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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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蘊玉是九龍上流社會遠近聞名的交際花,沒出道前就跟多個富商公子哥兒曖昧不清,還因插足某富商婚姻被正室在慈善晚宴上當眾掌摑。 誰知,她不但不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以此為榮,更加肆無忌憚,出道后走的也是性感路線。 李蘊玉道:“許總向來眼高于頂,一般的姿色,怎么可能看得上?” “再美,能比你還美嗎?”謝涵打趣,笑意卻浮在表面。 李蘊玉撒嬌似的推了他一下,欲拒還迎。說笑了幾句,謝涵的目光卻忽然落在遠處的一個地方,不動了。 李蘊玉愣住,循著他的目光望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不遠處的入口站了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 是的,絕對是美人。哪怕是在這個圈子里見慣了美女,李蘊玉也不禁心神震蕩,產(chǎn)生自慚形穢的感覺。 她穿著簡單的一襲海藍色的低胸禮裙,隨身的設計把她曼妙的曲線襯托得更加柔美,鬢發(fā)挽起,只在頰邊垂了幾綹,遠遠望去,低眉婉約,側影如玉。 不止他們,李蘊玉發(fā)現(xiàn)身邊不少人也在偷偷打量她,悄悄打聽她是何許人也,怎么瞧著有點面生。 李蘊玉心里不是滋味。 往常這種場面,一般她才是主角,如今卻被人不動聲色地搶了風頭。 尤其是她那一臉不諳世事的模樣,眉宇間不經(jīng)意就透著一點兒嬌憨,很自然,不像是裝的,恰恰是這種美而不自知的風情,才更是吸引人。 李蘊玉咬牙,回去去看謝涵,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她,不知不覺已經(jīng)看得失神,甚至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連她跟他講話都置若罔聞的樣子。 李蘊玉氣得差點吐血,心里也是暗啐。 男人,不管是粗俗鄙陋的,還是風度翩翩的,骨子里果然都是一個德行。 …… 許柏庭是和容嘉一塊兒過來的,都到門口了,卻臨時遇到點事情,容嘉只好獨自來這邊等他了。 魏洵說:“夫人不要急,許先生很快就到了。要不,我們先進去見見謝翁?” 容嘉說:“要去當然是夫妻倆一起,不然像什么樣子?別人還以為我們之間有什么問題呢,這種場合都不一起出現(xiàn)?!?/br> 魏洵一想也是,于是不再多話了。正好此刻接到電話,他跟她告罪了一句,拿著手機去了一邊樹蔭里接聽。 有個侍者端著幾杯酒路過,因為這邊是背陰處,光線昏暗,不小心和容嘉撞到了一起。 容嘉連忙倒退幾步,提起裙擺看了看,雖然不大明顯,還是有一大塊污漬。 “對不起,對不起?!笔陶哌B聲道歉。 “算了?!比菁伟櫫税櫭?,倒不至于為了這點事生氣,只是為難地看著臟了的裙子。 “屋里有更衣間,還有備用的衣服,帶她過去換一下吧。”耳邊傳來一個溫和清朗的聲音,非常熟悉。 容嘉回頭,居然是謝涵。今日他西裝筆挺,皮鞋锃亮,很有幾分風度。見她望過去,也對她輕輕一笑。 竟好似初見時那樣,好像毫無芥蒂。 容嘉怔了怔,總感覺今天的謝涵有點不一樣。但是轉念一想,這人一向偽善,誰知心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她忍住心里的反感,只微微點了下頭就把目光轉開了。 殊不知,側身的那一刻,正好露出弧線優(yōu)美的側頸,如天鵝般雪白細膩,叫人移不開眼,低眉斂目時,風情楚楚。 有那么一刻,謝涵以為自己看到了仙女。 容嘉有所覺地回了一下頭,皺著眉看向他。 他望著她的眼神直勾勾的,雖然很刻意地掩飾了,仍然蓋不住那種灼灼逼人的目光,甚至有些旁若無人的味道。 容嘉皺了皺眉,心里不豫,又不確定,只得冷冷道:“我今天穿得有什么問題嗎,謝先生?” 謝涵絲毫不在意她對自己的冷淡,笑一笑說:“沒有,很美。謝翁是我祖父,我算半個東道主,容小姐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跟我說?!?/br> 容嘉愣住,又見他好聲好氣,只能作罷。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只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今天的態(tài)度甚是曖昧,她正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既不失禮數(shù)又拿捏得當,身后傳來魏洵的聲音:“夫人,許總到了?!?/br> 聽到這個稱呼,謝涵一頓,收起了目光。 