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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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長安還太小,才三個(gè)月而已,很多東西并不會(huì)玩,司湛卻恨不得把天下間所有好玩的東西全部捧到他面前。 這日,司湛將長安放在腿上坐著,父子二人就趴在正房的茶幾上,長安手里抓著個(gè)一支狼毫筆,司湛大手握住長安的小手,正在宣紙上亂畫著什么。寧婉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撐著下巴笑看著父子二人作畫。 忽然,元壁進(jìn)來稟:“主子,王妃,門外有一神秘女子求見?!?/br> 司湛長眉一蹙,十分不耐煩地說:“不見?!?/br> 寧婉婉卻問:“可知神秘女子是誰?” “那女子只說她從從汴都來的,待主子們見了自會(huì)知曉她是誰。” 寧婉婉心想:此番從汴都來的女子……莫不是汴都那邊出了事?忙道:“那就讓她進(jìn)來罷?!?/br> 元壁下去不過片刻,便帶了一個(gè)身穿秋香色縷金繡牡丹衣裙的蒙面女子進(jìn)來。 那女子見堂上坐著其樂融融的三口,目光在司湛腿上的長安身上定了一下,遂后不動(dòng)聲色上前,扯下面紗,嘴角含著得體的笑容,面對(duì)著上首的二人,欠身行禮道:“臣女韓淑雅拜見逸王殿下,拜見逸王妃?!?/br> 正在逗弄長安的司湛聞言,扭頭神色淡淡看了韓淑雅一眼,“你來做甚?” 韓淑雅沖司湛道:“淑雅奉父命,特來給殿下送一封信。” 司湛默了一瞬,然后將長安遞給了寧婉婉,這才面向韓淑雅正坐道:“呈上來?!?/br> 韓淑雅將信雙手遞給元壁,元壁接了過去遞給了司湛,司湛拆開信封隨手仍在幾上,展開信開了一眼。 寧婉婉就坐在司湛旁邊,一眼就能看清楚信上的內(nèi)容。 原來這一年多里,汴都竟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司易被廢后,朝中的幾位皇子為了爭奪儲(chǔ)君之位鬧得十分厲害,其中最厲害的兩派莫過于三皇子和四皇子二人了。 其間詳細(xì)不必全說,只知奪嫡一事里,有兩個(gè)皇子丟了性命,四皇子重病,倒是三皇子獨(dú)樹一幟了。 就在三皇子以為儲(chǔ)君之位勢在必得時(shí),司爍忽然于兩個(gè)月前駕崩了,凌梓如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重新掌控了后宮,并放了囚禁在東宮的廢太子,司易出來后,直接將三皇子滿門給屠了,理由是弒父殺君。 司易和太后原想將司爍駕崩的事情秘不發(fā)喪,但皇帝駕崩一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陳,燕而王聽聞此消息后,立即舉兵進(jìn)都,說他們已經(jīng)接到了司爍的血書,廢太子司易圖謀不軌,再次逼宮,欲令他們率兵勤王。 如今汴都被陳燕二軍圍住,城里早已亂成了一鍋粥,人心惶惶,大臣們能逃的都帶著家眷逃了,不能逃的也俱躲在府里不敢上朝。 左相韓隨的意思是讓司湛帶領(lǐng)定南軍前往汴都平亂,他必帶著群臣恭迎司湛登臨帝位。 至于為什么選擇讓韓淑雅前來送信,其中深意就不言而喻了。 寧婉婉見司湛的臉色越來越差,忙吩咐周叔:“周叔,先將韓姑娘帶下去安置。” “是?!?/br> 周叔帶著韓淑雅離開后,寧婉婉看著司湛問:“湛哥哥,你如何做想?” 司湛將信輕飄飄地扔在茶幾上,“本王覺得這潛南山好水好,人更好,哪里也不想去?!?/br> 寧婉婉點(diǎn)了一下頭,“也好?!?