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梁玉
沈攸清心有顧慮。 他不清楚他老媽是怎么想的,在明知道他有江瑤的情況下還會把梁玉安排進來。 小時候的確是和梁玉在一起玩過幾天,畢竟雙方母親要好,梁玉的家境雖然比不上沈家卻也不是小門小戶。簡寧之前有過撮合二人的想法,但沈攸清一心裝著江瑤對別人完全沒興趣,事情也就此作罷。 這怎么又搞事情呢? 良性競爭可取,更何況江瑤要強,如果梁玉這么個正規(guī)軍放她面前,江瑤一定會改變現(xiàn)在混日子的態(tài)度,沈攸清覺得這算是好事。 梁玉對他有好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也明確表達過態(tài)度,只是她似乎沒有死心,管理學也是為了他才學,頗有些死心塌地之感。 如果梁玉識時務在他手下認真工作不帶兒女私情,還是勉強可以容下這個人的,江瑤也能在她身上學點東西。就怕她來了作妖給江瑤添堵,那他可是不能容忍的。 畢竟天大地大,他的寶貝最大。 男人起身去叫她談話時,江瑤正在接座機電話。 “嗯,好的?!彼行┬牟辉谘傻貞吨安贿^沈總現(xiàn)在不在,他可能晚一些才會回來,我先幫您記錄下來,等沈總有時間時回復您,你看可以嗎?” 她根本就沒記,在拿著一把裁紙刀拆信封。 沈攸清好笑地靠著她桌子等她掛電話,江瑤以為他有急事,應付了幾句就掛斷了。頓了頓還是在電腦里輸入了,還對著沈攸清吐槽:“上周你沒在,一周打了四個電話?!?/br> “什么事?。窟@么多次?” 江瑤想了想:“好像是讓你投資,我問過唐助和珊迪姐了,都說像詐騙,我就沒報?!?/br> 沈攸清朝珊迪看去,電腦后面的女人接收到他的目光,篤定地點頭:“和陸游器一樣不靠譜?!?/br> 沈攸清沒聽懂:“什么陸游器?” 秘書組三人面面相覷,險些忘記了上周五仨人偷摸用沈攸清辦公室投屏看喜劇電影的事。 珊迪:“他沒看過?這我是有點沒想到?!?/br> 姚芝芝:“老板真的又老又無趣,連西紅市首富都沒看過。” 江瑤:“看起來感覺真可憐,下次在辦公室看電影不要背著他了,帶他一個吧?!?/br> 沈攸清頭頂升起一個巨大的問號:“……?” 他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 聯(lián)合打壓老板的感覺真的好爽,心情舒暢的珊迪作為秘書組的大姐大,大發(fā)慈悲地給沈攸清解釋:“老板,你辦公室投屏真的好好用。” 沈攸清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責問她們哪一條。 姚芝芝適時插入風涼話:“老板,三歲一代溝,你和小江天然隔兩個代溝,你還這么跟不上潮流,不可愛啊?!?/br> 江瑤在旁邊抿嘴偷笑。 …… 反了!都反了!秘書組合起伙來要造反騎在老板腦袋上了! 小沈真的好委屈。 他氣呼呼地對著江瑤:“進屋,有話跟你說?!庇滞{珊迪:“不準讓人進來,要不你年假沒了。” 江瑤憋著笑跟著他進屋,還朝另兩人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辦公室大門“砰”一聲被關(guān)上,還落了門鎖。 男性荷爾蒙分泌的味道鉆進鼻腔,混合著男人早起時噴的淡古龍水味,干燥修長的大手按著她的肩膀,江瑤的背靠在冰涼的房門上,小手攥住男人的襯衫袖子,仰著頭承受男人熾熱的親吻。 親完,江瑤腿軟得差點沒站住,沈攸清眼疾手快扶住她,破天荒地嘲笑:“就這點出息?” 江瑤撇撇嘴,意有所指:“你不也就那點出息……” “不許再提了,再提周末玩死你。”