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貴妃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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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已經(jīng)蕭瑟許久,因為太子的回來,雖然也不敢大肆熱鬧起來,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太子身邊的貼身宮女紅茗摘了一把自己種的太陽菜正往小廚房的方向去,看見盧庭旭興沖沖從外頭進來,騰出一只手,在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 盧庭旭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太子還在睡么?” 紅茗點點頭。 “在西林禁地關(guān)了那么久,每日里都沒能安心睡上一覺吧?那地方狼虎出沒,毒蛇遍地,太子能夠安全回來,我這心里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br> 太子在西林禁地關(guān)了這么久,紅茗也是夜夜不能安睡。 莫說紅茗,整個東宮的奴才,哪個能睡得著。 要是太子有個三長兩短,忠心的想要追隨而去,沒有那么忠心的也擔心會受牽累。 如今好了,太子回來了,有驚無險,虛驚一場。 盧庭旭的目光落在紅茗懷里綠油油圓丟丟的太陽菜上,“太子回來的正是時候,不然紅茗jiejie的菜可就要黃了。” “一會兒太子醒了,我就炒來分盧侍衛(wèi)你嘗一嘗?!奔t茗說著喜滋滋去了。 “太子哥哥在哪里?” 盧庭旭剛目送著紅茗離開,就見廣平王闖了進來。 他身后的唐宮人抓他不住,也只好跟著闖了進來。 一見到盧庭旭,唐宮人面露難色:“聽聞太子殿下回宮了,廣平王一定要來探望?!?/br> 盧庭旭了解地擺擺手,唐宮人一甩拂塵退了出去。 廣平王見到盧庭旭很是興奮,大聲問道:“盧庭旭,太子哥哥呢?我來看他!” “是誰在外面吵吵?殿下正在歇息呢!”柳嵐從寢殿內(nèi)惱怒地走出來。 一見來人是廣平王,她只好跪地行禮,語氣依然帶著不滿:“王爺怎么這會子進來了?殿下還在歇午覺,一時半會兒不會睡醒,怕王爺?shù)炔蛔?,王爺還是先回去吧?!?/br> 廣平王道:“去把太子哥哥喊醒不就好了?” 柳嵐不悅:“殿下剛從西林禁地回來,身子虛弱,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和歇息,王爺就不要難為他了?!?/br> “你們這些奴才,真是啰嗦,太子哥哥難道會為了睡懶覺而不見我嗎?不過看在你們都是因為忠心的份兒上,我就不和你們計較的。” 廣平王說著不顧盧庭旭和柳嵐阻攔兀自闖入了內(nèi)殿。 柳嵐敢怒不敢言,只能從地上起來,憤憤對著盧庭旭發(fā)牢sao,道:“殿下那么寵你,你也就是個飯桶?!?/br> 盧庭旭嘿嘿地笑:“柳嵐,你的嘴也真是刻薄,你什么時候才能像紅茗jiejie那樣對我溫柔一點?” “下輩子吧!”柳嵐說著,身子一扭,抬腳往屋里走去。 盧庭旭自言自語道:“貴妃娘娘雖然不好,可廣平王對太子殿下還算是尊重有加的?!?/br> “什么叫扮豬吃老虎,你懂嗎?你當真只看到表面的兄友弟恭嗎?”柳嵐回身瞪了盧庭旭一眼。 盧庭旭抓抓頭發(fā),此事揭過。 