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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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素兒換上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問向陳昊:“你真的確定是他?” 陳昊想也不想,果斷點頭:“就是他,東家莫要再狡辯了,切莫一錯再錯。” 許素兒輕笑一聲:“我竟不知你到底是收了別人多少銀子來這么污蔑我?!?/br> “東家哪里話!”陳昊雙目圓睜,繼而對著李代說道,“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屬實?!?/br> 李代剛想開口,就聽任鴻曦說道:“大人,可否容在下與許掌柜說一句話?” 李代微微頷首:“可以?!?/br> 任鴻曦走到許素兒面前,從袖里掏出一錠銀子遞到許素兒手中,有些赧然道:“前日在樓內(nèi)喝茶忘了帶銀子便同掌柜賒了賬,今日本打算去還錢的,聽聞掌柜被帶來此便在外面候著,誰知卻成了現(xiàn)在這番景象……” 任鴻曦借著彎腰的瞬間沖許素兒眨了眨眼,將銀子塞到她手中。 許素兒低頭握緊手中的銀子,勾唇一笑:“勞煩公子掛心了。” 人家只是來還銀子的。 堂外的人哭笑不得,有的直接指著陳昊罵道:“你這個黑心眼的家伙,睜著眼睛說瞎話,就這么空口無憑的冤枉許掌柜?!?/br> “就是就是,許掌柜這人不僅長得好,心眼也好,可就你們這些壞心眼的想來訛他,污蔑他,真該用糞把你澆醒?!?/br> “夠了!”李代吼道,“公堂之上豈容你們吵吵鬧鬧?” “你是何方人士?”李代指著任鴻曦問道。 “在下淮北江家長子,江羽?!比硒欔鼗氐馈?/br> 淮北江家,那可是大宣的首富??!家底富可敵國,連當今圣上也會對其禮讓三分。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看向任鴻曦的眼神里散發(fā)著狂熱的光芒,這人模樣出眾,身世顯赫,能親眼見到也是三生有幸啊! 許素兒眸光幾轉,進城后,任鴻曦暗中查探事宜,行事低調,如今堂而皇之的公之于眾,并且沒有絲毫猶豫,這是想要站在明處了么? 不對!許素兒捕捉到李代眼里那一閃而逝的不甘,突然明白過來,李代的目的至始至終便是任鴻曦! 雖說任鴻曦自進城后便一直未曾露面,可暗中有人卻一直在盯著她的舉動,猜測她與任鴻曦的關系。二衡的死便是這場陰謀的開始,因為他們坐不住了。 李代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不時打量著任鴻曦,心下有些拿不定主意,依舊嘴硬道:“你如何能證明自己是江家的公子?更何況既然身為江家公子,又怎么會沒錢賒賬?你莫不是在誆本官?” 此時的李代語氣也有些弱了下去,心里也有些發(fā)虛,要任鴻曦真是江家的人,那自己就不能拿他怎么樣了,可是心里很是憤恨與不甘。 任鴻曦勾唇一笑,從袖間拿出一塊金牌,上面刻著一個“江”字,緩緩說道:“這是當今圣上特地命宮內(nèi)珍寶司打造贈予家父,大人若是不信咱們可以去找郡王,當時郡王也是在場的。至于賒賬,那完全是因為在城外遇上土匪,在下的錢財被洗劫一空,無奈只好進城先找了地方歇腳喝茶,好生休養(yǎng)一番后便找了自家錢莊取銀子來還錢了。只不過沒想到被人污蔑同許掌柜勾搭謀財害命了。試問這天底下,在下還能看上他人的錢財?他可是比我江家有錢?” 任鴻曦的態(tài)度傲慢無比,可他的話卻讓人無從反駁,一個首富之子會同一家茶樓掌柜勾搭害人性命?這不是吃飽了沒事么? “不過,既然這位兄臺污蔑在下,在下怎么說也得好好自證一下清白,不然今日的事傳了出去,于我江家名聲有損?!比硒欔刂噶酥戈愱弧?/br> 第22章 郡王 陳昊本就心里有些發(fā)怵,看見事情跟想象中的進展截然相反,一時股戰(zhàn)而栗,目光頻頻向李代投去。 李代壓根沒往陳昊看去,心里正煩的很,按捺住心頭的不快,看了眼師爺鄭克,指望他能給自己支個招,哪知鄭克直直盯著前頭發(fā)呆,一個眼神也沒給自己。 李代有些不快,隨著鄭克的目光望去,只見任鴻曦扶著許素兒的胳膊站起,神態(tài)自若地拉過一旁的椅子給她坐下。 還不待李代開口,就聽任鴻曦說道:“大人,在下瞧許掌柜面色有些不好,便擅自做主做主讓許掌柜坐下來,素聞大人體恤百姓,想來應當是不會反對的吧?” 李代臉一陣紅一陣白,從牙縫里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自是不會的?!?/br> 許素兒靠在椅子上,誠惶誠恐地朝李代謝了聲,然后垂下眼瞼壓住眼底的笑意,手搭在酸澀的膝蓋上揉了揉,跪久了確實累。 “那么江公子打算如何自證清白呢?”李代平復了一下心緒,板著臉問,“這大南已經(jīng)罹難,而最大的受益者卻是許素,再加上,許素的小二也是親口承認是江公子與許素關系匪淺,這一樁樁一件件,江公子打算如何證明呢?” “這個簡單?!比硒欔啬弥茸釉谑值纵p敲,抬腳走到地上躺著的男尸附近,低頭打量片刻,用腳撥了撥男尸的手,篤定道,“這位死者根本不是大南!” “胡說八道!”鄭克搶先一步開口,“大南自前日被關入大牢內(nèi),一直都有獄卒看管,江公子可別信口開河!” 任鴻曦睨了眼鄭克,別有深意地來了一句:“若是有心為之,銅墻鐵壁照樣能帶走?!?/br> “你!”鄭克話一噎,“你什么意思?” 任鴻曦勾了勾唇:“沒什么意思,就是突然想到這話而已,師爺莫要見怪?!?/br> “在下這人,就是想到什么說什么,對了,還有一樁事想來講給諸位聽聽。方才來時在街上聽一傳聞,城外有戶書生昨日夜里在家中暴斃,因著家里無人,村里人便商量著買副棺材將他葬了,哪料這棺材買來了,尸體卻不見了。”任鴻曦道,“大人,您說這事奇不奇怪?好好的尸體偷去做什么?” “夠了!”李代目光輕閃,掃了眼瞬間噤聲的鄭克,面色有些不快,“江公子還是就事論事吧?!?/br> “好!”任鴻曦爽快地答應了,退到許素兒身邊,手搭在椅背上,用僅有二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說道,“丫頭,看我如何替你報仇?!?/br> 許素兒眸光一亮,好奇地看著任鴻曦,眸里隱有幾分期待之色。 任鴻曦含笑直起身,折扇一展,對著堂外喊道:“把那位兄臺帶進來?!?/br> 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眼里,眾人呆若木雞,大堂陷入沉寂,只有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在耳畔回響。 鄭克與李代對視一眼,二人皆是目瞪口呆。 鄭克下意識地看向任鴻曦,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快到難以捕捉。 “大南兄弟,我可沒殺你吧?”任鴻曦對著走進來的大南問道,“這位小二非說我與許掌柜勾結害你性命,大南兄弟可得給我好好證明一下?!?/br> 大南手臂正纏著厚厚的繃帶,臉色稍顯蒼白,聽見任鴻曦的話笑了笑:“這是哪個混賬東西說的話?若不是江公子相救,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站在這里說話了。” 陳昊嚇得一個激靈,低頭死死盯著地板。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代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大南,你是怎么離開牢房的?地上這位死者又是何人?” 大南連忙跪下磕頭行禮,聲淚俱下:“啟稟大人,草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日草民正在牢房里待著,有位蒙面人迷倒了獄卒,將草民給帶了出去?!?/br> “他把草民帶到一間屋子里,問草民知不知道……”說到這里,大南頓住了,目光閃爍不定。 李代意識到不對勁,瞥了眼鄭克的面色逐漸蒼白,心下會意,正打算阻止大南接下來的話話,終是未果。 大南深吸一口氣,回道:“他問草民跟草民一起的人還有多少活著的!要草民交代清楚,可草民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難不成草民活著也礙著旁人了么?若真如此,也得好生說清楚?!?/br> 話音一落,李代面色驟變:“這是什么話!” “大人。”任鴻曦喚道,“如今還能說在下與許掌柜勾結謀害大南性命么?” 李代雙眼微瞇看向任鴻曦,良久,方才開口說道:“如今江公子也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還請江公子就此離去,這樣本官才好審接下來的案子。” “什么案子?不知在下可否幫襯一二?”任鴻曦客氣地說道。 李代看任鴻曦愈發(fā)不順眼,卻又不好在明面上表現(xiàn)出來,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容:“江公子好意本官心領,這判案是本官職責?!?/br> 任鴻曦點點頭:“那好吧,在下站一旁旁聽總行了吧?家父之前一直叮囑在下要多見見世面?!?/br> 任鴻曦又把江家家主給搬了出來,李代只能點頭答應。 許素兒努力克制住想要揚起的嘴角,一下沒忍住發(fā)出一絲聲音,在公堂之上尤為突兀。 