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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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meimei,你怎得一個人在路上?”劉啟武見著那熟悉的身影,想到先前沒幫上忙,不禁有些懊惱,此刻見著她一人在這,很快便想到了她要去鎮(zhèn)上。 懷中揣著本該是劉家的靈芝的許素兒此刻有些心虛,那雙含著星辰的眸子此刻閃躲著不敢對上他的眼,一雙小手暗暗的拽緊了竹簍的把手,“阿娘喊我去給哥哥們送吃食?!?/br> “你哥哥都在鎮(zhèn)上,你這走去可有好遠的路哩,正巧,爹爹也喊我去鎮(zhèn)上,你不如就坐我的牛車一同去吧?!甭牭剿脑?,劉啟武皺了皺眉,心下更加心疼這個比自家meimei還小的女孩子,見著她垂著頭,一抹異樣的情緒便在自家的胸口處sao動了起來。 “不了,劉家哥哥,我這腳程夠快哩,左右不過一個時辰的事?!?/br> “說是一個時辰,這來去不都得兩個時辰了,你就聽我的,上來吧,反正這個位置夠著哩?!?/br> 說著,劉啟武也不管許素兒心里怎么想,下了牛車便幫忙將她背上的竹簍取了下來放上了車,如此,她便再無客氣的理由。 等到了鎮(zhèn)上早已過了晌午,街上陸續(xù)有人出來擺攤,劉啟武將牛車好生安頓了下來,“許家meimei,你先去給你哥哥jiejie送吃食吧,我這還得去弄些藥材,等回頭你結(jié)束了便來這尋我?!?/br> “成,那我先走了?!痹S素兒笑了一下,一雙眼宛若彎月一般,微挺的鼻梁之下櫻桃般的小嘴微微上揚。 不過是一個無意的笑容,卻不知為何在劉啟武心中泛起漣漪。 分頭之后,許素兒并未直接去往自家哥哥那,而是尋了個藥鋪。 因著劉啟武也是去藥鋪置辦藥材,所以她格外的注意了下,去往了與他相反的方向?qū)ち藗€藥鋪。 “看病先交一文錢的費用。”見著來人,柜臺前的那人連頭都未抬起,一只手撥動著算盤,一只手指著一旁的一個小箱子。 許素兒知曉這的規(guī)矩,只是她身上怎么可能會有銀兩,“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賣藥材的。” “賣藥材也得先交上一文錢,這是合仁堂的規(guī)矩?!蹦侨苏Z氣冰冷,垂著眸子算著自己的賬,余光瞥到她的穿著,心中不禁有些好笑,這年頭,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合仁堂賣藥了? 許素兒聽出了他語氣之中的嘲諷之意,但卻不惱,緩緩的從懷中拿出包著的靈芝,“若是這野生靈芝,又當如何?” 聞言,那人終于抬頭,但是僅僅一眼便被眼前的靈芝驚艷到了,雙眼瞪的渾圓,一雙手顫抖的上前探去。 然而,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靈芝的時候,許素兒卻突然將靈芝收了回來,“不若開個價吧,若是我覺著合適,那便賣與你們了?!?/br> 聞言,先前還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此刻臉上帶上了巴結(jié)的笑容,搓著一雙手,眼中帶著些許的貪婪之色,“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一百兩,若是掌柜的能接受,那這靈芝便是你的了?!痹S素兒說著,將手中的靈芝在掌柜面前晃了一下,心中早已對這價格有數(shù)。 “這……一百兩,這樣太多了吧。”那掌柜面露難色,眼中卻泛出一抹精光,搓著手掌暗自打量她身上的穿著。 聽到這話,許素兒轉(zhuǎn)身便作勢要離開,她知道,哪怕一百兩這掌柜也有得賺,畢竟,前世劉家可是賣了一百五十兩,隨后在鎮(zhèn)上置辦了院子,她這說一百兩已經(jīng)給足了他利潤。 見著她要走,那掌柜的連忙擺手,“姑娘且慢,我這就去取銀子來?!?/br> 不多時,只見掌柜的取了張銀票出來,“姑娘,你看這?” 見到銀票,許素兒松了口氣,將銀票取了過來便將靈芝放在了桌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忙問道:“不知可否在給二兩現(xiàn)銀?” “好說好說。”