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過了會兒,他把筆往茶幾上一扔,兩手指從薄唇間拿開香煙,深邃視線落在她身上:“真想制定協(xié)議,那就按這個簽?!?/br> 宋傾城走過去,拿起《婚后協(xié)議》,發(fā)現(xiàn)好幾處都有改動,特別是那條關(guān)于房事的。 “每個月除去女方經(jīng)期,行使房事不得低于十五次,可酌情增加……” “……”和她原來的意思南轅北轍。 一個月算三十天,經(jīng)期七天,剩下的日子差不多天天做,還要酌情增加,也不怕縱欲過度。 看出她的不滿,郁庭川說:“有意見就提出來?!?/br> 宋傾城抬頭:“改之前你為什么不問我,現(xiàn)在你都已經(jīng)改好了,你這個男人,有時候做事怎么這么不靠譜?” 活到三十幾歲,郁庭川是頭回聽到這樣的評價。 他心里覺得玩味:“要是不愿意,那這協(xié)議就作廢?!?/br> 改成這樣,不就是這個目的。 郁庭川掐滅煙站起來,準備去洗澡:“把東西收一收,別再折騰這些有的沒的,早點上床休息?!?/br> “你不亂改,我哪需要再折騰?!彼蝺A城嘀咕。 “你要是再折騰,我的頭都得被你搞大?!?/br> 郁庭川在進衣帽間前丟下這句話。 宋傾城聽了,噗嗤笑出聲。 她的身體往后一倒,剛好窩進沙發(fā)里,又翻了翻手里的《婚后協(xié)議》,看著郁庭川寫的那些字,心里有甜蜜也有暖意。 沒一會兒,見著郁庭川邊解襯衫紐扣邊走去洗手間。 宋傾城立刻出聲:“郁老板,你的龜背竹!” 郁庭川看了眼那個盆栽:“皮癢了是么,洗完澡出來再收拾你!” 第220章 你給我揉揉我就不疼了(二更) 郁庭川洗澡的時候,宋傾城收到了郁菁發(fā)來的微信。 彼時,她已經(jīng)鉆到被窩里。 郁菁在信息里,提及她怎么會認識季涼城。 “剛才在酒店忘了問,季老師是這學期調(diào)到我們學校的,教我們班地理,我看他還和你打招呼,你們是朋友?” 宋傾城靠著床頭,敲字回復:“算不上,只是以前認識而已?!?/br> 如果沒有沈徹,她不會和季涼城有幾面之緣。 郁菁又問:“你們怎么認識的???” “因為一個朋友?!?/br> 宋傾城答完,反問她:“明天還要上課,怎么還不睡?” 郁菁不間斷的發(fā)了三條信息過來—— “在吃宵夜呢,吃完就睡?!?/br> “你說,季老師怎么和慕苒語在一起,兩個人看上去還挺熟的?!?/br> “慕苒語那樣的,季老師怎么會和她聊得攏?!?/br> 宋傾城回:“可能是慕家和季家有交情?!?/br> 季涼城的父母是外交官,論起來,家境非常不錯,加上前兩年季父高升,所以,和首都的慕家相熟,并不是多令人驚訝的事情。 “有可能……”郁菁發(fā)了個摳鼻屎的表情:“慕苒語那嘴臭的,沒有老一輩的交情,誰愿意捧著她?!?/br> 宋傾城看時間不早,督促她:“好了,快去睡覺吧?!?/br> 郁菁回了個‘ok’的表情。 在微信上和郁菁聊完,宋傾城收起手機。 可能是聊了季涼城,這會兒閑著無事,難免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三個月前,沈徹就跟她提過,季涼城回南城的,帶回來的還有他生長于國外的妻子。 剛才宋傾城也沒有騙郁菁。 她和季涼城,頂多算見面打個招呼的交情。 而沈徹和季涼城,倒是‘青梅竹馬’,沈徹父親給季父開了十幾年的車,連帶著沈徹打小和季涼城熟悉。 季涼城比沈徹大四歲,宋傾城跟著沈徹讓季涼城補過一次課。 也是那個時候,她瞧出沈徹對季涼城的感情不一樣。 季涼城照顧起沈徹,也透露出道不明的情愫。 只不過,他們始終沒有捅破那層紙,三年前季涼城去國外進修,一年以前,娶了當?shù)氐娜A裔。 沈徹知道的時候,人家已經(jīng)辦完婚禮,季涼城帶著新婚妻子回了華盛頓。 為此,沈徹消沉過大半年。 至于季涼城,不曾給他任何解釋,打那以后,算是徹底斷了聯(lián)系。 