魏洵上來說:“表少爺,這位是許總的夫人,您應該見過?!?/br> 謝涵淡笑:“那我應該要叫一聲弟妹?!?/br> 魏洵又給容嘉介紹:“這是大伯。” 容嘉這才明白過來,許柏庭和謝涵還有這一層關系? 她淡然又不失禮地跟謝涵點了點頭:“大伯。” 雖然這會兒這人彬彬有禮,很是持重,心里對這人實在不感冒。 “弟妹客氣了。”謝涵笑容鎮(zhèn)定。 眼見兩人離開,他的目光仍望著她,略帶了幾分深思。 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小丫頭長得這么好看。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美人,但是這樣脫俗又艷光四射的美人,確實是他生平僅見。無論是容貌還是體態(tài),都是絕佳。 剛剛確實被驚艷到了。 那種一剎那的怦然心動,完全不隨自己的意志左右,等反應過來,人已經(jīng)朝她走過去?,F(xiàn)在仔細想起來,不免有些失態(tài)。 他以往是不會那樣冒失的,還惹得她對自己印象更差。雖然嘴里不說,眼底淡淡的冷漠和嫌棄已經(jīng)昭然,仿佛他就是一個游手好閑的登徒浪子。 想到這里,不由苦笑。 現(xiàn)在想起來,之前的齟齬,也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 許柏庭看她換了身衣服,有些訝然。 容嘉說:“路上不小心弄臟了,這是跟別人借的。” 許柏庭點點頭,拉著她進了屋。 相比于外面的熱鬧冗雜,內(nèi)院倒是幽靜,別有洞天。能進來的都是這個圈子真正金字塔頂端的人,或者是許家的內(nèi)部人員。 “謝翁?!痹S柏庭從魏洵手里接過禮物,和容嘉一齊奉上,說,“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 話是俗話,但是喜慶應景,向來是場面上必不可少的。 謝濟甫笑得和藹,滿臉慈愛:“好,好?!?/br> “謝翁。”另有一長一少從東面的曲徑小道過來,說話的是前面的中年男子——hs集團遠東區(qū)總代表傅徑行。 這人笑容清朗,叫人如沐春風,身后卻跟著個俊美冷漠的年輕人。 高大英挺,很是精干,只是不笑,眉眼飛揚,有些旁若無人的感覺。哪怕在謝濟甫面前,氣焰也一點不減。 許濟甫多看了他一眼,笑道:“這是文熙吧?” 傅徑行笑道:“正是?!?/br> 跟方文熙使了個眼色,他才上前兩步,微微躬身:“謝翁,祝您延年益壽?!庇殖噬狭速R禮。 “好,好,都長這么大了?!?/br> 任憑他們熱情無比,方文熙也只是淡淡一應,似乎很討厭這種場合。 他說話都不拿正眼瞧人,笑容也多有譏誚。其余賓客看得怔住,分明感覺到氣氛不大和諧,有種暗流在涌動似的。 謝濟甫輕嗽兩聲,有點尷尬,傅徑行忙在后面扯方文熙的衣袖,又笑著說了兩句話岔開話題,這事兒才含糊過去了。 方文熙本來就不想來這種鬼地方,禮數(shù)到了就去了一邊,靠著假山點了根煙。 謝涵看到他就過去了,拍拍他肩膀。 方文熙回頭,見是他,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把點著的煙含嘴里,聳肩抖掉他的手。 謝涵苦笑:“來都來了,給我爺爺一點面子,別老擺著這張臭臉行不?大喜日子,多晦氣,搞得我們都欠了你八百萬似的。” “你以為我樂意來???”他扯一下嘴角。 謝涵知道他向來是這個性子,也不跟他計較,反而包容地笑了笑:“不管樂不樂意,你都來了,好歹做做樣子,別弄得大家面色都難看?!?/br> “他們難不難看,關我什么事?”方文熙哼一聲,不說話了。 不遠處,容嘉瞧著謝涵跟方文熙說話,冷哼一聲,撇撇嘴——果然是一丘之貉。 “你想什么呢?”許柏庭忽然問她。 “沒什么。”容嘉收起心神,“忽然想到一個成語?!呤笠桓C’?!?/br> 許柏庭失笑:“這又是在諷刺誰?” 容嘉抬頭望天:“沒啊,有感而發(fā)而已?!?/br> “嫂子,這就是嫂子吧?”一個扎馬尾的女孩子從后面鉆出來,俏生生的一張臉。 容嘉被這熱情弄得有點無所適從。 許柏庭說:“這是我最小的堂妹,許歡?!?/br> 許歡:“嫂子好?!贝笱劬Τ蛑?,看不夠似的。 容嘉點點頭:“你好?!?/br> 晚上吃了飯,該回去的、有事的都回去了,身份貴重的則相繼留了下來,去了室內(nèi)閑談。這樣的宴會,除了祝賀外,也是拉攏人脈的好機會。 不少人都知道了容嘉是許柏庭的妻子,好奇之余,又在悄悄打量她。 其中,以李蘊玉最為殷勤。 她向來長袖善舞,見眾人都有興致,便提議一塊兒去打牌。容嘉忙道:“我不會打?!?/br> “沒關系,我們可以教你啊。” “是啊許夫人,難得大家這么有緣,別這么掃興嘛?!?/br> 容嘉:“那好吧。” 幾人在一樓的宴會廳坐下,一人占了一個位置,其余人坐在一旁,或閑聊,或觀戰(zhàn),傭人連忙奉上瓜果點心。 “如果只是干打,實在太無聊了?!崩钐N玉提議,“不如玩點兒彩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