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武俠]我發(fā)現(xiàn)自己換人設了、季總今天催婚了嗎?、一朝惡婦、和親之宮女撩人、我不嫌棄他又丑又窮、皇兄天下第一寵(穿越)、我靠科技蘇炸整個修真界、嬌嬌假千金(重生)、魔尊說他不可以、給你十分寵愛
這和青春期小男生忽然關注起一個感興趣的女生,竟然是差不多的。 有時候, 他自己都覺得困惑。 以前,從沒有這樣過。也許是從小就被拋棄的命運, 也許是幼年時掙扎在饑寒交迫的生存線上太久了, 他不相信任何人,小時候也沒有感受過親情、友情帶來的片刻溫暖。 所以,當年他選擇了和侯明朝合作, 來對付自己的二伯和堂哥, 勝利后,又馬上翻臉,利用方文熙鏟除了侯家, 用盡一切手段, 步步攀升,才走到今天的地位。 在對付這些人的時候, 他沒有任何愧疚,哪怕再陰狠、再絕情,他都沒有任何猶豫。 就像當年, 他跟一幫同齡孩子搶食時把人往死里打一樣, 弱rou強食,他要是不狠一點,早就餓死了。 那個時候, 他的母親在跟他的情人鬼混。 不像小說里和電影里那樣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只是自私涼薄、不在乎而已,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那時過的日子。 但是,他這個她用計懷上的兒子留不住她愛的那個男人,所以就成了棄子,是一枚已經失去了價值的棋子。 那時,許嵐山對他棄如敝履,他還記得,5歲那年他餓得受不了去找她,像條狗一樣追著她的寶馬車追了一路,結果,她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甚至沒有施舍一口飯。 然而,在他成為許家的掌舵人功成名就時,她又來找他,恬不知恥地跟他要錢。 許柏庭那時就想笑。 作為他的思想啟蒙者,許嵐山讓他看明白了,人性就是卑劣的,充滿了自私、涼薄和算計。 所以,當年他對付許懷山和許延庭時沒有任何心軟。許延庭那種圣母,自以為他是他的兄弟,殊不知,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敞開過心扉。 所以,方文熙、謝涵等一干人指責他薄情寡義連堂哥都陷害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愧疚。 因為他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做錯,在他的世界觀里,優(yōu)勝劣汰就是永恒的道理。 所以,方文熙和謝涵他們孤立他時,他也沒有任何動容,甚至覺得非??尚?。 只有弱者才需要靠拉幫結派來增加自己的底氣。 比如,許懷山那種色厲內荏的紙老虎,許延庭那種一無是處的廢物。 許柏庭一直都覺得,只有弱者才會患得患失。 而他,永遠也不會有這么一天。 直到有這么一個人,毫無預兆地闖入了他的心扉。 在遇到她以前,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最重要的就是工作。 他遇到過很多對他示好的女人,或清純、或妖嬈,但沒有一個可以撥動他的心弦。哪怕是同性,他也沒有幾個可以交心的。 甚至可以說,除了利益相關外,就是陌生人,他甚至沒有朋友。 以前,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不會去顧及別人的想法,也不會去想,對方會不會因為他的某些行動而不開心。 他做事,向來是——我要那樣做,我覺得那樣做是最好的。 而現(xiàn)在,他有了一個時刻關注的人。 工作之余,那就是他最掛念的存在。 他現(xiàn)在很清楚,他想讓她開心,讓她快樂,因為看到她笑,他的唇角也會不自覺上揚。 …… 這日早上,周琦走進工作室時,分明感覺氣氛有些異樣。 平日嘰嘰喳喳的一幫小姑娘,此刻卻分外安靜。 她狐疑地推開門,往屋里掃一眼,然后,發(fā)現(xiàn)每個人桌上都有一個禮盒:“……誰送的???品牌方贊助的?” “不是不是的,周姐。”一小助理壓著心里的激動,戳著手指顫巍巍指向休息室,“許……h(huán)s總裁??!許……” 周琦頭大:“好好說話!” 招人時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姑娘有這毛?。?/br> 這時,身后的門卻被人推開了,繼而是許柏庭溫文爾雅的聲音:“周小姐。” 周琦下意識回頭,看到他的那一刻,怔了怔,尷尬落到臉上:“許先生……容嘉今天不在啊,她跟梨子去景山玩了。” “我知道,我回過了?!痹S柏庭說,“我找你?!?/br> 其余人豎起耳朵。 許柏庭四下一掃,這些人雖然目不斜視,他卻知道他們在暗暗關注。他皺了皺眉,問周琦:“方便出來一下嗎?” 周琦知道他喜靜,更討厭被人圍觀,忙道:“好的?!?/br> 兩人去了樓下一間休息室,周琦親自為他磨了咖啡,到他對面坐下。 面對這位hs的總裁,她真不知道該用何種態(tài)度。 敬畏肯定是有的。喜歡? 那肯定談不上,畢竟之前有過那樣的齟齬。 討厭? 那也算不得。