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襄陽王超兇_分節(jié)閱讀_27
堂上突然響起一道襄陽王有些耳熟的聲音,眾人面面相覷,找不到那聲音的源頭。 豈料只是片刻功夫,一個與剛才那機關(guān)匣子做工一模一樣的木匣子突然從天而降,一下落到了大堂中央,聲音巨響,揚起一片煙塵。 已經(jīng)消失了幾天的裴小虎從梁上一躍而下,哄吵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屏息凝視著堂上。 “裴小虎!”襄陽王一聲驚呼,在沉寂的人群中顯得尤為突兀,裴小虎聽見他呼喊,頭也不回,道:“在下沈仲元,裴小虎只是一個玩笑罷了。” 天,沈仲元!裴小虎竟然是小諸葛沈仲元! 襄陽王目瞪口呆,七俠五義總共就那么幾個人,一下讓他碰上三個……。 他想過裴小虎來歷不小,沒想到來歷會這么不小??! “大人…?!鄙蛑僭藭r眼尾下垂,下巴也冒著青黑胡茬,頭發(fā)束得隨意胡亂,袖子也挽到一半,與平日講究相貌的模樣大相徑庭?!鞍讱J賢害死的人,叫衛(wèi)士良,是陳州東邊平沙縣的縣令?!?/br> 白欽賢見自己殺的人被掉包,急火攻心,朝著沈仲元罵道:“哪里來的賊人,竟敢陷害本少爺!” 沈仲元看向這個殺了衛(wèi)士良的渣滓,雖然知道此人不過是受了龐昱指示行事,但心中仍是滿腔恨意,若不是為了大局考慮,早便一劍了結(jié)了他。 包拯令差役將叫囂不止的白欽賢與葉千一干人等暫且押進大牢嚴加看守,問道:“沈義士,匣內(nèi)可是衛(wèi)縣令的人頭?” 沈仲元聽了包拯的話,猝然雙目失焦,挽起的左邊袖子自行落下,旁人這才看見整只袖子都被血染透了。 沈仲元怔怔站著,嘴巴張了張,卻沒聲音發(fā)出來。 他花了足足幾天時間,都沒辦法說服自己士良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那個讀圣賢書,行君子道,不見迂腐且灑脫豁然的溫和青年,那個發(fā)誓要盡力做個好官清官的執(zhí)著青年。 不在了。 真的不在了。 他從白欽賢那偷換了這個匣子過來,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日,他卻甚至沒有勇氣敢打開看上那么一眼。 他走時,還盼著自己能夠找到包拯,混入開封府,待上頭派人整治陳州了,士良便有救了,陳州百姓就也都有救了。 可沒想到…… 衛(wèi)士良已經(jīng)是陳州一帶活著的最后一個好官了,卻依舊沒能幸免于難。 陳州百姓之苦啊,那些受盡折磨的官員之苦啊,他在這衙門之上,三言兩語,又怎么說的清? 包拯見沈仲元神色有異,恐他受的刺激過重,令公孫策上堂請他下去休息。 沈仲元擺手拒絕,倏地跪倒在地,埋首磕頭道:“大人,仲元身上有一封從衛(wèi)縣令那得來的聯(lián)名書,上邊全是陳州被安樂侯所迫害的官員簽名!” “速速呈上!” 衛(wèi)士良也不算傻,知道自己無力逃出生天,便將這份聯(lián)名狀藏在他與沈仲元從小到大每次約定碰面的地方。 他與沈仲元鳩車竹馬,自小相識,打從沈仲元投奔到霸王莊習武棲身后,他便去考了功名,做了縣令。 這一別便是八年之久,待沈仲元從杭州回來,陳州已是天翻地覆,今非昔比。 衛(wèi)士良眼見著身邊同僚都被一一殘害,不愿沈仲元受他連累,竟然將登門拜訪的沈仲元拒之門外,并對外稱根本不認識此人。 沈仲元別無他法,便想憑自己的本事進京告御狀,心想若是告不到圣上那,能混入開封府也是可以的。 開封府的包大人,威名久遠,相信若是他來陳州,陳州便有救了。 可沒想到他去了開封,才知開封府內(nèi)紀律嚴明,加之展昭把關(guān),想混進去絕非易事。機緣巧合之下,沈仲元發(fā)現(xiàn)這最近被人傳得沸沸揚揚的襄陽王,看上去竟然像個好欺負的草包一樣。 天不負他,聽說圣上也派了襄陽王去往陳州調(diào)查放賑一事,沈仲元便立馬混進了王爺府,想先接近襄陽王,再做打算。 這才有了后來的事。 沈仲元將自己的經(jīng)歷和目的一一告訴了包拯,包拯一邊聽一邊打開那血跡斑斑的布帛狀書,許是時日已久,幾經(jīng)周折,布帛上滿是血污,已經(jīng)完全看不清字跡了。 包拯也陷入了為難,幽幽嘆氣:“此狀書拿到圣上那去,恐不能作為定龐昱之罪的證據(jù)?!?/br> 沈仲元愣愣的跪著,自語一句:“不能定他的罪?為何?” “大人可知陳州上下的好官,死了多少個?無辜百姓死了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