那掌柜笑的諂媚,從柜臺之中取了二兩現(xiàn)銀便放在了桌上,連忙將那靈芝拿了起來細細的看了起來,“若是姑娘還有什么好東西,切記要來這賣啊?!?/br> “掌柜的放心?!痹S素兒禮貌的回了一句,將桌上的二兩現(xiàn)銀同著銀票一同揣進懷中,心下對之后的事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規(guī)劃,看著簍子里的菜食,連忙趕到私塾之中,見著那兩個哥哥□□著書,便托夫子的女兒轉(zhuǎn)送。 待到了秀春樓,許素兒站在門前對著一丫頭說道:“勞煩jiejie差人通報一下許瑤,就說她meimei來送吃食了。” 那人見她衣著破敗,雖心中有幾分輕視之意但卻還算得客氣,去了樓上尋了許瑤下來便忙著自己的活計去了。 “素兒,你怎地來了?”許瑤聽人說自己的meimei來尋自己,便連手上的活都沒干完匆匆忙忙的跑了下來,一眼便見著那站在門口的少女。 見到許瑤之時,許素兒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起來,急忙的將竹簍之中的菜食連帶著懷中的兩塊饃饃都拿了出來,“阿娘讓我來給你們送吃食。” “她讓?怕不是你自己想送吧,說到底,還是我們許家虧待了你,日后啊,有些什么吃食,你便自己吃了,用不著給我們送。”許瑤抬起手摸弄了下她額前的碎發(fā),心中不免心疼自己這meimei。 見此,許素兒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心中暖了許多,這許家,真正真心對她的,怕只有許瑤和許國忠兩人了。 “說什么虧不虧待的,jiejie還是將菜食拿上吧。” 估摸著時間,劉啟武也該是置辦好了藥材。 “你先等等?!痹S瑤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轉(zhuǎn)身小跑了起來,繡著春菊的衣袍同她身上的粗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過多久便見著那跑開的人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個被油紙包著的東西。 “這是昨日主繡娘給我們發(fā)的,我留了兩塊,今日正巧你來了,便都給了你吧?!闭f著便拉過她的手,將手中的東西放好,這才從竹簍里拿出剩下的兩個罐子,朱唇上揚,整個秀坊都失了顏色。 見著離開的背影,許素兒掂量了下手中的東西,不消多想便知道了里面是什么,久違的感動突然之間涌上心頭,眼眶之中便氤氳起了一團霧水。 該做的事都做了,許素兒連忙趕了回去,卻不想看到一群人圍著劉家哥哥。 “你們這是做什么?!痹S素兒語氣嚴厲的呵斥了一聲,三步并兩步的走到劉家哥哥身旁,一雙眼打量著眼前的一群人,看這模樣,像是街頭的混混罷了,也不知劉家哥哥怎得就惹到了他們。 為首的人先是一愣,隨后看清許素兒的臉之后,一抹齷蹉的想法便沖上了腦海,他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娘子,便是這鎮(zhèn)上最好看的鎮(zhèn)長千金也比不得她半分。 白皙的臉頰泛著微紅,魅惑的眼型卻偏生的長了一雙清澈的眸子,纖長的柳眉微微皺起倒是帶了些許的怒色,緋色的唇此刻緊閉,卻勾人去探。 “想不到這小子還有這般俏麗的嬌妻。”那為首的人直勾勾的看著她,眼中的欲望不言而喻。 劉啟武聞言大驚失色,連忙將許素兒推了開來,“你們找的是我,同她無關(guān),我不認識她。” “喲,不認識?不認識那正好啊,不若讓哥幾個樂呵樂呵?!闭f著,一行人都猥瑣的笑了起來。 許素兒不知曉他們?yōu)楹瓮瑒⒓腋绺绨l(fā)生了沖突,但卻知道此刻他們已經(jīng)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心下又惱又氣,惱的是自己不該這么沖動,氣的是這群人當真是好生討厭,賊眉鼠眼便是看著便讓人厭棄。 “你們有事沖我來,不要牽扯不相干的人?!眲⑽浯丝谈咏辜钡?,怎么也沒想到不過是走路匆忙了些卻撞到了這樣一個人,隨后被一群人圍了起來,偏生的說什么要教訓自己一頓。 此時許素兒也知道了,劉家哥哥怕是沒做錯什么,只是這群人耍起了無賴來沒完沒了,還將主意打到了自己的頭上。