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祖孫之間

    沒成想，她還沒出手呢，就已經(jīng)有人替她給寧七敲了一棍了。

    止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在她心里蕩漾，月橋捧著臉，笑得十分明媚：“既然如此，那就讓寧七多出一會丑吧，反正她一個世家貴女也不在乎名聲?！?/br>
    綠芽搖了搖頭，打破她這種幻想：“少夫人可能不知道，奴婢回來的路上，見到二夫人已經(jīng)過去了?！倍夷菤鈩輿皼暗模瑤е晃葑优脱绢^，有了她，寧七必然能從指責(zé)中脫身。

    月橋一聽，頓時垮下了臉：“這樣啊……”

    須臾，她又抬起臉，笑了起來：“二嬸過去也無濟(jì)于事了，寧七名聲已毀，往后再想擇一門好的親事恐怕不易，最主要的是，過了今日，我看寧曲那張小嘴兒里還能不能吐出那些難聽的話來?！?/br>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貴女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活像她欠銀子不還似的，尤其那些來找茬的她都不認(rèn)識，這遠(yuǎn)無仇近無怨的還真當(dāng)她是個軟柿子，隨意讓人欺負(fù)了呢？

    寧家外頭鬧騰得很，把府上所有的主子們都給驚動了，老爺子等人前腳也才下了朝，如今正在書房里談?wù)撝さ巯乱徊皆诔械淖呦蚰?，外頭又有心腹把守，這種小事兒自然沒人特意去打擾他們。

    倒是老夫人一干女眷聽聞后表情各異，尤其三房四房兩房都是庶出，原本莊氏這大張旗鼓的倒騰嫁妝就讓他們心里不滿了，這會兒得知寧曲出事，心里頓時就平衡了下來。

    秦氏道：“我早就說過，這些學(xué)子入金趕考，在老家里又怎的能沒一門親事，畢竟這年紀(jì)也不算小不是？四弟妹你說呢？”

    李氏抿了唇笑了笑，臉上十分含蓄：“這我就不知了，不過想來二嫂也是被那虞家人給蒙騙了才是，咱們家的地位誰人不知，哪怕虞探花大有學(xué)問又如何，這朝堂里的水深得很，沒有人扶他一把哪里能輕易的站穩(wěn)腳跟？”

    上頭臉色難看的老夫人這才緩和了兩分，連帶的還高看了李氏一眼，瞥了瞥秦氏，眸子有些沉：“還是老四媳婦看得通透，老二媳婦這樣精明的人豈會不打探那虞家的底細(xì)，定然是被蒙騙了?！?/br>
    只是被蒙騙了又如何，寧家家大業(yè)大，外頭說起還得道他們寧家空有架子，卻連個上金趕考的學(xué)子家底的摸不清楚，一樣的丟人現(xiàn)眼不是？

    老夫人想起這一陣兒莊氏跟個花蝴蝶一般在府中到處穿梭著就氣！起先莊氏跟她說起這事兒時她不是沒提醒過她要把人給摸清楚，誰料那蠢婦口里答應(yīng)得好好的，不過三兩日就把庚貼都換了，還說她親自差人去探聽過，那虞探花確確實實沒有定過親，又怕看好的女婿被人搶了先這才慌慌忙忙的把事情給定下。

    真是拿她當(dāng)傻子糊弄不成！

    老夫人如今雖然少摻和這府中的事了，但不是沒有丫頭在她跟前說著府中種種情形，莊氏確實派人探聽過，不過只遣人在那虞家四周打聽了兩句，而寧曲又整日的扭著她，一副非要嫁的模樣，莊氏心疼她，哪里顧得上別的。

