙家這頭,也正在擔(dān)心同樣的事情。 “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是農(nóng)忙的時候,童童那小體格得受多少罪喲,你說她會不會受不來這樣的苦,再隨便被不懷好意的男人哄騙了呀?”用過晚飯后,一家四口每人拿個蒲扇在客廳聊天,趙母擦著腦門上的汗憂愁道。 “不能夠吧?小妹才剛過十五,她應(yīng)該還沒開竅呢?!壁w易生不等趙父說話,沉重地反駁,與其說反駁,不如說是不愿意相信有這個可能。 “薇薇,你當(dāng)初主張讓她去土窩子村,你還記得那邊啥情況嗎?”趙父一想到自家水靈靈還沒長成的小白菜,有可能要被豬拱了,蒲扇都不用了,心里哇涼哇涼的。 “那個地方挺奇怪的,跟外頭接觸也不多,連外頭那種二流子都沒有,倒是不用擔(dān)心?!壁w悅薇聽了趙母的猜想臉色也不好看,但她擔(dān)心的跟家里人不一樣,“我倒是不擔(dān)心她被人哄騙了,我就是擔(dān)心她到了那里看上誰,纏著人家不放,再給人家惹急了……怕是不好收場?!?/br> “怎么回事兒,你具體說說。”趙母也不愁了,三個人都一臉緊張看著趙悅薇,畢竟他們都知道,自家小妹喜歡好看的。 趙悅薇看著三張緊張兮兮的臉,不自覺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 趙易生接了爺爺?shù)陌?,趙悅童是全家人的掌中寶,本來去當(dāng)知青的應(yīng)該是她。 上輩子她也確實去了,被分到了火星大隊,也就是土窩子村。 那個村……有很多秘密是不為外人知道的,她上輩子在那里呆了整整六年,也沒能知道村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她只知道反正連公社都不敢真的惹急了那里,所以后來被打成黑五類分到村里的幾個老教授都沒受什么罪。 她也正是因為跟其中一個教授走得近,才能在剛恢復(fù)高考就第一批順利回京,成了那個教授的學(xué)生。 可沒想到她一回京都,迎接她的并不是家人的激動和相聚的溫暖,只有一個憔悴瘦弱的小妹在寒風(fēng)中對著她哭得肝腸寸斷。 因為那個混蛋看上了小妹,可他還有個政治聯(lián)姻的妻子,非得要小妹給他做小。 家里都不同意,結(jié)果就是父母車禍身亡,大哥被撞成了植物人,躺在醫(yī)院里再也不能動,小妹只能從了那個混蛋,換得哥哥在醫(yī)院的花費。 從來天真驕縱的小妹,只不過六年時間,還是花一樣的年紀,就被那個變態(tài)的混蛋給折磨的容顏憔悴,滿目瘡痍。 等她跟教授的兒子結(jié)了婚,確認能護住趙易生以后,小妹在二十四歲那年,直接從六層高的板樓上跳了下去,結(jié)束了年輕的生命。 她在小妹葬禮上哭得暈了過去,再醒過來,竟然回到了十年前她下鄉(xiāng)的前一年。 她硬是將小妹送到了爺爺修養(yǎng)的京郊,哭著跟父母和哥哥說出了一切。 趙家父母和趙易生自然是不信的,可她說了幾件不遠后發(fā)生的大事,還有家里其他親戚的一些事情,都跟未來對上了號,讓趙家人不得不信。 一家人驚慌失措之余,也只能聽她的安排。 趙父在政府機關(guān)做文員,他利用自己的關(guān)系給趙悅童改了戶口,只等她出發(fā)前一個星期,才跟趙悅童說她要出嫁,賺彩禮給趙易生娶媳婦。 一家人忍著心疼堅持住沒被趙悅童的哭鬧打敗,硬著心腸將趙悅童送上了火車,回到家以后趙家四口就抱頭痛哭了一場。 哭完了以后,他們才打起精神來,因為趙悅薇知道,那個混蛋的妻子后臺太硬,即便是sr幫倒臺,他也沒受到任何牽連,仍然是耀武揚威,地底下的黑道關(guān)系不知道有多少。 他們誰都不能保證趙悅童回來還會不會遇上那個混蛋,所以趙家人只能忍著思念,努力往上爬。 趙悅童早晚是要回來的,總不能讓她躲躲藏藏一輩子,等她回來了趙家怎么也得有護住她的本事才行。 “其實要是小妹真有心,也不是不能嫁人,只要嫁對了人就行?!壁w悅薇被趙易生推了一把打斷了回憶后,認真想了想道。 “土窩子村可是有只金鳳凰呢。”趙悅薇想起十年后,已經(jīng)在京都嶄露頭角,神秘莫測無人敢惹的喜娃集團,這一說她心里的意動就再也止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重生的只有趙jiejie一個人~ 上一章有些人估計不知道為啥抹開塞露,那個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好多不舍得買護手霜的小姑娘大嬸子,都還拿那個當(dāng)護手霜用呢,聽說效果很不錯。 