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便是這樣無法無天,莫不是覺得沒人制的了你們了!”許素兒蹙著眉,語氣冰冷,一雙眼也滲出了些許的寒意。 她當然知道,在這樣的地方,他們怕是當真沒人制的了的,且不說鎮(zhèn)長不管事,但是這些地頭蛇,無論放那都是難管的。 周遭的人見狀皆是默默的遠離了他們,畢竟,誰也不想惹上這樣個麻煩事。 那為首的男人看了眼許素兒,隨后不屑的笑了起來,“小娘子,你這話,還當真說對了?!闭f著,一只手便往她的下巴抓去。 在那只手快碰到自己的時候,許素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直接將頭撇向一旁,身子往后退了兩步。 見狀,那男子往地上呸了一聲,“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們哥幾個不客氣了。” 第3章 相助 那男人的話剛剛說完,一群人便圍了上來,打頭的幾個作勢便要去抓她,卻不知為何倒了下來,很快,一行十幾個人通通倒了下來,留在地上的則是一串散落的佛珠。 許素兒望向不遠處的茶樓,心中詫異了一會兒,但是很快便回過神來,連忙福了福身子以示答謝。 茶樓內(nèi),任鴻曦將手收了回來,站在窗前看向那女子,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散發(fā)出了一縷驚艷,余下未束起的發(fā)絲隨著窗口的風而搖曳,一對濃黑的劍眉稍稍皺著,挺拔的鼻梁之下,如刀削的薄唇輕輕勾起。 一席紫袍之上用金色絲線勾勒出一只虎。 隔著一條街,許素兒并不能看清那人的容貌,只是那身上華麗的衣衫便讓她知曉了,此人必定非池中之物。 見著那人好似離開了窗戶,許素兒這方才回過神來,看著爬了一地的人,連忙扯了扯劉啟武的袖子,“劉家哥哥,咱么快走吧?!?/br> 此時的劉啟武還愣在那,怎么也沒想到這群人怎得就倒了下來,直到被她扯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將一旁的藥材背了起來,往牛車的方向走了去。 茶樓之上,賀天逸打趣起了眼前的男人,“你倒是不像個會憐香惜玉的人,怎得今個便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聞言,任鴻曦抿了口杯中的茶,只覺寡淡無味,不如那女人般讓人驚艷。 見著眼前的人沒理會自己,賀天逸不免有些受挫,猛地啜了口杯中的茶水,卻聽到跟前幽幽的傳來了一句,“鎮(zhèn)上出了這樣的事,你這縣令不知怎么當?shù)??!?/br> 如此,賀天逸便知曉了,眼前的人是記恨起了自己剛剛的那句話,只是,這樣的怪罪他也只得喊冤,這本該是鎮(zhèn)長管的事,他又怎么可能處處顧及的到。 想到這,他只得嘆了口氣,甘愿等著他的懲罰。 不多時,任鴻曦果真再次開口,只是說的卻不是懲罰,“三日時間,我要這些人從此不再出現(xiàn)在清泉縣。” 另一邊,許素兒對方才的事還心有余悸,想到若是沒有那人相助,或許此刻自己便慘遭毒手了。 而劉啟武心中也著實不好受,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撞上了那樣一群人,偏生的還牽連了許家meimei。 兩人一路無話,直到最后到了村子,劉啟武見著她下了牛車,這方才吞吞吐吐的說了句,“今日這事是我不好,許家meimei,你沒受著驚嚇吧?!?/br> 本在路上便消化了這事的許素兒有些錯愕,沒料想他竟然對這事耿懷了一路,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對這話也不知該怎得回答,若是說沒受驚嚇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說受了驚嚇那邊是承認自己怪罪他了。 “劉家哥哥,你待我是極好的,今日之事怨不得你,原是那群登徒子找上門,怎得也賴不到你頭上?!闭f著從懷中拿出許瑤給自己東西,攤開來,里面正好兩塊蔥油餅,“這是今日去看jiejie時得來的,正巧兩塊,權(quán)當答謝你讓我做牛車?!?/br> “這怎么使得,今日若不是我硬要你坐我的牛車,你便不會遇見那群登徒子了,亦不會受此驚嚇?!