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司機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離開。 宋傾城看著郁庭川熟練地發(fā)動引擎,他開車,確實比剛才的司機要穩(wěn),勞斯萊斯很快重新駛?cè)胲嚨?,又過去十幾分鐘,轎車開進帝都花園的地庫,郁庭川在c區(qū)選了個車位,緩緩倒車停進去。 轎車熄火后,他開口:“下車吧?!?/br> 宋傾城坐在車里,卻沒有動。 “今晚的事——”她終于忍不住問。 這時,郁庭川已經(jīng)下車,聽到宋傾城喊他,他拉開后排車門,左手撐著車門上方邊緣,稍稍俯身,看向車里的人兒問:“什么事?” 宋傾城揣摩不到他的心思,只能直白的說出來:“就是,結(jié)婚的事,你剛才跟我叔叔說的?!?/br> “想問什么?” “……” 宋傾城也不知道,究竟能問什么,心里卻是形容不出的感受。 就像,看到他突然出現(xiàn)在婚宴現(xiàn)場一樣。 郁庭川眼神專注地望著女孩有些恍神的小臉,不知是不是連日cao勞的原因,他的聲線又溫和幾分:“下車,送你上樓。” 宋傾城租的房子在十三層。 從電梯出來,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 宋傾城走進屋,站在玄關處,她又轉(zhuǎn)頭去看門外的郁庭川,他在車上脫了西裝,現(xiàn)在只穿著襯衫西褲,襯衫袖口摞起,露出精壯的小臂,過道燈光暈開他的肩頭,他雙手插進西褲褲袋里,也正在目送她:“進去吧?!?/br>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問:“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 真把人請進公寓,站在廚房的流理臺前,宋傾城倒有些心神恍惚,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會說出邀請的話。 但再想想,快要結(jié)婚的兩個人,這樣或許才是正常的。 公寓里沒有茶葉,水燒開后,她只倒了一杯白開。 等她端著馬克杯出來,看到郁庭川坐在客廳里,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雙目閉合,半靠在沙發(fā)上,呼吸沉穩(wěn)。 茶幾上,手機又震動起來。 是他的手機。 宋傾城又瞅向沙發(fā),見郁庭川沒醒過來,她遲疑片刻,彎腰放下杯子,改為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是許東的來電。 握著手機,宋傾城走去廚房。 怕有什么急事,當電話再次打來,她接了起來。 許東聽到宋傾城的聲音,先是怔了一怔,倒也沒多問,只說:“郁總剛才走的太急,項目文件還在我這,我不確定郁總晚上用不用,所以打電話過來問問。” “他現(xiàn)在睡著了。”宋傾城往客廳看了一眼:“要不,你明天帶去公司?!?/br> 許東也是這個打算,準備掛電話,聽筒里響起女孩的聲音:“許助理,郁總是什么時候回南城的?” 許東沒做隱瞞:“大概晚上七點半,怎么了?” “沒什么,就問一下?!彼蝺A城低著聲道。 許東說:“那行,你也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又過了會兒,宋傾城才返回客廳。 將手機放回茶幾,她轉(zhuǎn)頭,盯著郁庭川看了許久,三十而立,其實一點都不老,想起陸韻萱說的話,視線忍不住流連在男人線條分明的五官上。 公寓里還開著中央空調(diào)。 漸漸的,涼意襲來。 宋傾城抬手,搓了搓手臂,然后放輕腳步離開客廳。 她進臥室,拿了自己的薄毯出來。 再回到沙發(fā)前,宋傾城將對疊的毛毯展開來,蓋在熟睡的人身上。 只不過,她的手還沒收回,已經(jīng)被握住。 宋傾城看到,郁庭川已經(jīng)睜開眼,正注視著自己。 她的心跳有些加快,手腕不著痕跡地掙扎,隨即又道:“剛才許助理給你打電話,我看未接來電有些多,就幫你接了?!?/br> “現(xiàn)在幾點了?”郁庭川緩緩松開她。 手腕處,還有男人掌心的溫熱。 宋傾城說:“快十二點?!?/br> 郁庭川捏了捏眉頭,然后站起身,宋傾城以為他要走,緊跟了兩步,打算把人送到門口,郁庭川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她,嗓音低得性感:“上洗手間也想跟著?” “……”宋傾城臉頰發(fā)熱,沒再跟過去。 洗手間的門,是半毛玻璃的。 