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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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達是良將,朕還需要用他。” “那蕭無譽呢?您應當知道,他并非真的蕭無譽。在您身邊也是心懷不軌,為什么還要留下這么一個禍患?” 皇上面無表情地說道:“朕說他是蕭無譽,這世間沒人敢說不是。” 蕭練更加不解了:“為什么?” “喪家之犬而已,何足畏懼?!被噬衔⑽⒋瓜卵垌骸昂螞r于醫(yī)術一項,他不比徐楚河差。徐楚河朕已經不放心了?!?/br> “您就不怕他又害您?” “他害了朕,他能去哪?蕭道賜倒下,他在西邸就毫無價值?!?/br> “您早就知道蕭道賜在搗鬼?” 皇上將自己的衣襟理了理,仿佛這太陽曬得很舒服似的,他微瞇著眼睛,緩緩地說道:“從你出使北魏的時候,朕就開始疑心了?!?/br> “你是說我在北魏遇到山匪的事情?” 皇上點點頭:“兩國外交不斬來使。何況你們去是求娶北魏長樂公主的。若你們在路上出事,于北魏長樂公主來說,是大不吉。而且你與云宗幾乎不涉朝政,也非邊關將領,北魏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但一群北魏山匪卻能詳細知道我們南齊使臣的行蹤,若沒有朝中之人透露信息,是絕不可能的?!?/br> “所以,如果幕后主使不是北魏的人,就一定是我們的人?!?/br> 皇上不置可否道:“最初朕也不敢相信。因為你與云宗對朝中之人來說,沒有任何威脅。唯一能讓人忌憚的,就是你嫡長孫的身份?!?/br> 蕭練思索道:“當初會在意我嫡長孫身份的,就只有想與我父王一爭高下的蕭云英,所以您懷疑他?” 皇上點點頭:“是,朕當時懷疑他。但他確實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一直以來,蕭練都以為自己在北魏遇襲正是蕭子良的手筆。 “你不相信?” “除了他,還有別人想害我?” “這也正是朕當時奇怪的。但云英他對你在北魏遇害一事的確毫不知情?!?/br> 說道此處,蕭練想起一事:“如此說來,我出使雍州之時,曾有一隊北魏刺客刺殺我于郢州江上。當初刺客沒有得手,孫兒臣曾以為這是二叔設計,想讓三叔背負上刺殺兒臣的罪名?!?/br> 皇上笑了笑:“勾結外敵,謀害宗親?云英他沒有那么蠢。云長更不會。云英雖然與云喬不和,一心想與云喬一較高下,一爭那太子之位,但云英不至于是非不分到勾結外敵。這不是單純的黨羽之爭,朕很早之前就與何子季認為朝中有一股暗勢力在涌動?!?/br> “所以您讓我暗查不讓事情鬧大。還能借此敲打二王叔?” “其實朕一直以來對此并無頭緒。朕一直擔心這背后之人是云端。此事也算是蕭道賜自己先露了馬腳,若不是他心急引你們去驚馬槽,朕沒那么快查到。” 這便是帝王家的悲哀了,至少在蕭練看來,蕭云端并不是jian佞之輩,可惜在皇室,手握大權就是一條原罪。皇上如此喜歡自己,也正是因為自己從來對皇位夠不成威脅。 蕭練面前的魚竿又動了動,蕭練隨意地將魚竿從水里拉了起來,魚竿另一端的魚餌已經被咬沒了?!袄项^子,我們之前可是打過賭的,若是我能爭得太子之位,你便不動阿英。” 皇上的眉毛挑了挑:“朕自然記得。” 蕭練將魚竿插進土里:“您可別食言?!?