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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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珠混混沌沌,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為什么為什么?姑母不是說只有她才能解了表哥的毒嗎,可表哥把她送走了,誰去幫表哥解毒。 她上前抓住王氏,歇斯底里的問:“姑母,為什么?你不是說了會成全我嗎?為什么為什么啊,少廷表哥要把我們送到這個鬼地方來,你說啊你說,你是不是害死了少廷表哥?!?/br> 聞言,王氏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傅少廷死了,傅少廷終于死了?!?/br> 王明珠尖叫,猛地往王氏身上撲,“啊啊啊啊啊我打死你,刀打死你,是你害死了少廷表哥,是你,是你把我關(guān)在屋子里不讓去救少廷表哥,我打死你……” 一群瘋狗亂咬。 …… 虞煙一覺睡醒,天已經(jīng)黑了。她動了動身子,“嘶”了一聲不敢再亂動,身子像是粉身碎骨了一般,身邊,觸目可及的地方都沒傅少廷的身影。 她收回目光,看著承塵,緩了好一會兒才吃力的撐著身子起來。 忍冬和傅榮不知在談什么,臉色都不是很好。 “女君?!备禈s打了聲招呼,又看了一眼忍冬,轉(zhuǎn)身匆匆走了。 忍冬忙問:“女君怎么樣了?要不要傳膳?” 空腹確實難受,虞煙輕輕點了下頭,下人一個二個腳步匆匆,且面容凝重。不一會兒,忍冬回來了,將膳食擺放在方桌上,緊接著又布菜,“女君,嘗嘗這個?” 虞煙接過,慢條斯理的進(jìn)食,低聲問:“忍冬,府里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發(fā)生了兩件事,聽說王娘娘和王太守跟南蠻人達(dá)成合作要置君上于死地,表小姐膽大包天,還悄悄給君上下了媚毒,被君上知道了,將王氏九族都被流放了,并下命令永世不得進(jìn)惠陽城。還有南蠻人那邊以為得逞了,直接帶兵攻過來,君上只能帶兵出征,一夜之間,君上府的氣氛就凝重了起來,不知道這場戰(zhàn)爭會持續(xù)多久?”忍冬如今跟傅榮走得近,對這些事知道得比別人詳細(xì),對女君自然知無不言。 沒想到一覺睡醒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虞煙感慨。 忍冬以為虞煙擔(dān)心,又低聲安慰:“女君不用擔(dān)憂,君上英勇驍戰(zhàn)?!?/br> 默了會兒,虞煙輕輕“嗯”了一聲。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不只是擔(dān)心傅少廷,而是擔(dān)心整個漠北子民,主心骨一倒,怕是會變得生靈涂炭。 用了膳食后,虞煙回了北苑,很快又入睡了。不過睡得煎熬,她做了一個夢,夢里的傅少廷中了南蠻人的埋伏,死在戰(zhàn)場上沒能再回來,而漠北兵沒了主心骨,軍心一片渙散,有的貪心怕死,有的勇往直前,有的被嚇得屁滾尿流,可到最后,沒一個能生還。戰(zhàn)敗的消息傳到漠北,南蠻人也攻進(jìn)了惠陽城,逃的逃,跑的跑,死的死,很快惠陽城成了一座空城,而君上府的女眷全淪為軍妓。 “啊啊,不、不要啊……” 虞煙被嚇醒,“噌”地一下坐起來,額頭上全是虛汗。 忍冬跑進(jìn)來,忙問:“女君怎么了?是不是夢魘了?!?/br> 虞煙還沒回過神。為什么她會做這樣的夢,是不是上天在暗示什么。不、不不,她猛地?fù)u頭。 “女君別多想,夢都是反的,來,吃水壓壓驚?!币豢催@表情就是做噩夢了,忍冬忙柔聲安慰道。 最后虞煙再也沒能閉眼,一閉眼就是夢里那場景,只得眼睜睜坐到天亮,好在白日一直在睡,她也不算困,只是心里滿腔擔(dān)憂,祈禱戰(zhàn)事順利。 翌日。 鄔雪芳一大早就來君上府找虞煙,兩個心里裝滿了擔(dān)憂的女人總算找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同用了早膳,鄔雪芳便拉著虞煙的手,憂心忡忡的說:“煙煙,我這心里頭難受啊,之前什么都沒聽說,怎么突然就來了戰(zhàn)事,你爹年紀(jì)大了,平日里一直喘,這隨軍去了不知道受得住不,還有你三哥,是個散漫的,那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我這心里頭怕啊。