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落葉歸根,我歸你
“你就這么跟著我走?” “嗯,南太太你盡管帶著我私奔,我錢都準(zhǔn)備好了,下半輩子不用愁?!?/br> “誰要帶你私奔?” “我們這不就是私奔?” “你公司怎么辦?” 南緒言無奈,“南太太,總裁不在公司并不會影響公司任何發(fā)展,再說了,公司哪有你重要?” 穆于清小聲辯駁,“我就是出來玩一趟,你其實沒必要跟過來的?!?/br> “關(guān)于你的所有事,都是大事。再說了,我太太這么漂亮,萬一別人起了歹心怎么辦?我得時時刻刻待在你身邊宣示主權(quán)?!?/br> 真是,天天撩她,南緒言你這高冷總裁的人設(shè)有點崩了。 “你就不怕我找著父母就落葉歸根不回去了?” “落葉歸根,我歸你。” 穆于清淺笑,這人啊,句句都在撩她。 南緒言看起來有點疲憊,幽深的黑瞳下是淡淡的黑眼圈,也是,基本上這幾天都沒怎么睡,都在安排公司大小事宜不困才怪。他靠著座椅閉目養(yǎng)神,穆于清望著窗外變化不斷的風(fēng)景心緒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南緒言睡得極不安穩(wěn),他睜開眼睛只見穆于清側(cè)著頭看窗外,春日暖陽照在她臉上,完美的側(cè)顏鍍著一層柔和的光?!霸诳词裁??”剛睡醒的他聲音低啞深沉。 “在看車窗上映出的你?!?/br> 我的乖乖,她居然撩他? “你在撩我?嗯?” “不,是反撩?!蹦掠谇鍝P揚下巴,你能咋地! 火車飛馳,一座座連綿起伏的山峰,泛著銀光的小河流映入眼簾,讓從未出過帝都的穆于清雀躍不已。原來帝都外的世界是這樣的,炊煙裊裊,牛羊悠然自得地嚼著青草,一派和美的景象。 火車到站,南緒言提著行李箱跟在她身后下了車。穆于清想要幫他提一個行李箱卻被他拒絕,“南太太,你負(fù)責(zé)貌美如花,我負(fù)責(zé)端茶倒水扛行李?!?/br> 穆于清由了他去,她望著火車站大大的字牌——臨城。原來她的家鄉(xiāng)叫臨城啊,倒是個好名字。 臨城不似帝都那般繁華,但卻有著山水般的靈秀之美。這是座古城,建筑古樸典雅,穆于清沒來由的覺得親切,這是她母親的故鄉(xiāng)啊。 “好美啊。”她走在青石板的街巷里感嘆。 “你更美。” 穆于清今天穿的是一條琥珀色的復(fù)古連衣裙,小步邁在青石板上端莊典雅。她燦爛的笑容生生把太陽都比了下去。 兩人找了間棧住下,不知是不是火車坐久了太累了穆于清很快就入眠了,南緒言則坐在床邊癡癡地凝著她的睡顏。日子若似今日這般溫馨多好,他想要的從來都不多,僅僅一個她而已。 兩人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四處打聽,可惜都是一無所獲。穆于清氣餒,她是不是太過心急了,都過了二十二年了,想要一下子就找到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們找累了就隨便尋了一處小飯館吃飯,點的都是當(dāng)?shù)靥厣?。穆于清看了眼菜上紅彤彤的辣椒擔(dān)憂問他:“你吃的了辣椒嗎?看起來很辣哦。” “還好?!?/br> 兩人優(yōu)雅的吃著飯,南緒言敏銳地感覺到一道目光一直在探尋著他們,他低聲道:“有人在看我們,在你的三點鐘方向?!?/br> 小小的飯館僅有幾個人在用餐,穆于清裝作不經(jīng)意的抬頭望了一眼那邊,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女人看她的眼里有著難以置信,觸到她的目光趕緊低下頭吃飯。她淡淡收回目光,“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看她表情我覺得我們今天有收獲了。” 兩人吃完飯慢悠悠地在巷子里走著,憑著南緒言出色的偵查力,他知道那個人在跟著他們。他牽著穆于清加快腳步消失在三岔口。婦人見他們加快速度她也心急加快腳步,走到三岔口卻不見那二人人影。 “去哪兒了呢?”婦人還在苦惱卻聽得身后傳來一個女聲,“阿姨,你跟著我們做什么?” 婦人嚇了一跳矢口否認(rèn),“沒,沒跟著你們?!?/br> “你在飯館里就一直盯著我,現(xiàn)在又一路跟著我,你要做什么?” 婦人搖頭,“沒,沒有?!彼笸碎_幾步撒腿就跑。 穆于清想要追她被南緒言攔了下來,“急不來,我們先回去?!?/br> 穆于清坐在木窗前冥思,“那個阿姨也許認(rèn)識我母親,我與我母親有七分相似?!彼f給南緒言那張院長給她的照片,南緒言端詳半天訝然,“左邊這個不是袁夢琳嗎?難道她跟你母親認(rèn)識?” “袁夢琳是誰?”穆于清不認(rèn)識也不奇怪,她畢竟不是從小接觸上層社會的貴夫人們。 “你記不記得秦豆蔻的生日宴會?袁夢琳是她母親。” 穆于清恍然大悟,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覺得袁夢琳眼熟了,這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她。盡管歲月流逝,還是能看出她年輕時的樣子??粗掌嫌H昵無比的兩人,穆于清想,那么,她會不會知道自己的故事呢? 李慧娟急急跑進(jìn)家里鎖上院門,進(jìn)屋大口喘氣。她丈夫楊總會見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連連皺眉,“你這是干什么?