沈攸清掐著她的臉頰警告她。 男人牽著她坐在沙發(fā)上,表情嚴肅,連帶著江瑤也正襟危坐,“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br> 沈攸清清清嗓子,不知道怎么開口。 “嗯……我媽,又往總裁辦塞了個人進來,是她閨蜜的女兒?!?/br> 江瑤心有靈犀地嗅到危險信號:“哦,那這個閨蜜的女兒,跟你有故事?” “沒有沒有,別誤會,我的初戀就是你。”沈攸清難得緊張,“但她……的確是……唉,寶貝,你也知道你老公我還算是,優(yōu)秀?!彼⌒囊硪淼赜^察著江瑤的臉色,“別人喜歡我,我也不能控制對吧?” 這話聽起來中二感爆棚,沈攸清鐵粉身份的小江也有些聽不下去,想笑也不敢笑,配合地點頭。 “咱倆的事情應該沒人不知道了,所以她來的話,也許……也許會和你不太對付?!鄙蜇暹男∈忠焕呀幈Ьo:“不過寶貝你放心,如果她讓你無法忍受,我把她調(diào)到其他部門,或者把她介紹到別的公司也是可以的?!?/br> 江瑤并不贊同:“阿清,我不要你為了我為難。”她看著沈攸清,指尖磨磨他的唇:“我會努力和新同事搞好關(guān)系的?!?/br> 說不感動是假的,他的小姑娘,無時無刻不在為他著想。 江瑤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鼻尖蹭蹭他的下巴,無比親昵:“但你只能是我的,”少女環(huán)住他,“你不可以喜歡別人?!?/br> “寶貝,”沈攸清輕聲喚她,“等忙過這一段,嗯…就十一吧。我想去你家提親,我們先訂婚好嗎?” “可是我mama……” “都交給我,你不用擔心?!蹦腥藞?zhí)著她的小手親吻手背,虔誠地看著她:“你就乖乖的等著嫁給我?!?/br> 梁玉第二天和沈攸清的表弟同時入職。 簡星樂比江瑤大一歲,男孩濃眉大眼,看見誰都笑,非常陽光。他從沈攸清辦公室出來,男人囑咐了他好多他都沒記住,就記住了一句:待會讓你嫂子送你去研發(fā)部。 他好期待認識這位把他哥拉回人間有了人情味的女人,以至于見到江瑤的時候一直在她身邊喋喋不休,特別自來熟—— “哇,小江meimei,你就是我哥的女朋友啊。我是不是見過你?” 江瑤被他聒噪地頭疼,不想理這個話嘮。 “我哥眼光真好,我一開始還以為哪兒來的高中生呢?!?/br> 江瑤按了十五樓的電梯,懷里還抱著簡星樂的入職資料。簡星樂打量著面前的漂亮meimei,彩虹屁不要錢地往外放—— “小江meimei,你好好看啊?!?/br> “小江meimei,你皮膚真好,咋保養(yǎng)的,說說看唄?” “小江meimei,你頭發(fā)這么多,是用的什么洗發(fā)水啊?” “小江meimei,我哥年紀又大人又古板,你仙女下凡,咋能看上他呢?我們小時候都可怕他了,他一說話我就感覺我高中班主任來了?!?/br> 簡星樂這話剛好觸碰到江瑤的逆鱗,小姑娘終于開口了:“你哥哥是個很好很優(yōu)秀的人,不要那么說他?!?/br> 簡星樂吐槽不成吃了個鱉,不敢再說他哥壞話,但嘴巴也閑不住:“小江meimei,你是姓哪個江?。课衣犖倚∫陶f你出身名門,是三點水一個工的那個江嗎?” “嗯?!?/br> 江赫晏的身份比較敏感,江瑤不愿意對著外人多提起,珊迪她們偶然問起她也只說mama家是做生意的,她們也沒有多問。 “哦我知道了,難怪看你眼熟?!焙喰菢愤€在說,“你是市長的女兒吧,我應該在楚家老夫人的生日宴見過你” 這話提起來已經(jīng)是江瑤剛回國的事情了,楚若儀奶奶的生日宴她自然會到場,簡星樂當時見到就覺得驚為天人,還當場和朋友們感嘆了好久。 “嗯?!