/br> 司湛正在書房里處理公務(wù),忽聽見門外有腳步聲,步履帶著幾分急促的心虛停在門外。 “叩叩叩……殿下,是臣女韓淑雅?!?/br> 司湛眉心微蹙,放下筆,看著門口,“進(jìn)來?!?/br> 門被推開了,韓淑雅蓮步蹁躚地邁了進(jìn)來,再觀其容色,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 “找我何事?”司湛眉目清冷地睨著韓淑雅。 韓淑雅垂著半分嬌羞道:“臣女有話想同您說?!?/br> “說!” “這些話需得近殿下身邊才能說?!表n淑雅媚眼如絲地望著司湛,見司湛俊顏上神色難辨,只以為是意動(dòng)了,便大著膽子繞過書案走到司湛身旁,俯身微微露出未掩緊的領(lǐng)口,湊到司湛耳邊吐氣如蘭道:“父親說,汴都大亂,他擔(dān)心寧老夫人的安危,便派人將寧老夫人安置在一個(gè)十分秘密又安全的地方修養(yǎng)——額……殿下……” 話未說完,司湛驟然起身,出手如電,一把掐住了韓淑雅的細(xì)頸用力抵在了墻上。 韓淑雅嚇得魂飛魄散,臉頰因?yàn)橹舷q得通紅,她驚恐地盯著司湛,吐著舌頭喊也喊不出來聲音,急得直彈腿。 司湛放大俊顏湊近韓淑雅,聲音刀子似的割著韓淑雅的耳膜。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本王勸你們最好死了這條心,你最好祈禱祖母安然無恙,不然,你這個(gè)送上門來的籌碼本王可不會(huì)白白浪費(fèi)的。還有,皇位本王若想要,自會(huì)去搶,容不得旁人指手畫腳,更容不得旁人威脅!聽明白了嗎?” 韓淑雅艱難地點(diǎn)點(diǎn)頭,眸瞳仁顫得都快掉出來了,司湛這才嫌臟似的松開手,走到一邊拿起巾帕擦著手。 “咳咳……”韓淑雅跪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 “來人,將韓姑娘待下去好生招待著。” 元珠立即閃身進(jìn)來,擰著韓淑雅出去了。 “元壁。” 元壁進(jìn)來,單膝跪地聽命。 “傳信給彌月,將之前從冷宮里救出來的那個(gè)宮女放出去,讓她在人多的地方大肆宣揚(yáng)司爍的身世,一定要讓世人們知道,司爍的真實(shí)身份乃太后私通護(hù)衛(wèi)的私生子?!?/br> “是!” 昭仁十五年春,司湛在潛南,以皇室正統(tǒng)血脈登基稱帝,號(hào)稱靖帝。 一個(gè)月后,司湛御駕親征,帶五萬定南軍一路北上,如入無人之境,百姓們紛紛大開城門,迎接定南軍。而定南軍也一改匪氣,軍法嚴(yán)明,所過之處,秋毫無犯,深的民心。 陳燕二王,本來就是假冒圣旨,想趁亂摸魚,沒想到這汴都城里有個(gè)牧融小將軍,他們攻了許久硬是沒攻下來,不僅沒攻下來,反而損兵折將了許久,然后他們就聽見了城里城外到處都在傳:司爍是太后跟護(hù)衛(wèi)的私生子。司爍血統(tǒng)不正,自然不得民心。 而他們之所起義的名頭是假借司爍的圣旨而來的,如今這樣反而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了。且這些士兵們久攻不下,難免心煩氣躁,經(jīng)常sao擾城外周邊的村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名聲極其不好。 陳燕二王正躊躇著要不要撤軍時(shí),忽從四面八方殺來幾路黑甲騎兵,一看旗幟,上面赫然寫著一個(gè)大大的“靖”字。 司湛在潛南登基,自稱靖帝的事情他們都知道。本以為這次攻下汴都之后,便可趁機(jī)一舉攻下潛南,這樣一來,整個(gè)天下就是他們兄弟二人的了,沒想到人家司湛自個(gè)兒竟親自帶兵打回來了。 二王慌忙迎敵,還沒來得及擺開陣法,身后城門大開,牧融小將軍帶著人又從里面殺了出來,如此腹背受敵,兩面夾攻,陳燕二王自然敗了。 