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第三十二封情書、穿成四個大佬的嬌氣媽、窺光、纏婚、[綜武俠]我發(fā)現(xiàn)自己換人設(shè)了、季總今天催婚了嗎?、一朝惡婦、和親之宮女撩人、我不嫌棄他又丑又窮、皇兄天下第一寵(穿越)
“外頭來了對母子,說府上鋪子里的掌柜把那人的腿給打斷了,尋上老爺,老爺不僅不管,還把他們轟走了。如今正在外頭鬧騰厲害,說是老爺以權(quán)壓人,官府都管不了?!鼻镅愫唵蔚匕咽虑檎f了一遍。 此時的大門口,魏無燁紅著臉,聽著老婦人的咒罵,怫然大怒,可礙于眼前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只好硬生生地忍下。 老婦人扶著兒子的手,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事情的經(jīng)過:“真的是瞎了眼了,賣假貨還不讓人說。拿了老婆子那么多錢不還,還打人!家大業(yè)大的,就可以這么無法無天了?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要不是老婆子我命大,保不準(zhǔn)就到閻王爺面前報到去了?!?/br> 圍在一旁的人們開始低聲討論起來,各個義憤填膺。 “真是仗勢欺人,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碰上呢。我上次在魏家鋪子里買布料,十兩銀子的布,手指甲勾了一下,就出現(xiàn)好大一道口子。我還以為是我的原因便不好意思說,直接買回去丟了?!?/br> “這么一說,我也是誒?;厝ミ€被我夫人罵慘了,足足五十兩銀子的布料,簡直了?!?/br> “魏家那間鋪子,我早就不買了。里面有個伙計是我鄰居,他跟我說,現(xiàn)在鋪子里都是以次充好的布,買的都冤大頭。” …… 魏無燁此時慌亂起來,有些后悔之前的事情。 “大年初一的,不回家好好陪著家人,來我們府上做什么?”梅氏人還沒到,聲音就響起來了。 聽到梅氏的聲音,魏無燁如釋重負(fù),有些話他不便說,只能由梅氏開口了。 “魏夫人,你們鋪子里的管事不僅賣假貨,還把人腿給打折了。如今你們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府上烤著火,人家可是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你們不要給個交代嗎?”一男子憤憤不平道。 “她說是就是?”梅氏杏眸一瞪,語氣不好地說道,“若明日又有一人來說被我府里下人給打傷胳膊,我們是不是也得擔(dān)這個責(zé)?那這樣的話,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不得我們申辯一下嗎?” “夫人這話是覺得我與我娘是在訛詐么?”老婦人的兒子季康憤怒地看著梅氏。 梅氏輕笑一聲:“這個我可沒說,你若是打的是這個主意,那我也奉勸你一句,盡早離開。正值新年,我們也不會同你計較的?!?/br> 季康冷哼一聲:“我自幼飽讀詩書,自是不會做此下等事。魏公清名在外,學(xué)生仰慕已久,不料也是縱下行兇,混淆黑白之人。當(dāng)真是讓學(xué)生刮目相看。” “胡說八道!”魏無燁怒道,“你究竟想要多少錢?隨便開一個價。” 季康仰天大笑,不屑道:“我一分錢也不要,只想要一個公道!” “喲,這么熱鬧???”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魏無燁循聲望去,看見來人后驚得瞪大眼睛,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連話也說不利索了:“陛,陛?!?/br> 任鴻毅揚起手中的折扇,阻止了魏無燁沒有說完的話:“魏大人,新年快樂啊?!?/br> 魏無燁額頭不停冒著汗,故作鎮(zhèn)定地改口道:“公,公子,里面請?!?/br> 任鴻毅拍了拍身后的弟弟,笑道:“走,弟弟,咱們?nèi)ノ捍笕烁锖群炔??!?/br> 第66章 停職 大廳內(nèi),魏無燁低著頭,不時偷偷打量著上首的任鴻毅,心里暗自思忖該如何開口。 季康同他母親一起被迎了進來。 外頭還沒看夠熱鬧的人群只好無奈離場。 混在人群中的趙禾長長嘆了口氣,自己準(zhǔn)備的人都還沒登場呢,這冽王當(dāng)真是小心眼。 趙禾折扇輕收,帶著人優(yōu)哉游哉地往回走。 “魏侍郎?!比硒櫼銛R下手中的杯盞,聽完季康的敘述,看向魏無燁的目光逐漸沉了下去,“當(dāng)真是好本事啊?!?