苯帉@件事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冷淡,“你知道就行,別和別人說。” “我知道,我知道?!焙喰菢冯m然被家里保護的有些神經(jīng)大條,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政界背景在京城太敏感,對方又是市長的女兒,他自然不會多說。 “小江meimei?!?/br> 江瑤走在他前面,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 簡星樂立馬改口:“江秘書?!?/br> “什么事?”江瑤被他嘮叨得心煩。 “江秘書,那個梁玉可不是善茬哦。我小時候跟她在一起玩過,她好像特別喜歡我哥。” “我知道,阿清跟我說了?!彼I(lǐng)著簡星樂走到研發(fā)部總監(jiān)辦公室門口,敲敲門:“羅總監(jiān)?” 里面的羅總監(jiān)應了一聲,江瑤開門走進去。 “羅總監(jiān)。” “江秘書,有事嗎?” 簡星樂的入職資料放在羅總監(jiān)的辦公桌上,江瑤很客氣地介紹到:“沈總讓我來的,這是研發(fā)部新來的員工,簡星樂。” 羅總監(jiān)早被簡寧的秘書叮囑過,又聽對方姓簡,心里有數(shù)了。他對著江瑤點點頭:“辛苦江秘書?!?/br> 江瑤回到總裁辦公室交接任務,沈攸清剛好在和梁玉談話。她沒貿(mào)然進屋,站在姚芝芝工位上和她說話,眼睛止不住往屋里看。 辦公室門大敞開,女人長發(fā)挽起,背影窈窕,雙手背在后面像是在聽班主任訓話,穿著非常正規(guī)的黑色職業(yè)裝。江瑤看看她在看看自己,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學生。 感受到江瑤目光的沈攸清抬頭看見她,安撫似的輕笑。 江瑤別過頭不看,旁邊的姚芝芝露出戲謔的笑:“有點危機感吧?” “哪有。”江瑤矢口否認。 “有危機感是好事哦江小瑤,化危機感為動力。港大管理學又怎么樣?我還是復旦管培生呢,珊迪姐更牛逼,斯坦福畢業(yè)。你雖然專業(yè)不對口,但好歹也是杜倫的學生,你怕什么。” 江瑤抽出張紙巾擦擦手上的汗,直言道:“芝芝姐,我覺得我看起來像個小學生?!?/br> 姚芝芝并沒有說出她第一天上班就看得出是個小白兔的事,還安慰她:“哎呦怕什么啊,你才多大,不是裝嫩是真的嫩。” 江瑤不再回答,見梁玉出來,來不及和她打招呼。她得先把簡星樂的事情交接完。 “沈總,簡星樂已經(jīng)送過去了?!苯幵谒媲熬秃芊潘桑T沒關(guān)她也不好意思往人腿上坐。 “嗯,他沒亂說吧?”沈攸清深知他這表弟的性格,小時候跟在他屁股后面都沒完沒了地說個不停。 江瑤想了想剛剛臨走前簡星樂信誓旦旦地說他和江瑤是一個繩子上螞蚱,和梁玉比他肯定站在江瑤這邊。笑了:“沒有,但話的確很多?!?/br> “他像個傻子,不用管他。” 江瑤心想她才不管呢,她現(xiàn)在心心念念就一件事。 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江瑤坐在了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問:“你和她剛才都說什么啦?” 沈攸清轉(zhuǎn)了半個身子拍拍自己的腿,江瑤從善如流地走過去坐好,倆人像磁鐵一樣一定范圍內(nèi)就自動粘在一起。 “沒說什么,就是把你跑腿的任務給她了。” “???”江瑤訝異,“那我呢?” “你?”沈攸清打量她今天穿的這身,還是周日時唐駱派人送來的,白短袖配淺色牛仔直筒長裙,清爽可愛,比梁玉死氣沉沉地好看多了。 “你給我做生活助理怎么樣?”他開始不說人話,“每天端茶送水,捏腰捶腿,想做的時候我們就關(guān)上辦公室的門隨時做?!?/br> 江瑤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說sao話,用力地捶打男人的肩膀,臉紅著要走,沈攸清捉著她的腰不讓。 笑笑鬧鬧,好不快意。 周五臨近下班,江瑤走出來時,梁玉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看電腦,她戴著一副細邊近視鏡,度數(shù)好像很高。 秘書組辦公室雖然面積不小,但因著又多出一個人,四人分別把守房間的四個角落,意外地和諧。 沈攸清不太滿意,心想是該給珊迪升職了。 梁玉來之前已經(jīng)打聽過秘書組其他三人,也得知了江瑤與沈攸清關(guān)系匪淺,她敏感地想起四年前沈攸清身邊的那位孟瑤。 她是沒見過孟瑤的,卻在沈攸清當時的朋友圈里見過一張背影,和江瑤倒是有七八分像。但江瑤看起來年紀不大,和孟瑤對不上號,只以為江瑤是沈攸清當做替身就在身邊的,對她有些不屑。不過她自恃與沈攸清有發(fā)小的情誼在,和沈家的身份也算名當戶對,并沒有顯露出來。 而江瑤已經(jīng)有了沈攸清的叮囑,不想讓他難做。不過她的確是對于對方一廂情愿地暗戀沈攸清這種事情有點耿耿于懷,決定和梁玉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他的越少接觸越好。 雙方都抱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只是非常虛于表面地打了招呼,連微信都沒加。 女人之間就是這樣神奇且玄妙。 一連三天相安無事,江瑤都要以為之前沈攸清說的話都是他自作多情了,梁玉終于發(fā)難。 卡著江瑤來大姨媽的前幾天,沈攸清欲求不滿哼哼唧唧地暗示江瑤她的情趣內(nèi)衣補償該兌現(xiàn)了。江瑤經(jīng)期前性欲高漲,也心猿意馬。自從上周末胡鬧了兩天,這一周下來沈攸清還算是安分守己,沒精蟲上腦地拉著她打辦公室野炮,最多就是纏著她摸摸親親。 江瑤和家里已經(jīng)默契的確定了她周末不太可能回家的事,甚至大膽地提出了城南太遠,要在家里前幾年投資用給她的市中心小公寓暫住。江赫晏很贊同,畢竟女兒來回折騰車程一個小時的確是很累,不過容藍沒松口,也沒說不同意。 倆人計劃著下班后要去逛一趟超市再回家。沈攸清開葷之后沒事就胡鬧也沒個節(jié)制,但還是不敢讓江瑤在這個時候懷孕的,小姑娘實習過后可能還要回英國讀一年書,于是避孕套的選擇與購買就成了一件大事。 江瑤關(guān)了電腦,最后檢查了一下電源開關(guān)。周五事少,姚芝芝已經(jīng)提前十分鐘溜之大吉,珊迪也開始收拾東西了。 只有梁玉坐在自己位置上,心無旁騖地寫寫畫畫。 珊迪也有點好奇,她記得沈攸清私下里和她說過,不用管梁玉做什么,別在他眼前晃悠就行。這個態(tài)度的老板怎么可能會給梁玉派什么私活呢? “梁秘書,不走嗎?” 梁玉抬起頭,朝珊迪笑笑:“還有一點沒完成,我等下再走?!?/br> 江瑤從冰箱里掏出盒維他檸檬茶來,拆開吸管滋溜滋溜地等沈攸清忙完。 戒糖多年的梁玉聽到窸窸窣窣的塑料聲,有些不忍直視地低下頭。她原本以為江瑤是化妝了所以顯得皮膚好,可幾天觀察下來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滿臉的膠原蛋白一捏都能出水,狀態(tài)是騙不了人的。 偏偏江瑤懶得不行,天天早上又要開車半個多小時,哪有時間和心思化妝,涂一點口紅就算完了。