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 尋人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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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行娘和尹一娘同時摔倒在地。 焦大嫂拍拍手里包袱,得意洋洋笑起來:“尹家的錢早就該拿來了。” 說著向外走去。 尹一娘欲沖上去:“你把錢還給我!” “算了,一娘,”焦氏拉住尹一娘,“給她吧,不然她不會讓你留下來的?!?/br> “外公外婆也不管管他!”尹一娘不忿。 焦氏默默。 父母還要靠兒子養(yǎng)老呢,如今兒子傷了,不能賺錢了,哪里敢管兒媳? “娘,你同意我留下來了?”尹一娘興奮。 焦氏無奈點點頭:“先住幾天,住幾天就回去?!?/br> …… …… 午間,病人較少的時候,保安堂來了一個婦人。 三十歲的年紀,衣著樸素,模樣兒也質(zhì)樸。 婦人懷中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兒,男孩子病殃殃的,發(fā)了燒,還剛剛吐過。 焦生給婦人的孩子看治。 因為男孩子病情嚴重,焦生不放心,讓焦嬌去把舒吭請出來。 婦人見到舒吭“呀”了一聲,臉上現(xiàn)出驚喜神色來。 “娘子,是你啊!我可找到你了!” 聽著婦人的話,焦嬌奇怪道:“這位大嬸認識阿鶯?” 婦人已經(jīng)向舒吭下跪了:“娘子,您還記得我嗎?當初我簽了賣命契給您,您治好了我家孩子的病……” 婦人指著墻角窄窄床上躺著的男孩子。 焦生正在那里替男孩子檢查。 “娘子,遇到你可太好了,我家孩子真有福氣,每次生病都能遇見神醫(yī)娘子您?!?/br> 焦嬌對于婦人的話,冷哧一聲:“如果真有福氣就不該生病?!?/br> 焦嬌小聲嘀咕無人在意。 舒吭走到婦人跟前仔細辨認了一下,她想起來這是之前回郴州途經(jīng)幽州城外看治霍亂之時,曾簽了賣命契為自己兒子求治的婦人。 “娘子,你想起我來了嗎?”婦人憨厚的笑容含著求助意味:“娘子,您看看我家孩子吧。” 舒吭將視線投向床上的幼童。 焦生已走了過來,呈上自己開出的藥方。 舒吭也檢查了幼童病況,提筆加了一味藥后將藥方遞給焦生,轉(zhuǎn)身看著那婦人。 婦人從懷里掏出一張尋人啟事來,道:“娘子,我本是到郴州茭陽尋娘子你的,可是到了郴州便看見了這個?!?/br> 舒吭接過那尋人啟事一看,上面畫的是自己的畫像。 原來周崇智到京師得知舒吭已經(jīng)離開了外祖家,可又沒有回尹家,尹老爺和姑夫人便著急得在整個郴州張貼了尋找舒吭的尋人啟事,魯寧各地都有派人去尋。 “沒想到娘子你人在魯寧啊?!?/br> 婦人很是欣喜。 這婦人既然看得懂尋人啟事必是識字的。 舒吭拉過婦人的手寫道:“你找我何事?” 婦人臉上質(zhì)樸笑容添了絲不好意思,道:“娘子你忘了嗎?我們簽過賣命契的,你救活了我的孩子,我理當兌現(xiàn)契約上的協(xié)議,從今往后為娘子你效命啊。” 舒吭一顫:契約精神多少飽讀詩書的有識之士都未必擁有,這婦人竟然擁有。 舒吭看眼前婦人的神色充滿由衷敬意。 “娘子,從今往后我為你效命,當牛做馬,為奴為婢,聽憑差遣,娘子覺得可好?” “好。”舒吭在她手上寫下簡潔一個字。 …… …… 三日后,婦人的孩童病愈,舒吭決定回郴州去,但是留下焦生。 焦嬌歡喜不已,擺脫這個不知道是妖魔還是鬼怪的啞巴對她而言無疑重見天日,然而焦生卻不舍。 舒吭將一本手抄醫(yī)錄交給焦生。 保安堂的名氣才剛剛打開,焦生不能離開,可是沒有舒吭,他一人留下終究不安心虛,沒有底氣。 而舒吭早已想到這一層。 這幾月來,她一直筆耕不輟,將自己所知的尋常病癥癥狀和藥方皆都寫下。 “你好好研讀,不懂之處勤做筆記,待我回來時我再考驗你所學如何,醫(yī)術(shù)開可有精進?!?/br> 舒吭寫下囑咐。 然而焦生心中所系并非這一樣。 “阿鶯,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你,素雪不在你身旁,我如果再不在的話……” 舒吭笑著指了指一旁的婦人。 好吧,焦生不再言語。 阿鶯做下的決定,誰還能改? “阿鶯,你放心,我會認真好好研讀你的杰作的。” 焦生抱緊了那本舒吭的手寫稿。 …… …… 西北,大戰(zhàn)已經(jīng)三天三夜。 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然而,大周的軍馬卻始終未能再進一步。 戰(zhàn)壕里,兵士們一臉黑灰塵土,看得出來作戰(zhàn)艱辛。 “大哥,為什么平大人不讓我們用娘子教授的陣法?”夏添宇問陳晞。 陳晞道:“娘子讓我們一切聽從平大人指揮?!?/br> 大哥聽娘子的,他們聽大哥的。 攬月臺兄弟們有這樣的共識。 營帳內(nèi),楚長秦問懷化中郎將:“何時能攻?” “再熬一日?!睉鸦欣蓪⒋稹?/br> 這一切都是啞女錦囊中寫好的囑咐。 楚長秦以為再熬一日便是最佳作戰(zhàn)時機,殊不知啞女交代懷化中郎將的是:再熬一日,立功最佳時機。 立最巧的功換取最大的功名,這是他將近白發(fā)重返戰(zhàn)場的初衷。 然而有人等不住。 楚蔚已經(jīng)下令攻打。 外頭戰(zhàn)鼓突然擂起戰(zhàn)鼓,楚長秦一驚,走到帳外探查,心想:周梓卿將軍令權(quán)交給他,他未下令是誰如此大膽? 靳石丹來報說:“世子爺,是大將軍!” “爹!” 楚長秦吹了口哨,淤雪便長嘶而來。 楚長秦上馬一夾馬肚飛速去尋楚蔚。 戰(zhàn)場另一邊已經(jīng)聽見了戰(zhàn)鼓,匆匆忙忙準備迎戰(zhàn),卻發(fā)現(xiàn)這邊又偃旗息鼓。 簞葫國將領不由罵道:“大周搞什么鬼?” 楚蔚看著高頭駿馬上的楚長秦,兒子已經(jīng)比他還高還大了,奈何在他眼中依然是小兒一個。 “相哲,回去!” “爹,應該是你回去才對!” 楚長秦拿出帥?。骸斑@場戰(zhàn)太子是主帥,我是主將,爹,你不可以不聽從軍令就出兵?!?/br> 楚蔚皺眉:“相哲,皇上安排太子還有你來到西北,不是讓你們來作戰(zhàn)的,你和太子好生在營帳里呆著就行,戰(zhàn)為父和你叔叔去打!” “爹,你是老將,怎么枉顧軍令于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