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宋傾城也沒想到鞏阿姨會這么稱呼自己,明明昨天還是‘宋小姐’,一時間,和沈徹一樣,對‘太太’兩個字很是不習(xí)慣。 等到鞏阿姨去了廚房,沈徹一臉痛心疾首:“虧我還替你擔(dān)心,感情你在這里早就是正宮娘娘了!” “胡說什么。”宋傾城剝著橘子:“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鞏阿姨這么喊我?!?/br> 話落,掰開橘子遞過去一半。 沈徹邊伸手邊幽幽道:“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br> 宋傾城聽他這么說,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問他:“你特意過來有事?” 自從進(jìn)屋,邊牧犬就跳上沙發(fā)趴在沈徹旁邊。 瞧見沈徹吃橘子,褲衩立刻站起來,抬起右前肢,試探地扒了扒沈徹的手臂,確定沈徹不會打罵,加大扒拉的力道,到后來,直接踩在沈徹腿上,躍躍欲試的要去搶橘子。 “臥槽,這狗耍流氓??!” 沈徹被搶得避不開,轉(zhuǎn)過臉問:“它平日里也這樣?” 宋傾城旁觀著,緩緩笑起來:“不會,在它爸爸面前很乖巧,可以安安靜靜坐一下午?!?/br> 沈徹知道她指的是郁庭川,不滿的咕噥:“那肯定不一樣,典型的狗眼看人低,知道誰好欺負(fù)誰不能惹?!?/br> 邊牧犬搶到橘子,躍下沙發(fā)就跑了。 沈徹:“……” 宋傾城扯了兩張紙巾遞給他:“把手擦一擦?!?/br> “東西都收拾好了?”沈徹問。 宋傾城點頭:“也沒帶什么東西,像日用品這些都在那邊現(xiàn)買?!闭f著,她的視線落在沈徹腳邊的黑袋子上:“那里面是什么?” 恰在這時,鞏阿姨拿了雞毛撣上樓收拾。 “送你的東西。”沈徹拿起袋子,低頭解著活結(jié),一邊說:“昨晚跑了好幾條街才到手的?!?/br> 要不是郁庭川沒在家,他剛剛把東西交給宋傾城就走了。 又因為男女有別,不好上樓去臥室。 所以,趁著家里保姆走開,沈徹趕緊把東西拿出來。 宋傾城看他這么慎重,開始有好奇,待真的看清袋子里裝的是什么,特別是沈徹得意地拎起一條小褲褲在她眼前晃,還自帶‘噔噔噔噔’的背景音樂,忽然覺得自己剛才應(yīng)該和保安說不認(rèn)識這個人的。 “你跑好幾條街,就是去當(dāng)賊了?”宋傾城問得語重心長。 沈徹翻白眼:“都店里買的!有些還是限量版?!?/br> 宋傾城:“……” “你可別不當(dāng)回事,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趁熱打鐵,牢牢抓住郁庭川的腎和心,不讓別的女人有機(jī)可趁!” 宋傾城看著他斗志昂然的樣子,忍不住笑,然后揀起褲子扔回袋子里:“我例假還在呢,穿這個小心側(cè)漏。” “那也收著?!鄙驈匕汛右徊⑷剿龖牙?。 沈徹沒在別墅久留,不想遇上郁庭川,喝了口水就匆匆離開。 十點半左右,鞏阿姨開始準(zhǔn)備午飯。 宋傾城把袋子帶上樓。 回到房間,床邊地毯上橫放著她的拉桿箱,宋傾城在箱子旁蹲下來,看著擺放整齊的物什,鬼使神差般,打開了沈徹給的那個袋子。 這時,別墅外傳來鳴笛聲。 宋傾城合上拉桿箱,藏好黑袋子,然后下樓去,剛繞過緩步臺,看見進(jìn)屋來的郁庭川,他隨手把車鑰匙擱在了鞋柜上。 “回來啦?”宋傾城跑下去,到玄關(guān)口。 早上,鞏阿姨做過打掃,門口的室內(nèi)拖都收起來了。 宋傾城從鞋柜里拿出那雙男式棉拖,然后蹲下身,放到郁庭川的皮鞋邊,兩手搭在膝蓋上:“換吧!” 說著,仰起頭,唇邊抿著笑。 郁庭川看著她的模樣,也淡笑了一下,正想說什么,二樓傳來褲衩的哀嚎聲,像是受到驚嚇,跌跌撞撞跑下樓梯來。 邊牧犬什么時候上樓的,宋傾城沒有注意到。 所以,這會兒瞧見褲衩沖下來,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褲衩倒在地上,左右甩擺,腦門上,頂著一條黑色小褲子,它不停用爪子去撓,偏偏怎么都摘不下來,忍不住嗷嗷的叫起來。 宋傾城:“……” “嗷——”褲衩直奔向玄關(guān)口。 顯然是瞧見了主人。 宋傾城發(fā)窘,不知道褲衩怎么拱開拉桿箱挖出小褲子的,趕在郁庭川之前,幫褲衩拿下障礙物,然后摸著它的腦袋安撫,試圖掩蓋手里的東西:“沒事了,就是一塊破布?!?/br> 郁庭川卻問:“今天新買的?” “……”宋傾城臉紅。 盡管如此,她還是遮掩道:“應(yīng)該是褲衩從哪里找出來的?!?