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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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對艾瑪這類的話,謝靈境從來都只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 “你要真閑得發(fā)慌,還是cao心下,論文要怎么寫吧。”她一擊致命。 第4章 日料店滿座。店外攀援鮮紅橙黃的凌霄花棚下,坐滿了等待叫號的食客。 誰人不想嘗鮮? 謝靈境雖然也想,但她又有個毛病,特別討厭排隊(duì)。無論多好吃的店,多好看的衣服鞋子,多合心意的珠寶,但凡只要沾上“排隊(duì)”兩字,便會被她毫不猶豫地,從購買名單上剔除。 理由很簡單:浪費(fèi)時間。 同為醫(yī)學(xué)生的艾瑪,很能理解她這個毛病,雖然她并沒有。但為了論文,兩人還是迅速決定,去隔壁西餐廳——在一致性上,她們也是極度地合拍。這大概也是為什么,在幾組結(jié)成“對子”的美瑞醫(yī)學(xué)生中,她們永遠(yuǎn)都是最默契的那一組。 相比較隔壁日料店的熱鬧,西餐廳則清凈了許多。踏進(jìn)黑框鑲著的玻璃門,入眼的昏暗,會讓人不自覺地放輕腳步,壓低聲音。這種人為的有意克制,謝靈境喜歡。 這家西餐廳也是她們時常光顧的老地方了,不用菜單,謝靈境要了海鮮意面,艾瑪點(diǎn)了西班牙海鮮燴飯。因?yàn)橼s時間,前菜甜品配酒,全都不要了。正如艾瑪笑稱,她們又不是來悠閑約會的,何必正式。 餐桌上一盞小明燈,罩了渾圓的玻璃罩,柔和地散著光,像顆小月亮。 謝靈境掏出了手機(jī),指甲修剪齊整的食指,劃開屏幕,點(diǎn)進(jìn)微信,調(diào)出蘇蔚的對話框。 在休息了嗎?今天感覺怎么樣?——她的每日早晚一問,像封建時代的晨昏定省。 已經(jīng)回來了,剛躺下?!昼姾?,蘇蔚的回復(fù)姍姍來遲。 那好,早點(diǎn)休息,晚安。 她打出最后一個字,點(diǎn)擊發(fā)送,海鮮意面和燴飯,也正好送了上來。 與之一同送上來的,還有一道巧克力覆盆子慕斯蛋糕,一瓶紅葡萄酒。 侍者優(yōu)雅地擺著盤,謝靈境和艾瑪四目相對,后者只輕挑眉,視線沿了侍者的白襯衫往上,擺出適度的疑惑:“我們沒點(diǎn)這兩個?!彼噶颂鹌泛途?。 年輕侍者微笑,稍稍側(cè)身,抬手,掌心朝上:“是那邊的先生為兩位點(diǎn)的。” 謝靈境側(cè)身回頭,越過昏暗燈光的過道,隔了兩三張餐桌的地方,再次印證了,什么叫冤家路窄,以及,陰魂不散。 眼神接觸的瞬間,她驀地轉(zhuǎn)身,對面艾瑪卻一臉喜悅地?fù)u著手。 “這兩個我們不能要?!彼陨蕴Я讼掳停B伸手去指的力氣,都舍不得出。 “這……”侍者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為美人添佳肴美酒,在這里,從來都是件浪漫的事。 “可是賬已經(jīng)結(jié)了。”侍者微笑著提醒。所以就算她不要,這錢也是不會退的了。 “那就端去給點(diǎn)單的人?!敝x靈境繼續(xù)扮演著她不解風(fēng)情的木頭角色。 侍者無奈,轉(zhuǎn)向另一邊的艾瑪,投去求救的眼神。 認(rèn)識謝靈境也快一年了,艾瑪當(dāng)然清楚,她說一不二的性格,有多倔強(qiáng)。所以也只能攤手,愛莫能助。她其實(shí)還挺想吃一口,那道覆盆子蛋糕的,看品相,就知道味道會有多好。 侍者無奈地撤下了蛋糕和美酒。 艾瑪握了盛有檸檬水的玻璃杯子,敬她:“寒冬也不及你無情?!?/br> 謝靈境咬了勺子,抬眼,望著她,突然邪魅地笑。 