/br> “陛下。”魏無燁惶恐道,“臣真的不知此事?!?/br> “不知?”任鴻毅眉毛一挑,“既是已經(jīng)告到衙門去了,你還會不知?就算你不知,御史臺那么多大人也不可能不知道。你說說,都有誰給你壓下來了?” “陛下!”魏無燁心頭一凜,連忙跪下,“臣是真的不知道此事,若臣知曉,定是會好生同這小兄弟賠禮道歉的。” 任鴻毅冷笑一聲,目光轉(zhuǎn)向季康,詢問道:“你且把今日的目的一一說來,朕自是會為你做主的?!?/br> “謝過陛下!”季康激動道,“草民今日來此,就是想為草民母親討要一個公道。母親自那次腿折,身子便日漸孱弱。如今方可讓人攙扶下床走上幾步。若說是錯在草民這方,草民自是無異議,可并非如此?!?/br> “草民想要侍郎大人賠付我們的損失?!奔究悼犊ぐ旱溃安⑶蚁虿菝竦哪赣H道歉,再者,下架名下鋪子里的所有次品貨物,還百姓們一個公道?!?/br> 魏無燁聞言,下意識地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梅氏。 果不其然,梅氏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若不是礙于任鴻毅在這,怕是又得大鬧起來。 “所言極是?!币恢睕]開口的任鴻曦出言相和,“不過下架怕是不成,保不準(zhǔn)明日又換了個店繼續(xù)賣了。不若直接銷毀存貨,加之封店。” “萬萬不可!”魏無燁瞪大眼睛,極力反對,“陛下,那可是微臣母親名下的鋪子,若是關(guān)了,家母怕是會寢食難安的?!?/br> “魏侍郎這話說的?!比硒欔貒K了一聲,“你看看季康的母親,人家被你鋪子里的人給打折了腿呢,你怎么就不想想他們是不是寢食難安。再者,你在朝為官,有俸祿傍身,家里又有那么多書院。你還會缺這點銀子?魏侍郎,人吶,還是知足的好?!?/br> 魏無燁眸光微閃,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冽王所言極是?!比硒櫼愠谅暤?,“朕也不追究到底是哪個厲害的角給你壓下此事。不過,該有的懲罰還是得要的。這婦人吃藥看醫(yī)的銀子,你自是得賠付與她。再者加上你鋪子里收了他們的銀子也得實數(shù)相還,并且還要支付他們一定數(shù)額的賠償。如今你那間鋪子可是不能再開了。這些,你可聽清楚了?” “臣,聽清楚了。”明明是三九天,可魏無燁卻是汗流浹背,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那便好?!比硒櫼阄⑽㈩h首,“朕只是出宮隨意走走,便不多打擾你。想來你近日還得有一陣子要忙,朕便允了你的假,無需再管其他,待辦完手中的事務(wù)再回去上朝吧?!?/br> 這句話無疑是暫時停了魏無燁的職,魏無燁陡然睜大眸子,頹敗地癱坐在地上:“臣,遵旨?!?/br> 最終,季康領(lǐng)了一百兩銀子,心滿意足地帶著自家母親離開了魏府。 魏無燁被任鴻毅停職一事瞬間在京城里傳遍了,對家各個是笑得合不攏嘴。而與之交好的幾位則是惴惴不安,生怕下一刻自己會被拖下水,紛紛稱病謝客。 三皇子府內(nèi),因著任永元已年至弱冠,得以出宮立府。 書房內(nèi),任永元憤怒地丟下手中的毛筆,一把將面前的紙揉成團狠狠摔在地面上,壓低嗓音道:“魏無燁這個蠢材,竟會因一個老婆子被停了職!” “殿下息怒?!币粋?cè)的青衣男子勸道。 “行止,如今之事還怎么息怒?”任永元咬牙切齒道,“若是父皇嚴(yán)查下去,連著御史臺與刑部那里,本皇子辛辛苦苦安排的暗樁就會岌岌可危。明明已經(jīng)平息下去的事情,好端端的怎么又被挑了起來?之前那位老婆子分明已經(jīng)是銷聲匿跡,怎么又會憑空蹦了出來?” “殿下稍安勿躁?!彼涡兄箿芈暤溃敖袢罩率掳l(fā)突然。畢竟誰也不會料到那位老婦人會同她兒子去了魏府,并且引人注目。陛下一年難得出宮,可這大年初偏偏出了宮,又撞見了此事。不過,殿下,您覺得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么?”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為之?”任永元冷靜下來后,腦海里浮出一個猜測。 “難不成是冽王?”任永元驚訝道,“難不成他已經(jīng)?”后面的話任永元沒有說出口,眸里閃爍著讓人心驚的狠戾。 宋行止搖搖頭:“依宋某看來,并非冽王手筆,而是另有其人?!?/br> “不是冽王?”任永元擰眉道,“若說除了冽王,還能有誰?” “殿下何不細(xì)想一番。如今之事只不過是因魏侍郎御下不嚴(yán),被停職,連帶著鋪子也被封。雖說聲譽受損,可也不是什么重要之事。