/br> 郁庭川也沒揭穿她,只是表情有些微妙,似乎笑著,讓宋傾城覺得那條褲子很燙手。 吃過午飯,老趙就準(zhǔn)備好車前往機(jī)場。 第222章 還怕我看?(已換) 下午一點左右,兩人抵達(dá)機(jī)場。 許東和selena也到了,正等在靠大門位置,向郁庭川打過招呼,許東負(fù)責(zé)去辦理登機(jī)牌和行李托運(yùn)。 這是宋傾城第一次乘坐飛機(jī)。 哪怕面上平靜,心里還是有些忐忑,怕鬧出沒必要的笑話。 排隊過安檢的時候,郁庭川比她先行,登機(jī)的安檢,不同于乘高鐵的安檢,是進(jìn)一個攔一個,因為距離不算遠(yuǎn),宋傾城還是看清郁庭川是怎么cao作的,等輪到她,就是依樣畫葫蘆的給身份證和登機(jī)牌。 過了安檢門,宋傾城在掃描傳輸帶那里瞧見郁庭川。 郁庭川顯然是在等她。 比起郁庭川這種動不動就坐飛機(jī)出差的老總,宋傾城覺得自己完全是菜鳥級別的新手,所以,心里會有羞赧,但仍然小跑到他身邊:“可以了么?” “還要掃描包里的東西?!迸赃叄矙z人員提醒。 安檢完,去的是vip候機(jī)室。 郁庭川隨手拿了本財經(jīng)雜志坐下來,很快有工作人員送來茶水,宋傾城把包放在沙發(fā)上,起身晃到視野開闊的落地窗前,瞧見外面停著好幾架飛機(jī),還有飛機(jī)降落機(jī)場跑道上緩緩滑行。 看了會兒,宋傾城回到位置上。 許東和selena坐在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區(qū)。 宋傾城開口:“我在網(wǎng)上查過,要飛16個小時?!?/br> 郁庭川聞聲抬起頭,看到她饒有興致的樣子,笑了笑:“你可以在飛機(jī)上好好睡一覺?!?/br> “那也睡不了那么長時間?!彼蝺A城說著,見郁庭川在看雜志,周圍也很安靜,沒再跟他搭話,學(xué)他的樣,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了本書。 是國外的名著,中文版的《紅與黑》。 宋傾城把書放在桌上,翻了一頁,單手托腮,低著頭,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郁庭川倒是把部分注意力轉(zhuǎn)到她的身上。 女孩脫了外套擱在旁邊,上身是鵝黃色的圓領(lǐng)毛衣,牛仔褲和白色板鞋,頭發(fā)披著,黑色的prada小方包被放在腿上,清麗的長相,膚色白皙,特別是這么專心致志的看書,倒比尋常時候更加引人注意。 中國人的傳統(tǒng)審美里,往往會把靜若處子擺在第一位。 再加上,足夠年輕。 郁庭川看著宋傾城低垂的眼睫,臉上沒有化妝,嘴唇緋然,旁邊有人經(jīng)過,特別是異性,似乎都會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幾秒。 但她毫無察覺,或者說是渾不在意,自顧自的抬手翻著書頁。 也忌于他坐在旁,所以沒有人過來搭訕。 男人總喜歡用花來比喻女人。 郁庭川覺得,比起玫瑰或者百合,待在自己身邊的宋傾城,更像是一捧滿天星,貌似平凡卻又吸引人,在他的圈子里,從來就不缺長相出眾的美女,但大多數(shù)混跡其中的女人都會最終染上市儈,帶給人的是視覺上的疲勞。 滿天星算不得名品,但勝在高雅清秀,有種朦朧的勃勃生氣。 況且,還會讓人覺得可愛。 尤其是,她很會看眼色,懂得怎么討好他。 過往不是沒有女人討好迎合,那時候沒有什么感覺,可能是因為,心里知道對方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在宋傾城這里,又有些不一樣,她也想從他這里得到什么,卻帶著試探,想要又不敢要的姿態(tài)。 最初的自己,應(yīng)該就是被她這種看似大膽實則小心的模樣吸引。 女人最難能可貴的地方—— 會放肆,會撒嬌,卻適度而止。 宋傾城不經(jīng)意的抬頭,發(fā)現(xiàn)郁庭川在看自己,頓時覺得不太好意思:“不看雜志,看我做什么?” “還怕我看?”郁庭川噙著笑反問。 宋傾城臉上的溫度升高,心里卻覺得甜甜的:“再看就要收費了!” 說著,伸手過去:“看一眼一萬塊?!?/br> 郁庭川往后靠著沙發(fā),長腿交疊,把手里的雜志輕放在桌上,然后開腔說:“嫦娥下凡也沒你這個市價?!?/br> “那你去看嫦娥,別看我。” 宋傾城舉起那本名著,擋住自己的臉。 只是沒多久,她又把書稍稍移開,發(fā)現(xiàn)郁庭川雙手交扣在腿上,還好整以暇地瞅著自己。 “……”有種被抓包的羞澀。 兩旁的沙發(fā)座位,都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