她生得白,不是那種慘白,是細(xì)膩如瓷器,閃著光澤的白;一雙細(xì)長的眼睛,只要她高興,也能笑起來彎彎如月牙,可現(xiàn)在,彎彎月牙里,閃爍著狡黠。 像倫敦大街上,偶遇的紅狐貍。 艾瑪不敢再煽風(fēng)點(diǎn)火,她怕謝靈境一生氣,她的期末論文,就更難有著落了。 臨窗的座兒,羅思瀾斜著眼看侍者推走了蛋糕和酒,嘴角輕揚(yáng):“瞧,我說什么來著,人家根本就不領(lǐng)你的情?!彼D(zhuǎn)向宋君臨,化著精致眼線的眼睛里,似乎蘊(yùn)含了水汽,“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br> 是啊,看上她什么了?這個問題,宋君臨自己也很好奇。他轉(zhuǎn)了威士忌的玻璃杯子在手,視線卻始終追隨著那個纖細(xì)的背影。 論相貌,這么些年,女明星,女模特,唇紅齒白,燕瘦環(huán)肥,應(yīng)有盡有;論才華,同他一起念書的女同學(xué),不乏有讀到博士的了;論家世……呵,生在他宋家的人,誰還在乎什么家世呢? 不過喜歡就好。 宋君臨轉(zhuǎn)著杯子的手,一頓。 他終于意識到,他對這個叫“靈境”的女孩子,有著別樣的欲望——那是他很久都未曾有過的感覺了。 若是還青春年少的話,他們會rou麻兮兮地稱之為:心動。 “有什么念頭我勸你也趕緊打消吧,”羅思瀾不滿他的走神,自以為聰明地分析,“她是這里的學(xué)生,而你不過跟我一樣,是過來度假的,一個月一過,隔著大半個地球,難不成,你小宋總還要玩異國戀那一套?”她自覺好笑。 宋君臨的視線,終于肯在她臉上停留一秒:“我玩得起?!彼蕴裘?,聲音低沉,不容置疑。 更何況,沒有艷遇的度假,能有什么意思? 就算只是短暫的艷遇,他也自信享受得起。誠如羅思瀾所說,不過一個學(xué)生妹,又能將他怎樣?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一腳踏出餐廳,迎面是六月里沁人心脾的晚風(fēng),淡淡的椴樹花香,在夜晚,愈加明顯。 艾瑪小心打量著謝靈境,剛才去結(jié)賬,她們被告知,單已經(jīng)被買過了,至于是誰買的,不言而喻。至此,艾瑪才反應(yīng)過來,先前侍者的那句“賬已經(jīng)結(jié)了”,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想必謝靈境,也跟她一樣,所以才緊緊抿了嘴,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她小跑了幾步,方才跟上。 “靈境……”她出聲。 謝靈境頓足,側(cè)頭看她,一貫平靜的眸子,依舊深如水。 艾瑪咽了下口水:“我想去買杯冰淇淋?!彼龑ο惹氨怀废氯サ母才枳拥案饽钅畈煌蛩阌猛谖兜谋苛?,來聊以安慰。 邊上就有流動冰淇淋車,謝靈境頷首:“那我就在這等你。” “你不要?” 謝靈境只搖頭。 艾瑪興高采烈地向冰淇淋車小跑過去,披散在腦后的棕色長發(fā),舞蹈般跳躍。 明明都是二十四歲的人了。 “你忘了這個。”一只深棕色的方形紙盒,自上方降落,穩(wěn)穩(wěn)停在與她視線平行的地方。 酒紅蝴蝶結(jié),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拎了,不知怎的,謝靈境覺得,蝴蝶結(jié)委屈。 “這不是我的?!笨v然委屈,也不該是她去解救。 “對,是我買給你的?!彼尉R將紙盒往下,徑直放去她正抱著的書籍和講義上?!澳阋幌矚g,就扔了吧??傊?,它現(xiàn)在是你的了,你可以隨意處置?!?/br> 身后是漸遠(yuǎn)的皮鞋敲擊路面的聲音,她想也沒想,干脆轉(zhuǎn)身,望著那個挺拔背影,皺眉喊:“你到底什么意思?” 有風(fēng)從四面八方過,吹得頭頂樹葉嘩啦啦響。 宋君臨站定,淡然轉(zhuǎn)身,對上她那難得不平靜的一雙眼,彎起了嘴角:“我什么意思,你不早知道了嗎?