而且敗得大快人心,百姓們爭相出來迎接靖帝大軍進(jìn)城。 司湛穿著一身紅底淡黃團(tuán)龍窄袖衫,同一身鳳冠霞帔的寧婉婉一起高坐在龍椅上,俯視著大殿內(nèi)跪著的廢太子司易和凌梓如。 經(jīng)過一年的囚禁,司易已經(jīng)瘦得不成人形,往日風(fēng)采早已不在,雙眸也已失去了光芒,頹然地跪在那里,回汴都之后,寧婉婉聽說韶音受不住冷宮凄清,懸梁自盡了。 凌梓如大概是身受催命蠱的緣故,整個(gè)人蒼老的如同七老八十的老嫗,滿臉皺皮,白發(fā)蒼蒼,身形佝僂,形銷骨立,甚是嚇人。 “凌梓如,你千防萬防,到底還是防不住秦素纓的兒子坐上這龍椅罷?”司湛冷笑著問。 凌梓如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說話,成王敗寇,她認(rèn)了。 寧婉婉看著司易,心下終歸不忍,扭頭對(duì)司湛道:“湛哥哥,還是給他們一個(gè)痛快吧?!?/br> 司湛抓住龍椅扶手的手緊了松,松了緊,可見他恨此二人恨得緊,最終,他閉上眼睛喊了一聲:“來人,賜酒?!?/br> 御前大監(jiān)萬順忙端著兩盤鳩毒之酒奉上。 司易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喝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寶座上的寧婉婉,最后一仰頭,悶了。 凌梓如看著酒杯良久,直到身邊的司易嘭地一下倒下,她才顫著手端起酒杯,慢慢喝完,杯干毒發(fā),仰面倒地,臨死之前,終是閉上眼睛。 聽說韓淑雅自打潛南歸來,整日躲在相府里不出門,大哭大鬧著說此生絕不嫁人,還說韓相要是敢逼她,她就剪了頭發(fā)去尼姑庵里做尼姑去,最終韓相終是死了逼韓淑雅嫁給司湛為妃的想法。 坤寧殿。 一襲鳳袍的寧婉婉抱著長安哄了哄,長安突然大哭了起來,奶娘趕緊接在手里哄,可是卻怎么都哄不好。 寧婉婉心疼地望著長安,淚盈于眶地再次抱過長安親了親,長安這才停止了哭泣,可是小手卻在半空中胡亂地抓了起來,寧婉婉伸手勾住長安的手指,長安抓住她的手指后便安心的睡了過去。 垂眸看著小小的長安可愛的睡容,寧婉婉的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旋即又平了下來,眼底隱隱有淚光閃爍。 拂衣怕累著了寧婉婉,忙道:“娘娘,還是奴婢來吧。” 寧婉婉卻看著長安,目光柔和又心疼地說:“就讓我多抱一會(huì)兒?!?/br> 拂衣見寧婉婉與小太子一副難舍難分地模樣,打趣道:“娘娘這是怎地,只和太子殿下分開一小會(huì)兒就跟個(gè)生離死別似的?!闭f完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失了口,說了不吉利的話,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了兩下,“娘娘恕罪,奴婢說錯(cuò)話了?!?/br> 寧婉婉淡淡笑了一下,將長安交給拂衣,吩咐著:“近日陛下事務(wù)繁忙,經(jīng)常夜宿在福寧殿,你將長安帶下去,和沾香一起陪著他,今夜陛下會(huì)來坤寧殿,本宮不希望有人來打擾?!?/br> 拂衣忙笑著屈膝欠身,“奴婢知曉了?!闭f完,抱著長安要走,寧婉婉忽又喊了聲“慢著?!狈饕虏唤獾剞D(zhuǎn)過身,只見寧婉婉急步上來,依依不舍地摸了摸長安的小臉,神色十分奇怪,拂衣正要開口詢問,寧婉婉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邊走便說,“去吧?!?/br> 拂衣只好抱著長安退下去了。 是夜,寧婉婉對(duì)鏡梳妝,看著銅鏡中嬌媚的人兒發(fā)起了呆。 