聽說君上手臂受傷了,這戰(zhàn)事來了,管你是生是死都得硬著頭皮上。” “這該死的南蠻人,該死的匈奴人,我恨不得吃他們的rou,喝他們的血?!?/br> 初來乍到的虞煙是第一次體會這種身不在戰(zhàn)場心卻在戰(zhàn)場的感覺,極度煎熬,這下她是真真正正的融入漠北了,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漠北人了。 同生死,同進(jìn)退。 “母親別擔(dān)心,君上,父親,三哥他們一定會打勝仗,平平安安的回來?!庇轃煼次兆∴w雪芳的手,明明在給她力量,又想是在給自己力量,低聲撫慰道。 鄔雪芳草草應(yīng)聲,兒子,丈夫均在戰(zhàn)場,處于水深火熱中,她眉宇間蘊著一絲憂愁。 虞煙又道:“母親,別胡思亂想了?!?/br> 鄔雪芳“嗯”了一聲道:“煙煙,擇日不如撞日,咱們?nèi)ズ剿逻€愿,順道為漠北祈福,保佑你父親,你三哥,君上所有人都平平安安,毫發(fā)無損的歸來?!?/br> “嗯,好?!?/br> 兩人說著便備車往寒山寺去。 惠陽城里一片凝重,這里卻一片寧靜,鄔雪芳是寒山寺的常客,且每年都會捐不少香火錢,這不,方丈親自出來迎接,將兩人迎進(jìn)了最好的院子。 為了保護兩人的安全,傅榮帶兵隨行。 放置好了行李,兩人隨方丈去了佛堂,這里很靜,靜得能讓人拋開煩惱,虞煙跪下,聽著方丈念經(jīng),腦子卻想的是祈禱打勝仗,平安歸來。 一坐幾個時辰就過去了。 寒山寺有三百年的歷史了,一貫受漠北子民的敬重和愛戴,且漠北的地理位置不好,總是發(fā)生戰(zhàn)爭,寒山寺就像是漠北的守護神,保佑漠北風(fēng)調(diào)雨順,平平安安。 寒山寺最著名的就是后山的祈福樹,至于為什么會被稱為祈福樹,是因為那棵樹能開花,沒有固定季節(jié),且曇花一現(xiàn),怪得很,不過是顆老參樹,為何可以開花,聽說那花還包治百病。 從前,有一個男人,一生無子,卻家財萬貫,平日里做得最多的事便是好善樂施,幫助孤寡老人,幫助孤兒,為此開書舍,年老病入膏肓后,卻沒幾人前去探望,愿意留下侍候的更是少之又少。幾日后,郎中都宣布老人沒多少時日了,留下來照顧她的其中一個女孩卻硬是不服輸,去了寒山寺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碰上了開花,她興高采烈,把那朵花拿回去熬成了水,老人喝了后身子逐漸好轉(zhuǎn),越來越硬朗了,又多活了二十年,因此,寒山寺的名頭就越來越大。 今兒個城東的張三訂了三次親,接近門之前新娘就死了,死得無緣無故,去寒山寺求了個姻緣符,半年后就成親了,一年后便生了個大胖小子。再說城西的李四,出門做工傷了腳,走起來一跛一跛的,去寒山寺祈了個平安福,平日里走著都沒那么累了,這樣玄乎的事還有很多。 漸漸地,漠北子民對寒山寺更信服,心里篤定,寒山寺的香火不斷,漠北子民的日子便會越過越好。 剪秋是土生土長的漠北人,說寒山寺的事能說上三天三夜,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寒山寺,以前在君上府不過是個打雜的丫鬟,平日里最多跟著采買嬤嬤在城中逛一逛,幸得徐嬤提拔,在女君身上侍候。 聽剪秋說得滔滔不絕,虞煙也覺得神奇。 見虞煙一臉不信,剪秋說:“女君這都是真的,你別不信,這是祖宗傳承下來的,準(zhǔn)沒錯,且寒山寺的香火一天比一天旺,莫不是那些人都吃飽了沒事做。好不容易來了,女君可以去求個平安福?!?/br> 虞煙沒有信,也沒有不信。 “你們?nèi)グ桑倚獣??!?/br> 剪秋笑盈盈的一聲應(yīng)下,“好,那女君好生休息?!本o接著拉著忍冬轉(zhuǎn)身出門,還一邊咬耳朵,“忍冬,你可以求個姻緣符,我跟你說,真的很準(zhǔn),能保佑你跟傅副將一輩子在一起?!?/br> “再胡說,打爛你的嘴?!?/br> “我才沒有胡說?!?/br> “你就胡說,就胡說,誰說要嫁給她了。” “呀,原來你沒想過嫁給傅副將啊,那你不就是欺騙他感情了,喲,傅副將怎么在這?” “……” 說起來,來了漠北這么久,虞煙還挺喜歡漠北人的性子,大多爽朗直接又活潑,不像宮里頭,誰都是兩副樣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屋子里只剩一人時,她心生悔意。 她是不是也該去祈個平安福給傅少廷。 后來她確實這么做了。 在寒山寺住了三日,虞煙與鄔雪芳的情緒都穩(wěn)定了很多,上了返程的馬車。 閑聊家常后。 