李代臉色已經(jīng)黑得不能再黑了,冷聲道:“許素,你又有什么事?” 許素兒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幾聲:“回大人,草民就是嗓子癢,忍不住咳嗽?!?/br> 李代幾欲抓狂,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人,草民這次的事與許掌柜無關,這位小二所言純屬污蔑,還望大人明查,還許掌柜一個公道啊。”大南打斷了李代的思緒。 陳昊自知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般田地已經(jīng)沒有轉機,心里急得團團轉,目光里帶著求救意味緊盯著李代,李代沒有搭理他,他只能看向鄭克,鄭克回避地側過身。 “是啊,陳昊,到底是為什么呢?你要如此污蔑我?我自認待你不薄。”許素兒手搭在扶手上,不解地看向陳昊。 陳昊咬咬牙,心想豁出去了:“不是的,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堂外高亢的聲音給打斷了。 “南郡王在此,閑人避開!”聲音由遠及近。 李代如釋重負,抬手擦了擦額間沁出的細汗,連忙起身相迎。 周景康身著絳紫色織金袍,腰間束著靈芝紋革帶,面色紅潤,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目光直接越過身前的李代直接朝任鴻曦看去,眸光微暗,余光瞥及身邊侍衛(wèi),只見他輕微地點了下頭。 任鴻曦在周景康進來的那一刻狀似無意間手中的金牌掉落在地,下意識彎腰去撿,卻被人早一步給拾起。 周景康直起身,指腹在金牌上輕輕摩挲一遍,眸底掠過一絲異色,然后遞到任鴻曦面前,笑道:“想不到這里能遇上江公子。” “在下江羽,參見郡王?!比硒欔亟舆^金牌,對著周景康拱手。 “這事本郡王已經(jīng)聽說了?!敝芫翱蹬牧伺娜硒欔丶绨?,“委屈江公子了,都是手下是辦事不力?!?/br> “郡王哪里話,不委屈的?!比硒欔匦πΓ剡^身指了指身后的許素兒,“這位許掌柜才真是委屈,好端端的被誣陷殺人,唉。” 周景康隨著任鴻曦手指的方向望見站在人群后的許素兒。 “這位便是近日城內(nèi)傳的沸沸揚揚的閑話樓的許掌柜吧?”周景康爽朗一笑,“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br> “草民許素見過郡王。”許素兒行禮道。 周景康擺擺手,隨著李代的指引坐上了正座,手里驚堂木一拍:“近日這閑話樓一案本郡王已有耳聞,今日來此便是特意為此案子?!?/br> “不過在此之前,本郡王得跟李大人好好說一下。”周景康看向李代,眸里喜怒難辨,抬手指著地上躺著的尸體,“這位便是城外那位暴斃在家中的秀才,有人來王府告知,本郡王便派人去把秀才的尸體送去義莊,讓義莊處理。不料手底的人辦事不牢靠,直接送來公堂了,聽聞此事,本郡王便想著親自來同李大人解釋一番,莫要被這無緣無故送來的尸體驚擾到?!?/br> 周景康三言兩語解釋清楚這地上尸體的由來。 眾人恍然,紛紛朝周景康豎起贊賞的大拇指。 李代心口懸著的石頭終于放下,好歹是解釋清楚了這尸體的由來,不過想到待會要怎么跟周景康解釋才能平息他的怒火,一時間又犯了難。 “許素?!敝芫翱祽械么罾砝畲嗫匆谎郾闵鷼?。 “草民在?!痹S素兒上前回道。 “那二衡的死因本郡王也已經(jīng)找到線索能夠證明確實是他自己服毒而死,與大南之前的言辭相符。這么一來便與閑話樓并無關系,委屈你了?!敝芫翱档?,“至于陳昊,于公堂之上做假證,無視官威,藐視國法,幸沒釀成什么大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陳昊沒來得及開口說一句話就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許素兒感激不已:“多謝郡王。” “郡王?!崩畲吐晢镜?。 周景康橫了他一眼,低聲斥責道:“閉嘴,你這個沒用的蠢貨!” 李代表情訕訕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任鴻曦勾了勾唇,手中的扇子有節(jié)奏地敲打在掌心,心里倒數(shù)著數(shù)。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就告一段落的時候,一位衣著破爛,蓬頭垢面的男子扒開人群沖了進來,嘴里高呼道:“丹陽山,丹陽山,全是死人!有鬼,有鬼?。『枚喙?!” 終于來了!任鴻曦手上動作一頓,快速地將扇子藏入袖中,抬眸便對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