畢竟,他雖然特立獨行,性格也有很多異于常人的地方,但無論怎么說,也是一個極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許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嗎?”周琦露出個尷尬卻不失禮的微笑,捧著咖啡杯道。 許柏庭自己也笑了一下,但是同樣拘束。 周琦看得出來,私底下,他不大習慣跟陌生人打交道,跟他平時在商場上從容不迫、雷厲風行的樣子大相徑庭。 不過,他到底還是很快適應過來,自嘲地哂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很少跟女生單獨談話?!?/br> “……您找我有什么事嗎?”說實話,周琦真覺得挺煎熬的。 她寧可出去擼起袖子跟人撕逼干架,也不想跟許柏庭這樣的人坐在這里尬聊。 分明她平時也挺能說會道的,可坐這人面前,就好像空氣都冷下來了一下。 雖然他極力想表現(xiàn)得客氣和善,但他安安靜靜坐在那兒,就有一股矜淡冷漠旁若無人的上位者氣度,此刻卻顯出一副放低身段要跟她交好的意思,怎么看怎么古怪。 哪怕他這會兒高高在上地睥睨她,冷笑一聲,直接質問她,也比這么“禮賢下士”讓她舒服多了。 他真不是干這事兒的料。 “不好意思?!眱上鄬擂瘟税肷魏螅S柏庭笑了笑,手在半空里劃了一下,像是終于找到了跟她溝通的方式,“我這樣跟你說吧,我想認識容嘉的朋友。你能不能幫我?當然了,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br> 他這樣開門見山,談判似的口吻,倒讓周琦松了口氣。 還是這樣的許柏庭正常點。 周琦也輕松了一些,轉而笑道:“沒問題。容嘉朋友很多,但其實很多都是場面朋友,真正交心的不多。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列個表給你?!?/br> “好的,謝謝?!?/br> 作為報答,許柏庭送了周琦一輛瑪莎拉蒂。 周琦推辭了好幾次,結果,許柏庭一句“以后還有麻煩你的地方,而且,我為我之前無禮道歉,希望不是很晚,請原諒我”就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這樣誠懇,言辭懇切,要是她不收,好像顯得不識好歹似的。 而且,一輛車對他來說,跟隨手扔掉一張餐巾紙可能也沒什么差別,九牛一毛罷了。 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之后幾日,周琦還真一五一十盡職盡責地把容嘉的朋友圈跟他一一說清了,連容嘉的一些小秘密——比如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跟他交代了個明明白白。 容嘉出去玩的日子,許柏庭就呆在家里等她回來,閑來無事時,翻翻她小時候的相冊,也會忍不住會心一笑。 只不過,這一次她出去得有點長。 許柏庭是個很有耐心的人,獨自等待的時候,卻有種從未有過的焦慮。等了一天,他給魏洵打了電話。 約莫幾分鐘后,魏洵給他發(fā)來了定位:“夫人在這個會館,應該明天就會回來了?!?/br> 許柏庭略一沉吟,撈了外套站起來:“幫我準備車輛?!?/br> …… 到了景山那邊,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場雨。 山路濕濘,難得的山間小路上,還黏滿了落葉。走了幾步,魏洵都受不了,躑躅道:“許總,要不回去吧。今天纜車壞了,這邊又沒有別的上山的路,這么走,恐怕兩個小時都上不去?!?/br> 許柏庭抬頭往半山腰上看了看,會館掩映在蔥郁的山林里,只露出紅色的檐頂。 雨后,空氣也很清新,天空也是瓦藍瓦藍的潔凈。 許柏庭遞出手,示意他把傘給他:“我自己上去吧?!?/br> 魏洵一怔,回頭看他。 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總感覺,這人非常反常。 不過,再怎么樣他也不能讓他一個人上去的。后來,兩人爬了三個多小時的山,終于抵達了半山腰。 山路實在難走,到了后,魏洵的腳都快斷了。 許柏庭卻是神色平靜,只有蒼白里微微透著的紅暈的臉可以看出,他也累得不輕。 “要不要給夫人發(fā)條短信?”魏洵問。 “不用。” 兩人沿著長廊去到大廳,在廊下就聽到了里面的歡聲笑語。 許柏庭停住腳步。 魏洵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容嘉和幾個差不多年紀的小伙伴端著酒杯子碰,說笑不斷,很開心的樣子。 都到門口了,許柏庭又說:“算了,回去吧,別打擾她了?!?/br> 魏洵一怔,看向他。 他一如既往的平靜,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但是,他白凈的面孔埋在廊下的陰影里時,魏洵卻感覺,這人是那么孤獨。 …… 容嘉用鑰匙轉開門后,抬腳就踢掉了鞋子,打了個哈欠。 手里的背包也扔到了沙發(fā)里。 她仰頭就倒在了沙發(fā)上。 有人從廚房里出來,徑直走到玄關處,彎腰把鞋子撿起來。 容嘉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看著他:“許大大?你什么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