司湛悄無聲息地坐在她身邊,自然而然地從她手里取過篦子替寧婉婉順著披肩長發(fā),“婉婉,朕瞧著你坐了半晌,在想什么呢?” 寧婉婉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著司湛,美目流轉(zhuǎn),莞爾輕笑,“我在想你。” 聞言,司湛鳳目柔情一蕩,順手把玩起了寧婉婉柔軟的發(fā)絲,歉意地說:“這些日子朝事繁重,是朕疏忽了……”嘴巴忽被寧婉婉的芊芊玉指壓住,寧婉婉媚眼如絲地勾著他,“什么都別說,你只說……今晚,我美嗎?” 面若嬌花,唇若施脂。 寧婉婉一直是美的,可是今晚的寧婉婉讓司湛覺得有些不一樣,美的有些妖艷,帶著幾分勾魂攝魄的風(fēng)情萬種,他喉頭微微一動(dòng),俯身便將寧婉婉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著鳳榻走了過去。 一夜酣戰(zhàn),司湛很快睡了過去。 寧婉婉悄然起身,跪坐在司湛身邊,抬手想要去摸司湛的臉,喉間急涌出一股血腥,她急忙轉(zhuǎn)身下榻,拿下早已準(zhǔn)備好的拂衣的衣裳換上,蒙上了面紗。轉(zhuǎn)身欲走時(shí),她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淚水就那么嘩啦啦地涌了下來。 “對(duì)不起,湛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顧我們的孩子?!?/br> 坤寧殿的宮女早已被她支開了,只留下外面的三等宮人,那些宮人們見她穿著拂衣的衣服只以為是拂衣,紛紛低頭行禮。 她拿著皇后令牌,暢通無阻地出了拱宸門。 拱宸門外,停著一輛馬車,她臨上馬車前,最后看了一眼紫金宮的方向,也就是那一瞬間,她滿頭的烏絲一點(diǎn)點(diǎn)地染上霜花。 五年后,蓬蒿門山下的集市上。 寧婉婉穿著一身白衣,頭上帶著長長的帷帽,輕風(fēng)拂過,撩開帷紗,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同時(shí)也露出了她那一頭白晃晃的銀絲,她手上挎著菜籃子,正在蔬菜攤上挑著白蘿卜。 忽聞身后有路人在嘆:“哎,造化弄人啊,祁宋好不容過上了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的日子,誰承想,年紀(jì)輕輕的靖帝忽然就駕崩了……” 哐啷—— 菜籃子跌落在地上,寧婉婉急忙捂住胸口,那里心痛如絞,窒息地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遂后聽那兩人又道:“聽說小太子司念抱著大行皇帝的尸身悲痛欲絕,不準(zhǔn)任何人前去收斂……真是可憐啊,小小年紀(jì),沒了娘,現(xiàn)在連爹也沒了,看來就算出生再金貴,也躲不過父母雙亡的命。” 恰此時(shí),有一人牽著一匹馬經(jīng)過,寧婉婉二話不說,箭步上前,抓著那人肩頭就往后一丟,飛身上了馬,那人忙喊:“哎,那是我的馬,你……” 馬疾馳出去的一瞬間,一個(gè)錢袋從天而降,落在他懷里,那人顛了顛錢袋的重量,立馬閉嘴了。 寧婉婉穿著夜行衣,蒙著面,輕車熟路地縱身躍上宮墻,徑直朝著大行皇帝停靈的宣武殿掠去。 五年前,她替司湛解毒后,便直奔蓬蒿門找上秦?zé)o度,秦?zé)o度似早料到她會(huì)那么做,然后什么話也沒說,便將自己畢生的功力傳給了她,助她療傷,穩(wěn)住經(jīng)脈。 事后,她雖一夜白頭,但命好歹是保住了,只是秦?zé)o度為了救他,耗盡畢生功力而去了,臨死前,他將整個(gè)蓬蒿門交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