她還幽幽地在辦公室感嘆,之前她上學的時候天天雷打不動早起畫全妝,現(xiàn)在上班了恨不得臉都不洗。 梁玉把自己放在江瑤情敵的位置上,原本以為沈攸清會看在青梅竹馬的面子上對她格外照顧,結(jié)果這男人好像根本看不見自己,倒是經(jīng)常把江瑤叫進去,門一關(guān)半個多小時,江瑤回回出來回回面色緋紅、眸光瀲滟,一看就是被欺負慘了。 梁玉忿忿地在心里大罵江瑤不要臉,可她沒時間管江瑤如何。一來三天沈攸清不僅沒話和她說,甚至沒點做老板的自覺請新員工吃頓便飯,她心里隱隱著急。 山不找我,我便就山。 珊迪用微信詢問江瑤需不需要她陪,江瑤不想耽誤對每個人來說都很寶貴的周五夜晚,回了個不用,目送著珊迪下班了。 傻白甜江瑤滋溜完一個維他,又開了罐可樂,獻寶似的要給沈攸清送進去。 梁玉看她這樣,面色不虞地阻止:“江秘書,沈總只喝美式,可樂不太健康,不要給他了吧?” 這話不像是建議,倒很像是警告。 偏偏這個傻白甜已經(jīng)被這幾天平靜的假象蒙蔽,以為梁玉真的在和她討論沈攸清愛喝什么,特別單純地回答:“不啊,他也愛喝香草拿鐵,還要加一泵糖漿呢?!?/br> 在屋中辦公沒關(guān)門把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沈攸清坐在辦公桌上失笑。 這小傻子。 梁玉被她無辜的模樣氣得咬牙,很重地放下手里的鼠標,語氣生硬:“江秘書,可樂不健康。” 江瑤是好脾氣,但被她阻攔兩次,菩薩也要發(fā)火:“梁秘書,你管的有點多了吧?” 梁玉冷聲:“我是在為老板身體好?!?/br> “他身體很好,”江瑤嘲諷地笑笑,“只不過是梁秘書你沒體會過。” 屋里的沈攸清終于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瑤瑤,拿進來吧?!?/br> 現(xiàn)下辦公室只有三個人,江瑤也懶得裝了,不管身后的梁玉是不是氣的臉色鐵青,她可沒心情管她。 “我們晚上吃什么?。俊苯幷驹谒磉?,把插好的吸管頭遞到他嘴邊,男人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你想吃什么?待會買菜我做給你吃?” “那隨便吃點好了,不是要買東西嗎?買完東西回家,還有正事要做呢?!?/br> 江瑤眨眨眼暗示他。 正事?穿情趣內(nèi)衣給他看的確是正事,還是耽誤了好幾周的正事,那幾件衣服在沈攸清家衣帽間放到快發(fā)霉了。 沈攸清憋屈了一周,今晚發(fā)誓一定要把江瑤玩到噴水求饒,為此還厚著臉皮和幾個朋友取了經(jīng)。 被晾在外面的梁玉很尷尬,她聽了半天墻角,終于忍不住起身,很大聲地問:“沈哥哥,你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便飯?!?/br> 江瑤難得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伸手掐了沈攸清西裝下的手臂,大有“你敢答應就要你好看”的意思。 沈攸清好整以暇地靠在他那把浮夸老板椅的靠背上,挑挑眉朝江瑤看去。 江瑤看都沒看梁玉。 “他沒空?!?/br> “江秘書,也不必這樣吧,沈總可沒說沒空?!?/br> 沈攸清關(guān)掉電腦,示意江瑤去拿包,自己替她拎著:“不好意思啊梁秘書,的確沒空,我倆著急回家,還有正事呢?!蹦腥诵Φ妹佳蹚潖?,重重地咬住了“正事”兩個字。 梁玉氣得頭暈。 江瑤跟在沈攸清身后,還補刀:“梁秘書,早點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