溫暖的燈光透出來,也將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在玻璃門上。 “沒有擦手用的毛巾?”郁庭川的聲音傳來。 宋傾城從超市袋里拿了塊新毛巾,走到洗手間門口:“昨天剛買的,還沒來得及掛上去?!?/br> 等到門開,她把毛巾遞過去。 郁庭川卻沒接毛巾,徑直把人拉到懷里,宋傾城的心跳怦怦,為了穩(wěn)住身形,雙手揪緊郁庭川的襯衫。 映入視線,是男人成熟的五官。 下一刻,郁庭川已經(jīng)低頭吻上來。 呼吸間充斥著酒氣跟煙草味,宋傾城卻不覺得難聞,男人的唇溫熱又柔韌,當他的大舌探進來,那感覺,就像生活在缺氧的高原上,僅靠著男人的給予才能呼吸。 不受控制地,宋傾城踮起雙腳,纖白手指滑過男人的脖頸交疊。 不知這樣過了多久—— 郁庭川忽然打橫抱起她,去了主臥室。 倒進海藍的被子里,男人的身軀虛虛壓在她身上,宋傾城的呼吸有些急促,意識到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她只覺喉嚨干得發(fā)緊。 第102章 你是不是也很瞧不起我 主臥內(nèi),只亮著一盞落地燈。 宋傾城的視線里,盡是男人挺括的襯衫跟肩膀,這一瞬,突然分不清,到底是在戲里還是現(xiàn)實。 聞著郁庭川身上日益熟悉的氣息,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種縹緲空蕩的情緒當中。 她抬眸望向郁庭川。 郁庭川也正低頭看著她。 成熟男人的眼神,哪怕波瀾無痕,也讓人悸動。 四目相觸,宋傾城再次產(chǎn)生某種錯覺,自己那點心思,在男人篤定從容的注視下,似乎早已無處遁形。 郁庭川大手拂開女孩臉上的發(fā)絲。 宋傾城問:“你要走么?” “不走,現(xiàn)在都幾點了?!庇敉ゴ▕A煙的手從西褲里拿出打火機,把香煙點著,吐出一口煙霧,又低聲問她:“希望我現(xiàn)在就走?” “……沒有?!彼蝺A城眼睫動了動。 一根煙的時間,變得有些漫長。 宋傾城拿過早晨放在枕邊的睡裙在被子里穿上,起身的時候,扭頭問旁邊抽煙的男人:“你洗澡么?” “過會兒?!庇敉ゴㄕf:“你先去吧?!?/br> 宋傾城掀了被子,下去的時候,撥了撥耳邊散落的發(fā)絲。 郁庭川的視線又落在她身上,骨架纖小,從背影來看,會讓男人有種把她摟入懷里的念頭。 沖好澡,宋傾城用毛巾擦拭著濕發(fā)回臥室,郁庭川正在淋浴間里,嘩嘩的水聲傳來,男人的煙盒跟打火機還擱在床頭柜上。 她從地上撿起男人的衣物,抱著去了趟陽臺,怕襯衫跟西褲變形,她沒用洗衣機,而是拿了個臉盆,放在盥洗臺上接水,然后把衣服都浸進去泡著,自己則返回臥室,拿了電吹風到洗手間吹頭發(fā)。 收拾好自己,去陽臺上把衣服洗了,用衣架晾起來。 做完這些,再回主臥,郁庭川也已經(jīng)洗完澡。 凌晨兩點多,外面天色還青黑。 郁庭川正坐在太妃椅上,閉著眼小憩,只在腰際圍了塊浴巾,看上去很愜意,手上有根香煙,薄煙裊裊,煙灰積了一小段,仿佛隨時都會掉下來。 聽到腳步聲,郁庭川睜眼,看見進來的宋傾城,拍了拍自己的腿,語氣難得的溫柔:“過來?!?/br> 宋傾城配合的走過去。 她坐在男人腿上,雙手極其自然地圈上他脖子。 郁庭川身上淡淡的煙草味,混著牙膏清新的味道,在這個夜深人靜的夜晚,猶如安人心神的靈丹妙藥。 …… 宋傾城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經(jīng)透過窗簾照滿地板。 緩緩睜開眼,宋傾城盯著對面的衣柜許久,這才扭頭去看旁邊,空無一人,只有那個稍稍凹陷的枕頭,能說明昨晚郁庭川的確在這兒過了夜。 睡太熟,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走的。 宋傾城從主臥出來,發(fā)現(xiàn)陽臺上的襯衫西褲已經(jīng)沒了,她轉(zhuǎn)頭看了看餐廳里的掛鐘,上午十點多。 用手捋了捋凌亂的長發(fā),她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 喝完后,去衛(wèi)浴間刷牙洗臉。 沈徹電話打來的時候,宋傾城正在廚房里煮水餃。 “現(xiàn)在還有心情吃東西,你自己上網(wǎng)看看,報紙也行,你又上頭條了?!鄙驈乇人@個當事人還著急:“你怎么回事,昨晚不是去參加葛家婚宴,怎么又讓郁庭川夜宿你的香閨,還讓狗仔拍到照片?!?/br> 宋傾城倒很平和,只是嗯了一聲:“他昨天后來也去了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