/br> 蕭練走后,朱壽趕緊走了過來,抱起那滿滿一桶魚,笑嘻嘻地看著皇上:“皇上,您對南郡王爺那真是好?!?/br> “哦?朕不是一直挺喜歡這孩子的嗎?” 朱壽低眉順眼地說道:“現在比以前更好了?!?/br> “這孩子也跟以前不一樣了。你看出來了沒?” 朱壽認真的想了想:“的確是瘦了些?!?/br> 皇上笑道:“你這個老東西,到底是狡猾,不肯跟朕說實話?!?/br> 朱壽慌張道:“皇上,老臣哪敢欺君啊?!?/br> 皇上眉頭一挑:“你是不敢。但你敢把朕要賜死南郡王妃的消息透露給芙琳。” 這下朱壽是真慌了,那一桶子魚都差點沒抱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老奴……” 朱壽原本想說“老奴冤枉”,但皇上冷眼一掃。朱壽驚出一身冷汗,頭腦也清醒了些。朱壽伴在皇上身邊,深知皇上性子,強行狡辯只怕立時就會被皇上刺個死罪。 那日蕭諶食盒子里,送給何婧英的金絲血燕便是他準備的。里面放了什么他當然清清楚楚。所以他刻意出現在蕭芙琳的面前,當蕭芙琳問皇上是否有給人什么賞賜的時候,朱壽回答說沒有。 是以此時,一句“老奴冤枉”從朱壽嘴里說出來就變成了:“老奴不冤?!?/br> 皇上輕輕抬了抬眉毛:“不冤?” 朱壽舌頭打了結,苦著一張臉說道:“冤……不,不冤……老奴什么都沒對長城公主說過?!?/br> “你若是直接說了,難道還有命跪在朕的面前?” 就在朱壽以為皇上會對他發(fā)落的時候,皇上又輕飄飄地將話題略過了:“法身這孩子,與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他看似性格乖張,實則逆來順受,現在不一樣了?!?/br> 皇上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留下朱壽一人跪在地上。朱壽心中發(fā)苦,皇上沒發(fā)話,自己就只能繼續(xù)跪著。也怪自己多嘴多舌,皇上沒讓他去慎行司領罰就已經很好了。 過了良久,太陽都落了下去,一個小太監(jiān)一路小跑著跑到朱壽面前?!爸旃?,皇上說了,您抱著的這桶魚,魚都快死了,讓您跟魚一起下湖里去泡一泡醒醒?!?/br> 朱壽自然知道皇上這么說就是饒了自己。當即滿臉堆笑地站起來:“醒醒好,醒醒好,這就去醒醒。”朱壽小跑幾步,毫不猶豫地抱著那桶魚,一起“撲通”一聲跳進了湖里。 那桶魚一遇水果然就活了過來,“噼里啪啦”地在朱壽臉上打了好幾下。 那小太監(jiān)在岸邊找了根竹竿過來伸進湖里:“公公,夠了夠了,快上來?!?/br> 朱壽渾身濕淋淋的從湖里爬了上來,小太監(jiān)敢緊拿出一件披風給朱壽披上:“公公,您這是何苦呢?” 朱壽哆哆嗦嗦地將披風緊了緊:“你還太年輕了不懂,但凡是人,都是渴望親情的。皇上也是人?!?/br> 小太監(jiān)自然不懂,但還是配合著朱壽嘻嘻笑了兩聲:“公公說的是,小的還要多跟公公學學才是?!?/br>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拜帖 皇上對何婧英的軟禁次日就解了?;噬洗伺e如同放過蕭元達與蕭無譽一樣,眾位大臣皆是不解。不過這次大臣們更安靜了,連同王敬則也沒了聲音。那些街市上唱著童謠的小孩也忽然之間就像是對這首童謠不敢興趣了一般,也不再唱了。 畢竟何婧英不過是一個南郡王妃而已,只是黨爭之中用來拿捏南郡王的,皇上既然不計較妖女一事,眾大臣自然更不會去計較。 今日的朝堂,又是無事退朝。