宋傾城還記得沈徹和自己講過的話—— “其實兩個月前他已經(jīng)不回我的短信,打電話也不接,還以為他出事了,我最近都在攢錢,本來打算下個月去華盛頓看他的,哎,我也怪不著他,本來就沒承諾過我什么,估計是我自己想多了,他一直把我當?shù)艿芏??!?/br> 看到沈徹笑著嘆氣,宋傾城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有同病相憐的感觸。 沈徹當時的心情,就像她得知沈摯和陸韻萱要結(jié)婚那會兒。 …… 郁庭川從洗手間出來,發(fā)現(xiàn)宋傾城閉著眼窩在床頭,睡顏恬靜。 他走到床畔,人沒有被吵醒。 郁庭川的余光里,瞥到床頭柜上自己的手機,還是那么放著,沒有被動過的跡象,他用毛巾擦著頭發(fā),夜已深,本打算用電吹風,卻又怕吵醒床上的女孩。 宋傾城睡眠比較淺,郁庭川是知道的。 所以,擔心她醒了以后,后半夜再也無法入眠。 手伸過去,替她蓋好身上的被子。 燈光泄在宋傾城的小臉上,她的皮膚很好,沒有到彈指可破的程度,但也可以用肌若羊脂來形容,比起郁菁那種偏豐腴的白里透紅,她的膚白透著清秀,在男人眼里,更為賞心悅目。 20歲的女孩,和30歲的女人,最淺薄的差別就是在皮膚上。 郁庭川盯著她看了會兒,隨后拿著電吹風下樓,不去二樓的獨衛(wèi),因為離得比較近,不保證主臥里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吹干濕發(fā),郁庭川去廚房倒了杯水喝。 上樓前,犯了煙癮,索性在客廳里抽了支煙。 褲衩原先趴在玄關(guān)處的毛毯上,聽見主人點打火機的聲響,起身噔噔跑過來,毛色光亮的尾巴拼命晃著,顯得很熱情。 郁庭川的心情不錯,拍了拍旁邊的沙發(fā)。 邊牧犬會意,縱身一躍,恰好占據(jù)了男主人身邊位置。 然后,乖乖的趴下來,兩前肢耷著沙發(fā)邊緣。 郁庭川摸了摸邊牧的腦袋,見褲衩的表情依舊抑郁,他倒是笑笑,手指彈了彈那小截煙灰,開腔說:“過兩天,讓老趙給你找個伴?!?/br> 邊牧輕晃尾巴,不知是聽懂還是沒懂。 。 宋傾城打了個盹就醒過來。 睜開呀,發(fā)現(xiàn)床上只有她自己。 洗手間的門開著,里面沒有放水聲傳來。 臥室門虛掩,應該是郁庭川出去了。 宋傾城上了個洗手間,沒有立即回到床上,別墅里不像外面那么冷,她拉開房門出去。 過道上,亮著橙黃的壁燈。 一樓客廳,傳來輕不可聞的動靜。 宋傾城走到圍欄前,目光投向樓下,果真瞧見了郁庭川,而褲衩正蹲坐在他的旁邊,一人一狗,倒像是一部陳年默片。 郁庭川身上是細格子的睡衣,穿著很隨意。 客廳里只開了一盞洞燈。 昏暗的光線,映著郁庭川手上煙頭忽明忽暗的星火。 宋傾城趴在圍欄上,交疊的雙手支著下巴,然后輕輕喂了一聲,女孩清越的聲音,在深夜的別墅里格外清晰。 循聲,郁庭川抬起頭,看到了不知何時醒來的宋傾城。 她的長發(fā)披著,穿著小清新風的睡衣,腳上是月初新買的女式棉拖,怎么看都顯得學生氣。 郁庭川的語氣很關(guān)心:“怎么不睡了?” “起來上洗手間?!彼蝺A城說著,下樓去了。 等坐到郁庭川的另一側(cè),她才繼續(xù)道:“你又不陪我睡,那么大的床,我一個人睡不踏實?!?/br> 郁庭川笑了下:“怎么又突然這么粘人?” “沒有啊,我只是把心里的真實想法告訴你。” 宋傾城往他靠了靠,問他:“洛杉磯是地中海氣候,現(xiàn)在應該不冷,要不要帶點厚衣服以防萬一?” “明天出發(fā)穿多點就行,別凍感冒?!庇敉ゴ湓谒砩系哪抗夂軠睾停骸暗鹊侥沁叄前l(fā)現(xiàn)缺什么,當?shù)乜梢圆少I?!?/br> “是住酒店么?” “住家里,我在那邊有套房子,梁竟已經(jīng)找人收拾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