大白天的鎖上院門干什么?” 李慧娟灌了杯水仍然氣喘吁吁,“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誰了嗎?” “誰?看把你嚇得。” “我這是激動的,咱家君柔的女兒啊回來了?!?/br> “你說什么?!”楊總會一下子從搖椅上彈了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家君柔的女兒回來了?她的女兒沒死? 李慧娟把在飯館里遇見穆于清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楊總會,“你會不會認(rèn)錯了?你也沒見過君柔女兒啊?!?/br> “絕對不會,咱家君柔這相貌氣韻可是一等一的好,今兒我瞅著那女娃子跟君柔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可水靈了?!?/br> 楊總會沉吟片刻,“這樣,你明天帶我去瞧瞧,要真是君柔女兒咱可得好好疼著?!?/br> “可是,今兒個我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也不確定他們來這到底干嘛來了。” “行了,我明天去打探打探,你別跟著添亂?!?/br> 穆于清兩人并沒放棄詢問,在詢問了十幾個人之后,有個老大娘端詳了她半天喊出了一個名字:“君柔?”而后又搖搖頭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是君柔呢?君柔已經(jīng)走了二十多年了啊。” 穆于清沒聽清她后面說的什么,南緒言卻是聽見了。他心神一凜攔住老大娘:“大娘,您認(rèn)識照片上的人嗎?” 老大娘接過他手里的照片仔細(xì)看了又看,正色道:“你們是什么人?”沒等他倆回話就急匆匆的走了。 穆于清捏緊了手里的照片,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看到這張照片就避之不及? 南緒言環(huán)住她的肩,她的落寞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沒事,我們再接著找?!?/br> 楊總會聽說有人拿著照片尋人的時候就坐不住了,他已經(jīng)百分之八十確定了來人就是君柔女兒,他急忙趕過去。當(dāng)看到一男一女拿著照片不厭其煩地一個個詢問時他的眼眶發(fā)紅,那個女娃子真像君柔啊,那是君柔生前整日念叨的心頭rou啊。 他站在那里不動,穆于清終于問到了他,“叔,您認(rèn)識這照片上的人嗎?” 他沒回話,他就定定地看著穆于清,真像啊。穆于清見他沒回應(yīng)歉意笑笑,“打擾了?!?/br> “我認(rèn)識她。” 什么?他認(rèn)識她?穆于清喜形于色,“那她現(xiàn)在在哪您知道嗎?” “知道?!?/br> “太好了,您可以帶我們?nèi)フ宜龁???/br> 楊總會點頭,“你們跟我來?!?/br> 南緒言牽著她跟著楊總會走,他感覺到穆于清的手心在發(fā)汗,她在緊張。是了,二十多年沒見過自己的mama,換誰誰不激動? 楊總會推開院門,李慧娟正在忙活聽到動靜就在屋里喊:“老楊啊,你見著沒有?是不是可像了?” 楊總會沒吭聲,把穆于清請進(jìn)屋里。李慧娟回頭一看,她驚得差點把手里的菜籃扔下,她隨手把菜籃一放,手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這下子她倒像是人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來,坐,坐。” 南緒言攜著穆于清坐下,禮貌地對李慧娟打招呼:“你好,我們昨天見過。” “哎,是是?!?/br> 穆于清正想說話時李慧娟就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娃呀,總算回來了,你可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哇?” “哭什么哭?還不去煮點茶湯?!睏羁倳吐暫鹊馈?/br> “阿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這是她母親?看照片不像啊。 “孩子,你把照片再給我看看?!?/br> 穆于清依言把照片遞給他,他粗糲的手指摩挲著照片不禁悲從中來。他雙眼通紅半晌才開腔:“這是我妹子……” 穆于清在后山一坐就是一下午,她怎么也沒想到她要找的母親早就在二十二年前撒手人間了。 “我這些年有想過她千百種不來找我的理由,但我沒想到她早已離開人世。我甚至沒有見過她一面,她該是怎樣的人間絕色啊。南緒言,你說,我和她的母女緣分是不是很淺???要不然我怎么一出生就與她生生離別,直至她離開人世都沒有見過我一面?” 南緒言默默抱著她,他無法去慰藉她,誰又能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 山間的微風(fēng)吹拂著他們,穆于清神情落寞,她千里迢迢尋到故鄉(xiāng)滿懷期待見到她的母親,可事實卻狠狠給了她一記重?fù)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