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分頭行動
“我們怎么辦?去哪?”星蕪不知道從哪掏出兩只紅彤彤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只遞給了辰曦,一只自己拿在手上啃了起來。 辰曦看了看星蕪扔過來的果子,微微皺了皺眉,似是不太想吃,可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長生見辰曦沒吃,眼神一亮,小聲向她討了過來,咬了一口,露出滿意的神情。 月簫看著正對著長生齜牙咧嘴的星蕪,忙將他二人分開,有些頭痛地說回了正事:“這輪比賽的重點便是云涯提到的這個會稽傳說,只是這個傳說……”月簫有些猶豫。 長樂接過了他的話:“這個傳說我們雖然都知道一點,但也就和云涯剛剛說的那些差不多,不清楚更詳細(xì)地細(xì)節(jié)?!遍L樂攤了攤手,提議道:“你們有誰了解詳情的嗎?要不要去問問少主?我敢打賭他肯定知道?!?/br> “不要!”除了不愛說話的日耀以外,眾人皆是異口同聲地拒絕了長樂的提議,去病更是以一副“你瘋了”的眼神看著長樂?!斑@比賽才剛剛開始,你就跑去找少主問問題,你是不是嫌我們的訓(xùn)練任務(wù)還不夠多的?還想加一條‘博覽群書’,‘觀文知理’之類的?” “我就是一個提議,你看你們怕的……”長樂有些嫌棄地看著去病。 “你不怕,你去問??!”去病慫恿道。 “額,這個……”長樂撓了撓鬢角,默默退后兩步,在眾人嫌棄地目光里搭上了日耀和月簫的肩膀:“怎么樣?你們有什么提議?” 日耀啪地一下拍掉了長樂的爪子,冷冷道:“沒有。” 月簫想了想,提議道:“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還是先弄清楚這個傳說的具體細(xì)節(jié),再做商議?,F(xiàn)在距酉時還有四個時辰,我們十四個人,先各自分開去找途徑打探清楚這個傳說的具體細(xì)節(jié),半個時辰之后在——”月簫環(huán)顧四周,看了一圈,指向最近的一座酒樓,“在順意酒樓底下碰面,交換信息。記住,半個時辰,把握好時間,切莫來遲?!?/br> 眾人點了點頭,當(dāng)即散開各尋門路打探消息去了。 星蕪的反映慢了半拍,等他扔完果核想要問問辰曦自己能不能跟她一道走的時候,他們談話的地方已經(jīng)只剩下他和平安了,兩人呆呆地對視了一眼,星蕪立馬嗖的一下跑掉了。 辰曦沒有自己一個人走,而是跟著哥哥日耀一道的。從前兩個月兄妹倆的一番談話后,日耀對辰曦雖然還是和以往一樣悉心照顧,但是兄妹倆的關(guān)系卻還是像隔了層紗一般,多了幾分生疏。辰曦雖然口中埋怨兄長的不偏袒,但是兄妹二人畢竟相依為命十幾年,看到兄長對自己漸漸的冷淡,除了更加討厭阡陌之外,心中也不免有些委屈和害怕。本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如果以后連兄長都不理她了……辰曦光是想想都覺得難以接受。 所以在隊伍散開之后,辰曦第一時間就快步追上了日耀。 “哥哥,我們?nèi)ツ恼揖€索?” 日耀一邊目不斜視地趕著路,一邊簡單地答道:“附近有家書店,我去看看?!?/br>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辰曦忙道。 可是日耀并沒有回答,甚至也沒有看她,只顧著趕路,面上也沒有露出聽到辰曦的話后的任何反應(yīng),辰曦知道自己兄長平日不善言辭,拿不準(zhǔn)日耀這個反應(yīng)是正常的還是仍在與自己置氣,于是咬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哥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日耀沉默了一會,只盯著不遠(yuǎn)處的目標(biāo),面無表情道:“你是我唯一的meimei,我永遠(yuǎn)都不會生你的氣?!?/br> 辰曦得到日耀的回答面上一喜,終于放下了擔(dān)心,無不得意道:“我就知道哥哥還是向著我的,我陪你一起找線索,趕到下一個目的地,哼,這一輪尋物賽我一定要贏,我要讓所有人對我跨目相看!” 日耀眼神一黯,終于什么都沒說,慢下了腳步,走近了這家有些擁擠的書店。 不止是邀天閣,所以會稽本土以外的宗派對這段傳說都知道地不算詳細(xì),所以在云涯宣布比賽正式開始之后,都開始用各種各樣的方法探聽起了線索——也就是這個傳說的完整版,去書店翻書當(dāng)然是最常見的一種方法,就算書翻不到,開書店的老板總歸是本地人吧?找老板問問總能問出什么來吧? 