晚上21點左右二更哈~以后更新時間就固定住這兩個時間點啦~ 愛你們么么么! 第27章 男保姆(二更) 趙悅薇從來都是心動就要行動的人, 要不她也不可能在不能考大學(xué)以后,還憑著自己的本事, 打敗了好些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生,進了市委做文員。 而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了政治處副處長的青眼,眼瞅著很快就要進政治處,也是很忙的。 可她還是在百忙之中, 拉著趙易生,在京都供銷大廈來新衣服的時候, 一路殺進去給自家小妹買了布拉吉和格子衫。 布拉吉是深藍色的, 白皮子穿上指定好看,格子衫配上次她給趙悅童寄過去的卡其色長褲,既精神又不出格,顯然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滿頭大汗地又給趙悅童稱了二斤大白兔奶糖,就著趙悅薇給趙悅童尋到的學(xué)習(xí)資料一起給她寄了過去。 “要我說, 咱們就該早點去找武叔淘換點牛rou干, 不然看見你給她弄的那些學(xué)習(xí)資料,估計又要不樂意了,上回來信就抱怨來著。”趙易生一個大男人, 要是為了媳婦兒在一群老娘們兒里擠他是肯定不樂意的,可為了小妹他倒是一點都沒抱怨,只覺得趙悅薇對趙悅童要求太嚴苛。 “這啥天兒啊,牛rou干到那兒都壞了,好歹奶糖還能存得住,營養(yǎng)夠就行了, 學(xué)習(xí)絕對不能拉下?!壁w悅薇翻了個白眼,不愛說家里對趙悅童的嬌慣,誰叫……她自個兒也慣著呢? 除了這些東西以外,趙悅薇還附帶了一封別樣的家書,還是趙父趙母和趙易生都心情復(fù)雜簽了名的,這些東西帶著趙家人的思念向著東北去了。 等趙悅童接到東西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七月中旬。 天兒熱就不說了,趙越瑾還真是狠心不給冰激凌和冰凍水果吃,再加上地里已經(jīng)放了些水,開始施農(nóng)家肥,那個味兒說實話是個女知青都不咋受得住,也就霍青青和于麗紅因為經(jīng)歷的多還好些。 趙悅童第一回 跟著施肥就吐了,沒半個月功夫,小臉兒都瘦成了瓜子臉,即便她依然不待見李紅剛,可到底也沒能硬氣的拒絕人家?guī)退苫顑骸?/br> 干的次數(shù)多了,趙悅童就更硬氣不起來了,李紅剛偶爾拿火熱的眼光看她,她也只能撇撇嘴低頭不看,不好意思再懟回去。 李紅剛看在眼里,只當(dāng)小姑娘開竅了,心情就更好了些,不但幫忙干活兒,還總給她淘換好吃的,好不容易才讓因為施肥吃不下飯的趙悅童稍微胖回來些。 “我說丫頭,你都考慮一個半月了,考慮的咋樣了?”終于施完肥以后,地里活兒暫時就告一段落,李紅剛再次出車回來后,提著一包豬rou脯把趙悅童給堵在了回知青點的路上。 “那個……青青姐,你們先回去吧,我跟李紅剛同志有些話要說?!壁w悅童見大伙兒都睜大眼睛盯著她,不好意思是不可能的,她跟霍青青打了聲招呼,拉著李紅剛就走。 “李紅剛同志又給她捎吃的了,他倆啥關(guān)系呀?悅童老收人東西,一點也不穩(wěn)重!”趙艷紅照樣幽幽地看著李紅剛提著油紙包裹跟著趙悅童走開,沒忍住酸了幾句。 “好啦,估計也差不了多久啦?!币恢币哺w悅童不咋對付的陳雯雯倒是先勸了一句,隨后拉著趙艷紅趕緊走了幾步,“你是傻了呀?悅童哪回接了東西不給咱們吃,我可跟你說,你要是愛吃青菜你自己去吃,我還是要靠她解解饞的!” “……”趙艷紅越發(fā)憋屈,偏偏她還沒話可說,誰叫……她也攙呢?那么好的男人……便宜趙悅童了! ** “你要干啥?”趙悅童忍著想要翻白眼的沖動,將李紅剛拉到一個墻角,水靈靈的大眼睛不算太友善地看著他問。 溫若若和趙越瑾雖然停了她的冰激凌,可在吃上頭一點都沒虧待她,還專門搞了密封包裝和壓縮機,把有營養(yǎng)的食物做成了壓縮餅干,所以雖然李紅剛送東西多,她倒是不怎么眼饞。 “干啥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李紅剛懶洋洋靠在村民家的土墻上,挑眉看著這沒良心的小丫頭。 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沒開竅,只不過是吃人嘴短又受了他的幫助,不好意思跟他說話不客氣。 話說李紅剛從小到大還真沒這么費勁兒干過什么事兒,就連工作也是高中畢業(yè)后,直接就找了在鄉(xiāng)里的關(guān)系去的。 