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她哼了一聲,命令道:“還不去快辦入??!” 唐書蜜今天的心情還是很愉悅的,c家的設(shè)計師為她定制的耳墜非常符合她的審美。 華而不俗,奢而不庸。 她挎著新買的愛馬仕包包摁下乘梯按鈕。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唐書蜜走進去,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 “waiting——!” 隨著縫隙漸漸減小,那小姑娘像瘋了一樣撒腿奔過來。 唐書蜜想了想,抬起手,就在指腹快要接觸到按鈕的前半秒鐘。 即將合攏的門硬生生被一只瘦弱的手扳開了。 唐書蜜收回手,垂眸,繼續(xù)看手機。 “sorry”桃桃歉意地笑笑,“wait for my friend” 書蜜眼皮都沒抬一眼。 “好重呀?!苯蜃哌M來,把包遞給桃桃:“你快幫我拿一下!” 桃桃接過她的包,拿在手里。 “挎著!別用手拿,手心有汗怎么辦?這可是十幾萬的birkin。” “噢噢。”桃桃點點頭,手忙腳亂地松開行李箱拉桿,把包挎在胳膊肘。 “外國人什么垃圾素質(zhì)啊,聽見有人喊還不知道等一等?!苯蚶砝眍~前的頭發(fā),目光明晃晃地落在對面的女人身上。 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從江之莉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見她又長又翹的睫毛和高挺精致的鼻梁。 她又注意到她手上挎著的是和她同一系列的包包,心底更不舒服了。 “怕不是個聾子?!?/br> 桃桃抿了下唇,小聲叫她:“莉莉姐?!?/br> 江之莉瞪她一眼:“怕什么,她又聽不懂我說話?!?/br> 屏幕驟然變暗,啪的一聲,唐書蜜打開包包將手機扔進去。 被人說成是聾子,唐書蜜想不跟她計較都難。 她緩緩抬起頭,不緊不慢地道:“你再說一遍?!?/br> “中國人?”桃桃嚇得手一松,胳膊拐掛的birkin啪的落地。 她趕忙撿起來,嘴里哆哆嗦嗦地念著:“莉莉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電梯內(nèi)燈光昏暗,唐書蜜又戴著帽子。 江之莉壓根兒沒想過她會是個中國人。 唐書蜜看著她那張臉,著實有些一言難盡。 說不像吧,但還挺有那么回兒事的;說像呢,又感覺是在侮辱她自己。 …… 煩,真煩。 叮—— 見電梯門打開,江之莉松了好大一口氣。 面前這女人要是再問一遍,她不可能繼續(xù)裝啞巴。 唐書蜜睨了她一眼,江之莉情不自禁地往里挪了挪,給她讓路。 “果然是個十八線破明星?!碧茣鄣逦赝鲁鲆痪湓挘^也不回地出了電梯。 江之莉先是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你—!” “莉莉姐,莉莉姐?!碧姨覕r住往外沖的江之莉,安撫道:“你別沖動,萬一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br> 桃桃的話驚醒了馬上要變潑婦的江之莉,她往回退了兩步瞪她一眼:“別亂叫!誰是你姐?!” 桃桃默默閉上嘴。 挨兩句罵沒關(guān)系,可千萬不能讓江之莉惹事。 江之莉要出了什么黑料,她這個小小的助理也別想吃飯了。 況且…… 她抬頭,目光落在樓層數(shù)21的標(biāo)志上。 通層夜景房只有一間,就是整個第21層。 唐書蜜刷卡進門,徑直往浴室走。 3w多歐一晚的豪華夜景房占了酒店整整一個樓層,不僅有健身室,桑拿間,書房,還有小型ktv等等。室內(nèi)既有仿古歐式名貴木制家具,也有典型的現(xiàn)代東方國家的新式家具。 