這京城的官員,有幾個身上是清白的?再者,百姓素來忘性大,今日聽東家之事,明日道西家之短,到了后日,還有幾人會提及之前事物?” “陛下所思亦在此?,F(xiàn)如今風(fēng)頭正旺,若是魏侍郎依舊相安無事,只會惹得更多人不滿。倒不如象征性懲罰一二,也算是給百姓們看看。畢竟魏家門生遍布天下,陛下就算是有意重罰,也需顧及一二?!彼涡兄鼓托姆治龅溃百跣惺轮v究快刀斬亂麻,手起刀落,從不給人喘氣的功夫,南陵郡王不就是如此?殿下無需自亂陣腳。此事若真是冽王手筆,魏侍郎就不是停職這么簡單,而是已經(jīng)在大牢里蹲著了。” 聽著宋行止的分析,任永元心頭的郁結(jié)這才得以舒緩,轉(zhuǎn)念一想,道:“父皇此次定是會徹底清查御史臺與刑部,你派人通知他們都小心點,莫要有什么動作,有什么事日后再說。還有魏無燁那里,便說不必心急,本皇子定會替他在父皇面前求情。” “是?!彼涡兄箲?yīng)道。 然而天不遂人愿。 翌日清晨,在他剛準(zhǔn)備進宮給任鴻毅請安的時候,宮里宣旨的內(nèi)侍來了。 “陛下有旨,近來天寒,三皇子妃身子漸重,殿下還是在府里多陪陪三皇子妃。隔日再去宮中問安便可。” 內(nèi)侍笑瞇瞇地宣讀完任鴻毅的口諭。 任永元隱在袖中的拳頭暗暗握緊,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多謝父皇,兒臣遵旨。” 看來父皇是什么都清楚了,一來警告自己,二來斷了他去給魏無燁求情的念頭。 清揚園內(nèi),許素兒看著趙禾送過來的紙條,眸里劃過一絲欣慰之色。 前生害過她的任永元怎么可以安然無恙呢?此次不僅對付了魏無燁,也使得任永元大為受挫。 任永元在御史臺與刑部好不容易安插進去的人都被陛下給換下了,連帶著讓陛下心存芥蒂,此次當(dāng)真是一石二鳥。 魏無燁被停了職,當(dāng)天便被魏老太太召去松鶴堂罵了一頓,之后被罰在祠堂跪了一整天,整個人就如同斗敗的公雞一般,斗志全無。 因著年下各家走禮,可如今魏府的情況可謂是捉襟見肘。 梅氏清點著各家送來的禮品,一陣頭疼,這么貴重的東西,回禮可得花費多少銀子?;氐幂p了會被人記恨,可又沒有過多的銀子去承擔(dān)這個開支。 梅氏正焦頭爛額地算著賬,久聽見外頭傳來清越的笑聲,還未打發(fā)丫鬟去瞧瞧,便見簾子一動,穿著艾綠色披襖的魏如馨走了進來。 “母親?!蔽喝畿靶χA烁I?,走到梅氏身邊,親昵地攬著她肩頭。 梅氏略微煩躁地推了把魏如馨:“自己一邊玩去,沒見我在忙么?” 魏如馨訕訕地收回手,低聲道:“母親,我們要不要去鎮(zhèn)北將軍府上拜年?” 之前聽說劉啟武回老家過了年,昨日帶著一家人全部回來了。久日不見,正想得緊,正逢有個機會可以見見。 “鎮(zhèn)北將軍?”梅氏頓了頓,看著賬本上的一行字,“昨日他們府上送來了禮,當(dāng)是得還一份禮?!?/br> “這么說來我們是要去鎮(zhèn)北將軍府了?”魏如馨喜不自勝,驚呼道。 “不必?!泵肥蠐u搖頭,“直接遣小廝去便可,你父親如今不便走動?!?/br> 梅氏后面這句話被魏如馨自動屏蔽了,心里只想著該穿哪身衣裳去見劉啟武。忽然想起錦繡坊來,呼吸一滯,心跳加速起來。錦繡坊,那可是整個京城貴女都向往的,若是能穿上錦繡坊制的衣裳,走哪都是萬人矚目的。還用擔(dān)心劉啟武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么? 魏如馨打定主意,心虛地看了眼梅氏,輕咳一聲:“既然母親在忙,那女兒便退下了?!?/br> 明月皎皎,夜色撩人。 積在檐上的落白正悄悄逝去,順著瓦片滴答落下,彈奏著美妙的小曲兒。 小西裹著厚厚的被子,借著夜色遮掩走進清揚園,倒是把秋雁嚇了一跳。 “小西,你這是裹粽子呢?”秋雁哭笑不得。 小西先是笑了笑,又立馬換上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郡主呢?我有事要稟告郡主?!?/br> 第67章 新衣 “魏如馨偷拿了一千兩銀票?”許素兒頗為驚訝地看向小西。 小西兩手扒拉著腦袋上的被子不停點頭:“是的,奴婢親眼瞧見的,夫人至今都沒發(fā)覺?!?/br> “可知她拿這些錢去做何用?”許素兒問。 小西搖搖頭:“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br> 小西走后,秋雁把門關(guān)上,抱膝坐下,疑惑不已:“郡主,您說如馨小姐拿那么多錢想要做什么?” 許素兒一時也捉摸不透,只能叮囑秋雁近日多留心風(fēng)雪園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