    丫頭們都私底下笑言說七姑娘這怕是恨嫁了，哪有當(dāng)姑娘的攆著親娘置辦東西的？

    是，別人家聽都沒聽過，他們家倒是出了個這樣不要臉的，要不是她懶得管，就寧曲這樣的已經(jīng)被關(guān)祠堂反省去了！

    秦氏見李氏得了夸贊，垂著眼白了一眼，再抬起時又是一副和善的臉龐：“是，娘說的是，瞧我這不會說話的嘴，”她應(yīng)景似的輕輕在自己臉上拍了拍，眼一斜，移到對面抱著個不大的孩子輕輕哄著的安氏身上，心里“嗤”了聲兒，自己的孫子不疼，反倒把個妾生的閨女當(dāng)個寶，也不怕喂個白眼狼出來。

    “大嫂，你說這事兒是咋回事？”

    安氏抬眼看了對面的秦氏一眼，又低下頭，不咸不淡的說了句：“你既然想知道，去外頭瞧瞧不就行了？”

    秦氏被這一噎。出去，這會兒正丟臉呢，她怎可能去外頭？

    安氏懶得理會她這些小心眼，小心的把人交給了丫頭，起身告辭了起來：“娘，蕊兒睡著了，我就先帶她回去了，下回再來陪娘解解悶?！?/br>
    老夫人淡淡的在她身上看了看，道：“去吧?！?/br>
    “是?！?/br>
    等人一走，自覺丟了臉面的秦氏那嘴就不饒人起來了，添油加醋說了起來：“說來如今大嫂可真是變了個人一樣，往前在妯娌中那可是頭一份，如今真真是一下就低調(diào)了起來，整日里就抱著這庶女哄著玩著，看模樣，反倒比她親生的孫子還得勁呢?！?/br>
    這話李氏就不敢亂接口了。

    安氏的變化府上的人都看得到，也不是沒有下人在暗地里嘀咕著說安氏把一個庶女看得比孫子重，何況這庶女的生母還是跟她作對了好些年的蘭姨娘呢，如今蘭姨娘在家廟里受罰，但她膝下有兒子，那庶子又是個上進(jìn)的，遲早蘭姨娘會出來，到時候這糾糾纏纏的可就難說了。

    但主子們眼皮子哪里這樣淺薄。安氏為何養(yǎng)著這庶女不親近那孫子，不是因為不喜愛，而是因為前兩年那一出，讓安氏心里愧疚，又加上打那兒之后，那侄兒媳婦便手把手的再不敢假手于人，她這個大嫂又哪里好湊上去招兒媳婦不待見？

    今兒寧樹兒走得有些遠(yuǎn)，畢竟鶯歌院他自己玩了幾個月了，該玩的也玩膩了，這一走就走得有些遠(yuǎn)，都到鶯歌院門口來了，平素里沒人陪著玩他也不覺得悶，一個人到處摸摸看看的，有時一顆石頭，一朵兒花都能讓他稀奇很久，這不，瞅著鶯歌院門口長滿的葉子騰，他就墊著腳扯著葉子，等地上鋪了好幾掰就撅著屁股在哪兒搗鼓，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什么童言稚語的。

    守著的兩個丫頭年紀(jì)也不大，見他玩得起勁，這四周又沒甚危險，不由得就放松了許多，盡直挑了塊兒石頭，鋪著那繡帕坐了上去就說起了閑話兒。

    這一說起話頓時就停不下來，嘻嘻哈哈的兩個小姑娘的笑聲兒傳得外頭到處都是，等回頭一看，原先那墻下哪里還有寧樹兒的人影。

    “人呢……”

    “不知道啊。”

    兩個小丫頭大驚失色，都快哭出來了，你看我我看你的拔腿就跑了出去，在外頭四處張望，期間還在廊上見著了立著的安氏一行人，頓時面上一緊，忙福了福禮：“大夫人?！?/br>
    安氏瞥了她們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你們急急慌慌的做什么？”

    兩個小丫頭支支吾吾起來，心里直打鼓，但又著急，忍了忍還是說了出來：“回夫人，奴婢兩個失職，跟丟了小少爺?！?/br>
    “還請夫人恕罪！”

