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顧政深嘆道:“我不懂,既然鬧成這樣,當(dāng)初干嘛要結(jié)婚?!?/br> 江遲頓了一頓,說:“他們當(dāng)事人都已經(jīng)走出來,你何必把自己陷在這些事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法,況且感情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也管不到底,小丫頭有沒有在咱們面前做戲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老郁管得住她,她也能降住老郁?!?/br> “我怕這么降了,以后要吃大虧。” “你這嘴怎么就吐不出好話?!?/br> “想聽好話還不容易?!鳖櫿钐ь^指向外面:“拿一萬塊往空中一撒,人肯定把你當(dāng)救世主稱頌。” 說著,他想到什么,像是不經(jīng)意的提起:“金庸老爺子寫的《倚天屠龍記》里,張無忌和周芷若打小相識,算得上青梅竹馬,后來也嫌人心思沉,放棄人家選了半路竄出來的趙敏,其實說白了,在那種封建禮教的束縛下,不過是圖個新鮮,真正能相守的,還是最初純粹待自己的那個人?!?/br> 江遲接腔道:“趙敏沒什么不好,性格自強(qiáng)又漂亮,倒是周芷若,你別忘了,她最后嫁的是宋青書?!?/br> …… 室內(nèi)球場。 江遲和顧政深出去后,其他人沒有繼續(xù)玩的意思。 宋傾城額頭有薄汗,隔斷網(wǎng)對面,江雪已經(jīng)蹲在地上嚷開,無非是抱怨郁庭川手下不留情,讓他們輸?shù)钠鄳K。 韓琛在看臺上笑:“那正好扯平,前半場可是你們贏的?!?/br> “能一樣么?”江雪癟了癟嘴,視線在宋傾城和郁庭川之間來回:“這已經(jīng)不單單是輸球的事,還被塞了一大把狗糧!” “誰讓你不把男朋友帶過來的?!表n琛擠兌她:“要不然,你們也能組個情侶檔。” 江雪翻白眼:“那也不是庭川哥哥的對手。” 宋傾城在旁邊聽著,生出些許的赧意。 郁庭川已經(jīng)走回到看臺前,把網(wǎng)球拍隨手?jǐn)R在一旁,看著他的背部,宋傾城莫名覺得踏實,然后也拿著球拍走過去。 顧政深的女伴不太高興,正坐在旮旯角落玩手機(jī)。 看出郁庭川準(zhǔn)備喝水,宋傾城先上前,取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郁庭川轉(zhuǎn)頭,看著她模樣服帖,接過手的同時,眼里似乎噙了笑,開腔的聲音沉沉:“怎么了?” “沒什么。”宋傾城站在他旁邊,雙手握著球拍背在身后。 郁庭川也沒有再問,尋了個位置坐下來。 然后,抬起眼,內(nèi)雙深邃:“打了那么久,站著不累?” 突然間,宋傾城有很多話要講,可是具體講什么,她也不知道,感覺胸口塞了一團(tuán)棉絮,輕飄飄的,在他的注視下,在看臺緩緩落座,臉頰有點點的熱。 稍一偏頭,恰巧看到郁庭川笑著舉起瓶子喝水。 轉(zhuǎn)眼即逝的興味,讓她的情緒跟著膨脹。 這時,江雪跑去上廁所。 顧政深的女伴接了個電話,拿起包踩著高跟鞋離開。 “江遲這么久沒回來,我去看看?!表n琛是怕顧政深犯渾,江遲搞不定,撣了下自己的褲子,出去外面找人。 一時間,球場內(nèi)只剩兩個人。 宋傾城偏過頭—— 郁庭川正坐在那擰瓶蓋。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望過來,有些似笑非笑,低聲問:“看我做什么,我臉上開花了?” “……”宋傾城收回視線,心中別扭不減。 但是下一刻,門口出現(xiàn)個中年男人。 郁庭川站起身,在男人走過來的時候,下了看臺跟對方打招呼。 稍作問候,郁庭川又望向宋傾城:“先過去沖澡換衣服。” 宋傾城從他們剛剛的三言兩語里聽出來,中年男人是恒遠(yuǎn)的董事,所以,聽到郁庭川的叮囑,很配合的點頭,然后站起身,先行離開。 瞅了眼宋傾城的背影,李董的視線重新看向郁庭川:“我剛才在外面碰到顧總,得知你也在,就過來打聲招呼。” 說著,他稍作停頓,然后又問:“剛才那姑娘,是年會上的那一個?” 郁庭川沒否認(rèn)。 李董想了想,開口說:“前段時間,你父親領(lǐng)著顧家的丫頭出席慈善晚會,我看著挺好的,你父親恐怕也和我一樣的想法?!?/br> 郁庭川手插袋,話答的不偏不倚:“嘉芝性格從小就好,這些年,我也當(dāng)她是自己的meimei?!?/br> 李董笑:“那也只是當(dāng)一當(dāng),終歸不是真的meimei,咱們這個圈子里,像樣拿得出手的千金小姐其實不多,顧家那丫頭算一個,加上顧老夫人生她不易,也算老來得女,在家里自然是受寵的,不管是顧家本身還是幾門姻親,從政的不在少數(shù),官及高位的也有,娶這樣一個老婆,以后做什么都會少幾分阻力……” 說著,他看著郁庭川:“我也是恒遠(yuǎn)的老人,以前跟在你父親旁邊做事,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你也知道,我太太的娘家,算起來還是顧家的連襟,她前兩天跟我說,顧老一直念叨著小女兒的婚事,想著再抱一個外孫?!?/br> 郁庭川不置可否,只是開腔說:“我有過一段婚姻,加上還拖著個孩子,對她來說,并不是良配。” 