最令書蜜滿意的是酒店特別設(shè)計的浴室,占地近一百平。內(nèi)設(shè)超大水晶浴缸,就擺在落地窗前,以巴黎美麗的夜景為幕布。 洗完澡后,書蜜直接裹著浴巾走出來。 當(dāng)她推開臥室的門時,嚇的差點沒叫出來。 季臨琛正窩在床邊的沙發(fā)里,低眼看著腿上擱著的筆記本。 落地窗透進來的月光勾勒出他深刻而又凌厲的側(cè)顏,像塊極盡了雕琢的玉,輪廓深邃,冷白。 “你怎么來了?”見他眼皮都沒抬一眼,唐書蜜十分不滿。 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我臥室,明知道我進來了還把我當(dāng)空氣? 男人的手還在輕敲鍵盤,足足一分鐘后,骨節(jié)分明的手才停下。 季臨琛闔上電腦站起來,目光移到唐書蜜的臉上:“在回郵件。” “……” 唐書蜜:? 唐書蜜簡單翻譯了一下——你有什么不滿的?我是在工作,你不要無理取鬧。 唐書蜜嘁了聲,把他當(dāng)個隱形人似的該干嘛干嘛。 季臨琛揉了揉眉心,好像是懶得跟她計較,拿著睡衣徑直去了浴室。 這是讓書蜜最討厭他的一點,不把人放在眼里,總是做出一副“她在無理取鬧,別理她”的樣子,態(tài)度冷淡。 她長長哼唧一聲后開始打理自己的濕發(fā),先是抹精油戴加熱帽,再用戴森把頭發(fā)吹得半干,再在發(fā)尾抹其他種類的精油。 一套護發(fā)流程做完,唐書蜜才想起自己還裹著張浴巾。 她從行李箱中挑了條件黑色的吊帶睡裙,浴巾剛落地,身后驀地一聲嘎吱開門音。 唐書蜜猛地?fù)湓诖采?,右手扯起被子往左打了個滾。 季臨琛一進來就看見裹成毛毛蟲的唐書蜜。 她半濕的黑亮長卷發(fā)垂了一半在床下,雪白的被子下露出半張小臉,白皙又精致。 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里充滿了羞澀,加上散落在地上的浴巾以及床位那條她最愛穿的睡裙,季臨琛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拉上門,冷淡的聲線帶一點浴室水汽熏染出的倦懶微?。骸澳闳砩舷履膫€地方我沒看過?!?/br> “……!” “把睡裙遞給我?!碧茣厶匠鲱^。 季臨琛像沒聽到一樣,毫不猶豫地從睡裙旁走過。 “季臨琛?!碧茣奂绷恕?/br> 季臨琛掃她一眼,彎腰撿起被唐書蜜蹭掉在地的枕頭。 “季臨琛”唐書蜜淡抿了下唇,小聲喊。 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季臨琛輕哂一聲,他走過去拎起輕薄得如羽翼的綢絲睡裙扔到她臉上。 唐書蜜從被子里伸出胳膊,瞬間又縮了回去。 被子一拱一拱的,他只覺得好笑。 “悶死我了?!碧茣巯崎_被子,深吸一口氣。 季臨琛睨她一眼,語氣清淡:“自討的?!?/br> “……” 狗男人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為什么會在這兒?”唐書蜜跪坐在床上,繼續(xù)最開始的問題。 “出差?!?/br> 簡明扼要,沒有一個廢字。 唐書蜜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季臨琛是為她而來,這比待在屋里被雷劈中的可能性更低。 “哦?!蹦憷淠?,我也冷漠。 “肚子還痛嗎?”季臨琛掃到桌子上的藥,“吃藥沒?” “不痛,不吃?!?/br> 季臨琛一副“我不跟你計較”的表情走到床沿邊,俯身整理被她蹭亂的床單,書蜜就跪在被子上看他。 大概是太過于喪心悅目,書蜜就一直看著。 “你在看什么?”季臨琛問她。 書蜜聳聳肩,散漫地道:“反正沒看你。” 季臨琛輕哂一聲,沒說話,把枕頭撈起來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