    “恕罪？”安氏念叨著這個詞，目光從丫頭磕頭的一幕移了出去，輕聲自言自語起來：“我又能定你們什么罪不成？”

    她目光虛虛實實，在廊外一片花圃里看過去，嘆道：“起來吧，往后當(dāng)職得認(rèn)真一些，這虧得還是在大房里頭，換了外頭，要是小少爺出了一點岔子，你們兩個也別想有好果子吃了！”

    “是，奴婢知道了?！?/br>
    兩個丫頭抖了抖身子，臉皮被安氏的話給嚇得緊緊的繃了起來，這時，外頭花圃團(tuán)里傳來兩聲兒奶音，對她們來說不亞于是天籟之音，安氏瞧得心煩，不耐煩的說道：“還杵著做何，還不快過去照看著！”

    這回兩個小丫頭再不敢耽擱，撒開腿就跑了過去。那頭，寧樹兒站在花圃中間，瞧著只比那些精心打理的花兒高不了多少，身子胖乎乎的跟蓮藕一般，小臉上玉雪可愛，虎頭虎腦的瞧著跟寧衡小時候十分相像，她緊緊的盯著那花圃里飛舞的蝴蝶，眼里滿是歡喜，還跟著蝴蝶跑，到處追，踩得一地兒的鮮花凌亂不堪，倒是苦了一邊兒打理花圃的下人，瞧得那叫一個心疼。

    “少爺，”兩丫頭站在邊兒上輕聲喊著，還朝他招招手：“少爺，咱們該回去了?！?/br>
    打理花圃的下人頓時臉色一喜。

    寧樹兒停下了步子，疑惑的扭了扭頭，看著他們：“回去？”

    他臉上明顯的不情愿，又扭頭看了看那五彩斑斕的蝴蝶，再回過頭時，眼眸余光還瞥見一行人離去翻飛的衣擺。

    “是啊，少爺餓了嗎？”小丫頭還是十分了解寧樹兒的性質(zhì)，直接拿出了殺手锏。

    果然一聽這個，寧樹兒頓時就捧著了肚子應(yīng)景的回應(yīng)了句：“好像是餓了?！?/br>
    說完，他就噠噠噠的從花圃里走了出來，乖巧的牽著兩個丫頭的手，乖巧的點點頭：“走吧，樹兒餓了，回去吃……吃點心?！?/br>
    他歡歡喜喜的回了側(cè)院，一進(jìn)屋，就見丫頭們各自手頭做著事，而他那個貌美的娘并不在屋里，他眨巴著眼問道：“我娘呢？”

    做事的丫頭們紛紛笑著同他問好，還有丫頭捧了剛出來的還冒著熱氣的點心同他說道：“小少爺餓了吧，快吃吧，這是廚房才做好的，少夫人這會兒有事要處理，沒在院子里呢?！?/br>
    寧樹兒哦了一聲，撿著熱氣騰騰的糕點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第183章 許姑娘

    月橋帶著綠芽腳步輕盈的朝大門走去。

    一旁，還有個身穿粉衣的小丫頭在旁邊跟她解釋：“說來方才二夫人出來時，本是把那外頭的場面給鎮(zhèn)住了的，那些書生們也沒有在磨嘰了，七姑娘也被二夫人讓人帶回屋了，誰料二夫人本是一口否決了這門親事的，只……沒成想那女子手里握有七姑娘的庚貼……”

    這一下，原本壓下來的事情又反彈了起來，且這回說得更狠更難聽，二夫人莊氏的脾性本來就直，被人站著罵哪里忍得住，當(dāng)下就讓人動了手，這會兒，外頭鬧得更是不可開支。

