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除了菜蔬,還買了三文魚和烏賊。 三文魚在生鮮市場就處理過,可以直接用來加工,就是那兩只烏賊……宋傾城站在洗菜槽前,拿過洋蔥和西紅柿開始清洗。 切好西紅柿,放到一旁的盤子里,又去冰箱里拿了雞蛋。 至于那兩只烏賊,在洗菜槽里沒動過。 她喜歡吃烏賊魷魚這類海鮮,卻不會處理,包括殺魚也是。 郁庭川進來,手上還帶著水珠,瞧見盤子里大塊大塊的西紅柿,不禁笑:“你切的?” “不是我切的,還能是誰?” 宋傾城邊回答邊打著蛋,身上還系了圍裙,像模像樣的。 郁庭川想起那晚的雞蛋卷餅,洋蔥和黃瓜切得挺細,恐怕不是她的手筆,這么想著,嘴邊的笑更深:“打算做西紅柿炒蛋?” “對啊。”宋傾城扭頭,看向已經(jīng)走到洗菜槽前的男人,實話實說:“我不會處理烏賊?!?/br> 郁庭川又把襯衫袖口往上翻了翻:“不會就學(xué)著點,下次就會了?!?/br> 看他這架勢,是要處理那兩只烏賊。 宋傾城勾起唇角,端著打蛋的玻璃碗到他身邊:“你不是會嗎,那我不會也沒關(guān)系?!?/br> 郁庭川聽了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過了會兒,郁庭川的手機響。 “幫我拿出來。”他說。 郁庭川正在剝?yōu)踬\背上的黑皮,沒一只手是干凈的。 宋傾城在他褲袋里找到手機,來電顯示的是梁竟的名字,按下接聽鍵后,舉起手機放到他的耳邊。 梁竟這會兒打來,是有些公事上的問題。 沒說幾句,梁竟發(fā)現(xiàn)異樣:“郁總你是不是有事在忙?” 宋傾城站在旁邊,隱約聽見電話里的聲音。 郁庭川開腔道:“在洗菜,這個問題你先放一放,晚上再說?!?/br> 他說話的語氣平和,并沒有不自在,好像現(xiàn)在在做的,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倒是梁竟,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不過也是機靈人,立刻接上話:“那行,郁總你先忙,我也去外面弄點吃的?!?/br> 電話打完后,宋傾城又幫郁庭川把手機放回去。 看到他洗完把烏賊放在砧板上,動作頗為嫻熟,宋傾城忍不住問:“你怎么會做飯的?” 郁庭川切著烏賊絲:“以前在日本留學(xué),煮的多就會了。” 這天晚飯,最后還是郁庭川做的。 吃完飯,宋傾城很直覺地攬下洗碗的活計。 夜里,他們沒有再出去,郁庭川在書房處理事情,宋傾城沒去打擾,待在書房里看書,或是查一查洛杉磯有什么值得帶回去的小禮物。 隔日下午,郁庭川帶宋傾城去圣塔莫尼卡機場。 王泉和桑迪比他們早到一會兒。 直升機正停在空地上。 宋傾城多少覺得,郁庭川應(yīng)該看出她不太喜歡和桑迪相處,所以才會盡量不和他們一塊。 “以前剛來洛杉磯的時候,我根據(jù)人家網(wǎng)上發(fā)的攻略,徒步爬山去看那個標(biāo)志,結(jié)果爬上去整個人都懵逼了,不說霧靄影響可見度,就是離得近了,也只看得到那個標(biāo)志的背面,反正是看不到全景的。” 桑迪戴著副墨鏡,荷葉邊太陽帽,快及地的長裙,打扮很時尚。 她的個子,比起宋傾城矮了七八公分。 腳上是一雙不低的坡跟涼鞋。 即便是如此,兩個女人站在一塊,也是差不多的高。 宋傾城為了外出方便,沒有選擇裙裝,加上感冒還沒徹底好,她穿的是牛仔褲長褲,上身里面是略緊身的背心,外面罩著件白襯衫,平地的素色板鞋,把她的小腿線條拉得很長。 桑迪出門還沒覺得,這會兒看著宋傾城的著裝,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過于庸俗,沒瞧人家連素顏妝都沒化? 再想想,自己二十八歲了,哪能和二十出頭的去比較。 所以后來,桑迪有意無意不和宋傾城并肩站。 乘坐直升機的感覺,和客航不一樣。 可能是飛機上的人只有幾個,看到飛機騰空升高,心跳跟著加快,宋傾城感覺手背一沉,是郁庭川覆上的大手,盡管他正在和王泉說著話。 直升機飛的偏低,穿過星光熠熠的社區(qū),入目的是一片山林。 沒多久,遠遠看到那塊‘hollywood’的白色標(biāo)志牌。 桑迪表現(xiàn)得非常興奮。 因為直升機的速度并不快,加上系了安全繩,她讓伴飛的工作人員打開機艙門,毫無阻隔地欣賞下面的標(biāo)志牌全景。 宋傾城的情緒也被帶動,剛要往下看,鼻梁上多出一副蛤蟆鏡,視線瞬間暗了不少,轉(zhuǎn)過頭,只看到郁庭川的五官噙笑,像是受到感染,她也彎起唇角,然后繼續(xù)去看外面的風(fēng)景。 直升機上的風(fēng)很大,宋傾城的襯衫被吹鼓,鬢邊的碎發(fā)拂過墨鏡,卻也讓她更真實的融入到這種情形中。 