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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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腿,圓潤的臀,光潔的背。 俗話說燈下美人,越看越美,男人的身體也差不離。 這一眼看過去,大腦就被迫將這一幕印進了腦海里,像副油畫,曖昧色澤,陰影交疊,視覺沖擊的心神一蕩。 小常倒抽一口冷氣,傅煦瞳孔微縮,倒也沒干出被嚇得后退一步這種蠢事。 小常卻后退了,慌慌張張,不止踩了傅煦一腳,還揮落了桌邊的一瓶水。 水瓶落地,沉悶的聲音驚得床上的身體一抖,手臂帶著那緊窄的腰身將身體轉(zhuǎn)了過來。 小常竟然掉頭跑了,傅煦被他撞了一下,將將站穩(wěn),等回過神來,謝時冶初醒還朦朧的雙眼迷惑地睜著,茫然地落在他身上。 傅煦沒想到這個助理如此不靠譜,竟然將他丟在此處,面對這么尷尬的境地。 但是難道要他學(xué)著小常那樣掉頭就跑嗎,那也太丟人了點。 謝時冶手臂撐著枕頭,轉(zhuǎn)過來后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趴在了柔軟蓬松的枕頭上,長發(fā)垂落在頰邊,團在頸項上。 他緩慢地揉了揉眼睛,聲音沙啞道:“我在做夢?” 傅煦不知道該答什么。 謝時冶好似難以理解般,緩慢道:“傅煦怎么會在我房間?” 后知后覺地,他才想起身上還光裸著,他扯了扯被子,掩住了自己,一切動作都慢吞吞的,面上也不見驚慌。 他是篤定傅煦的出現(xiàn)是做夢了。 還是個春夢。 第23章 傅煦喉結(jié)艱難地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既然已經(jīng)看到了,再作出大驚小怪的模樣只能讓現(xiàn)場變得更尷尬。 他不動聲色往后退,起碼要離開這個房間,讓謝時冶一個人清醒了點,再說清楚,或者該道歉。 躺在床上的謝時冶好像篤定了這是個夢,他聲音沙啞道:“你去哪,過來?!?/br> 大概覺得是在自己夢里,不由用上了命令語氣。 但只不過強硬了幾秒,他很快又軟下聲:“好不好?” 傅煦沒有聽他的,他已經(jīng)碰到了門把手,卻聽見一聲長嘆。 他毫不遲疑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是面紅耳赤的小常,捏著房卡,只見他面上仍是驚慌,一會又變成了對自己職業(yè)生涯的擔憂,一會又染上羞澀,五彩斑斕,令傅煦忍不住皺眉。 他們兩個等在了門外,大概有四五分鐘的樣子。傅煦對小常說:“給他打個電話吧?!?/br> 小常傻乎乎地張大了嘴巴,啊了一聲。傅煦很少發(fā)脾氣,卻不知怎么的在當下這刻,他十分不耐煩。 他深吸一口氣,按耐下心頭的浮躁:“給謝時冶打個電話,他也許還沒醒?!?/br> 小常這才明白地掏出手機,給里面打了個電話。 果然被傅煦說中了,自從傅煦退出去后,謝時冶只難受地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又陷入了睡眠里,直到被小常的電話驚醒。 謝時冶握著手機坐起來,愣了幾秒才下床穿上睡衣。他并不是很確定剛剛的事情,他好像看見傅煦了。 直到拉開門,被酒店走廊的光線刺激得眼眶微疼,他瞇著眼,看見了傅煦和小常,這才明白了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是夢,是真實的傅煦。 他沒穿衣服的模樣被傅煦看光了…… 謝時冶第一個反應(yīng)是,他占了傅煦的便宜,第二個反應(yīng)是,他到底為什么要在今天選擇裸睡。 明明平日里也會穿上睡衣。 他僵立在門口的時間太久,臉上也面無表情??砷T外的兩個人都忍不住放緩了呼吸,以為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謝時冶要發(fā)脾氣了。 小常幾乎要這么認為了,直到謝時冶說:“有什么事嗎?” 他看著傅煦,傅煦沒事一般不會來他房間,更何況撞見了他裸睡還沒有走,而是等在門外,肯定有正事。 接下來他態(tài)度很自然,就像沒有尷尬的事情發(fā)生過,他打開了房間的所有燈,迎門外的兩個人進去。 他喜歡明亮的房間,讓他有安全感。 謝時冶讓小常泡咖啡,在劇組喝咖啡的時間多,他特意給自己帶了臺膠囊咖啡機來。 傅煦又坐在了上次他來謝時冶房間時坐的沙發(fā)上,謝時冶發(fā)現(xiàn)傅煦是這樣的人,喜歡待在同一個地方,喜歡用一個牌子的衣服,喜歡喝同一款飲料。 喜歡得近乎固執(zhí)。 謝時冶希望他喜歡人的時候不要這樣,又忍不住想象如果傅煦有不喜歡司南的那天,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傅煦能夠喜歡他,他也希望傅煦對他能多固執(zhí)一點,再久一些。 在咖啡機的運作聲音里,傅煦拿出手機,在上面點開了蔣勝給的稿子,同謝時冶說明天采訪的事。 小常在房間那頭高聲道:“謝哥,你的那份在我的賬號上,我現(xiàn)在發(fā)給你?!?