眲⑽湔f著,將遞過來的手推了回去。 許素兒聞言,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嘟著一張嘴,“便是你不要,我也是吃不到的,反倒是下次我倒是不敢再坐你的牛車了。” “???這般……不如,我吃一塊,你吃一塊,這樣,你下次有事還坐我的牛車,怎么樣?”劉啟武說著,率先將那塊較小的蔥油餅?zāi)贸鰜沓粤?,將剩下的一塊推了回去。 如此,許素兒倒也沒矯情,用手鉗起那塊蔥油餅便放到口中,沒幾下便下了肚,嘴角還沾了幾塊碎屑,用舌頭舔了兩下。 見到這一幕,劉啟武不知為何,心頭有些燥熱,臉上也有些泛紅,目光閃爍了兩下,隨后匆忙轉(zhuǎn)身,“時候不早了,我也得趕緊把藥材給我爹送去,許家meimei也早些回去吧?!闭f完,逃也似的駕著牛車離開。 許素兒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跑這么快,送藥材也不趕這一時啊。 這念頭不過是稍縱即逝,并未多想。 此時時辰尚早,回去是不可能的,若是給盧氏算著時辰不對,便是猜到了自己是坐牛車走的,指不定要指著自己的鼻子罵上一通,便是她不罵,那她也怕撞上她行那般齷蹉之事。 想到這,步子便往同那屋子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幽靜的林子里,尋了塊干凈的地方,將那裝菜的布散開便坐了上去,從懷中取出在鎮(zhèn)里買的針線和絲綢。 雖說賣靈芝賺了不少錢,但是離脫離苦海還是太遠,她現(xiàn)在要做的是賺更多的錢,這樣,她日后被接回魏家的時候才能有立足之地,才能好好‘回報’一下那些曾經(jīng)害過自己的人! 前世在京中學來的刺繡,此刻還未傳到這小鎮(zhèn)里來,這樣的繡法,應(yīng)當能在這賣個好價錢。 不多時,一只彩蝶便赫然的出現(xiàn)在那絲綢之上,若不細看,好似當真有一只彩蝶飛舞。 而此時,天色漸晚,許素兒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將手中的東西藏了起來,將竹簍背好跑了兩下,顯出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這方才回去。 剛到院子,許素兒便看到的窩在搖椅上的盧氏,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但是卻不動聲色的將竹簍放下,壓下心中的恨意,喘著氣道:“阿娘,吃食我都給哥哥jiejie們送去了,你可是餓了,若是餓了我這就去做飯去。” 窩在搖椅中的盧氏臉上帶著潮紅,不理會許素兒,只是嗯了一聲,閉著雙眼曬著這傍晚的日頭,懶洋洋的模樣同著許素兒形成鮮明的對比。 從前許素兒還不知她的模樣到底是為何,后來經(jīng)歷人事方才明白,只是許國忠死了多年,她這滿足之色,也不知從何人身上而來。 村中來來往往都是鄰里鄰居,幾個大嬸見著盧氏閑著便扯了幾個板凳來一同嘮起了家常,也不知說了些啥,只見盧氏時不時的喜笑顏開,捂著唇輕笑,眼底盡是得意之色。 許素兒省的,不過是一行人恭維盧氏罷了,說什么她的兩個兒子皆是有出息的,日后必能高中,說她兩個女兒,如今鎮(zhèn)上當工,真真是好本領(lǐng)。 這些個話,她也不知從多少年前開始聽起,也虧得盧氏不厭其煩,每每聽到都能高興上好幾日,連帶著對她也寬容了些許。 這樣的情況對她百利而無一害,她倒也任由著她們?nèi)チ耍皇亲詡€偷閃著回了房,趁著一群人在院子里聊的正歡,將白日還沒修完的刺繡摸著燭火接著繡了起來。 約莫一個時辰,屋外的天也漸漸暗了下來,嘮嗑的聲音逐漸消散,許素兒曉得,這是她們要回去了,于是連忙將手中的刺繡藏了起來,滅了燭火,匆忙的走了出來,“阿娘可是要歇下了,我去給你燒水。”說著連忙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村里人夜里沒得什么消遣,入了也便都洗洗睡了,每日入夜燒水服侍盧氏洗漱成了她的常態(tài)。 若是知道的,只當她孝順,不知道的,怕不是以為她是盧氏買來的丫鬟。 不過許素兒倒也沒得多想,若是不能忍下這些個時日,今后入了魏家,怕是那路更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