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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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看不出來他容易長胖,還是覺得他沒有不好看。 前者是因為他一直有在管住嘴,后者……傅煦也覺得他長得好看吧。 傅煦好像總是夸他好看。 他聽著謝時冶咬薯片的聲音,微微笑道:“好像一只倉鼠哦?!?/br> 行吧,現在又變成小動物了。 倉鼠長得好看嗎? 想到倉鼠的模樣,謝時冶默默地在心中劃掉了好看這個詞。 傅煦看了眼他手里的薯片,皺了下眉:“牛油果加芥末?好奇怪的味道?!?/br> 謝時冶咽下嘴里的薯片,舔了下唇:“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br> ?其實按情況來說,這時候謝時冶應該喂傅煦一片,但喂食的動作太曖昧了,容易露餡,所以謝時冶不咸不淡地接了個句,繼續(xù)自己吃。 也幸好他從來都這樣克制,傅煦雖然曾經有過懷疑,現在卻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學弟有可能喜歡自己。 更何況,學弟是有男朋友的。 傅煦心想,謝時冶從大學起就這樣,面冷心熱,對他雖然經常時冷時熱的,為人卻是很夠朋友的,要不怎么在記者面前維護自己。 許是他空窗太久,一驚一乍,想得太多。 很快,一整包薯片被謝時冶吃完了。傅煦說:“抽屜里有水,你吃這么多,不口干嗎?” 謝時冶這才說:“原來有水啊,剛剛沒看見。” 他找到水,一口氣喝了半罐,看來是真的很干。但即使如此,謝時冶還是執(zhí)著地將整包吃完了。 謝時冶又翻了下塑料袋,找到了一包讓他難以理解的口味,他說:“現在薯片都出柚子味了嗎,我從來沒見過。”包裝還是粉紅色的。 傅煦說:“你不是喜歡柚子?” 謝時冶奇怪道:“我沒有喜歡柚子。” 傅煦只回了句是嗎,就沒有再說話。將柚子味的薯片放回去,謝時冶又喝了口水,拿紙巾擦干嘴,將車里的鏡子放下來,從包里掏出唇膏。 他嘴唇因為時常要化妝卸妝,狀態(tài)不是很好,到冬天甚至會裂開,于是時時要用唇膏養(yǎng)著。 擰開唇膏涂在嘴上以后,謝時冶才意識到了什么:“是因為我唇膏是柚子味的,所以你以為我喜歡?” 傅煦沒回答,看來是默認了。謝時冶不想問傅煦怎么知道的,大概是剛剛他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的,總不能是聞到的吧…… 沒多久,吃宵夜的地方就到了。竟然是一家火鍋和燒烤一體的店,謝時冶下車的時候,驚訝地望向傅煦,那雙眼好似會發(fā)光一樣,亮極了,一看就知道是很喜歡。 謝時冶確實也很喜歡,沒想到一晚上的驚喜不止一個。 傅煦說:“說好了要請你吃火鍋?!?/br> 謝時冶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傅煦答應過的事情,驚喜過后就是失望,大概是他太貪心了。他想的是,吃完這次燒烤,還能再約火鍋。 而傅煦卻將火鍋提前了,看來是沒有下次了。 傅煦見他喜歡,本來還放松下來,沒想到謝時冶嘴邊那點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令人琢磨不透。 時間不早不晚,差不多是晚上十點鐘的樣子,店里人還是很多生意很好。 謝時冶口罩帽子,傅煦只簡單地壓了個帽子,他在手機上已經預約好了,是個包間。 店里在app上評分很高,味道確實不錯。 傅煦將菜單給謝時冶點,謝時冶接過來,直接劃了個鴛鴦鍋。等他點好菜了,傳給傅煦,傅煦看到了便說:“這家的紅鍋比較出名?!?/br> 謝時冶說:“我知道,但你不是吃不了辣嗎?” 傅煦正在勾寫菜單的動作一頓,抬頭:“你怎么知道的?” 謝時冶面色不變:“紅姐曾經跟我說的?!?/br> 傅煦恍然,繼而低下頭,繼續(xù)勾寫菜單。 看到他這幅模樣,謝時冶更加堅定自己不能露餡了決心。 他們口中的紅姐是謝時冶大學戲劇社的社長,名字叫溫紅,也是傅煦從高中就認識的好友。 兩個人一起相約著考上了大學,是多年的好友。但這一切都結束在了溫紅跟傅煦告白的那一刻。 具體過程謝時冶也只是聽過他人轉述,不可能去問兩個當事人。 溫紅跟謝時冶的關系也很好,溫紅性格大大咧咧,跟很多男生都玩得好。誰也沒想到她會喜歡傅煦。 但其實也沒什么好意外的,喜歡傅煦的人這么多,就連謝時冶自己,都喜歡傅煦。 后來傅煦便不再來戲劇社了,聽人說,溫紅想跟傅煦繼續(xù)做朋友,可是向來溫柔的傅煦,卻在這方面上冷酷得要命,傅煦說,如果你喜歡我,我們就不可能做朋友。 這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是我的不負責任,我不愿意那樣。 謝時冶聽到這些旁人的轉述,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那些蠢蠢欲動,隱藏暗處的心思,盡數被他掐滅在搖籃里。 