/br> 謝時冶取來床頭充電的手機,在線等待文件的傳送。 傅煦在他對面說:“對不起?!?/br> 謝時冶握著手機的指頭收緊了:“你在說什么?” 傅煦說話的時候喜歡直視對方的雙眼,總是很有誠意,目光坦蕩直白,讓人招架不住。 傅煦說他剛剛不是有意闖進房間里,他以為他醒著。 謝時冶避開了他的目光:“我知道,你也沒我房間的房卡,是小常帶你進來的,我一會說他?!?/br> 傅煦說:“總之抱歉?!?/br> 謝時冶隨意地抓了下額發(fā),忽然輕松地笑出聲道:“不要再說對不起了,就當提前試戲,你還記得吧,我們有床戲,遲早都要看光的。” 這時小常將咖啡送了過來,兩個杯子,一個深藍,一個白色。小常將深藍的遞了過去,傅煦抬手接過。 謝時冶接過白色的杯子后,心想這個助理的業(yè)務(wù)果然很不熟練,需要陽陽再帶一帶,小常連他平日里用的最多的杯子是哪個都不知道。 正是傅煦手里的那一個。 但謝時冶并不討厭他拿錯了杯子給傅煦的這一件事,他看著傅煦將杯沿壓住了唇角,飲入咖啡,微燙的咖啡潤紅了他的嘴唇,傅煦的唇色很深,天生的紅,是多少女藝人都羨慕的顏色。 傅煦自己卻不喜歡,平日里上妝的時候,總是會讓化妝師遮掩幾分。 謝時冶很喜歡傅煦的唇色,這個說法其實不準確,如果傅煦皮膚是白的,他就喜歡皮膚白的,如果傅煦是雙眼皮,他就喜歡雙眼皮。 傅煦身上的一切,只要是傅煦的,他都喜歡。 采訪的稿子他們倆看了一遍,傅煦說明天多多關(guān)照,謝時冶笑了笑:“不敢當,該是你關(guān)照我?!?/br> 傅煦搖頭:“采訪這樣的事,你比我有經(jīng)驗。” 謝時冶換了個姿勢,這次他依然沒有坐在沙發(fā)上,而是坐在能同傅煦面對面的床邊,他說:“需要幫忙嗎?” 明明沒有說得很明白,傅煦卻第一時間意識到他話里的話。謝時冶是主動對他提出了幫助,明天的采訪,一定會提到司南。 現(xiàn)在的他,最不想提到的就是這件事,因此他說:“那就麻煩你了,盡量不要讓他們一直提我的感情生活。等采訪結(jié)束,我請你吃飯?!?/br> 謝時冶說好,傅煦卻沒有把這話當作一句空談,問他:“吃什么?” 謝時冶說:“火鍋?!彼蛄讼麓剑骸拔铱彀肽隂]碰過了。”說著他苦悶地皺了皺鼻子。 傅煦好笑地問他:“為什么?”他記得謝時冶大學(xué)的時候酷愛火鍋,那時候舞臺劇的成員們問吃什么,謝時冶總是在人群里開腔喊火鍋。 到后面,都沒人問謝時冶要吃什么了。 反正除了火鍋,還是火鍋。 謝時冶將袖子拉開,露出了手臂上的肌rou:“為了身材,我要減肥,所以忌口。” 傅煦掃了眼他的胳膊:“現(xiàn)在不用忌口了?” 謝時冶雙手撐在床上,懶洋洋地點了個頭:“嗯 ,不用了?!?/br> 傅煦贊嘆道:“自制力很不錯啊?!?/br> 謝時冶笑出聲:“是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能忍。” 他很愛火鍋,但是不能吃,他可以忍住不吃。 他很愛傅煦,但是不能愛,他可以忍住不愛。 時間不早,傅煦起身告辭,小常跟他一塊走。 等二人出了房間,小常大大松了口氣,并同傅煦道:“剛剛真是對不起,我沒經(jīng)驗……”他絮絮叨叨了一堆,只想表明自己不職業(yè)的行為真的不是故意的。 傅煦卻一句話都沒有理他,徑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間前,進房,關(guān)門,全程沒有分一絲注意力給小常,將他無視得徹底。 小常站在外面愣了一會,灰溜溜地走了。 房間里,謝時冶終于放松下背脊,他倒進了被褥里,將臉埋進了里面。 沒多久,他又重新翻了個身,一張臉通紅,嘴唇幾乎要被他咬破了。 他雙手狠狠拍了拍臉,用力搖頭:“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但是怎么能不想,傅煦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多少,傅煦什么想法,他的身材應(yīng)該還可以吧…… 他猛地從床上起來,直奔浴室,將浴袍脫掉,在鏡子面前轉(zhuǎn)了幾圈,確定他目前身材狀況極好。 但還是忍不住,他原地蹲了下來,雙手捂住臉,苦惱地喊出聲:“床戲怎么辦啊……” 他肯定硬得停不下來! 第24章 白長安一直都知道白起風(fēng)性子急,脾氣沖。但他更覺得自己這個師弟骨子里是好的,是善良的人。 直到一個雷雨夜里,白起風(fēng)推開了他的門,水滴順著白起風(fēng)的額頭不斷往下淌,他的粗衣被濕透了,平日里看起來那么好強的一個人,這時竟然在輕輕發(fā)抖。 白長安瞧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的白起風(fēng):“起風(fēng)……你怎么了?” 白起風(fēng)像個孩子一樣,茫然地看著他的師兄,直到他師兄的目光落到他的雙手時,那雙眼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才小聲道:“師兄,我、我殺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