柳嵐走進內(nèi)殿時,恰好看見廣平王坐在太子床前,廣平王用一根羽毛去撓太子的鼻子,太子鼻子發(fā)癢打出一個噴嚏,于是醒了。 “太子哥哥,你終于回來了,王弟好高興?。 睆V平王說著向周梓卿拱手作了個揖。 那場面的確是兄友弟恭,溫馨得緊。 柳嵐便笑笑走到門外去,不去打擾他們二人。 周梓卿已經(jīng)起了身,廣平王忙取了花梨雕漆衣架上的衣裳替他更衣,太子爺仿佛早已習以為常,十分自在地在廣平王的幫助下穿好了衣裳。 品紅色挑絲雙窠云雁長衣,翩翩貴公子,真是養(yǎng)眼。 “哥哥在西林禁地受苦了。”廣平王關(guān)心道。 周梓卿看著廣平王的眼睛,審視了一番,的確,廣平王的目光真誠。 “哥哥皮糙rou厚,不苦,王弟莫去就行?!敝荑髑湔f著坐到山水人物楠木木凳上。 兩張山水人物楠木木凳中央擺著一張海棠瑪瑙瓷片花幾,花幾上是大理石棋盤。 “王弟來了,就陪哥哥下盤棋如何?在西林禁地的日子,可把本宮憋壞了。” “好啊好啊,”廣平王雀躍著坐到周梓卿對面去,“太子哥哥出宮辦差去了數(shù)月,一回來又被父皇罰去了西林禁地,這宮里就太子哥哥與我投緣,沒有太子哥哥的日子我也是憋壞了?!?/br> “那剛好,咱們今天就殺個幾局,不分出勝負不許停!” 廣平王說著就從棋盒里取出白子布局。 “好,王弟今日就留在東宮和王兄一起用膳。”太子說著也布了黑子。 夜幕降臨,星月升空。 漪蘭宮里早早就點起了宮燈。 懿貴妃正黑臉坐在連環(huán)半璧瑪瑙瓷片花幾旁,地上是她摔碎的一個翡翠水果盤子。 衛(wèi)嬤嬤等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一個小宮女面色惶惶走進來,跪地回稟道:“娘娘,王爺他在東宮睡下了。” “不像話!” 懿貴妃騰地起身怒沖沖走了出去,頭上的銜珠蓮花貓眼步搖劇烈搖晃著。 一盞茶功夫后,懿貴妃的輦車停在了東宮大門口。 而東宮內(nèi)眾宮人如臨大敵。 “殿下,殿下,貴妃娘娘來了!”太監(jiān)雙喜連滾帶爬跑進去傳話。 周梓卿正在整理棋盤,一聲“貴妃娘娘駕到”,懿貴妃已經(jīng)站在了周梓卿面前。 “母妃怎么不讓兒臣出去迎候就進來了?”周梓卿將手上最后一顆棋子放入棋盒,悠閑站起身,直視著懿貴妃的眼睛,不咸不淡笑道,“都傳說母妃不疼兒臣,傳說母妃有私心,其實那些個嚼舌根的都在胡說八道編排母妃的吧?母妃對兒臣好不好,兒臣心中最清楚了。” 懿貴妃最討厭周梓卿陰陽怪氣的嘴臉。 程氏那個死人也就只會教養(yǎng)出這樣陰險的不入流的孩子。 這種人還配坐擁這大周江山嗎? 懿貴妃懶得理會周梓卿,一眼便看到歲寒三友荷葉式寢案上呼呼大睡的廣平王。 一股濃重酒氣撲面而來。 懿貴妃怒視著周梓卿:“你讓扉昀喝酒?” “兒臣和王弟一直是知己,母妃不知道嗎?” 酒逢知己千杯少,可惡可惡! 此子其心可誅! 懿貴妃恨恨瞪了周梓卿一眼,沖外頭喊道:“來人!” 迅速進來幾個宮人,將廣平王架了起來。 廣平王被這么一折騰,迷迷糊糊醒過來,見到懿貴妃,醉醺醺笑道:“母妃,我好高興?。∥蚁缕遐A了太子哥哥……我們說好誰贏了誰娶黛安公主的……母妃你再也不用發(fā)愁了……” 廣平王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來說這些話,說完又歪倒在宮人身上,打起了呼嚕。 懿貴妃尷尬不已,她一抬頭接觸到周梓卿投過來的輕鄙的目光。 懿貴妃激靈靈一凜,無欲則剛,可是她有欲有求,還是非分之想,所以他輕而易舉就看輕了她。 這讓懿貴妃內(nèi)心里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