他怕他跟傅煦,連朋友都沒得做。 溫紅是女孩子,都沒有希望,更何況他還是男人。 更沒想到,傅煦最后竟然選擇了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謝時冶無數次后悔過,如果當年是他先開口,他不畏手畏腳,是不是結局會不一樣。 火鍋盆被端了上來,涇渭分明,一紅一白,就像他和傅煦面對面坐著,看似有交集,實在根本不可能融合在一起。 菜品被端了上來,各分一半,進了不同的兩個鍋。 rou熟后浮了上來,謝時冶埋頭苦吃,忽然傅煦從清湯里夾了一片rou,放進紅鍋里,謝時冶停下動作,有些吃驚地看向傅煦。 傅煦將rou放進嘴里,吃下去后便道:“怎么,你以為我一點辣都不能吃嗎?” 謝時冶搖搖頭:“沒,你怎么突然想吃辣了?!?/br> 傅煦勾唇道:“看你吃得這么開心,就好奇紅鍋里的是什么味道的,果然很好吃?!?/br> 接下來,傅煦便時不時往紅鍋里夾了幾筷,辣得本來就深的唇色,更鮮艷了,謝時冶幾乎都要不敢看他。 從紅鍋里帶進白鍋的油汁,入侵性極強,很快就將白鍋染上了一層淡紅色。 其實哪有什么涇渭分明,有時候,大概就是缺那么幾筷而已。 第29章 吃完火鍋,店里的老板竟然親自送了一份果盤來,原來他是傅煦的影迷,平日里在店里也經常放傅煦的電影。 傅煦剛進店的時候,店員就將他認出來的,給老板說了。 但是老板害怕打擾到偶像吃宵夜,就沒敢進來,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傅煦要結賬,這才壯著膽子過來。 老板是真愛粉,一口氣能將傅煦演過的角色報出大半,還個個都很喜歡。 謝時冶就安靜坐在一邊,已經把口罩和眼鏡戴上了,看似玩手機,實則耳朵高豎地聽傅煦與老板寒暄。 有些時候,謝時冶是真的覺得傅煦厲害。如果是他遇到真愛粉,肯定是說不了真么多話的。傅煦卻可以很耐心,甚至是以溫和的態(tài)度去對待。 不過他更不可能有這樣的受眾,他的粉絲幾乎都是女孩。 老板也不是話嘮,就是見到偶像一時有點激動,整張臉都漲紅了,要了簽名,最后肯定就是合照。 老板讓店員進來,拿著手機給他們拍。 謝時冶站起來,自覺地避開到一邊,傅煦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跟老板說:“這是我的學弟,也是很有名的演員,叫謝時冶?!?/br> 老板怔了一下,看向從剛開始就被晾在一邊的謝時冶,這才反應過來:“啊,你是謝時冶!我小侄女特別喜歡你!她手機里都是你照片!” 謝時冶就有種小時候過年被家長拉出來表揚的小孩一樣,手足無措,還很尷尬。 他求饒般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不是有名的演員?!?/br> 傅煦朝他招了招手:“一起合照吧。” 謝時冶本來還想出去等傅煦,沒想到傅煦卻提出了這個要求。 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他和傅煦雖然一起演了個部電影,卻沒有合過照。 謝時冶一下就走不動了,等傅煦又問了一句,這才走到傅煦身邊,將自己的口罩取了下來,突然很有偶像包袱地想起,他好像是素顏。 他看了傅煦一眼,想說要不還是不拍了,反正電影宣傳照有合影的機會。 但下一秒,他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因為傅煦伸手將他摟住了。 是那種哥倆好的,勾肩搭背似地摟。 他的肩膀愛著傅煦的胸膛,這不是戲里,而是戲外。 更是多年以后重逢,他們的第一個擁抱。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其實不能算是擁抱的,只是拍照時候的一個姿勢罷了。 相框就這么大,三個人也不能筆直地站著。 這些道理雖然冷靜的時候都能想明白,但是此時此刻,謝時冶已經完全懵了。 他就像被初戀擁抱的毛頭小子,幾乎要掩蓋不住自己的驚慌和羞澀。 手機的拍照聲一響,這一幕被忠誠地記錄了下來。 雖然很快的,傅煦就松開了手,過去看照片拍得這么樣。 謝時冶快速地將口罩取出來戴上,及時遮住了滿臉通紅的自己。 傅煦將照片傳給了謝時冶,謝時冶看著那張照片,照片上的他和傅煦還有老板站在一起。然后他發(fā)現,老板的手臂也是搭在傅煦身上的,另外一只手豎起大拇指。 原來傅煦只是跟著老板的動作一起摟住了他,讓他不要在照片里這么離群。 不過照片上的他,除了眼睛稍微睜得大了些,看起來有點傻,實際也沒什么能瞧得出來。 天知道他當時心里經歷了多少強烈的心理活動。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了,他們回酒店房間的時候,在電梯門口正好撞見了文瑤。 文瑤散著頭發(fā),穿著一個棒球服外套,妝容完整,看見他們一起回來還驚了一下:“你們去哪了嗎?” 謝時冶不可能讓女士尷尬,便說采訪過去,就干脆一起去吃個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