不僅是書店老板,酒樓老板、路邊推車的小攤販……都是本地人士,所以自然也個個攤位面前都圍滿了人詢問,這一詢問可不是白問,怎么著也得隨便買兩件東西意思一下才好順理成章地發(fā)問。不過大會會組顯然對于比賽的試題也是精挑細(xì)選過的,雖然這個傳說在本土廣為人知,但是其中細(xì)節(jié)也不是人人都能清楚的。是以這種隨便抓人來問的方式,倒也不是那么好用。 除了小商販之外,最好的詢問對相其實是會稽當(dāng)?shù)刈谂傻牡茏印绕涫窃扑畼?、一線宗這幾個參與了比賽策劃的宗派弟子,再就是會稽官府的成員,不過這兩處都不是什么好敲開口的地方,除了人格魅力要強(qiáng)大,最重要的還有人脈關(guān)系要過硬了。 月簫并沒有思量太多,直接去了離得最近的云水樓找了云霧。 云霧是云水樓的弟子,云涯的同門師弟,也是月簫在邀天閣之外的好友之一。兩人相識相交也有近十年了,雖然關(guān)系可能并不像星蕪和陳子沖二人那般純粹,但也還算真摯。月簫這次來會稽之后,第一個拜訪的私人朋友也正是云霧。此次云水樓作為尋物比賽的總策劃宗派,月簫第一個找到云霧身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云霧似乎也早就料到月簫一定會來找自己一樣,在看到月簫之后一點也不吃驚,只是苦笑了兩聲。 “月兄啊月兄,我就知道,這一輪試題一出,你必定會找到我這來。” 月簫聞言一笑,也不等云霧主動請,就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笑道:“既然如此,云兄,其中原委你可要老實交代了?!?/br> “不是我不愿意說……”云霧將桌上兩只做工精細(xì)的小茶杯倒上了七分滿,推盞過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只是你也知道,凡是會組知情人員都是要簽訂保密協(xié)議的,我也不能向外吐露細(xì)節(jié)??!這要是被我大師兄知道了……”云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向月簫苦笑抱拳:“月兄,咱倆的交情,你可不能為難我?。 ?/br> 月簫聽了倒是也沒氣餒,接過云霧遞過來的茶盞輕抿了一口,語帶一絲奇怪道:“云兄此言差矣,我何時讓你向我透露比賽細(xì)節(jié)了?我對會組保密協(xié)議也略有耳聞,怎會明明知道還做這種為難你的事?” “那月兄此次前來……” 月簫舉杯朝著云霧示意了一下,兩人對飲一口,月簫舉起杯來輕嘆道:“云霧兄的這盞云霧茶,即使已經(jīng)喝了好幾年,每次再飲還是覺得香氣馥郁,滋味清醇,實乃人間臻品。只是今日這一盞,與往年的味道似乎有些差別?” 云霧自矜一笑,如數(shù)家珍地介紹道:“月兄舌頭倒是靈敏。今日我給月兄泡的這一盞,用的乃是從廬瀑山新摘的茶葉。廬瀑山生產(chǎn)的云霧茶雖然沒有云霧山本土產(chǎn)的正統(tǒng),但是廬瀑山的海拔較高,山頂溫度較低,更符合云霧茶喜愛寒冷的生長條件,再加上廬瀑山因為海拔問題白夜的溫差要比云霧山小上半分,產(chǎn)出的茶葉自然甜味較淡,更符合云霧茶清冽的本質(zhì)。我采得之后試驗了三四次才選定了制茶方法,前后用了四個多月才得了這三兩。除了第一次的試味之外一直沒舍得喝,今日見月兄前來,才取了二錢出來招待。畢竟這等好茶,還是要與月兄這等會品鑒之人分享,才不算辜負(fù)啊!” 月簫又細(xì)細(xì)品了一小口,笑道:“如此我可算是有口福了?!?/br> 兩人閑談了半盞茶的功夫,云霧終于松了口主動問道:“月兄之前說此番前來并不是為了詢問比賽細(xì)節(jié),那來找我是為了何事?” 月簫把玩了一番手中的茶杯,望著云霧笑道:“我雖來過會稽幾次,可每次前來不是執(zhí)行任務(wù),便是來云兄這里喝茶閑談,對于會稽的人文故事、風(fēng)俗傳說卻并不是很了解,云兄可否給我隨便講兩則故事,也好滿足滿足我的求知心?” “講故事?”云霧放下茶杯,思量一陣,似乎是在考慮這么做到底算不算是違反了大會的保密協(xié)議。 月簫將手中茶盞往云霧那邊推了兩分,笑道:“云兄,我的請求與大會賽制無關(guān),純粹是了解本地的風(fēng)土人情而已,今日權(quán)當(dāng)我來會稽游玩,云兄作為向?qū)?,難道不需要與我閑聊兩則傳說故事?” 云霧想了想,也是一笑:“也是,我只是講兩則故事與月兄聽,介紹會稽的風(fēng)土人情。純屬我二人私交,與大會比賽并無半分關(guān)系?!?/br> 月簫一笑,舉杯向云霧笑道:“如此,我就洗耳恭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