幾位大臣在下朝后捻著自己的胡須,湊在一起皆是唉聲嘆氣。只怕自己這段時間以來,買錯了馬,站錯了隊,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急。原本以為天壇祭祖之時,太子的人選就會定下。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一直以來呼聲最高的蕭子良被軟禁,蕭子敬被趕去了荊州,無詔不得回京。倒是之前大家一直不怎么看好的南郡王,竟然一舉得了勢。 雖然眾位大臣不懂這個紈绔閑散的南郡王爺究竟因何得勢,有何德何能擔得起這太子之位,但是皇上喜歡就是硬道理,趨炎附勢才是這朝堂的生存之道。 是以一時之間南郡王府門前人聲鼎沸,送禮送拜帖的人絡繹不絕。那些大臣們送來的禮物,蕭練有的收,有的不收,也不按禮物的貴賤論,全憑自己喜歡,性格乖張,紈绔至極。一時間,能將禮物送進南郡王府成了朝中眾位大臣相互攀比的項目。 南郡王府中,何胤正在做客,說是做客,但那桌上的魚卻是何胤親自下廚做的。煙波亭上,桌上的菜色極其簡單,卻十分可口,魚是何胤一大早從小山東苑的溪水中捉來的,青菜是小山東苑何胤自己種的那三畝田里摘下來的,臘rou是小山東苑三里外的一個農戶送給何胤的??傊?,今日雖說是蕭練與何婧英請客,但菜全是何胤自己帶來的。 因王韶明客居在南郡王府里,何婧英也著人去請了王韶明來。因現在王韶明還未到,三人只是坐在案前飲茶閑聊。 三人坐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徐龍駒就送進來十張拜帖。徐龍駒笑嘻嘻地看著何婧英道:“王妃,還是老規(guī)矩?” 在王府外面,大家都以蕭練為尊,但是在這王府里關上門,這王府里話事的是誰,眾人可清楚得很。 何婧英輕輕飲了一口茶,對著徐龍駒點了點頭。 徐龍駒熟練地走到胖虎面前,將那十張拜帖在胖虎面前一字排開。胖虎對于做這等事也是熟悉得很了,走到拜帖前看了看,伸出臟兮兮,油污污的爪子,挑了幾張自己喜歡的拜帖扒拉了兩下,那幾張拜帖上頓時被印上一個黑乎乎的狗爪印子。 徐龍駒笑著將那幾張“蓋了章”的拜帖拿起:“那就收這幾份禮了?!?/br> 何婧英點點頭,“嗯嗯”兩聲,掰了塊魚尾巴扔給胖虎。胖虎搖頭擺尾地叼著魚尾巴趴到一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何胤好笑道:“阿英,你這個辦法倒是省事得很。若是讓那些大臣知道他們的禮物送不送得進王府是一只狗做的決定,恐怕又得氣病幾個了?!?/br> 何婧英“嘻嘻”一笑:“三叔,胖虎可是皇上欽定的孝天神犬,就是這事傳了出去,他們也只能感嘆皇恩浩蕩啊?!?/br> 何胤看著蕭練問道:“這些大臣你一個也不打算見的?” 蕭練搖搖頭:“這些大臣都是趨炎附勢之徒,今日我得了勢,便來巴結我,明日若是我失勢了,恐怕就會踩著我去巴結別人。這些人,無需見。” 何胤微微一笑:“你倒是比蕭云英看得明白。” “那道也不是,至少王家是真的支持蕭云英的。只要王家一日還支持蕭云英,蕭云英就會一直得勢。” 何胤眉毛微微一抬:“你想對王家下手?” 蕭練無奈地笑笑:“談何容易,都說大蛇要打七寸,王家的七寸在哪我都不知道,反而是我大齊的七寸被王家拿捏在手。傷了王家,必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否則皇上早就對王家下手了?!?/br> 何婧英問道:“三叔,此番從竹邑回來,王家一直沒有動作,他們會否在天壇祭祖時動手。” 