李董卻不介意:“坐到你這個位置,離過婚有孩子,這個已經(jīng)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問題,再說,那孩子判給你的前妻,對你的影響更是不大。” “顧家那丫頭對你的心意,旁人都能看出六七分,男人這一輩子,追求的不就是錢和權(quán),你這些年管理恒遠(yuǎn)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再稍稍借助外力,能走到哪一步都是未知的?!崩疃瓏@氣道:“再過幾年,我們這些老家伙,肯定都要退下來,然后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它個十幾二十年,至于其它的,還是要靠你們這些年輕的?!?/br> 說這話的時候,李董一直有觀察郁庭川臉上的表情。 這會兒見郁庭川沒什么反應(yīng),他沉吟片刻,出言提點道:“男人逢場作戲很正常,顧家那丫頭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有些度,你自己把握好就成?!?/br> 兩人接著閑聊幾句,然后各自散去。 郁庭川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寬闊的平地和草坪,拿起煙盒點了支煙,在習(xí)習(xí)的冷風(fēng)里,慢慢吐出一口煙,有些百無聊賴的架勢。 …… 高檔俱樂部,換衣間里都裝有淋浴設(shè)備。 宋傾城簡單沖了個澡,換好衣服,不確定那個李董是不是還在,她沒有立即回室內(nèi)球場,不想去外面晃悠,干脆在換衣間里坐著玩手游。 大概十來分鐘,江雪推開門走進(jìn)來。 “我說怎么沒見你,原來是躲在這里?!?/br> 江雪邊說邊去開自己的衣柜,拿東西的時候,扭頭看一眼宋傾城,嘖嘖道:“庭川哥哥真護(hù)你,為了你都不給政深哥面子,不過挺好玩的,我還沒見過政深哥一臉懵逼的憋屈樣。” 宋傾城問:“他們也去換衣服了?” “是啊,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去?!?/br> 話落,江雪拿著洗漱用品進(jìn)去沖澡。 宋傾城又坐了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帶上裝衣物的收納袋出去。 沒走幾步,看到等在那的郁庭川。 他也已經(jīng)換上西裝襯衫,只是坐在過道的椅子上,長腿交疊,手里拿著手機(jī)在看郵件,那副閑適的樣子,看著就非常出眾。 宋傾城還沒走到他的跟前,郁庭川先抬起頭,視線落在她閃過羞澀的臉上,很溫柔:“都弄好了?” “嗯?!彼蝺A城點頭。 看著他起身,不由自主地挽上他的臂膀。 然后問:“現(xiàn)在回去么?” 這時,清潔工阿姨推著清潔車經(jīng)過。 郁庭川抽回手臂,然后把手?jǐn)R在宋傾城的腰間,將人往懷里帶了帶,避開擦身而過的清潔車。 過道拐角處,迎面而來一群人。 沈摯就在那幾個人里,先認(rèn)出郁庭川,隨即便發(fā)現(xiàn)郁庭川懷里的女孩,不用看第二眼,已經(jīng)認(rèn)出是宋傾城。 瞥見宋傾城腰上的男人手,沈摯放慢腳步,眼神變得疏淡。 宋傾城也注意到人群里的沈摯。 只不過,在她看來沒有打招呼的必要。 倒是那幾個人先停下來,帶頭的,是個五十開外的男人,中型身材,穿著休閑褲和polo衫,戴著一頂鴨舌帽,瞧見郁庭川,主動伸手熱情道:“郁總今天也在這里打球?” 郁庭川握住對方的手:“洪主席,能在這兒遇到,真是巧?!?/br> 宋傾城在旁邊,看出郁庭川的態(tài)度客氣,還帶著幾分作為后輩的謙和,那一聲‘主席’,加上沈摯也在其中,對方的身份呼之欲出——銀監(jiān)會的主席。 一番寒暄,洪主席的目光移向宋傾城:“這位是——” “拙荊?!庇敉ゴㄉ焓?jǐn)堖^宋傾城,顯得親昵的舉動,看她一眼,對洪主席道:“和幾個朋友約好打球,在家里無聊,索性跟著一塊來了?!?/br> 他的語氣,沒有掩飾那份寵溺。 宋傾城在聽到拙荊兩個字的時候,心跳有些加快,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紛紛投過來,她沒有露怯,靦腆的微笑,點了點頭表示問候。 簡單說了幾句話,郁庭川先提出告辭。 洪主席幾個人還站在原地。 等人走遠(yuǎn),身后的助理先說:“恒遠(yuǎn)的郁總什么時候再婚了,怎么沒聽到一點風(fēng)吹草動?” “風(fēng)吹草動是有的?!绷硪粋€人接道:“之前恒遠(yuǎn)的五十周年慶,不是鬧了出丑聞么,我看著這一位,不管是年齡還是外形,都符合報紙上的描述?!?/br> 沈摯聽著這些話,放在褲兜里的手握成拳。 助理又道:“我看著挺普通的,也沒有外面?zhèn)鞯哪敲纯鋸??!?/br> 這時,洪主席卻感慨:“這種福氣普通人可夠不著?!?/br> 助理一臉恍悟,笑著點頭:“還是要長得漂亮,入得了這些大老板的眼?!?/br> 第208章 虐沈摯夫婦(不喜勿訂)改錯句 男人聊起風(fēng)花雪月那檔子事,興致不比女人來的差。 從頭到尾,沈摯沒有摻和一句話。 銀監(jiān)會的幾個高管,也是來這邊打球的,看天色漸暗,順道組了個局一塊吃晚飯。 沈摯借口家里有事沒有同去。 “看看你們,再看看人家小沈?!焙橹飨f著笑,手指那幾個正討論去哪兒吃飯的下屬:“平日沒事多陪陪老婆,別凈想著自己怎么在外面瀟灑?!?/br> 其他人笑著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