要不然,”他輕哼,“你也不會對我這么視若無睹?!?/br> 謝靈境瞇了眼。所謂世間飲食男女,她也不曾例外。 “我壓根就跟你不熟,”她抬了下巴,脖頸修長,高傲如同蘇黎世湖上的天鵝,“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姓什么?!?/br> 還好,她說的是不熟,不是不認(rèn)識。 “我姓宋,唐宋的宋,叫君臨……” “君臨天下的君臨?!彼杆俚匮a(bǔ)充。 宋君臨挑了好看的眉:“你看,你現(xiàn)在連我腦子里想的什么,都一清二楚了?!?/br> “你別自作多情了,”謝靈境笑,騰出一只手來,壓下被風(fēng)吹到臉上的頭發(fā),“我只是覺得,這個解釋,很符合你的氣質(zhì)了?!?/br> “哦?”宋君臨得意,“什么氣質(zhì)?” 謝靈境滿臉的笑,依舊笑不及眼底:“不要臉的氣質(zhì)?!?/br> 宋君臨得意的笑,在臉上僵了一秒。下一秒,毫無預(yù)兆地,他迅速上前兩步,仗著腿長,兩步便可跨到她面前來。 謝靈境心里驚了下,但立志成為一名出色的外科醫(yī)生的她,一直都有在自我訓(xùn)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很顯然,到如今,已成效顯著。 “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嗎?” 謝靈境等了半天,沒等來她預(yù)料中的狂風(fēng)暴雨,卻是來問她行程安排的。 “明天是周日?!彼Я搜?,去看近在咫尺的宋君臨,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打量他。路燈的光似乎不夠亮,以至于投下的陰影,過分地襯托了他的眉目深邃,像博物館里的古羅馬雕塑。 “所以你明天休息?”宋君臨解讀著她提供的信息,“那正好,明天我們?nèi)ビ魏?,你……?/br> 謝靈境卻笑了,看他的眼神,像看幼兒園的小朋友:“我跟別人有約了?!?/br> “誰?”宋君臨皺眉。 “蘇蔚。” 宋君臨在腦子里過了遍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很容易就將這個名字,同那位坐在輪椅上的女士,聯(lián)系了起來。 “想起來了吧?!敝豢此难凵袂椋x靈境就知道,他沒忘。 “我知道你會說,讓我?guī)黄鹑???晌也桓冶WC,你要照看的那位時髦女士,對此會有什么反應(yīng)。所以,還是免了吧?!?/br> 她后退兩步,舉了懷里的蛋糕紙盒:“這個,就當(dāng)是時髦女士給我們艾瑪?shù)馁r禮了?!?/br> 言外之意,她是不會承他的人情的。 宋君臨無奈地笑,還是堅持著給出了時間和地點(diǎn):“明早九點(diǎn),湖邊碼頭。” 謝靈境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身,聞言,騰了一只手,在空中揮過,輕巧得仿佛是在和看不見的精靈打招呼。 靠了路燈桿子,艾瑪舔著還剩一半的冰淇淋,望了正走過來的謝靈境,眉頭一挑:“說完了?” “完了?!敝x靈境將蛋糕盒子塞進(jìn)她手里,“謝你今天在時髦女士面前維護(hù)我?!?/br> 艾瑪捧了蛋糕盒子,只湊近鼻尖聞了下,就喜笑顏開:“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br> 拎著蛋糕盒子走了一陣,進(jìn)了校門,艾瑪突然醒悟:“你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借花獻(xiàn)佛?” 謝靈境翻了白眼,看來,不能再教她成語了。 第5章 周日的蘇黎世街頭,比之昨天,更顯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