    “二嬸也真是的，”月橋心里直嘆氣。

    你說你否認(rèn)也就算了，怎的讓人動手？

    再不濟(jì)，你直接說自己也不知道，打打同情牌，讓人知道責(zé)任不在寧家仗勢欺人，而是被一時蒙蔽，軟一下得別人一個好印象，反正寧七如今也被牽連在內(nèi)，名聲毀譽(yù)參半，但她好歹也是個貴女，還是寧家嫡孫輩兒的嫡女，往后嫁不了個好的也總不能差到哪兒去就是，何必再把整個寧家的名頭給帶進(jìn)去？

    不過過了今兒，只怕滿金陵都會傳他們寧家目中無人，霸道蠻橫了。

    到中門時，外頭熙熙攘攘的鬧哄聲頓時躍入耳簾，期間還夾雜中怒罵、大吼、還有勸慰，還有一道不明顯的細(xì)細(xì)的微弱的女聲弱弱的在說著什么，但被這些嘈雜聲給掩蓋了下去，連只言片語都聽得不真切。

    中門大門處，整整三層的護(hù)衛(wèi)們守著大門，表情嚴(yán)肅，身穿切合貼身的黑衣，腰間配著刀，儼然不可侵犯之勢，嚴(yán)謹(jǐn)任何非寧家之人接近一步，相比跟外頭打打鬧鬧的一群看著高大的下人相比，在中門這塊兒地方，單就氣勢壓得人不敢隨意觸碰。

    莊氏犯了眾怒，還指使隨行的下人對老百姓和書生們動起了手，結(jié)果可想而知，書生們一生傲骨絕不可侵，挨了揍也絕不退讓，激得旁邊兒的老百姓也不顧忌起來，府門一塊兒俱是打鬧推搡之所。

    眼見著帶來的下人們處了下風(fēng)，莊氏在婆子們的護(hù)持下連連后退，臉上驚慌閃過，急不可耐的朝身后的護(hù)衛(wèi)們厲聲呵斥：“沒見著本夫人險些被波及了嗎，還不快過來護(hù)著?！?/br>
    這一聲動手的人也聽見了，手里還猶豫了會兒，抬眼一瞧，守著中門的護(hù)衛(wèi)們一動不動，儼然一副石頭，冷清冷心的模樣，心里狠了狠，再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更使了勁起來。

    想來待會兒也得被收拾，還不如現(xiàn)在先多占點便宜不是？

    莊氏吼了一句，再一看場上她帶來的人，大都已經(jīng)處于挨打的狀態(tài)，又見護(hù)衛(wèi)們紋絲不動的模樣，氣得怒火攻心起來：“好……真是好，本夫人還使喚不動你們了是吧？”

    “夫人別生氣，保重身子要緊，”身邊有婆子替她舒緩著心口，害怕得抖著身子大膽的說了句：“夫人，不如咱們先進(jìn)府如何，這外頭人多勢眾的，咱們何必逞那一時之氣？”

    其他兩個婆子也忙勸了起來。她們本就擋在莊氏前頭，前頭那些下人已經(jīng)倒了，只怕下一個就輪到她們了，就她們這身板，能挨上幾個拳頭啊？

    莊氏也知道她們說的是實話，這會兒誰不害怕啊，她腿都直哆嗦，但她能灰溜溜的躲進(jìn)屋嗎？

    躲進(jìn)去了后她還有臉嗎？

    那以后人說起她，只怕還得加上一句她一個堂堂寧家的二夫人，竟然被一群手無寸鐵的人給收拾了吧？她還有個屁的臉啊！

    恰在這時，中門的護(hù)衛(wèi)們開始有動靜了，在那三層護(hù)衛(wèi)里最中間的護(hù)衛(wèi)兩兩一隊出來了，依次站到了臺階上，手握著刀柄，一副要動手的姿勢，莊氏幾個臉一喜，卻不料，那臺階上的兩排護(hù)衛(wèi)就一直保持著那姿勢沒動了。