要不怎么說男人就是喜歡挑戰(zhàn)和刺激呢?越是有難度,從來沒經(jīng)歷過這種挑戰(zhàn)的李紅剛還就越發(fā)放不下了。 要說一開始想跟這個小丫頭好,有看這小丫頭順眼的原因,可更多的是他覺得小丫頭配得上他,要是娶個趙悅童這樣特別的姑娘,他才會有成就感。 可人心并非自己能夠決定的,付出著付出著,接觸的多了,就越發(fā)被這小丫頭吸引住了心神,原來心里那條縫現(xiàn)在估計都裂成喜馬拉雅溝了。 “那你干啥要當(dāng)著那么多人面說呀?”趙悅童這話問得還算平和,她有些疑惑地看著李紅剛,“還是說你覺得所謂的考慮,就是我只能答應(yīng)你,不能拒絕?” “……”話不要說得這么直白好嗎?就算再傻李紅剛也知道不能肯定,不然雞飛蛋打分分鐘等著他。 “你當(dāng)然有拒絕的權(quán)利?!崩罴t剛直起身來笑看著她,“我就是想補充一下我的優(yōu)勢,方便你更好地考慮。” “哦?那你說來聽聽?!壁w悅童揚著小腦袋,學(xué)李紅剛剛才的樣子,靠在了土墻上,還抱起胳膊來增加氣勢,這小姿勢讓李紅剛眼神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孩子,不管怎么樣都好看,好像是比剛來的時候長開了不少。 “我要是結(jié)婚,會跟我爹娘分開住,也就是說會起新房子。”李紅剛趁趙悅童耍帥的功夫,肆無忌憚欣賞著這夕陽下的美麗畫卷,壓低了聲音,略帶幾分誘惑地道。 “我是貨車司機,天南海北,只要你想要的東西,我基本上都能弄來?!币娳w悅童明顯是聽進去了,李紅剛繼續(xù)加碼,“結(jié)婚后只要我在家,家里所有的家務(wù)活兒都是我的,結(jié)婚前我能干的活兒也都是我的?!?/br> “當(dāng)然不管你是不是跟我處對象,你的秘密我都不會說出去,但你要是自己不注意,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反正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崩罴t剛說完了自己的優(yōu)勢后,給了趙悅童一顆定心丸。 “可你要是跟我處對象,我能保證你的秘密絕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碑?dāng)然他是不算的。 “……”媽呀,可別說,這條件是挺吸引人的,趙悅童不知不覺放下了抱在胸前的胳膊,沉默了好一會兒。 腫么辦?哥哥,你優(yōu)秀的meimei可能要抵抗不住敵人的糖衣炮彈了…… “還有半個月,你好好考慮,這是我從京都給你帶回來的豬rou脯,你嘗嘗是不是家鄉(xiāng)的味兒?!崩罴t剛趁她出神的功夫,摸了摸小丫頭腦袋,將油紙包塞到了她手里。 嗯……小手真rou乎,看樣子下次出車得給她弄些雪花膏回來才行。 “那好吧,我會好好考慮的?!辈]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吃了豆腐的趙悅童,捧著敵人塞過來的糖衣,實在是不好意思把炮彈打回去,只能期期艾艾說完就跑。 李紅剛也沒追,吊兒郎當(dāng)?shù)乜吭谮w悅童剛才靠著的地方:“出來吧?!?/br> “剛子,你真是干啥啥厲害!我誰都不服,就服你!”高自強偷摸從旁邊拐角處繞過來,他也沒想著能瞞過李紅剛,畢竟論功夫他們這一輩兒就沒一個比得過這小子的。 “你不回家,偷摸躲在這兒干啥?”李紅剛沒應(yīng)和他的話,挑著眉若有所思看著高自強。 高自強摸摸頭拽拽領(lǐng)子的,沒一會兒功夫就手腳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我,我就是想……想學(xué)學(xué)經(jīng)驗,看看咋跟知青處對象!”高自強想著在自家小伙伴面前,反正早就沒有臉了,眼睛一閉就直白回答道。 “我這方法你還真學(xué)不來,不過我倒是能幫幫你。”李紅剛笑了出來,看著高自強跟傻子一樣眼神發(fā)亮,心里更滿意了些。 “你說,只要我能跟呂知青處對象,以后你就是我親哥!”高自強拍著胸脯保證,換來了李紅剛一個白眼。 “你想想,小丫頭現(xiàn)在是不是跟呂知青學(xué)習(xí)呢?”李紅剛見高自強點點頭,這才繼續(xù)說,“如果小丫頭是我對象了,你是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也能開口讓她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