鄔雪芳忽地想到什么,拍了拍虞煙的手,壓低聲音說:“煙煙,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那丫鬟與傅副將經(jīng)常眉來眼去,一看兩人就有貓膩?!?/br> 這段時間,忍冬和傅榮走得近些,她確實也看在眼里,虞煙回:“母親不必多慮?!?/br> 女兒還是年紀(jì)太輕了,單純,鄔雪芳說:“煙煙,娘是過來人,你回去得弄清楚了,你那丫鬟是不是與傅副將互生情愫了,若是,也得打聽好兩人背景,是否定親,合適就趕緊讓兩人定下來,若是到時候背著你做出丑事來,不僅影響你的名聲,還讓君上府也跟著受污?!?/br> 虞煙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便“嗯”了聲。 很快回了君上府。 北苑。 虞煙松乏出來,想到鄔雪芳囑咐的事,讓剪秋把忍冬叫進(jìn)來。片刻,忍冬便進(jìn)來了,圓圓的臉上滿是笑意,問:“女君,剪秋說你有事找奴婢?” 虞煙開門見山的問:“你今年歲是多少?” 聞言,忍冬狐疑,不過還是認(rèn)真回了,“奴婢今年十七?!?/br> 那的確不小了,在京城女孩十一二便抽條,十三四留意夫家,若有合適趕緊定下,十五六花骨朵一般的年紀(jì)出嫁,只有在漠北,女子出嫁的年紀(jì)在十七八。 “我看你與傅副將站在一起挺般配的,你意下如何?” “女君!”忍冬錯愕。 “你跟傅榮的事我都看在眼里?!?/br> 這要在京城世家,或者宮里,背著主子與他人互生情意,是要被杖責(zé)趕出去的。忍冬認(rèn)為她跟傅榮已經(jīng)很守禮了,從未有過逾越的行為,若是傅榮真心,應(yīng)當(dāng)去跟君上稟報,然后向她的主子女君提親,這才是正常流程,可傅榮一直沒有動作,她在等,等著等著又氣惱,每當(dāng)傅榮遞一封書信來,不知不覺她氣又消了。 她還沒接受傅榮。 忍冬忙跪下,垂眸:“奴婢、奴婢……”想要反駁什么,卻還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她確實對傅榮有意。 虞煙怔了一下,沒想到忍冬這么大的反應(yīng),這又不是什么錯事,到了年紀(jì)自然該婚嫁,她是個散漫的性子,從沒為忍冬設(shè)身處地想過這個問題。 如今正好給她省事了。 她將忍冬扶起來,嘴角噙著笑,輕聲說:“你跪什么,這又不是什么大事,況且你有了心上人是好事,快起來?!?/br> 一剎那,忍冬熱淚盈眶,被迫被捆上馬車,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決定,她緩緩起身,吸了吸鼻子,說:“謝女君,可奴婢心里不知傅副將是如何想?若是對奴婢有意,又怎么會不在君上那提半句想要成親的想法,若是對奴婢無意,為何又總是想方設(shè)想來找奴婢?!?/br> 虞煙頓了下說:“傅副將一看就是個踏實可靠之人,你不必?fù)?dān)憂。至于你們的婚事,待君上歸來,再拿定奪,你可有意見?” 忍冬感激都來不及,又怎會有意見,忙說:“全憑女君做主?!?/br> 忍冬的事解決了。 傅少廷帶兵出征已有五天,卻無一封書信。應(yīng)該傅少廷都沒想到他去帶兵打仗,她在府里,卻日日忍不住憂心吧。 夜里,忍冬總會點上安神香。 自此,虞煙再也沒做過噩夢,白日里不是畫圖紙,就是看賬本,時不時鄔雪芳會過來跟她聊一聊,倒也過得充實。 漠北和南蠻的戰(zhàn)事已持續(xù)一月余。 府里沒了王氏、王明珠,傅少澤等人,傅少澤之子女傅雪和傅嘉成也被送到莊子上教養(yǎng),加上君上的親生母親秦娘娘從未出過西苑,這段日子,相當(dāng)于府里就虞煙一個主子,她倒是自由自在。 這一日,她如往常般,帶著剪秋和忍冬出門,前些時日,她已經(jīng)將畫好的圖紙交給了“玉滿堂”的掌柜。 今日是去看成品的。 一到玉滿堂,掌柜忙出來將虞煙贏到后院去,將成品都拿出來,虞煙一看,眼露驚艷,沒想到結(jié)果比她想得還好,竟挑不出一絲瑕疵,一個勁道:“好,很好?!?/br> 被夸贊了,掌柜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緊接著給虞煙介紹一旁的中年男人,“主子,這是沈聰文,京城人士,手藝確實很好?!?/br> 沈聰文三十有四,身著褐衫,不高,有些微胖,笑著道:“主子?!?/br> 虞煙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問:“你是京城人士?” 沈聰文回:“是。” 虞煙抿了下唇,沒再多說了。緊接著又與掌柜討論店鋪事宜。 …… 一晃漠北和南蠻已交戰(zhàn)兩月余,卻一直未有消息傳來。