    不僅僅莊氏被唬住了，就連下頭動起了手的人也被唬住了，全都停了手看了過來，卻見臺階兩側(cè)的護(hù)衛(wèi)動作齊步的轉(zhuǎn)了身，變成了面對面站著，中間距離約摸能容下兩人寬，最外側(cè)的兩個護(hù)衛(wèi)一下抽出了刀，利刃出鞘那一聲脆響和反著光的冷寒讓人心里一頓咯噔，已經(jīng)有人忍不住后怕起來，正要邁著腿悄悄溜了。

    中門處那空著的過道里，一個粉衣的小丫頭先步了出來，隨后，只見一片湖藍(lán)色的裙擺片在門處拖延而過，月橋帶著綠芽出了門，她目光巡視了四周，在一處頓了頓，而后朗聲問道：“各位為何在我府門前大動干戈？”

    月橋這個寧家的少夫人不少人是認(rèn)識的，尤其她嫁入寧家鬧得也是一時風(fēng)雨，又是普通老百姓出生，沒有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外頭又多了去她的傳聞，雖說如今傳她性子霸道，但人物品行還是可圈可點的，當(dāng)即有人心里一松，在人群里喊道：

    “可不是我們?nèi)鞘碌?，是寧家二夫人先指使家奴打我們的，少夫人可要明察才是?！?/br>
    “是啊是啊少夫人，咱們都是老百姓出生，你說能讓人跟攆什么一樣攆嗎，誰還沒點氣性呢?！?/br>
    “寧家也老霸道了，搶了人未婚夫還不還！實在是無理取鬧?！?/br>
    “……”

    說什么的都有，月橋一一聽了，隨后問了下頭的護(hù)衛(wèi)頭子：“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站在最尾端臺階的護(hù)衛(wèi)頭子抬手回她：“在下只瞧見了二夫人讓人驅(qū)趕圍著府上的人，后釀成打斗，至于別的，在下一概不知。”

    他說著，就如他的人一般，面無表情。

    莊氏氣得一把要揮開攔著她的婆子，怒目瞪眼的說道：“胡說！本夫人只是讓他們離開而已，是他們自己不知好歹還動起了手，你們這群護(hù)衛(wèi)吃我們寧家的，喝我們寧家的，養(yǎng)了你們這群不知道護(hù)著主子的下人有何用！”

    說起來都是氣，憑什么她一個當(dāng)家夫人使喚人使喚不動，一個小輩就能隨意使喚了，他們寧家的護(hù)衛(wèi)都是姓月去了？

    可任由她如何叫罵，人護(hù)衛(wèi)們連眼神都沒動一下。

    “行了！”月橋抬手打斷她，語氣里一下冷了下來，看著下頭場上躺在地上呼痛的下人，心里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索性扭頭懶得看，只道：“把這些人都抬進(jìn)去！”

    沒了這茬，她才正色起來，面對著烏怏怏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寧府并非那起混不講理的人，如果此事果真是有隱情，那我寧府也絕不摻和別人的事，也絕不會仗勢欺人、胡亂打人，若是真有被我寧府家丁打了的，需要去醫(yī)館找大夫，這看大夫的銀兩也由我寧府一手出了。”

    打了人的多少都帶著點羞愧。

    說來還是他們仗著人多把寧家的家丁給揍了呢，最多身上就挨了那么兩拳，又不是那些書生們一般細(xì)皮嫩rou的打了兩下就青紫了起來，他們一個個的都是干慣了活計的，跟沒事人兒一樣。

    她這樣安排莊氏頓時就不滿了：“我說衡哥媳婦兒，他們可是把我二房當(dāng)值的可都打了，這會兒還一個個哀叫喚呢，你反倒花銀子給別人，你安得什么心吶?！?/br>
    還有什么叫有隱情就不摻和進(jìn)別人的事兒？她姑娘要嫁給虞探花的事兒世家里頭誰不知道，如今說不嫁就不嫁，那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好心！”

    月橋看著她，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