過了會兒,王泉來了興致,湊到桑迪身邊:“到底有多好看,我也來瞧瞧……” 話音還沒落下,一樣?xùn)|西突然掉出去。 宋傾城只看見黑黑的,好像很輕盈,對面桑迪已經(jīng)喊道:“哎呀老王,你的發(fā)套掉了!” “……”宋傾城。 回去的車上,宋傾城還因為發(fā)套的事抿嘴笑。 郁庭川開車的時候瞥她一眼:“笑了一路,什么東西這么好笑?!?/br> “沒什么?!彼蝺A城說著,目光轉(zhuǎn)向他的臉上:“我就是想,那位王總的發(fā)量那么少,直升機上風(fēng)又那么大,他的腦袋會不會冷?!?/br> 郁庭川也笑了一聲:“這么好奇,怎么不當(dāng)面問他?!?/br> “我問了,他要是生氣怎么辦?” 宋傾城側(cè)著身,看著郁庭川保持良好的身材,特別是他的小腹位置:“男人結(jié)束單身生活是不是都會發(fā)福?。俊?/br> 說著,她又語重心長的道:“所以你將來一定要堅持鍛煉?!?/br> 郁庭川說:“怕我以后變成王總那樣?” 宋傾城想著這句話,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圈上他掌著方向盤的右手臂:“只要品行不變成那樣,如果你真成了地中海禿頭的胖子,我也不嫌棄你?!?/br> 郁庭川淺笑,喉結(jié)動了動:“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那倒不用?!彼蝺A城賣乖的往下說:“你心里記得我的好就成?!?/br> 。 接下來的幾日,郁庭川不忙公事,基本都是在陪她,不同于年輕人激情滿滿的玩法,他們的游玩顯得單調(diào),去了海邊騎單車,然后在沙灘上曬個日光浴。 他們沒有去著名的santamonica海灘,而是選擇venice海灘。 沿途,他們看到大片的涂鴉墻,還有三五只斗牛犬跟著騎自行車的主人跑著,憨態(tài)可掬。 回國的前一天,郁庭川又帶宋傾城去了趟洛杉磯的娛樂之城la,讓她在里面挑選購買要送人的禮物。 站在收銀臺前,看到郁庭川取出黑卡結(jié)賬,宋傾城覺得他掏錢包的動作都很迷人,接過工作人員打包好的禮物,忍不住想要踮腳親郁庭川的臉。 12月28日,晚上十點多,國際航班抵達南城的機場。 飛機上,宋傾城挨著郁庭川的肩睡了一覺,直到坐進車?yán)镞€覺得很困。 許東他們提早三天已經(jīng)從洛杉磯回來。 今晚,開車來接人的是老趙。 回到云溪路八號園,宋傾城沒洗澡,只換了身睡衣就躺下。 一覺睡到大天亮。 再睜開眼,郁庭川已經(jīng)去公司。 宋傾城吃早餐的時候,收到沈徹的微信,回國前,她有通知他,兩個人約好今天去看房子。 出門的時候,宋傾城帶上了買給沈徹的禮物。 沈徹已經(jīng)在小區(qū)的門口等她。 上車后,宋傾城就把紙袋放到他腿上:“你的那份禮物?!?/br> “還真有?我以為你說說的?!鄙驈匕咽謴姆较虮P上挪開,伸到紙袋里,再拿出來,發(fā)現(xiàn)是一張唱片,看上去價格就不便宜。 宋傾城解釋:“在la的amoebamusic店里買的,你不是一直想要么?” “那不是很貴?” “反正不是我付的錢?!?/br> 沈徹嘖嘖:“又開始虐狗,不用刻意暗示,我知道你嫁了個土豪老公?!?/br> 宋傾城聽了這話,不禁挽起嘴角,不是因為得意,而是因為,沈徹在擠兌自己的時候,也間接夸了郁庭川,她也形容不清楚這種心理,反正就是與有榮焉的感覺。 兩個人在中介員工的陪同下去看了房子。 宋傾城對房子基本滿意,于是工作人員打電話給房東,等到房東過來,當(dāng)場簽了租房合同。 房子比計劃的要大,多了一個房間。 剛好,沈徹和以前同事合租的房子要到期,干脆決定搬來這里住。 宋傾城想著下午沒其他事,提出幫他一塊搬東西。 沈徹拿懷疑的目光瞅她:“我讓你干體力活,郁庭川知道會不會不高興?” “你想多了?!彼蝺A城系上安全帶,稍微想了想,然后說:“他對我基本上采取放養(yǎng)政策,只要我不去亂七八糟的地方?!?/br> 沈徹想笑又不敢真笑:“亂七八糟的地方,這是給你劃了圈養(yǎng)的范圍,你在皇庭酒吧唱過歌的事郁庭川不知道吧?” 宋傾城沒有刻意和郁庭川提過自己以前的事,雖然她覺得他應(yīng)該知道一些,至于知道到哪種程度,她也沒問過,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哪怕對她來說有委屈有不甘,其實換個角度,如果沒有那些事,她可能還會遇到郁庭川,卻不會發(fā)生任何交集,更不會有現(xiàn)在的生活。 路上,宋傾城突然說:“沈徹,我在洛杉磯碰到我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