何胤搖搖頭:“這幾日,我一直讓尾宿盯著王家的動靜。除了王融一直在西邸之外,他們并無動作。何況王家內部,也不見得其心。否則他們也不會將王慈之女送進王府里來?!?/br> 正說話間,遠遠地就看見王韶明走了過來。王韶明還是照舊讓張mama陪著,雖是尋常的家宴,還是被張mama按照她自己的審美,配了數支名貴的珠釵沉甸甸的戴在頭上,衣衫也是一襲青碧色的衣裙上用金絲繡了芙蓉。幸好王韶明容貌還算清麗,衣衫雖俗,但也并不難看。 王韶明見到何胤,以晚輩禮,向何胤行了一禮,又以常禮向蕭練與何婧英行了一禮。在王韶明向何婧英行禮時,張mama輕輕地咳了一聲,王韶明只做沒有聽見。 何婧英微笑著將王韶明請入席中,溫和地對王韶明說道:“王姑娘,今日三叔從山里采了些野味來,食物雖然簡單,但勝在滋味,你可嘗嘗。” 王韶明看見蕭練頗覺尷尬,對著何婧英卻輕松許多。王韶明看了看桌上的幾道菜,菜色雖然簡單,但卻色香味俱全,十分開心:“王妃客氣了,這些菜品韶明在瑯琊都未曾見過,看上去就很不錯?!?/br> 張mama鄙夷地看了看桌上的菜,嘀咕道:“不過是些山野粗食罷了。” 張mama聲音不大,但眾人卻都能聽見。王韶明臉色尷尬,發(fā)作也不是,解釋也不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只好揀些別的話說,她抬頭看了看,看見自己座位旁邊還有一張空席,便問道:“王妃,是還有人來么?” 蕭練淡淡地說道:“哦,是我那弟弟要來,好久沒見他了,想著今日家宴,就也將他請了來。” 王韶明心里突地一跳:“新安王要來?” 話音剛落,蕭昭文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見著王韶明,蕭昭文明顯地腳步一頓。 之后的一頓飯,蕭昭文一改往日里話多的樣子,一言不發(fā)地吃著自己面前的菜。王韶明見蕭昭文一臉冷漠的樣子,心中越發(fā)的發(fā)起愁來,也不言語,只顧夾著自己面前的青菜吃著。 何婧英自然不知道王韶明是怎么了,只覺得王韶明臉上難看得很,問道:“王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菜不合胃口?!?/br> 王韶明輕輕地搖搖頭,又因為心里委屈,又不肯張口說話。 蕭昭文明明在來的時候,王韶明還是在與何婧英說著話,此時王韶明一言不發(fā),面色不虞,蕭昭文以為王韶明不愿坐在自己身旁,將自己面前的飯碗端起來,胡亂地扒了幾口飯,夾了幾塊rou到自己嘴里。吃完后,將嘴巴一抹,對蕭練拱了拱手說道:“大哥,我吃好了。明日我就要回豫州去,我先去看看母妃?!?/br> 王韶明一聽頓時抬起頭來:“你要回豫州去了?” 蕭昭文回頭看著王韶明道:“王姑娘可有什么事么?” 王韶明搖搖頭:“王爺公務繁忙,我……沒事?!?/br> “那既如此,我就先走了?!?/br> 蕭昭文見王韶明低著頭再不說話,心里一酸,扭頭就走了。 何婧英不明所以地看著蕭練:“他是怎么了?” 蕭練翻了個白眼說道:“哈士奇成精了?!?/br> 就在眾人吃著飯的時候,徐龍駒又送來一張拜帖。這張拜帖與別的帖子不同,沒有什么厚禮,附帶的禮物只是一只大公雞。 “這人是誰?” 徐龍駒拿著拜帖回道:“這張拜帖是祠部尚書言執(zhí)禮的。” “言執(zhí)禮?”何胤笑道:“難怪送的禮是一只公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